張三毛一路小跑著迴到了信托商店,跑得氣喘籲籲的,額頭上滿是汗珠。


    一進店門,他就直奔周青所在的位置而去,迫不及待地要把情況匯報給他。


    此時周青正坐在角落裏,看似在整理著一些貨品清單,實則心裏一直惦記著張三毛這一趟的情況。


    見他迴來了,便放下手裏的活兒,抬眼看向張三毛,眼神裏透著詢問的意味。


    張三毛湊到周青跟前,壓低聲音說道:“周爺,我可都打聽清楚了,那李衛東確實是住在那王府改的大雜院裏,我剛去敲他門的時候,他滿身酒氣地開了門,那罵罵咧咧的樣子。


    一看就是個遊手好閑的主兒,而且還承認自己祖上是王府管家,不過說現在就剩點兒不值錢的玩意兒了,還舍不得賣呢。我感覺他說的不像假話,應該就是那麽迴事兒。”


    周青聽了張三毛的匯報,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放鬆的神情。


    心裏想著看來這事兒沒什麽大問題了,那李衛東看樣子就是個靠著祖上餘蔭過日子的敗家子。


    說不定還真有那所謂的“國寶級古董”呢,明天去那廢棄廠房走一趟。


    要是能把那寶貝弄到手,可就賺大了。


    沒辦法,他雖然有活動經費,但是那幫人是越來越小氣了。


    想到這兒,周青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朝著信托商店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他先是輕輕敲了敲門,聽到裏麵傳來“請進”的聲音後,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信托商店主任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文件,見周青進來,便問道:“周青啊,有什麽事兒嗎?”


    周青臉上立刻堆起一副虛弱的表情,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緩緩說道:“主任啊,我這身體實在是不舒服,估計是這兩天著涼了,頭疼得利害,渾身也沒勁兒。


    我想跟您請一天假,迴去休息休息,您看行不?”


    主任看著周青那副病懨懨的樣子,心裏想著他平時工作倒也還算認真負責。


    現在生病了,確實該休息休息,便點了點頭說道:“行吧,周青,你這身體不舒服可得好好養著,那你今天就迴去吧,工作上的事兒你別操心了,等身體好了再來上班啊。”


    周青趕忙感激地說道:“哎,謝謝主任關心,那我這就迴去了,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周青便從辦公室退了出來,迴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了一下東西,又朝張三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然後兩人便一起離開了信托商店,各自迴家準備去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周青就早早地起了床,簡單收拾了一下。


    便揣著那懷揣著滿心的期待,帶上張三毛往城郊廢棄廠房的方向趕去了。


    一路上,周青心裏頭還在盤算著等會兒要是見到那李衛東。


    該怎麽把那“國寶級古董”的價格壓一壓,好讓自己能多賺一筆呢。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那城郊的廢棄廠房矗立在一片荒蕪之地,四周雜草叢生,破敗的牆壁上爬滿了藤蔓,透著一股子荒涼陰森的氣息。


    周青站在廠房前,目光警惕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然後扭頭對張三毛說道:“三毛啊,你就在這外麵警戒著,有什麽風吹草動,趕緊給我報個信兒啊。”


    張三毛一聽,心裏就有些犯嘀咕,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忍不住說道:“周爺,我這心裏頭總覺得不踏實啊。您這次可是足足帶了五百塊錢呢,萬一那李衛東起了壞心思,看您年紀這麽大了,要是他下手搶錢,那可就麻煩了呀。咱們可得小心著點兒啊。”


    周青聽了,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哼,三毛,你懂什麽,別看我年紀大了,我可是有祖傳的功夫在身呢,就那李衛東,他要是敢亂來,我三兩下就能把他給收拾了,還能讓他把我給欺負了不成?你就放一百個心,在這兒好好盯著就行。”


    張三毛見周青這麽說,也不好再多勸,隻能應道:“那行吧,周爺,您自己可得小心點兒啊,我就在這附近守著,一有動靜馬上喊您。”


    周青點了點頭,便獨自一人朝著廢棄廠房裏麵走去。


    剛一進去,就看到李衛東正站在院子中間,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


    周青也顧不上寒暄,眼神中透著急切與貪婪,直截了當地就問道:“李衛東,你是不是把那古董帶來了?咱也別兜圈子了,趕緊拿出來讓我瞧瞧呀。”


    果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李衛東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不慌不忙地從身旁的一個包裹裏,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件古董來。


    這古董可不是什麽普通物件,而是他專門從博物館借來的一件貨真價實的國寶古董啊,造型精美絕倫,工藝巧奪天工,散發著一種曆經歲月沉澱後的古樸韻味,哪怕是不懂行的人見了,都會被其深深吸引。


    周青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目光死死地黏在了那件古董上,半天都挪不開眼,心裏那叫一個激動,想著果然是個好寶貝啊,要是能把這物件弄到手,轉手一賣,那可就賺大發了。


    不過,他畢竟是個老江湖了,很快就壓下了心中的激動,臉上故意擺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撇了撇嘴說道:“喲,就這玩意兒啊,看著也不咋地嘛,根本不值什麽錢呀,我看頂多也就值個五十塊錢,你要是願意賣,咱現在就成交,要是不願意,那我可就走了啊。”


    李衛東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瞪大了眼睛斥責道:“周青,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呀!你到底懂不懂行啊?這可是實打實的國寶級古董,珍貴著呢,你居然說隻值五十塊錢,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我大老遠地把東西帶來,你就給這麽個價,你也太不地道了吧!”


    周青卻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雙手抱在胸前,慢悠悠地說道:“哼,我說值多少那就是多少,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那咱就沒什麽好談的了,我還不稀罕要了呢。”


    李衛東見狀,心裏暗喜,知道周青這是已經完全被這古董吸引住了,隻是還在想著壓價呢,不過也正好中了他的圈套。於是,他假裝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行,五十就五十吧,我也是急著用錢,便宜你了,不過你得現在就給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周青一聽,心中大喜,想著這小子還挺上道,這麽輕易就鬆口了。


    不過他還是多留了個心眼,說道:“那當然,我肯定不會賴賬,不過這東西我得先再仔細看看,確認沒什麽問題了,我才能把錢給你呀。”


    李衛東心裏想著,哼,看你還能蹦躂多久,嘴上卻說道:“行,那你趕緊看吧,看完了趕緊給錢,我可沒那麽多閑工夫跟你在這兒耗著。”


    周青此時滿心都放在了眼前這件“低價”即將到手的古董上,徹底放下了一直以來的警惕。


    他一邊嘴裏嘟囔著“這東西看著倒也還行,算我撿個漏了”


    一邊喜滋滋地從懷裏掏出那準備好的五十塊錢,迅速地交到了李衛東的手上,眼神還緊緊盯著那件古董,生怕李衛東反悔似的。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直埋伏在周圍、密切觀察著動靜的李科長見時機已然成熟,是時候收網了,便大喊一聲:“動手!”緊接著。


    他率先從隱藏的廢舊機器後麵衝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眾保衛幹事,大家如神兵天降一般,迅速朝著周青圍了過去。


    一陣寒風吹來,現場氣氛凝重起來。


    周青聽到這動靜,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意識到自己上當了,頓時氣得臉色鐵青,怒目圓睜,大罵道:“好你個李衛東,竟敢算計我!”他深知要是被抓住,那可就完了,當下也顧不上別的,轉身就想找個空子往外逃去。


    李衛東見狀,趕緊把手中的古董穩穩地交到趕過來的李科長手上。


    然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身手敏捷地攔住了周青的去路,大聲喝道:“周青,你今天是跑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周青雙眼圓睜,死死地瞪著李衛東,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嘴裏惡狠狠地罵道:“小兔崽子,你以為就憑你能攔住我?今天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話音未落,他猛地大喝一聲,身形如電,揮舞著手臂,施展出祖傳的螳螂拳,直朝著李衛東撲了過去。


    周青的招式淩厲,雙掌如刀,帶著唿唿風聲,或劈或砍,腳下步伐靈活多變,猶如一隻饑餓的螳螂在尋找著獵物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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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衛東起初確實大意了,沒料到這老頭還有兩下子,一個不慎,被周青的一記側掌擦著肩膀劃過,一陣劇痛傳來,他不禁“嘶”了一聲。


    “哼,看來小瞧你了,老頭!”


    李衛東揉了揉肩膀,眼神瞬間變得熾熱而專注,心中的鬥誌被徹底點燃,立刻來了精神。他雙腳分開,紮穩馬步,擺開軍體拳的起手式,大喝一聲:“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事!”


    開玩笑,他可是有係統加持的人,能怕了一個老頭子?


    說時遲那時快,李衛東一個箭步上前,右拳如炮彈般直搗周青胸口,這一拳虎虎生風,力量十足。


    周青見狀,不慌不忙,身形一閃,側身避開,同時左臂順勢彎曲,以肘尖朝著李衛東的肋部頂去。


    李衛東反應也極為迅速,左臂迅速下壓,格擋住周青的肘擊,右拳順勢變掌,朝著周青的麵門橫掃而去。


    周青連忙後仰,一個鐵板橋躲過這淩厲的一擊,緊接著雙腿連環踢出,如疾風般攻向李衛東的下盤。


    李衛東縱身一躍,避開周青的踢腿,在空中一個轉身,落地後緊接著一記漂亮的側踢,踢向周青的腰部。


    周青雙手交叉,在身前形成一道防禦,硬接了這一腳,但也被踢得後退了幾步。


    “老東西,還挺能扛!”李衛東咧嘴一笑,再次欺身而上。他雙拳快速交替出擊,如雨點般朝著周青砸去,拳風唿嘯,讓人目不暇接。


    周青一邊左躲右閃,一邊尋找著反擊的機會,突然,他瞅準李衛東出拳的間隙,猛地抓住李衛東的手腕,用力一拉,同時膝蓋抬起,朝著李衛東的腹部頂去。


    李衛東卻順勢貼近周青,用額頭猛撞周青的鼻梁,周青吃痛,手上的勁道不禁鬆了幾分。


    李衛東趁機掙脫開來,然後一個低掃腿,掃向周青的腳踝。


    周青跳起躲避,在空中時,他雙手成爪,朝著李衛東的肩膀抓去,意圖將李衛東撲倒。


    李衛東迅速後退,同時一個後空翻拉開距離。


    兩人稍作喘息,又再次衝向對方。


    這一次,李衛東墨青了周青的底細。


    改變了戰術,他不再一味地強攻,而是巧妙地與周青周旋,時不時出其不意地發動攻擊。


    周青漸漸有些體力不支,招式也不再像開始那般淩厲。


    李衛東看準時機,一個衝刺,使出全身力氣,一記重拳擊中周青的腹部。周青“哇”的一聲,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無力反抗。


    李衛東走上前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周青,喘著粗氣說道:“怎麽樣,老頭,服不服?”


    周青躺在地上,滿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惡狠狠地瞪著李衛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科長站在一旁,原本還在為這場突發的打鬥而揪心,沒想到李衛東竟有如此身手,心中滿是驚歎,不禁鼓起掌來,邊鼓掌邊朝著兩人走來。


    此時,周圍的保衛幹事們也迅速圍攏過來,在李科長的示意下,他們動作麻利地將倒在地上、已無還手之力的周青架了起來,帶迴了保衛科。


    迴到保衛科後,李科長和李衛東坐在桌前,麵色嚴肅地開始審訊周青。


    李科長率先開口,目光如炬地盯著周青,問道:“周青,你別再裝了,老實交代,為什麽要派人去偷機修車間的老毛子設備?”


    周青卻故作鎮定,臉上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搖了搖頭說道:“李科長,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就是個信托商店的普通店員,每天本本分分地工作,怎麽會去幹那種違法犯罪的事兒呢?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說著,他還裝模作樣地抹了兩把眼淚,企圖蒙混過關。


    不得不說,這幫家夥別的本事不行,演戲的本事卻是一流。


    李衛東看著周青這副死不認賬的樣子,冷哼了一聲,轉身對旁邊的保衛幹事說道:“去,把牛大壯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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