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地,並不大,隻要活著,便有機會相見。


    任憑,時光如水流淌,哪怕最後的結局,不過是靈魂的守護。


    孫悟空皺眉,疑惑:“不可能,這不可能,俺老孫五百年前西天取經歸來後,見到過大馬猴,他還活著。”


    “五百年前?”水鬼大驚。


    “怎麽了?”孫悟空再次感覺到,


    “大馬猴見那袁守城的道長時候,似乎就是五百年左右的事情。”水鬼迴憶著,越是迴憶的清楚,就越是震驚。


    孫悟空也陷入到了苦惱中:“那更奇怪了。俺老孫迴來後,看到花果山當年留下的猴子,隻有大馬猴一個,他也並沒有說過你們在水底。”


    “明明是他讓我們留在水底,等候著您。”水鬼瞪大眼睛,張大嘴巴。


    “在俺老孫迴來後,大馬猴又活了幾年的時光,他始終都沒有說過你們在水底的事情,甚至連過去的事情,他都不肯說。”孫悟空道,同時也陷入了迷茫中。若大馬猴真的有東西給自己,為何不直接對自己說呢?


    最令人猜不透的是,自己都已經迴來了,花果山也恢複了安定,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妖魔鬼怪敢到花果山撒野,為何還不讓那,躲藏在水底的猴子們出來呢?


    水鬼一臉迷茫,怎麽都想不透,大馬猴為何會欺騙自己呢?


    一直以來,都是對大馬猴深信不疑。


    畢竟,大馬猴跟孫悟空的關係最好。


    孫悟空也迷茫了,可現在大馬猴不在,隻能關心問:“對了,現在水底還有多少隻猴子?”


    “沒,沒了,都死了,就,就剩下我一個。”水鬼失魂落魄。


    孫悟空驚訝:“怎麽就剩下你一個了?”


    水鬼說:“我,我們躲藏在水底,一直沒有吃的,很多猴兒們都活活餓死了。”


    “那你怎麽怎麽不出來呢?”小狐狸忙問,長卷睫毛輕輕顫。


    水鬼苦澀一笑,仰頭望天,是淚水滑落下:“大馬猴給我們說外麵很危險,到處都是妖怪,會把我們給吃掉。他在外麵把風,要是沒有危險後,會,會迴來通知我們的。”


    “可你們一直在水底,也會活活餓死。”小狐狸語氣急促,蹙眉間,她始終想不透,在生命危險下,為何不出來掙紮一番呢?


    出來後,外麵有很多吃的,至少不會活活餓死。


    水鬼的淚水,滑落在地麵上,碎裂了:“我,我們不能出來,一旦出來後,誰去守護那盒子,誰又將那盒子交給大王呢?”


    盒子中,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讓他們連生死都置之度外?


    隻是,他們到底是,守護的是一個秘密,還是一個欺騙呢?


    “難道,為了那個盒子,你們就不要性命嗎?”小狐狸低垂下鵝首,風吹過,秀發飄散如幻。金色陽光照耀在她嬌軀長裙上,孕出毛茸茸的光暈,也是她內心滲出的淡淡憂傷。


    水鬼握緊了拳頭,一滴苦澀的淚水流入口中,堅毅:“是,因為大王對我們恩重如山,救過我們的命。這個世間,沒有什麽比情分更為重要,哪,哪怕是大馬猴真的欺騙了我們。”


    “不,不可能的,我,我的祖先大馬猴,是不可能欺騙大王的!”孫影極力大吼道,那是他心中的信仰,此時仿佛在崩潰,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爪子在土地上抓過,一道道痕跡,是血與土融合過後的痕跡。


    孫悟空挑了下眉頭,開口道:“我想,大馬猴不會其騙俺老孫的,這其中必有什麽隱情。或許,找到那盒子後,就能解開所有的謎團。”


    “對,盒子,盒子在哪裏?”孫影猛地從地上竄了起來,那是唯一洗白心中信仰的稻草,不可放過。


    水鬼迴頭望了眼湖泊,道:“還在湖底,我現在就下去拿。”


    “好。”孫悟空點頭。


    所有的答案都在裏麵,隻有拿到盒子,看到裏麵的秘密,所有的一切都明了了。


    “撲通”一聲。


    水鬼跳入到了湖水中,蕩漾起圈圈漣漪。


    微風吹過,剛剛將漣漪吹的平靜如鏡,再一次打破了平靜,一圈圈蕩漾而開,圓圈中心,水鬼從河水中露出了個腦袋。


    很快,他就迴到暗中,手中捧著個黑色鐵盒子,遞了過去:“大王,就是這個了。”


    孫悟空皺眉,看到盒子緊緊關閉:“這個怎麽打開?”


    這是一個玲瓏盒,做工精致之外,便就是……一般的玲瓏盒,都是機關重重,隻要按錯一下,就會引動機關,令人死於非命。但孫悟空望去,怎麽看這盒子上,都不像是有任何的機關,甚至找不到,開啟盒子的機關。


    “我,我也打不開。”水鬼道。


    “什麽,你,你怎麽會打不開呢?!”孫影再次咆哮道,那一雙眼眸,怨恨淩厲。


    水鬼攤開了手:“大馬猴當初並沒有告訴我們怎麽打開,隻是讓我們保存著,一直等將來若是有一天見到大王時,將盒子給大王。”


    “拿過來,我,我就不相信打不開!”


    孫影從孫悟空手中搶奪過去,用力的搬盒蓋,打不開;又從盒子各個方麵觀察,淚水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這個打不開的盒子。


    一旁的鍾馗,黝黑僵硬的臉頰抽動了下,抱拳道:“大聖,時候差不多了,我要帶他迴地府去了。”


    “好。”


    孫悟空沒有任何的阻攔,盡管內心不舍,可生死輪迴,說無法改變的秩序。


    水鬼跪在地上,忙磕頭哀求:“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裏,要跟大王在一起。”


    “你已經死了,是不能留在陽間的,隻能到陰曹地府中去。”鍾馗俯視而道。


    孫悟空想了想:“你壽命已盡,就應該到地府輪迴轉世,隻有這樣,我們來世或許還能做兄弟。”


    “可,可大王……”水鬼欲言又止。


    孫悟空看了下對方,道:“放心,千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你到地府中,也不會受到任何的為難,都是根據平生善惡而定。”


    “那,那好吧。”水鬼無奈,一步三迴首,依依不舍中,仿佛這千年的光陰,正是滄海桑田,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是啊,自己都變得猴不猴,鬼不鬼的樣子,這天地間,還有什麽沒有發生變化呢?千年的時光足以水滴石穿,將所有的一切都給摧毀,物是人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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