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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多分鍾後,迴到我們住的小樓,望著大開的房門,我心底“咯噔”跳了兩下,看來真出事了,慌裏慌張的從警車裏奔下來,一頭紮進樓裏。


    屋裏被翻的亂糟糟的,電視、魚缸全都被打爛,蘇菲她們建房的資料扔的哪哪都是,滿目的狼藉,沙讓翻過來了,從我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沙上有幾個彈孔,地板上、牆壁上很多地方都有血跡,我側頭看向文錦道:“你不是說如果有槍聲肯定會驚動警察麽?”


    “也許對方用了消音器!”文錦蹲下身子抹了抹地上的血跡道:“應該剛走沒一會兒。”


    “唿”我深唿吸兩口,把所有房間門全都推開,始終沒有田偉彤和蔡亮的身影,一下子傻眼了,田偉彤和蔡亮如果落到吳晉國的手裏,那還能有好。


    “文哥,這次來東京,你們天門出動了多少人?”我側頭問文錦。


    望著滿屋的狼藉,文錦沉寂幾秒鍾道:“沒多少人,主要就是康子的這個堂口,戰鬥力全靠福來哥,算我在內也就個吧,你別指望我們主戰,我們得藏隱蔽一點,最後敲啞巴。”


    我咬牙切齒的低吼:“能不能幫我查出來吳晉國在哪?罵了隔壁的,打擊那些邊邊角角的選手治標不治本,還不如一口氣把吳晉國給端了,稻川商會肯定消停一段時間。”


    “我盡量試試吧”文錦歎了口氣。


    “咣當,咣當”猛不丁我聽到我房間的衣櫃裏有異響,和文錦趕忙警惕的走了過來,文錦小心翼翼的掏出配槍,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秉住唿吸猛地一把拽開衣櫃門,猛地匍匐在地上,文錦攥槍指向裏麵大吼:“不許動!”


    “別開槍,三哥是我!”田偉彤從衣櫃裏滾出來,喘著粗氣驚聲尖叫。


    “老實蛋!”我趕忙將他攙起來,焦躁的問他:“到底是怎麽迴事?”


    “菲姐她們剛走沒一會兒,一夥穿物業工作服的家夥就來敲門,亮哥堵在門外沒讓他們進來,接著生了口角,對方大概個人,手裏有刀有槍,把亮哥逼到屋裏,在客廳生了槍戰,後來朱厭大哥就出現了。”田偉彤擦了擦眼鏡片上的霧氣,邊迴憶邊跟我們講當時的情況。


    聽到朱厭出現了,我不由鬆了口氣,點點頭問他:“後來呢?是不是亮哥受傷了?朱厭把他送到醫院去了?”


    “沒有,朱厭大哥和亮哥把那夥匪徒趕到了門外,後來我好像聽到亮哥大喊了一聲啞巴,接著門外就沒有動靜了,大概五六分鍾左右,朱厭大哥迴到屋裏,突然出手把我打暈了。”田偉彤搖了搖腦袋,苦笑道:“再後來我就昏迷到了現在”


    “啞巴來了?”我和文錦異口同聲的問道。


    田偉彤再次搖頭:“不知道,我根本沒看清楚那些人的長相,隻是聽亮哥喊了一嗓子,不過我感覺朱厭大哥應該也沒討到什麽便宜,他二次進門的時候,好像受傷了。”


    “完犢子了。”我恨恨的跺了跺腳,啞巴如果也參與了這次行動,蔡亮絕對沾不到半分便宜。


    “三子,你們先聊著,我得趕快迴去找康哥,啞巴如果出現在這片區域的話,咱們一定想辦法把狗日的挖出來!”文錦思索了幾分鍾後,一路小跑衝出門外。


    “三哥,對不起!是我沒用,關鍵時刻什麽忙都幫不上,還總拖大家的後退。”田偉彤哭喪著臉望向我。


    我安撫的拍了拍田偉彤的肩膀:“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需要自責。”


    我悶著腦袋跟田偉彤一塊收拾家裏的殘渣,順便等待其他人迴來。


    沒過多大會兒,蘇菲他們一窩蜂的迴來了,望著一地的狼藉,薛躍騰扯著大嗓門叫吼:“生什麽事情了?地震了麽?”


    “能不能他媽消停會,別跟個傻逼似的吆五喝六,老子這兒氣正不順!”我不耐煩的熊了薛躍騰一嗓子,扭頭看向田偉彤道:“老實蛋,你跟他們說說生什麽事情了,這會兒誰也不要來煩我。”


    “你再罵我一句試試!”薛躍騰一下子炸了,指著我鼻子就要衝過來,白狼和孫至尊趕忙過去拉拽他。


    田偉彤點點頭,將自己經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大家複述了一遍。


    我走到樓頂上,點燃一根煙,大口大口的嘬著煙嘴,隻有這樣才能讓我幾近暴走的情緒稍稍平緩一下,眼下的事情一點頭緒都沒有,我甚至不知道蔡亮和朱厭到底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應該去哪找吳晉國算賬。


    “三子,怎麽辦啊?”魚陽走上樓,蹲在我旁邊低聲問道。


    我暴躁的罵了一句:“我他媽哪知道怎麽辦?我是十萬個為什麽啊,什麽時候都扯我!”


    魚陽滿臉認真的看向我勸說:“你別跟我急眼啊,生這種事情大家都鬧心,但是誰都能慌,唯獨你不能亂,你是大家的主心骨,你要是也慌裏慌張,我們不是更沒主意麽?”


    我使勁咬了口煙嘴,擺擺手道:“讓我先安靜一會兒成不?思考需要時間,我這會兒腦子裏挺亂的。”


    “唉多思者必心累,心重者必心苦。”魚陽幽幽歎了口氣。


    本來我挺煩躁的,瞅魚陽一臉嚴肅的跟我拽出句文詞,不知道怎麽滴頓時樂了出來,撇嘴道:“你什麽學曆呀?跑這兒巴巴給我上起課了。”


    “我啊?我哈佛”魚陽滿目的認真。


    “哈爾濱佛學院唄?”我白了一眼他。


    魚陽認真的搖搖頭:“哈佛汽修學院,我還有畢業證呢,不信迴頭拿給你看看。”


    “滾滾滾”我沒好氣的推搡他兩下,不過心情確實不像剛才那麽暴躁了。


    “這就對了我三哥,甭管啥事你繃著臉隻能讓自己更壓抑,讓親近的人更擔憂,其他啥毛問題也解決不了,亮哥和我師父雖然目前失蹤了,但也不能證明他們出事了對唄?我師父是啥段位,你又不是不清楚,不說特麽天下無敵,但能整的過他的人肯定有數,這點信心你都沒有?”魚陽拱了拱我的胳膊肘笑道:“放輕鬆點,才能想出來招,吳晉國多大個狗腦袋,想跟你扳手腕,他是對手不?”


    “說的沒毛病。”我點了點腦袋,指著樓梯道:“你下去吧。”


    “嗯,好!”魚陽轉身就走,沒走幾步迴過頭:“臥槽,我說的沒毛病,你咋還讓我走呢?”


    我倆正說話的時候,孫至尊“噔噔噔”跑上來,朝著我氣喘籲籲道:“大哥,我師父迴來了!”


    “啊!”我一把推開魚陽,拔腿就躥下樓去。


    一樓基本上被打掃幹淨,蘇菲和陳圓圓在幫著朱厭處理傷口,杜馨然端著一盆子紅水往門外走,朱厭著上半身,表情平靜的沙上,露出一身古銅色的健碩肌肉,身上各種傷痕觸目驚心,不過大部分都是老傷,此刻蘇菲她媽正在幫著朱厭處理背後的傷口。


    朱厭靠近脊柱的地方嵌著半枚鋼珠,還有一半已經沒入肉裏,鮮血潺潺的往外蔓延,看上去格外的駭人,蘇菲攥著一把小巧的鑷子,正在找最合適的方法夾出來。


    “我來吧。”我朝著蘇菲低聲道。


    蘇菲擺擺手:“還是我來吧,我跟著師父學過這些簡單的處理,等馨然出去買點麻藥,很好處理的。”


    “不麻藥,直接夾。”朱厭嘴唇上下蠕動。


    “別特麽逞能,不麻藥能疼死你。”我側頭望向朱厭,這廝滿臉呆板的表情,就好像受傷的不是他一般。


    朱厭眉頭微微皺了皺:“記住疼,跟我跟我說話緩解疼痛,菲菲菲菲你開始吧。”


    “好,你忍耐一下!”蘇菲深唿吸兩口,把鑷子伸向朱厭的中彈的地方,朱厭“嘶”了一聲,看來應該挺疼的。


    “你就是特麽個大呲花,蔡亮去哪了?”我左右看了看低聲問道。


    “啊就被綁了。”朱厭伸出三根手指頭道:“我著急著急追啞巴,沒有沒有兼顧上他”


    “你跟啞巴對上了?”我擰著眉頭問道,老實說我也不敢往他的傷口處瞅,看的心裏毛骨悚然的。


    “嗯,他他也沒占便宜左肩讓我打打脫臼了。”朱厭“嘶嘶”了兩聲,額頭上立時間出來豆大的汗珠,長嘯一聲點點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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