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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從霍天鴻的那家ktv裏走出來的時候,一個不算成熟的計劃就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上麵的領導想要拿王者和漕運商會開刀,林昆打算以身護我,我同樣不想讓他有任何閃失,漕運商會那頭麵臨的情況應該跟我差不多,我不相信賀家兄弟真舍得讓一塊起家的魏海一個人扛起這口黑鍋。


    這事兒想解決其實並沒有多複雜,隻要我跟賀鵬能夠舉達成協議,就可以化險為夷。但我倆舉礙於麵子和背後的勢力以及彼此間的種種恩怨糾葛必須得硬撐。


    因為我們兩家合作的前提是一個人必須得向另外一個人低頭,王者不能接受,同理漕運商會也不會接受,無巧不巧的是這個霍天鴻突然蹦出來了,這就為我倆聯合創造了一絲契機。


    醫院裏,我見到了大腿被吊起來的田偉彤,他的右腿沒什麽大礙,但指定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也幸虧狗日的蘭博使的是粗製濫造的仿真槍,這要是用真家夥,我估計老實蛋往後都得靠拐杖行走。


    我坐在他旁邊輕聲呢喃:“老實蛋,讓你受委屈了。”


    田偉彤很無所謂的擺擺手憨笑:“沒事兒三哥,我皮厚,吃了咱家這麽多年飯,流點血還不是應該的嘛。”


    他越是這麽說,我其實心裏越愧疚,一直以來老實蛋都隻負責兢兢業業的為我們賺錢,從來不參與王者的內部事情,這迴真有點無妄之災的意思。


    我拍了拍他肩膀出聲:“這槍肯定不會讓你白挨。”


    “三哥”田偉彤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的望向我。


    我低聲道:“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我挨一槍真的無所謂,聽我一句勸。別報仇了,其實這話我早就想跟你說的。”田偉彤舔了舔嘴上的幹皮,輕聲說:“以前咱們財力不到位,幹買賣、做生意必須得通過暴力和鐵血來保駕護航,可是現在不管是石市、崇州,還是青市的幾家產業全都走上了正規,刀和槍應該入庫了,國家不會允許一個暴力社團超出掌控範圍,華夏更不會允許出現黑手黨和14k。”


    我沉悶的點點腦袋“嗯”了一聲。


    田偉彤一臉狂熱的說:“三哥,你相信我,給我一段時間,我絕對能把王者的品牌豎起來。隻要咱們的品牌形成規模,我相信誰也不能輕易撼動你。”


    望著他那張真摯的臉孔,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往下接話,王者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就是刀和槍,可是當我們功成名就想要放下刀槍的時候,刀槍卻不答應了。


    沉默幾秒鍾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就按照你的設想去大膽的幹,我不摻和也不指手畫腳。”


    田偉彤紅著眼睛看向我說:“三哥,我希望的是我們都好,這些年我雖然沒有參與過一場紛爭,但也見過太多的生生死死,我真不希望有一天我是坐在你的墳墓前麵邊哭邊跟你說我成功了。”


    我馬上齜牙笑道:“怎麽會呢,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這個人向來看小命比什麽都重。”


    田偉彤聲音很小的呢喃:“就是因為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我才會擔憂”


    我長歎一口氣說:“好好養傷,需要幹什麽,你就安排樂樂和罪幹。”


    “三哥”田偉彤不死心的一把攥住我的手掌。


    我斬釘截鐵的保證:“你要說的我都懂,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出事兒。”


    從醫院出來。我心裏說不出來的蕭瑟,走在無人的街道,一陣凜冽的寒風刮過,凍得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自言自語的呢喃:“冬天來了,不知道今年有沒有機會帶著菲菲和念夏迴去跟老爹一塊過個年。”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深居簡出,沒事兒就待在酒店裏,看看電視,打打遊戲,要不就是跟魚陽、佛奴一塊吹吹牛逼,青市的幾家產業我徹底放手給了罪和孟召樂,他倆按照孟召樂的想法,除了保留兩間酒店以外,其他的全都轉讓出去,青市的所有人都認為我們王者徹底退出了對這塊大蛋糕的爭奪。


    倒是那個“鴻門”這段時間格外高調,光是娛樂會所短短五六天裏就開了七八家。好像青市的每個區都有他們的場子,一時間霍天鴻的曝光率都快趕上青市的領導們了,外麵的混子們都說鴻門完全碾壓王者,成為繼大日集團之後的新霸主。


    這天下午。我正盯著電腦屏幕專心致誌打cs的時候,魚陽哈著白氣推門進來,狠狠的臭罵:“草特麽的,這個鴻門到底啥雞八來頭,今天從咱們對麵又開了一家慢搖吧,赤裸裸的挑釁!”


    佛奴撩開窗簾看了一眼,撇嘴嘟囔:“怪不得大清早我就聽見外麵鞭炮聲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這幫狗日的真會撿漏,趁著咱們和漕運商會的都龜縮了,整的好像自己多牛逼似的。”


    我沒抬頭,快速的按著鼠標和鍵盤,不屑一顧的冷笑:“人家可是把半個家當拿出來進軍青市的。開幾間場子還不是灑灑雨嘛,他們該開他們的開他們的,咱該玩咱的玩咱的。”


    魚陽板著臉看向我問:“三子,你不是真打算就這麽頹廢下去吧?難道上迴被宋子浩他們幾個籃子給嚇到了?”


    輕點鼠標一槍輕鬆爆掉一個電腦控製的警頭後。我愜意的靠著椅子,點燃一支煙看向他倆說:“可不唄,嚇得我現在都腳後跟冒涼氣,別絮叨。有吃有喝有電腦,你倆還想咋地?對了魚總,待會你給罪去個電話,讓他晚上請歐豪一塊吃個飯。示意歐豪可以帶上唐駿,反正怎麽說不遭人懷疑就怎麽來。”


    魚陽瞬間不樂意,吧唧嘴嘟囔:“請歐豪我能理解,但是請唐駿那個籃子因為啥?草特麽的唐駿現在跟賀家哥倆抱的可緊了,你該不會現在還天真的以為唐駿仍舊拿咱當哥們看吧?”


    我白了他一眼出聲:“讓你幹啥就幹啥,哪那麽多廢話。”


    魚陽不服氣的瞪了我一眼說:“你就作吧,正經人不處,一天天盡跟幫玩心眼的驢馬癩子瞎逼混。陸峰都打七八迴電話讓咱去嶗山玩兩天散散心,你死活當沒聽見。”


    我彈了彈煙灰樂嗬嗬的說:“嘿嘿,今晚上就去,你和阿奴先走。讓峰哥把大鍋支上,我接個朋友,隨後就到。”


    魚陽很八卦的問我:“接誰啊?神神秘秘的?”


    “初戀情兒。”我撇撇嘴,繼續低頭開始打遊戲。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魚陽和佛奴動身去了嶗山,等他倆走後,我慢斯條理的洗了個澡,撥通小七的電話詢問:“之前讓你們找的人找好了沒?”


    小七輕聲迴答:“找到了。一個得了癌症的老頭,願意拿錢幫咱們做事兒,我給他剃了頭,簡單化化妝。冷不丁一看還真挺像啞巴的。”


    我咧嘴一笑道:“你和小八現在就出發去我之前說的地方吧,交代小九和小十帶著啞巴連夜走國道上京城,到京城直接聯係我大舅哥,你倆也千萬要注意安全。如果有可能盡量讓漕運商會的人把那個長得像啞巴的老頭劫走,不過也不用勉強,完事你倆也到京城等我。”


    掛掉電話,我也悄悄的從酒店的安全通道離開。在停車場裏找到一輛遍布灰塵的老款“藍鳥”開上,完事直奔看守所。


    去的路上,我先給罪打了個電話,如此這般的交代一番,等抵擋看守所門口的時候,我沉寂幾分鍾後,我換了一張新手機卡又撥通了宋子浩的電話,和我猜測的差不多,宋子浩沒有換號,電話響了幾秒鍾後,他接了起來。


    我沒吱聲直接掛掉,想了想後編輯了一條“啞巴在李滄區建國道192號”的短信內容發過去,然後將手機卡取出來隨手扔到了路邊,我這條短信不一定能讓霍天鴻信以為真,但他肯定有所懷疑,隻要他隨便派個人去打探,那我的計劃就已經成功大半。


    沒多會兒看守所的大門打開,剃著個大光頭的大偉拎著個行李包從裏麵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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