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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幹皮不知所措的望向他,


    “滾到旁邊看仔細,老子隻給你示範一次,記不住說明你和這木人樁沒緣分,以後別再求我教你什麽真本事,”薑衡沒好氣的一把將我推開,深唿吸兩口氣站在木人樁前,


    我當時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作為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優秀戰士,他竟然跟我扯勞什子的緣分,這不是逗呢,當然這些想法我不敢有半點表露,老老實實的倚在邊上看他的動作,


    薑衡紮了標準的馬步,雙腳穩穩的立在地麵,兩隻倒垂眼盯盯的注視著木人樁,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好像陷入了某種美好迴憶當中,難不成這老小子過去摟著木人樁打過灰機,我邪惡的想到,


    薑衡沉寂了足足能有一兩分鍾的時間,我有些忍不住了,幹咳著問:“咳咳,班長,,您是在給木人樁相麵嗎,”


    薑衡走神兒似的瞟了我一眼,接著趕忙搖搖頭,麵色又恢複正常,衝著我說:“少廢話,看仔細,”


    他半蹲著的身體雙腿微分,左掌翻了個弧度在身前,似乎在衡量自己和木人樁之間的距離,又像是在轉移對方的注意,右掌冷不丁擊出,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木人樁上,用的是手背的力量,雖然沒有我剛才扇的響亮,但是也確實發出了響聲,


    接著他又把右臂橫在胸前,左拳結結實實的砸在木人樁上,這次的聲音比剛才響亮很多,我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的動作,也許是為了讓我能夠看清楚,薑衡雙手擊打的動作很慢,有點像早餐遛彎時候老人們耍的太極拳,但是氣質明顯淩厲很多,


    我學著他的樣子,對著空氣出拳模仿,沒有他做的標準,不過單看外觀也有個七七八八的相像,薑衡像是念咒似的輕喃:“左掌為盾,右拳作矛,肘為寶劍,膝是匕首,”


    說話的時候,薑衡對木人樁的攻擊陡然加快了很多,這次他不光使左掌和右拳,還用上了自己的胳膊肘以及膝蓋,他猛地蹬地,橫轉腰胯,拿自己的兩邊胳膊肘和膝蓋攻向對麵的木人樁,木樁被他打的“劈裏啪啦”的作響,就好像放鞭炮似的熱鬧,


    “班長,我沒有看清楚肘擊,你能不能慢一點,”我衝著薑衡喊道,


    他此刻的動作快到了極致,我的眼睛壓根跟不上,薑衡沒有迴話,也沒用半點反應,就像是攻擊一個永遠不會倒下的敵人一般,繼續“劈啪”的進攻著,


    打過架的人都知道,掄拳頭其實也是件極其費力的事情,哪怕一個人站著不動任由你打,打個七八分鍾,自己也得累夠嗆,可是薑衡則完全像是不止疲憊似的,揮汗如雨的毆打著木人樁,


    我突然想明白薑衡為什麽沒有一開始就教我們攻擊人的套路,他其實是在用另類的方式在幫我們夯實基礎,超負荷的透支我們的體力,可以讓體力更加快速的增長,


    盡量那種速成的方式可能會損害我們的身體,但不可否認,隻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我的身體素質跟過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光耐力和體力強了百倍不止,就連抗揍也強上很多,


    要知道沒有入伍前如果我對上唐恩那種對手,至多從他手上撐個三五招,可是上次我卻一直捱到了最後,甚至還僥幸的幹折了他的左腿,這些都是薑衡的功勞,


    十多分鍾後,薑衡酣暢淋漓的停下手上的動作,側頭看了我一眼,頗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太久沒有練習了,剛才有點收不住,咱們再重頭開始,”


    薑扒皮竟然跟我說“不好意思”,我覺得自己肯定出現了幻聽,趕忙挖了挖耳朵眼問他:“班長,你剛才說啥,”


    薑衡將自己的風紀扣解開,耷拉著一張死人臉說:“我說,咱們重頭再來,有意見麽,”


    “沒,,沒有,”我搖搖腦袋,又快速走到他身前,


    薑衡伸了個懶腰道:“我教的你拳法就是軍隊最常用的軍體拳,不過是經過一個瘋子改編的,,,”


    通過他短暫的解釋,我大概聽明白了這套拳法的優劣勢,這套軍體拳摒棄了繁瑣的套路,招式大多簡潔明了,使用者利用自己的雙拳、肘擊和膝蓋鎖定對手的前胸進行攻擊,沒有很淩厲的殺招,比如鎖喉、襲咽這類的必殺技法,而且攻擊手段單一,步伐變化也偏於單調,但是卻讓對手很無奈,說直白點,就是我打他哪裏,哪裏就是他必救的地方,根本用不著襲擊要害,


    “欲速不達,還是先從最基本的起手式開始吧,”薑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重新將左掌“啪”拍向木人樁,,,


    他來來迴迴做了十幾遍演示後,讓我自己上手試驗,


    我學著他的樣子,左掌作防守,右拳化攻擊,當拳骨跟木人樁碰在一起的時候,我“嗷”一嗓子捂著拳頭就蹲在地上,剛才看他打的那麽輕鬆寫意,我還以為不會有多疼,哪知道這破木人樁簡直比鐵還要硬,一瞬間讓我想起來當初朱厭教我“砍踢”時候的情形,


    “你知道你和豬八戒的區別在哪麽,”薑衡走到我身邊問道,


    “不知道,”我現在哪顧得上考慮這些屁事,噙著眼淚“唿唿”的直吹拳背,手背上擦破了一大塊皮,火燒火燎的疼,


    “豬八戒是豬頭人腦,而你是人頭豬腦,自己什麽承受力自己不清楚,”薑衡一腳把我踹開,從口袋掏出剛才擦木人樁的那塊抹布拋開我嘟囔:“包上,別中風,真特碼麻煩,”


    我瞟了一眼比我襪子還髒的抹布,幹笑說:“男子漢大丈夫,流點血怕啥,班長不如您告訴我,怎麽讓拳頭變得更硬,”


    “兩個方法,”薑衡翻了翻白眼,想了幾秒鍾後,伸出三根手指頭,


    當看到他突然伸出三根手指頭的時候,我有點失神,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三根指頭可以代表全宇宙是朱厭的專利,沒想到薑衡也會這一手,那一瞬間我心裏形容不上來的親切,特想問問他,過去跟是不是朱厭是好朋友,


    見我一臉二逼的盯著自己的手指頭看,薑衡對著我腦門就是一個“爆栗”,冷著臉說:“兩個方法,第一忍住疼,不停的攻擊木人樁,哪怕流血結疤也不停歇,最多一個月手背的硬度會強五倍不止,第二循序漸進,先從沙子、軟木、橡膠之類的器具開始練習,三五年左右也可以提升幾倍拳頭的硬度,”


    我揉捏著被他敲出來個大包的腦門哭喪著臉問:“還沒有第三種方式,”


    “有,你別練了,下次見到唐恩的時候直接給他跪下,我估計他能不打你的臉,不過你張臉嘛,,毀容就等於整容,”薑衡瞥了我一眼,甩了甩自己的胳膊道:“怎麽取舍,看你自己,”


    我倒抽了口涼氣,再次走向木人樁,牙一咬,腿一蹬,“啊,”的大吼一聲,朝著木人樁就是一拳頭懟了上去,剛剛被擦破的皮的手背瞬間破了個更大的口子,鮮血止不住的冒了出去,


    我使勁閉著眼睛,照木人樁“突突”的揮起了拳頭,基本上打一拳,吼一聲,感覺這樣好像能讓我的疼痛減緩一些,連續搗了二十幾拳,我感覺自己的兩手完全都快麻木了,才停下動作,朝著邊上看熱鬧的薑衡問道:“班長,是不是這樣,”


    周邊圍滿了好多看熱鬧的新兵,他們紛紛用瞧精神病人似的眼神瞄著我,


    “大概是吧,,,”薑衡一臉愕然的看著我,接著咽了口唾沫,特別心安理得吧唧嘴巴道:“反正我是通過第二種方式加深自己拳頭的硬度,”


    “臥槽,”我當時差點沒哭出來,“唿唿”的往手掌上吹氣,手握拳頭突出的那幾根骨頭此時疼的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了,手背上也有很多地方破了皮,手指紅彤彤的,像是煮熟的螃蟹腿,


    “當初發明這種方式的瘋子說過,不止是拳頭,還有膝蓋和胳膊肘都可以通過這種方式迅速加深硬度,反正他自己每天會對著木人樁打至少一千拳,這種方法太極端了,你自己考慮還要不要繼續,”薑衡側了側脖頸微笑說:“畢竟你家裏人送你是來當兵的,不是為了讓你自殺,”


    “繼續,肯定繼續,要不然我剛才那二十幾拳不就白打了嗎,”我喘著粗氣重重點了點腦袋,別看我這個人平常懶懶散散的,但是一旦有目標,就會不擇手段的去執行,我想這也是我這麽多年能夠不斷攀爬的原因吧,


    而且讓我堅持下去的理由不止是這樣,我心裏隱隱有個猜測,薑衡剛剛提到的那個“瘋子”很有可能就是朱厭,這套加深硬度的方式簡直和他教我的“砍踢”一模一樣,我心說既然朱厭可以通過這種方法讓自己變得強悍如斯,為什麽我不可以,


    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後,我再次走向木人樁,說老實話我此刻有點犯怵這木人樁,畢竟我是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明知道會受傷還使這種自殘的方式,確實有點智障,


    “不就是每天一千拳麽,”我一拳頭狠狠的砸在木人樁上,疼的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個時候羅權和宋鵬滿頭大汗的跑了迴來,羅權唿哧帶喘的問我:“虎子你咋了,是不是對社會有啥不滿,還是你腦袋被自己給踢了,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談,千萬別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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