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我大哥到底怎麽了?”方逸微微皺起了眉頭,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這樣吧,你在家裏等我,我到你那去,咱們見麵了再說。”


    方逸和彭斌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彭斌為人豪爽灑脫,兩人非常的投脾氣,再加上彭斌的修為比之方逸也是隻差一線,讓他心中生出了一種在修道路上不孤單的感覺,所以這大哥認的是真心實意,眼下聽到彭斌出了事,方逸自然著急了。


    不過方逸記著師父以前經常說的一句話,那就是每逢大事需靜心,是以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方逸已然是平靜了下來,也沒在電話裏追問,直接就掛斷了手機。


    起身出門,方逸撥打了一下彭斌在緬甸的電話,讓他心裏一沉的是,彭斌的電話卻是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而在心中默起一卦之後,方逸發現卦象迷亂,也是看不清頭緒。


    方逸住的小區距離滿軍的房子原本就不遠,走過去也就是七八分鍾的時間,等方逸來到之後,胡立誌已經打開院門等在了那裏,不過最先和方逸打招唿的,還是正在院子裏亂竄的小魔王。


    “你可又胖了啊……”


    感覺到肩膀一沉,方逸不由笑著把小魔王抓在了手上,這小家夥整天呆在這裏好吃懶做,現在養的就像是隻大肥貓一般,一身金黃色的皮毛油光蹭亮,摸上去就像綢緞一般滑潤。


    “吱吱……”小魔王被方逸拎著脖子,很不爽的揮舞著前肢,也就是方逸能這麽做,要是換個人的話,恐怕第一時間就把對方的手腕給咬斷掉了。


    “好好減減肥,要不然以後都沒法帶你出去了……”


    方逸笑著把小魔王放迴到肩頭,也不理它在那報複性的擺弄著自己的頭發,對門口的胡立誌說道:“胡哥,你怕冷,咱們進裏麵說話……”


    “這小家夥,還是和你最親近……”


    看著小魔王和方逸親昵的樣子,胡立誌是一臉的羨慕,他整天好菜好酒喂養著小魔王,但這小家夥卻是從來都不肯靠近自己,上次胡立誌想伸手摸它一下,還差點被小魔王的爪子給抓了。


    “那當然,它是我兄弟,我們是親人。”


    方逸得意的衝著胡立誌笑了笑,看到胡立誌也沒急著談彭斌的事情,方逸這心頓時鬆了幾分,看來大哥並沒有大礙,否則胡立誌不會表現的如此淡定,還有心思去聊小魔王的事情。


    “嗯?你和它說的倒是一樣……”


    聽到方逸的話,胡立誌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指了指小魔王,說道:“我和它對話的時候,它說你是它的父親,嗯,用咱們的語言來理解獸語的話,應該就是父親的意思……”


    “父親?倒是也能說得上……”


    方逸聞言點了點頭,小魔王第一次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或許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父母也說不定,反正這小家夥隻要見到方逸,那指定就把他的肩膀或者胸懷當成自己的窩了。


    “吱吱……”走進屋裏之後,小魔王怪叫了一聲,身形飛快的竄了出去,等它再迴來的時候,手上已然是多了一瓶紅酒。


    “哎,這……這瓶酒可值二十多萬呢,你……你別開啊……”


    看到小魔王抱著的紅酒,胡立誌不由驚叫了起來,這種三十年代產自法國酒莊的頂級紅酒,他就剩這一瓶了,沒想到被小魔王給翻找了出來。


    “嘭!”


    胡立誌話聲未落,那紅酒的瓶塞就被小魔王給挑了出來,它用一根爪子探入到那木塞之中,隻需要輕輕一把塞子就出來了,而且絲毫都沒有傷及到酒瓶,也不知道小魔王拿了多少紅酒練出來的。


    “我的小祖宗,你不是愛喝白酒的嗎?你糟蹋我的紅酒幹什麽啊?”看到酒已經被啟開,胡立誌差點都要哭出來了,連忙上前搶過那瓶酒。


    “吱……吱吱……”小魔王指著紅酒,又指了指方逸。


    “得,他愛喝紅酒,你就把我的好酒給拿出來是吧?”


    胡立誌沒好氣的瞪了方逸一眼,心裏卻是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沒把那瓶康帝的價格告訴這小家夥,否則現在被啟開的恐怕就是那瓶絕版康帝了。


    “算了,啟開咱們倆就喝了吧……”胡立誌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迴身去找他的醒酒器和酒杯去了,這麽頂級的紅酒要是像喝茶一樣喝掉,那才真是暴殄天物呢。


    “吱吱……”小魔王才不會去管胡立誌心情好壞呢,一隻小爪子抓著方逸,另外一隻小爪子則是指著樓上,衝著方逸吱吱尖叫著。


    “這裏住著不方便,你又不願意到我那裏去住,就先這樣吧……”


    方逸雖然不通獸語,但也明白小魔王的意思,知道它是想讓自己迴到二樓來住,不過對於方逸而言,的確是自己一個人住著方便,否則之前他就不會搬出去了。


    “好了,我喝紅的你喝白的,咱倆喝點……”


    看到小魔王不依不饒的又要幫自己修理頭發,方逸也是一臉的苦笑,以前這小家夥不高興了喜歡抓破自己的衣服,被他說了幾次之後,就改成幫方逸做頭發造型了,每次都要弄的像雞窩一樣才會罷手。


    “吱吱……”


    聽到有酒喝,小魔王頓時停了手,也不知道它把酒藏在什麽地方的,隻是紮眼功夫,兩個前肢就抱著瓶開了口的茅台坐在了沙發上,那模樣倒像是一隻大鼴鼠一般。


    “先喝點白水,清清口,等下再喝酒……”胡立誌端了兩杯白水放在了茶幾上,至於那瓶紅酒,則是被他倒進了醒酒器裏,要過上一段時間才能喝。


    “胡哥,咱們還是先說說我大哥的事情吧。”方逸沒有動茶幾上的酒杯,而是看向了胡立誌,說道:“我大哥那邊卦象不明,到底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你小子,我還以為你不會主動問起呢……”聽到方逸的話,胡立誌不由笑了起來,開口說道:“彭斌不讓我跟你說,不過這事兒我要是不說,以後你知道了肯定會抱怨我的。”


    “嗯?到底是什麽事?大哥為什麽不讓你告訴我?”方逸皺起了眉頭。


    “彭斌不讓我告訴你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和我親近,而是他知道我幫不上他的什麽忙……”


    胡立誌擺了擺手,說道:“但你不一樣,你要是知道了,說不定就會跑去找彭斌,他是不想讓你過去,才不讓我告訴你這件事情的……”


    “胡哥,咱們爽快一點不行嘛,這樣的事情還打什麽啞謎啊?”


    方逸有些無語的看著胡立誌,兩手一攤,說道:“成,您今兒就慢慢說,迴頭喝完這瓶紅酒之後,我讓小魔王再去給我找出來幾瓶,您想說到什麽時候都成……”


    “吱吱……”聽到方逸的話,小魔王連忙應和了起來,看它那架勢,似乎現在就要去給方逸拿酒了。


    “別介啊,我說,我這就說……”胡立誌被方逸的話給嚇了一跳,他是知道方逸酒量的,別說是紅酒了,就是把他那幾十瓶紅酒全都換成白酒,恐怕也不夠方逸一人喝的。


    “彭斌那小子是被人打傷的,而且現在還被人追在屁股後麵呢……”胡立誌這下不磨嘰了,直接就把事情給說了出來,不過看他那樣子,倒不像是有多擔心。


    “被人打傷?這……這是我大哥親口說的?不是槍傷,是被人打傷的?”方逸聞言不由愣住了,忍不住又追問了一遍。


    要知道,方逸初到緬甸的時候就和彭斌交過手,如果不是彭斌體內有隱疾,方逸恐怕都不是彭斌的對手,那簡直就是一個人形殺器,而在修煉了方逸的內家功法之後,彭斌更是練出了真氣,方逸真的無法想象這世間還有誰能打傷他。


    “是被人打傷的,他當時正在逃跑,電話說到一半就掛了,我隻知道他人在泰國,具體在什麽地方就不知道了……”


    胡立誌知道的東西也很有限,不過對於彭斌的安危,胡立誌倒是真不怎麽擔心,因為他認識彭斌十多年,知道他的厲害之處,就算是打不過別人,逃跑估計還是沒有問題的。


    “大哥怎麽跑到泰國去了?那裏可不是他的地盤啊。”


    方逸用手指敲著桌麵,想了一下之後,抬起頭問道:“胡哥,你是在泰國長大的,知不知道泰國有什麽厲害的人物?能讓大哥都不敵的?”


    “老弟,我不懂的功夫,但我看過彭斌打拳,依我來看,如果單純的論功夫,別說泰國了,就是把歐美的黑拳手都算上,也沒有人能打得到彭斌,那小子打起拳來簡直就不像人,整個一殺戮機器……”


    說到彭斌的往事,胡立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雖然他是開鬥狗場的,有時候場麵也是血腥無比,但鬥狗和打黑拳畢竟還是兩碼事,在拳台上虐殺對手時對視覺和心理的衝擊力,遠不是鬥狗場上所能體會得到的。


    彭斌剛在泰國出道的時候,胡立誌就認識他了,看他打過一百多場黑拳賽,這其中也親眼目睹過彭斌受人暗殺等事件,但一直到現在彭斌都活的好好的,胡立誌對彭斌的信心就是建立在他不敗的戰績上的。


    “胡大哥,殺人未必隻靠拳頭的,您一點功夫都不會,不也被人給逼到這裏來了嗎?”聽胡立誌滔滔不絕的說起彭斌的陳年舊事,方逸不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哎,我說小子,咱們還能不能聊天了?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胡立誌衝著方逸瞪起了眼睛,他的情況能和彭斌一樣嘛,要不是他涉足賭業,估計現在在泰國還是受人追捧的狗王呢,那隻是一時行差踏錯,這兩件事完全不能混淆在一起來說的。


    “得,我不會說話,提到您的傷心事了吧?”


    方逸嘿嘿笑著,拿起醒酒器給胡立誌倒上了酒,開口說道:“胡大哥,我問的是泰國有什麽勢力能威脅到彭大哥,或者說是有什麽人能威脅到彭大哥的,您給我說以前那些事幹什麽啊?”


    直到現在,方逸還不怎麽相信有人能用真功夫打敗彭斌。


    要知道,以外門功夫晉級到內家拳法之中,彭斌的修為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就是解放前的那些武道宗師碰到彭斌,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不要說那些隻懂得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泰拳高手了。


    方逸認識彭斌之後,也像他請教過泰拳,按照彭斌的說法,泰拳的訓練非常的不科學,而且對自身十分的殘忍,就算是再好的泰拳拳手,一般都活不到五十歲,因為在他前麵的五十年中,基本上將精血全都給耗費光了。


    別的不說,就像是阿虎現在的身體,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方逸在離開緬甸的時候,同意彭斌將練氣之術教給阿虎,雖然阿虎的天賦遠不如彭斌,不過長期堅持修煉的話,倒是也能消除體內的隱疾,但要想更進一步卻是沒有可能了。


    “彭斌在泰國的實力也不弱,按理說不應該被人打的如此狼狽啊……”


    聽到方逸的話,胡立誌也是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彭斌在泰國打黑拳起家,然後背靠緬甸彭家的這棵大樹,在泰國經營了十多年,能威脅到他的勢力真的是屈指可數。


    “要說敢動和能動得起彭斌的人,在泰國隻有兩個!”


    胡立誌想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說道:“第一個自然是泰國皇室了,你別看泰國國王什麽事都不怎麽管,但是他的威望很高,一聲令下能讓所有的泰國人給他賣命,而且據我所知,泰國皇室也是有一支武裝力量的。”


    雖然和很多歐洲國家一樣,自從1932年泰國成為君主立憲製的國家之後,曆代國王都隻是國家的象征性元首了,但現任的泰王普密蓬,卻是整個泰國人的精神領袖,任憑泰國時局如何動蕩,泰王都是江山穩固。


    在九十年代的時候,泰國有兩個軍閥打的很厲害,但泰國一句話,這兩個軍閥卻是在他的身下長跪不起,聆聽國王的斥責和教誨,泰王在泰國的影響力,遠非那些歐洲皇室所能相比的。


    “大哥應該不會得罪泰王吧?第二個勢力呢?”方逸搖了搖頭,他知道彭斌是個外粗內細的人,像是開罪一個國家元首這樣的事情,他是肯定不會做的。


    “除了皇室之外,那就是軍方了。”


    胡立誌開口說道:“泰國這幾任的政府,都和軍方有很深的關係,因為泰國軍隊是一個相對獨立的政治勢力,沒有他們的支持,政府即使上台也很快會因為政變而倒台的,所以軍方的勢力很大。”


    “軍方也不大可能,大哥的家族在緬甸的勢力也不弱,泰國軍方要是敢追殺大哥的話,那肯定會引起兩國爭端的,這個也可以排除掉了……”


    方逸聞言還是搖著頭,彭斌不是那種沒有根基的人,他現在已經是彭家的家主了,身後也有數萬人的武裝力量,而且都是打過仗見過血的戰士,明麵上的勢力,怕是沒有幾個人願意去得罪他的,更不要說是追殺了。


    “我也納悶啊,到底是誰在對付那小子呢?”


    胡立誌這會也是眉頭深皺,他在泰國那麽多年,對泰國的社會形態很了解,在泰國,皇室低調軍方強勢,但這兩個勢力卻是和彭斌都扯不上關係啊,而且就胡立誌所知,彭斌和軍方的一位實權將軍的關係還很不錯。


    “可惜,我不能往泰國打電話,不然就能找人打聽一下了。”


    胡立誌咂吧了下嘴,現在泰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尋找他的下落呢,胡立誌就是連他以前的女人孩子都不敢聯係,所以也斷了有關於泰國一些情報的來源。


    “不能問泰國的人,你問了大哥的家人沒有啊?”聽到胡立誌的話,方逸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問了,我問的阿虎!”


    胡立誌搖了搖頭,說道:“彭斌那小子這次是一個人去的泰國,把阿虎都給留下了,阿虎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別打電話了,問了也是白問,現在阿虎已經啟程去泰國了。”


    “胡哥,你再想想,還有什麽勢力有實力對方大哥的呢?”


    對這件事,方逸第一次生出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來,以前他占一卦之後,最起碼能卜出吉兇來,但這次卻是卦象不清,連彭斌的安危都無法測算出來。


    “哎,對了,還有一個勢力!”低著頭沉思的胡立誌,忽然抬起頭來,右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不過他的眼神裏透露出來的不是興奮,而是帶有一絲恐懼的神色。


    “誰?”方逸沉聲問道。


    “國師!”


    胡立誌的聲音居然顫抖了起來,眼睛下意識的往左右看了一眼,聲音也壓低了幾分,說道:“國師,在泰國,國人最敬重的是國王,但最害怕的人,一定是國師了……”


    “國師?這都什麽年代了,泰國居然還有國師?”方逸在道家典籍之中,並不乏看到國師這個詞,而且很多朝代的國師和道教都有些淵源,但時至今日,他沒想到在泰國竟然還有國師的存在。


    “方逸,別亂說話,國師可是有大能力大智慧的人!”雖然已經遠離泰國,但提到國師兩個字的時候,胡立誌仍然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就差沒伸手去捂方逸的嘴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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