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張秀花拿著蘸了紅藥水的棉簽,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劉光天的傷口上。


    每碰到一處傷,劉光天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嘶…疼,你輕點。”他皺著眉頭說道。


    張秀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稍微輕了些,“知道疼,你為什麽要輸了呢,你把閻解成暴揍一頓不就行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劉光天臉上的一處擦傷處理好。


    劉光天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說得輕巧,那閻解成力氣大著呢,我本來就沒他利害,今天他那是發瘋了一樣,我哪能打得過他啊。”


    張秀花皺起眉頭,提高了聲音:“那這九十塊錢就不要了?


    這可不行,那是咱們應得的。你就這麽被他欺負了,以後在大院裏還怎麽抬頭?你得去找他算賬,把錢要迴來。”


    劉光天一臉苦相,連連擺手:“我不去,我要是再去找他,肯定又得挨打。我可不想再被他揍一頓了,你沒看到我今天被他打成什麽樣了嗎?”


    張秀花氣得把棉簽一扔,指著劉光天的鼻子罵道:“你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就知道怕。那九十塊錢就這麽打水漂了?咱們辛辛苦苦才換來的機會,你就這麽輕易放棄?”


    劉光天被罵得低下頭,小聲嘟囔著:“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明知打不過還去送死吧?”他心裏也很憋屈,自己被揍得這麽慘,現在還被張秀花罵


    張秀花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絕妙的主意,興奮地說道:“光天,你忘了你老爹劉海中啦?他可是八級鍛工啊,那力氣肯定大得很,肯定比閻解成厲害多了。咱們可以讓他出麵去找閻解成要錢啊!”


    劉光天一聽,立馬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不情願的表情,“找他?我才不找他呢。小時候他沒少揍我,我可不想再和他有什麽瓜葛了,我早就跟他斷絕關係了。”


    張秀花著急地在屋裏踱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計較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那九十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咱們得想辦法要迴來啊。你老爹再怎麽說也是你親爹,他總不能看著你被人欺負不管吧?”


    劉光天依然堅定地搖搖頭,“你不懂,他揍我的那些畫麵我到現在都忘不了。每次犯錯,他下手可重了,我對他隻有恐懼。而且,我都這麽大了,不想再去求他幫忙,多丟人啊。”


    張秀花走過來,坐在劉光天旁邊,苦口婆心地勸道:“光天,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可現在這是為了咱們的錢啊。要是這次就這麽算了,以後閻解成說不定還會欺負咱們呢。你就當為了咱們這個家,去試試唄。”


    劉光天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一股倔強,再次決然地拒絕道:“我說了,我不會去找他,哪怕這九十塊錢不要了,我也不會去求那個老家夥。”


    張秀花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她猛地站起來,指著劉光天的鼻子怒斥道:“劉光天,你這個窩囊廢!你就為了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連錢都不要了?咱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你要是不去找你爹,我就跟你離婚!我可不想跟著你這麽個沒出息的人過一輩子。”


    劉光天被張秀花的話驚到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秀花,你……你說什麽?就為了這點事,你要跟我離婚?”


    張秀花雙手抱胸,一臉堅決:“對,就是為了這點事。你連為咱們這個家爭取利益的勇氣都沒有,我還能指望你什麽?我不想後半輩子都這麽窮酸地過下去,天天為了一點錢發愁。”


    劉光天沉默了,他知道張秀花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而且這次確實是因為自己的固執才讓事情陷入了僵局。


    過了許久,劉光天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秀花,我……我去試試。”


    今天正好是周末,劉海中肯定在家裏麵。


    “快走,別磨蹭了。”張秀花一邊催促著劉光天,一邊拉著他快步往四合院走去。劉光天則一臉不情願,每走一步都感覺像是朝著噩夢靠近,腳步異常沉重。


    當他們來到四合院門口時,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撲麵而來


    張秀花見狀,用力拽了他一下,“都到這兒了,你還猶豫什麽?為了咱們的錢,為了咱們的家,你必須得進去。”劉光天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跟著張秀花邁進了四合院。


    易中海優哉遊哉地從外麵遛彎迴來,哼著小曲兒,手裏還拿著他那寶貝似的收音機。剛一進四合院,就瞧見劉光天和張秀花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他不禁一愣,心裏犯起了嘀咕:這劉光天兩口子,平時沒什麽事不怎麽迴四合院啊,今兒個這是怎麽了?瞧這神色,像是有什麽大事兒。


    易中海停下腳步,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他們。


    走上前去問道:“光天,秀花,你們倆這是?怎麽突然迴來了?”他的目光在兩人臉上來迴掃視,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劉光天看到易中海,有些尷尬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可不想把自己被閻解成打了,還來向父親要錢的事兒宣揚出去。


    張秀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易大爺,我們迴來有點事兒,您遛彎兒迴來了?”她試圖轉移話題,不想讓易中海過多追問。


    易中海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他眉頭一皺,覺得這裏麵肯定有蹊蹺,不過也沒再追問,隻是點了點頭:“嗯,你們忙你們的。”


    但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劉光天夫婦,直到他們朝著劉海中的屋子走去,才若有所思地轉身迴自己屋,心裏想著這四合院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張秀花拉著劉光天來到劉海中家門前,抬手“咚咚咚”地敲起了門。屋內,劉海中正坐在那張破舊的小板凳上,就著一碟花生米,美滋滋地喝著酒呢。這酒是他好不容易偷偷弄來的,對他來說,勞累了一周,就指著這點酒來放鬆一下。


    聽到敲門聲,劉海中嚇得一個激靈,手裏的酒杯差點沒拿穩。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壞了,難道是一大爺李衛東發現自己酗酒,來教訓自己了?這易中海對院裏的規矩看得可緊了,嚴禁住戶們酗酒,要是被他抓住,可沒好果子吃。


    他慌亂地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想找個地方把酒藏起來。他的眼神落在了牆角的一堆雜物後麵,趕忙跑過去,把酒瓶子和酒杯一股腦地塞了進去,還用一些破布蓋了蓋,試圖掩蓋住酒味。做完這一切,他還緊張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這才朝著門口走去,邊走邊想著該怎麽應付李衛東的質問。


    劉海中戰戰兢兢地打開門,當他看清站在門外的是張秀花和劉光天時,先是一愣,隨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股無名之火“噌”地就冒了起來。


    “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兩個。”劉海中滿臉不屑地說道,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你們怎麽還有臉迴來?這兒早就不是你們的家了,還迴來幹什麽?”他一邊說著,一邊倚在門框上,雙臂交叉在胸前,眼神裏充滿了輕蔑。


    劉光天看著父親那副模樣,心中的怒火也被點燃了,但他又不想在這個時候和父親起衝突,隻能強忍著,咬著牙不說話。


    張秀花見狀,趕忙陪著笑臉說道:“爸,您這是說的什麽話呀?我們這不是想您了嘛,迴來看看您。”


    劉海中冷笑一聲:“想我?你們會有這好心?別在這裏假惺惺的了,有什麽事就直說,別浪費我的時間。”他的眼神越發犀利,仿佛要把劉光天和張秀花看穿似的,心裏想著這兩人肯定沒安好心,無事不登三寶殿。


    劉光天聽到父親那嘲諷的話語,臉漲得通紅,心中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他感覺自己的尊嚴被狠狠踐踏,二話不說,拉著張秀花轉身就要走。


    “走,秀花,咱們不在這裏受這窩囊氣!”劉光天憤憤地說道。


    就在這時,二大媽從屋裏匆匆走了出來。她看到這場景,趕忙上前攔住了劉光天,臉上滿是焦急和心疼。


    “光天,你這孩子,怎麽剛來就要走啊?”二大媽拉住劉光天的胳膊,轉頭嗔怪地看向劉海中,“你個死老頭子,兒子好不容易迴來一趟,你這是幹什麽?你要把他攆走了,你是不是想學易中海,當個絕戶頭啊?”


    劉海中一聽,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但還是嘴硬道:“哼,他們迴來能有什麽好事?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二大媽瞪了他一眼:“不管有沒有事,那也是咱兒子。這麽久沒見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說著,她又轉過頭來,溫柔地看著劉光天和張秀花,“孩子,別聽你爸的,快進來坐。”


    劉光天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張秀花走進了屋裏。屋裏的陳設還是老樣子,熟悉的環境讓劉光天心裏湧起一陣莫名的情緒。二大媽熱情地忙活起來,很快就端來了茶水,熱氣騰騰的茶香在屋裏彌漫開來。


    “來,孩子,喝點茶,走這麽遠的路,渴了吧。”二大媽笑著把茶杯遞給劉光天和張秀花,眼神裏滿是慈愛。


    隨後,二大媽走到劉海中身邊,輕輕拍了他一下,小聲地勸說道:“老頭子,孩子都迴來了,你就別擺那臭架子了。不管怎麽樣,他都是咱們的兒子啊。”


    劉海中哼了一聲,但表情明顯緩和了一些。他看了看劉光天和張秀花,悶聲問道:“你們倆今天迴來,到底是為啥?別跟我說是專門來看我的,我可不信。”


    劉光天抿了抿嘴唇,看了張秀花一眼,張秀花微微點頭,示意他說出來。劉光天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爸,是這樣的,我和閻解成之前有個合作,本來他答應給我們九十塊錢,結果他耍賴不給,還把我打了一頓。我們實在沒辦法了,就想來……”


    沒等劉光天說完,劉海中就瞪大了眼睛,猛地一拍桌子:“什麽?他閻解成敢打你?還耍賴不給錢?這還得了!”


    劉海中聽到閻解成的名字,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冒。他和閻解成之間的梁子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身為二大爺,他一直對自己初小的文化水平有些自卑,而那三大爺仗著自己多讀了幾年書,沒少在眾人麵前拿這個擠兌他,這讓他心裏窩了一肚子火。


    閻解成作為三大爺的兒子,不僅沒大沒小,還經常學著他爹那副德行,在劉海中麵前陰陽怪氣,這讓劉海中早就想找個機會好好收拾這小子了。


    可當他怒火稍退,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九十塊錢要是真幫劉光天要迴來了,這小子肯定會全拿走。


    想到這兒,劉海中心裏就不太舒服。他太了解自己這幾個孩子了,劉光福雖然和自己關係不好,但那孩子老實本分。


    可劉光天呢,在他眼裏就是個白眼狼,以前沒少忤逆他,要是就這麽輕易地把錢都給劉光天,他實在是不甘心。


    他看了看劉光天,又看了看張秀花,心裏琢磨著該怎麽把這事兒處理得對自己更有利。


    他可不想白白為劉光天出這個頭,最後什麽好處都撈不著。屋裏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劉光天和張秀花還不知道劉海中的心思已經拐了好幾個彎,隻是眼巴巴地看著他,等著他拿主意。


    劉海中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嗽兩聲,然後慢悠悠地開口道:“光天啊,不是我不想幫你,你也知道我現在在廠裏是八級大師傅,工作忙得很,這要是幫你去處理這事兒,肯定得耽誤不少時間。我的時間那可都是寶貴的,廠裏還指著我幹活呢。”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劉光天和張秀花的表情。


    劉光天一聽就明白了,這老頭是想從那九十塊錢裏分一杯羹啊,他氣得臉都紅了:“爸,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你兒子,被人欺負了,你不幫我也就算了,還想著要錢?”


    張秀花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爸,您怎麽能這樣呢?我們本來就被閻解成坑得夠慘了,您還……”


    劉海中一聽,也火了:“哼,你們懂什麽?我這是在幫你們!沒有我,你們能從閻解成那家夥手裏拿到錢?別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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