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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車屁股猛地被人從後麵“咣”的撞了一下,百合不受控製的身子前傾,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百合,迴頭朝後麵望了一眼,見到一輛黑色的本田車狠狠的紮在我們身後。天籟小說.2


    可能是因為本田轎車的噸位沒有“牧馬人”大,那輛車並沒能給我們造成什麽實質傷害,自己的車前臉反而被掀翻了,旁邊還有一輛看不清楚標誌的越野正呈合圍的架勢朝我們靠近。


    “姐,坐穩了!”我趕忙坐會駕駛座,動著汽車踩足油門就飆了出去。


    百合顯然也有些火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來一把“大黑星”遞給我說:“拿去防身!”


    我接過槍,獰笑著說:“估計是和昨天偷襲咱們的那幫狗崽子一個窩棚出來的,操特媽的,不還手真當我沒長手似的,百合姐,我能不能從市區開槍?”


    百合皺了皺眉頭搖頭:“盡量不要,我不想破壞掉計劃,當然如果危急生命的時候,也不是不可以的。”


    “懂了,好嘞!”我舔了舔嘴角,繼續狂踩油門,同時透過反光鏡看向後麵追擊的兩輛車,沒猜錯的話應該還是成都軍區的那幫家夥,隻有他們昨天見過我,別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迴石市了。


    “牧馬人”的提很快,再加上我們現在行駛在人跡罕至的快道上,我要是想甩掉他們的話,幾乎不用費什麽勁,如果放在昨天之前,碰上這群“兵爺爺”我的第一想法肯定是逃之夭夭,不過現在嘛,有六班和羅權給我撐腰,我真有點跟對方一比高低的想法。


    當然硬拚我肯定不是對手,對方兩台車,至少得有五六個人,要是普通軍人還好點,萬一是經過特種訓練的話,我還不夠給他們塞牙縫,況且我的左胳膊上還固定著夾板,就算兩手健全也不一定整的過他們。


    電光火石之間我生出來一個特別瘋狂的主意,把車子靠到路邊停下,衝著百合說:“姐,你下車一趟,看看咱們輪胎是不是爆了,放心吧,他們暫時追不上來!”


    百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等她剛出去,我猛地把油門踩到最大,直接“嗖”的一下躥了出去,百合從後麵攆了兩步大聲叫罵,我伸出腦袋喊叫:“如果我不死,會去八爺那兒跟你碰麵的,你快躲進路邊的地裏去吧!”


    百合恨恨的跺了跺腳,還算懂事的鑽進了路邊的麥田裏。


    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我才自言自語的嘀咕:“師娘,我不能帶著你一塊冒險!要不然結巴怪肯定得跟我絕交!”


    我斷定後麵的人十有是衝著我來的,他們應該不會避重就輕的去抓百合,所以把車放的很慢,隻等到那兩台車出現在反光鏡裏,我才狂踩油門,他們卯足勁的從後麵追我。


    眼瞅前方出現一個急轉彎,我又透過反光鏡看了一眼緊隨在我們後麵的兩輛車,嘴角微微上翹,將安全帶係牢後,喃呢:“追了老子好幾個月,今天我就陪你們好好耍耍!”


    距離急轉彎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我猛地踩下刹車,同時拉起手刹,要知道當時的車至少在一百二十邁以上,突然減,其實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我屁股底下的“牧馬人”原地就來了個七百二十度的大轉彎,橡膠輪胎摩擦著路麵出“吱吱”的聲音...


    後麵那兩輛車肯定想不到我會這麽狠,壓根來不及減,本田小轎車拚了命的打方向盤,直接飛出了公路插在路邊的麥田裏,而那輛越野車則擦著“牧馬人”的車身,“咚”的一下撞斷急轉彎的指示牌,車身翻了過來。


    “謝天謝地,狗日的胡金當初教我的這招果然好使!”我心有餘悸的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當初我剛學開車的時候,胡金告訴我,汽車在高行駛下,突然刹車,隻要不動方向盤的話,會原地轉彎,也就是大家平常從電影裏看到的原地“漂移”。


    我的本意是借著“牧馬人”旋轉的力度掃飛那兩輛車,沒想到他們那麽怕死,反而自己出了事故,剛才那麽快的度,這倆車一個飛出公路,另外一輛翻掉,裏麵的人就算不死,我估摸著也得重傷,我深唿吸兩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攥著百合剛才給我的手槍走了下去。


    我先躡手躡腳的走到那輛翻掉的越野車跟前,看到越野車的玻璃渣子碎了滿地,車底從中間斷裂開,裏麵一共有仨人,此刻全都渾身是血,緊緊閉著眼睛,生死不明。


    至於插進麥田裏的那輛車,更不用說了,整輛車完全變形,裏麵人活著的機率更小,原本我是打算一走了之的,後來又一尋思,他們其實也怪可憐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深仇大恨,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琢磨了幾分鍾後,我扇了自己一巴掌咒罵:“什麽時候才特麽能改掉心慈手軟的壞毛病!”


    我又從駕駛座裏跳出來,跑到那輛翻了的越野車跟前,費力把車門砸爛,將裏麵的三個人全都拖了出來,完事後我瞅著那三個進氣多、出氣少的青年歎口氣說:“同位軍人,咱們也算是戰友,理應互相照拂,沒想到卻拚的魚死網破,哥幾個沒能死在戰場上馬革裹屍,卻成為某些領導的泄私仇的工具,是你們的悲哀,也是我的悲哀,生死有命,希望你們吉人天相吧!”


    叨叨完,我準備打算離開,猛不丁聽到一陣“沙沙..”的聲音,有點類似收音機信號不好的那種感覺,不由停下了身子,這種聲音我一點不陌生,是兌獎台子的聲音,在衛戍區的時候,薑衡讓我們越野訓練,往往都會一個人配一台對講機。


    我狐疑的走到那三個青年的跟前,從嘴邊上的那個家夥胸口摸出一部煙盒大小的對講機,對講機上沾滿了鮮血,聽筒的地方正出“沙沙..”的聲音,我輕輕擺弄兩下,聽到那頭很急切的唿叫:“a組,a組,聽到請迴話,聽到請迴話,a組a組..”


    我吐了口濁氣,衝著那邊森冷的說:“他們迴不了話了,或許永遠都沒辦法開口了。”


    那頭的人立馬炸了,氣急敗壞的怒吼:“你是誰?”


    “我是誰?嗬嗬..”我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或許出於“兔死狐悲”的緣故吧。


    我沉默了幾秒鍾後說:“我叫趙成虎,是衛戍區雷蛇六班的一名普通戰士,這次跟隨我們領導出來做任務,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成為你們的目標,但是想告誡你們一句,不要再對我動手了,我不願意跟自己的戰友交惡,還有麻煩聯係你們的上司,這趟任務是為內勤處出的,國家利益高於一切,如果你們還要繼續的話,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你們的戰友在槁城區快路口,如果你們度夠快,或許還有的救。”


    說完後,我把對講器拋在地上,轉身朝著“牧馬人”走去,對講機裏一片沉默,不知道是對麵的人關掉了,還是又在使什麽別的伎倆,總之我現在心裏坦蕩蕩的,至少我沒有違心。


    驅車返迴欒城區,我直奔秦八爺的“華洋百貨”,路上不住的琢磨待會見到百合應該說什麽道歉,因為之前來過一趟,那個服務員沒有阻攔,直接朝我指了指樓梯口。


    “麻煩問下,白天跟我一起的那個女孩子來過沒有?她受傷沒有?”我輕聲問道服務員。


    服務員點點頭說:“她是十分鍾前來的,沒看出來哪裏受傷。”


    “謝了。”我這才鬆了口大氣,百合安然無恙,就比啥都強,我沉息兩口氣,走向秦八爺的辦公室,因為太過緊張,我忘記了敲門,直接推門闖了進去,見到秦八爺端坐太師椅上,正跟百合說著什麽。


    “百合姐..”我心虛的拱腰。


    “晚點再跟你算賬!”百合瞪了我一眼,看向秦八爺禮貌的說:“八爺您繼續說..”


    秦老八也不知道正講什麽呢,一臉猥瑣的笑容,同時拽起自己的兩條褲腿,我看到他小腿上兩邊各紋一條鯉魚,顏色一紅一黑,左邊的魚頭朝下,右邊朝上,麵目猙獰,很是駭人,懶洋洋的瞥了我一眼,問百合:“小百啊,你知道我這紋兩尾錦鯉的意義麽?”


    百合搖搖頭,我同樣也好奇的看向秦老八,心說難不成這老貨也是個有故事的人?曾經走過一段腥風血雨的歲月,可是不對啊,他不是外勤處在石市的總負責人嘛。


    “你想知道嗎小崽子?這事兒可跟你息息相關喲..”秦老八瞟了我一眼。


    “想!”我老老實實的點頭。


    秦老八一下子喘上了,牛逼閃閃的朝我咧嘴:“先喊聲爺爺聽聽..”


    “爺爺!”我心一橫,捏著嗓子低吼。


    “我出生在1973年3月16日。”秦八爺嘬了口玉石煙鬥,鼻孔裏噴出嫋嫋清煙,咽了口唾沫道:“我是雙魚座的...”


    “別攔著我百合姐,我要嫩死他!”我憤怒的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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