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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大熊、小熊那一臉猶猶豫豫的模樣,我就知道歐陽振東絕對不可能隻是生病感冒那麽簡單,他們既然不樂意說,要麽是自己有處理的法子,要麽就是有別的念想,總之還是關係不太到位。


    路上小熊簡單跟我說了下東京的大致情況,屁股大點的地方竟然有二十三個區,其中最繁華的肯定是經常出現在電視電影裏的千代田區和新宿區,這倆地方是島國人的經濟文化中心,也是亞洲的購物天堂,那幫哈韓哈日小年輕們最夢寐以求的地方。


    而我們要去的地方叫江戶川區,處於東京最大的一片區域,整個區裏住著大量的華人和印度人,頗有點國中之國的意思,也是福清社團最為活躍的主要地頭。


    小熊一邊開車一邊衝我笑道:“三哥,大仔一直都特別感激呂,石市金融街的分紅每個月都會一分不少的打到偶們的戶頭,前幾個月偶們去過石市幾次,不過呂都有公務在身,所以沒有見到麵,這次呂一定要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讓偶們盡下地主之誼。”


    “哈哈,我這次來就是奔著鬥地主的念頭來的,準備吃你們個三年五載的。”我笑著點燃一支煙,側頭看向車窗外,瀏覽著沿途的風光,不知道是因為島國人跟華人長得模樣近乎一樣的緣故還是怎麽滴,到東京來,我一點都沒有遠走他鄉的感覺,反而覺得就跟到別的城市去遊玩一般。


    除了這邊的街頭更幹淨,路邊的植被更多一些以外,一切都和國內沒多大差別,過紅綠燈路口也可以看到不少騎自行車的工薪族停駐等待,路邊的店鋪匾牌雖然都寫著日語,可是很多都跟漢子相仿,很多店都能猜出來是賣啥的。


    汽車緩緩的前行,我和大熊小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我們抵達了目的地,一間名為“福瑞祥”的大型中餐廳,歐陽振東帶著幾個馬仔早早的就在飯店門口等待。


    一下車,我親昵的就跟他握手在一起,瞅著滿麵笑容的歐陽振東打趣:“大仔你不夠意思哈,我們千裏迢迢的跑過來,都不舍得親自去接人,老弟很受傷呐。”


    一段時間沒見到歐陽振東,他看上去比過去福了不少,啤酒肚隆的高高的,臉上變得肉嘟嘟的,最讓人迷惑的是他的打扮有些不倫不類,一身黑西裝,鼻梁上架副蛤蟆鏡,腦袋上還畫蛇添足的扣頂鴨舌帽,聽到我調侃,歐陽振東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道:“有些俗事纏身,老弟不要介意,待會我多喝幾杯認罰,大家裏麵請”


    走進一間裝修的很有田園風格的榻榻米的包廂,我伸手挨個給歐陽振東介紹這次我們來的所有人:“大仔,這是我的拜把子大哥,叫小佛,這位是我兄弟魚陽,這位是”


    “歐陽大仔,這地方的桌子也太矮了吧,還有這是啥?我咋感覺跟寺廟裏給菩薩磕頭的蒲團一樣呢?”魚陽盤腿坐在地上,手裏提溜著一個蒲團衝歐陽振東問道。


    “哈哈,和式餐廳講究跪著吃飯,算是島國文化的一個傳統,其實就是延續咱們國家漢代的吃飯習俗,老弟們要是不習慣,我安排人換幾把小馬紮。”歐陽振東笑嗬嗬的解釋,盡管走進包房裏,他仍舊沒有摘掉墨鏡和帽子,讓我覺得特別的奇怪,不過人家既然不願意說,我也沒多嘴問。


    我笑嗬嗬的擺手道:“大仔不用搭理他,入鄉隨俗。”


    魚陽吧唧兩下嘴巴小聲嘀咕:“今天過生日,就吃這玩意兒,實在太掉價了也。”


    我距離他比較遠,沒有聽太清楚,輕聲問:“誰今天生日啊?”


    “我唄。”魚陽呲了呲牙豁。


    “生日好啊,待會吃完飯我再給你安排點特殊節目。”歐陽振東壞笑著點點頭,然後輕拍兩下手掌,馬上就有幾個身穿和服的女子捧著各式菜肴以及一大堆的小盤小碟就走了進來,他笑著道:“你們好不容易來趟島國,帶你們嚐下最頂級的懷石料理。”


    吃一頓出經驗以外的飯,開頭總會遭遇尷尬,一上菜,我們這幫土鱉就先被一個“蓋子”似的弄糊塗了,漂亮的女侍應往蓋子上注入透明液體,點頭微笑,大概是要我喝的意思,我微微抿了一口才現敢情是酒。


    隨後歐陽振東“哈哈”大笑著跟我們挨個解釋菜肴應該怎麽品嚐,說老實話我挺同情島國人的,想吃口飯是真特麽不容易,又是蘸芥末又是點醬油,而且大部分還特麽是生的,我們一幫老爺們吃的異常憋屈,倒是蘇菲和杜馨然、陳圓圓幾個女孩子吃的格外不亦樂乎。


    佛奴梭囉著嘴皮,兩隻桃花運時不時的從身著和服的女侍應生滾圓的屁股上的掃視兩下,賤嗖嗖的問道:“大仔,你這墨鏡和帽子是花多少錢租的?我看你都腦門子冒汗,也舍不得摘下來,是不是很貴呀?”


    “租的?”歐陽振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即笑了笑,沉思了幾秒鍾後摘下來頭頂上的鴨舌帽和墨鏡道:“前兩天被人偷襲了,受了點傷,所以沒能去接老弟”


    歐陽振東剃了個鋥光瓦亮的大禿頭,前額的地方還貼著紗布,眼眶往下的地方有一條特別顯眼的刀疤,看架勢應該是新傷,疤都還沒有結下來。


    “嗯?生什麽事情了?”我眯縫眼睛問道。


    歐陽振東訕訕的一笑,又將鴨舌帽扣到腦袋上擺擺手道:“小事情,小事情,王者的貴客們隻管吃好玩好就可以了,其他都不打緊。”


    “行吧,大仔有需要的地方盡管言語,咱既是哥們又是盟友,吃完飯我有點正經事需要您幫忙。”我沒有過分糾結,端起一杯清酒跟他輕輕碰了一下,完事出去上了個廁所,到廁所以後,我掏出手機撥通羅權的號碼。


    那頭羅權輕聲問:“下飛機了啊?”


    “我說羅,你特麽光讓老子帶隊過來抓啞巴,起碼得點線索啊,東京最少二三十個區,你讓老子去哪裏大海撈針呐?”我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從哪塊貓著呢,正在安排人尋找,你稍安勿躁哈。”羅權歉意的嘟囔著:“啞巴實在太狡猾,而且本身的反追蹤能力也很強,所以需要點時間。”


    “我日,你的意思是他一天不出來我就擱這地方呆一天,一年不出來我就從這兒呆一年唄?”我煩躁了問道。


    羅權幹咳兩聲,連連保證“很快很快。”


    我正打電話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嘭”的一聲巨響,趕忙衝羅權道:“行了,你自己上點心吧。”完事我直接走出了廁所。


    看到我們吃飯的包房門口,一個紮著馬尾辮,穿件藏青色襯衫,三十來歲的青年摟著一個姑娘,伸手跟著七八個黑西裝的馬仔正跟歐陽振東一行人對峙,歐陽振東看起來也格外的憤怒,伸手指向青年怒罵:“騾子,你想幹什麽?”地上扔著兩個破碎的酒瓶子,估計剛才就是酒瓶子砸門出的響聲。


    馬尾辮青年旁邊的一個馬仔,歪嘴冷笑道:“歐陽大仔,您腦袋上的傷口好了啊?又好意思出來請客吃飯了?喲喲喲屋裏的這幾個漂亮妞不錯嘛,反正大仔也一把年紀了,隻能看不能玩,不如借給我大哥用用唄?”


    我們的人本來站在最後麵,誰也沒打算冒頭,可是當那個雜碎噴出這句話的時候,魚陽第一個躥了出來,唾沫橫飛的咒罵:“我借你麻痹,狗籃子你跟誰倆要畫麵呢!”


    “盆友,禍從口出的道理懂不懂?”紮馬尾辮的青年掃視了一眼魚陽,然後又看了看歐陽振東,裝腔作勢的賠不是道:“不好意思啊歐陽大仔,我小弟喝多了,剛才玩鬧,不小心飛出來兩個酒瓶,你多擔待!你們今天這頓飯算我的了,抱歉抱歉。”


    說完話他就帶著一甘小弟大搖大擺的朝著對麵的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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