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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向白狼問道:“也就說說吳晉國最近一兩天會去探望二奎對吧?”


    白狼點點頭:“大腦袋說二奎剛剛跟吳晉國通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沒意外的話肯定會去的。”


    我想了想後出聲:“那就在二奎住院的附近布局吧,吳晉國要麽不出現,隻要出現必須保證一擊必殺,咱不需要他幫著釣啞巴,啞巴樂意出來就出來,不樂意出來就特麽永世貓著吧。”


    “行,我現在就去安排。”白狼點點頭,掏出手機撥通程誌遠的電話,嘴角抿笑道:“不用查罪了,已經有大明白介入這件事情,你帶幾個敢開槍、敢背案的兄弟迴來,boss讓抓吳晉國。”


    “你和程誌遠最近一直有聯係啊?”我好奇的問白狼。


    白狼笑著說:“嗯,你也知道他和我的身份都比較尷尬,我是因為長期呆在你身邊,才能跟大家相處的比較融洽,但他不一樣,咱家的其他人雖然嘴上不說啥,但對他肯定都保持一份戒心,會排斥他,我屬於要產業沒產業,要馬仔沒馬仔,不怕他利用我啥,而且程誌遠很對我的脾氣,所以我樂意跟他一塊玩。”


    “這事兒得慢慢來。”我長歎一口氣。


    白狼和程誌遠都屬於“從敵變友”,不同的是程誌遠兩番做“敵”,大家對他忌諱,也屬於正常的心理反應,想要打破這個枷鎖,需要長期的相處。


    白狼離開以後,劉雲飛低聲問我:“大哥,我幹點什麽?”


    我衝著劉雲飛交代:“你去盯著霍局,從上班到下班,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雖然說狗日的可能被宋康嚇破膽了,可難保幹出來什麽狗急跳牆的糟心事兒,如果發現他有異動,先控製起來,他身份畢竟特殊,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非到了動手的地步,也記得千萬不要露臉。”


    “明白。”劉雲飛打了個響指。


    我帶著宋子浩驅車迴到市區,我從孫明的病房門外見到了罪,可能是身上帶著傷的緣故,罪的臉色透著些許不健康的蒼白,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長袖t恤,淺藍色牛仔褲,加上幹爽的短發頭,一點都不像是個混社會的爛仔,旁邊的佛奴剃著個光溜溜的大腦袋,身上穿的也是花花綠綠的,兩人站在一塊完全就是兩道截然不同的風景線。


    見到我的時候,罪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唿:“哥。”


    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著急投胎呢,讓你從老家好好養一段時間怎麽不聽話呐。”


    佛奴舔了舔幹澀的嘴皮憨笑:“罪說怕你身邊缺人用,咱們和二奎的矛盾已經公開化了,他又是這邊的地頭蛇,所以這個節骨眼上我們兩個超級打手必須得出馬了!”


    “阿奴,你最近是不是自學吹牛逼理論了?這小詞整的挺硬哈,我警告你哈,在這邊不許無法無天,一切聽命令,你要是鬧騰,我立馬把你踹迴石市。”我無奈又無語的搖搖頭,又看向罪道:“你也輕點得瑟,胳膊上的傷口還沒好利索呢。”


    “穩妥!”罪咧嘴一笑,跟宋子浩在對方的胸口互相輕懟兩拳。


    “你們先嘮會兒,我進去看看孫明,完事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宿,最近一兩天開始幹正經事。”我看了三個孩子一眼,擺擺手推門走進孫明的病房。


    病房裏,孫明半躺在病床上看小說,楊正和林恬鶴低聲呢喃什麽。


    見我進門,幾個人笑著打招唿,林恬鶴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眼眶看著浮腫很多,我鬆了口氣說:“鶴,你身上也掛著傷,應該好好歇著,峰哥現在沒在家,你們堂口歸你負責,你要是再躺下了,你們雙龍堂可真是群龍無首了。”


    林恬鶴的嗓音格外的沙啞,他咽了口唾沫道:“我身體沒問題,絕對挺得住,眼下我得呆在醫院裏,萬一邵鵬那個瘋子又冒出來,阿正和小明根本扛不住。”


    看到林恬鶴此刻的模樣,我不由想到我的這幫兄弟們,是不是我進去的時候,他們也這樣固執而又無助的堅持著,我朝林恬鶴笑了笑說:“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康哥說明天中午去探望陸峰,你身上的事兒還沒洗明白,有什麽想說的話不?我幫你捎給他。”


    林恬鶴的眼圈瞬間紅了,悲戚的梭了梭嘴巴低語:“你幫我告訴他,外麵的事情不用操心,我會學著成長,會帶好這幫兄弟,等他榮耀歸來,我定還給他一座插滿天門大旗的嶗山。”


    “好。”我點了點腦袋,跟林恬鶴他們寒暄幾句後,就打算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林恬鶴小聲喊我:“三哥”


    “昂?”我有些意外的迴頭看向他,打認識第一天起,林恬鶴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更不用稱我一聲三哥。


    他臉色的肌肉緊繃,有些尷尬的先是抱了抱拳頭,接著又衝我鞠了一躬,眼神真摯的說道:“謝謝!”


    我愣了愣,撇撇嘴道:“自己人,客氣就是見外,我還是習慣你一副高高在上的屌樣,那樣我有借口揍你,整的這麽尊重,以後欺負你都沒借口了。”


    林恬鶴同樣一怔,接著歪嘴笑罵:“傻逼趙成虎!”


    我佯作掏手機的樣子,樂嗬嗬的走出門:“你等著哈,待會我就給雷少強打電話,讓他過來修理你。”


    走出病房,我招唿上小哥幾個就近從醫院旁邊找了家賓館,衝了個澡,往床上一躺,我愜意直想哼哼,感覺已經很久沒和床“親密接觸”過了,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誰能想到外表光鮮亮麗的王者龍頭會連續半個月餐風露宿。


    躺在床上,我掏出手機開始給蘇菲打電話。


    或許是好多天沒聽到我聲音了,蘇菲也表現的極其溫柔,我倆天南海北的嘮了很久,聊著聊著我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斜照在我臉上的時候,我才懶散的睜開一眼,低頭一看手裏竟然還攥著手機,而且電話沒掛斷,始終保持和蘇菲的通話。


    “該死,怎麽就睡著了呢。”我拍了拍腦門,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衝著電話那頭輕喚一聲:“媳婦?你還在聽嗎?”


    “醒了啊老公。”蘇菲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像個孩子似的“咯咯咯”的笑:“好久沒聽到你打唿嚕了,昨晚上聽你打了一宿,其中還夾雜著磨牙、說夢話和放屁的動靜,樂的我肚子都疼了。”


    “傻丫頭,你就這麽呆呆的拿了一宿手機啊?”我心裏頭像是被什麽觸動一下,形容不上來的心疼。


    蘇菲笑了笑說:“當然不是了,我也眯了一會兒,老公你自己照顧好自己,真的!你太累了,如果可以的話,讓自己休息休息,當然我知道暫時不可能,可還是想說。”


    “我懂,我什麽都懂”我捏了捏酸楚的鼻頭。


    這時候房門被人“啪啪啪”拍響,我有些不舍的歎氣:“媳婦,對不起。”


    蘇菲顯然也聽到了敲門聲,語氣輕快的說:“好了,你快去忙吧,我也該起床了,今天念夏要打預防針,馨然和南方的一個老板談好了規劃圖,說是打算在欒城區開發步行街,人家一大堆事情忙呢,不跟你浪費時間了。”


    放下手機,我打開門,罪和宋子浩、佛奴一人一身精神的黑色小西裝、白襯衫站在門口,我撇撇嘴道:“穿這麽正式,你們是打算去參加誰的葬禮啊?”


    宋子浩抓了抓後腦勺道:“不是說今天去探監峰哥嘛,我尋思鼓搗的精神點給你漲臉。”


    “我的呢?”我側頭問他們仨。


    “什麽你的?”宋子浩睜大眼睛,一臉的呆萌。


    我指了指自己問:“浩哥,你們知道給自己弄身新衣裳,那我呢?我特麽堂堂王者代言人呐。”


    “誒臥槽,我給忘了,買衣服的時候我還記得給老大整一身,結果買完衣服,我們直接去了鞋區,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宋子浩嗓門驟然提高。


    “”我崩潰的擺擺手。


    給文錦打了個電話後,我們商量好在警局門口碰頭,我們去的時候宋康和文錦已經到了,看到我們從車裏下來,宋康斜楞眼睛打趣:“嘖嘖嘖,這是三個老大帶一個小弟出來辦事麽?我說小三子,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弟弟們都知道打扮的幹幹淨淨,你看你?埋汰的跟啥似的”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髒兮兮的牛仔褲,胸口帶著血點子的白t恤,以及一雙看不出來顏色的球鞋,再看看後麵三個西裝革履的虎犢子,真恨不得當場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走進警局,我們分批去審訊室探望陸峰,我第一個進去,見到陸峰的時候,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陸峰的臉色很憔悴,胡子拉碴,整個人感覺都瘦了一拳,衣服上還沾著幹涸的血跡,左臉明顯比右臉腫很多,兩隻眼裏全是血絲,要知道他才進來一天兩夜而已。


    “來了。”陸峰擠出個微笑打招唿。


    “這幫逼又折磨你了?”我氣的攥緊拳頭,全然無視旁邊的兩個警察。


    陸峰搖搖頭道:“沒有,還是前晚上落下的傷,阿鶴怎麽樣了?”


    “比你活的滋潤。”我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陸峰點點頭道:“那就好,在外麵替我照顧好他們,他們要是不聽話,你就當自己人,該罵的罵,該打的打。”


    “替你照顧有啥好處沒?”我盡量把氣氛打破,不那麽沉悶。


    陸峰笑了笑說:“請你上西天,你來不來?別扯犢子了,康哥、文哥不會一直呆在嶗山,我能指望的還是你,謝了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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