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心病狂啊!”餘宣的臉色十分沉重,任是誰聽到這種兇殘之極的案子,心情總是不會好的,尤其是這樣的案子居然還發生在自己身邊人的身上。


    “可不是,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沒人性的。”


    劉家喜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涉案的人員,已經有三十二人了,恐怕這是建國以來涉案人數最多,死亡人數也能排的上是前幾位的案子,現在公安部已經派駐工作組下來指導工作了。”


    隨著一個個嫌疑人被抓捕歸案,這個特大殺人騙保案的脈絡也逐漸清晰了起來,團夥的首腦是以尤氏兄弟和吳二寶等人為主體,下麵呈網狀發展團夥成員。


    涉案的地點不僅是在晉省,現在已經延伸到了內蒙和疆省等地,甚至像是更加偏僻的貴省也有他們犯下的案子,而且由煤礦發展到了各種金屬礦,那些卷宗裏記載的東西簡直是聳人聽聞。


    更為惡劣的是,在尤龍和吳二寶定下了“投名狀”的規矩之後,這個團夥成員幾乎人人手上都有命案,尤其是那十多個女性成員,由於無法在井下實施殺人行為,就改成了在生活中尋找殺人上交“投名狀”。


    如此一來,又有不少鮮活的無辜生命受到了殘害,在已經查明的五十八個死亡的人裏麵,就有十二人是因為交“投名狀”而死的,這其中的死者並不全是社會上的流浪漢,也有好幾個正常人。


    像是前年冀省一直未偵破的出租車司機被殺案件,就是尤龍團夥的成員犯下的,而兇手竟然是一位五十二歲的中老年婦女,她是在下車的時候遞給了出租車司機一瓶含有劇毒的飲料,從而導致了司機的死亡。


    那件案子之所以一直沒能偵破,就是因為無法掌握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動機,當時的偵破方向都集中在了死亡出租車司機的社會關係上,但誰都沒能想到,那無辜生命的逝去,僅僅是為了一份“投名狀”而已。


    “這些人都該槍斃!”衛銘城憤怒的說了一句,他雖然在部隊裏任職,平時也會處理一些突發事件,但像這樣兇殘惡劣的案子卻也是從來都沒有碰到過的。


    “要是沒有意外的話,這個團夥要被判處死刑的人數,恐怕要占絕大多數的……”


    聽到衛銘城的話後,劉家喜點了點頭,法不責眾這句話,並不能應用到這個案子裏,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而且按照國家的法律規定,殺人罪是最為嚴重的,隻要查明了事實,估計這個團夥成員沒幾個能活得了的。


    “劉哥,大過年的,咱們不說這些了……”


    看到眾人的麵色都有些沉重,方逸笑著岔開了話題,開口說道:“迴頭我陪劉哥您到中山陵這些地方轉轉去,再給嫂子他們買些東西迴去。”


    “不用,不用,方逸,你陪柏小姐就行的……”劉家喜連忙擺了擺手,從剛才的談話裏他也能聽出來,方逸的女朋友像是從京城過來的,估計這兩人平時也是聚少離多的。


    “逸哥,我和胖哥陪我叔去就行!”司元傑自告奮勇的說道,劉家喜的到來,司元傑無疑是最高興的,這人沒了親人之後,總是會更加珍惜家鄉人的這一份情誼。


    “那也行,晚上咱們一起吃飯!”方逸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自己這邊的確有事,老師從家裏趕來自己要陪著,而且還要幫柏初夏挑選送給外公的禮物,確實是走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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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行啊,有股子尿性!”


    在送走劉家喜和胖子等人之後,方逸剛迴到屋子裏,衛銘城就對他翹了下大拇指,衛銘城雖然有那麽一點出身世家的傲氣,但為人卻是直來直去的,方逸在這個案子裏的作為,已經贏得了衛銘城的尊重。


    “衛哥,我就是敲敲邊鼓,事情還都是警察做的。”方逸並不居功,笑了笑說道:“給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咱們還是先看看吧……”


    昨兒迴到家裏,方逸就整理一下鄭板橋的字畫,這次從彭斌那裏得到的這批字畫裏麵,還就是以鄭板橋的作品最多,一共是三幅字和兩幅畫,而且都是鄭板橋壯年時期的精品之作。


    說起來也巧,在年前的時候,方逸和老師重點就是在修複這幾幅字畫,並且在修複完後由孫連達親自進行了裱糊,所以要是拿出去送禮的話,隻需要再購買個禮盒放進去就可以了。


    “初夏,畫是兩幅,你挑一幅吧……”方逸走到收藏室,將鄭板橋的幾幅字畫都給拿了出來,然後在餐桌上鋪上了一層軟布,這才將鄭板橋的兩幅畫給攤開了。


    “你小子,可真舍得。”


    看到那兩幅畫,一旁的餘宣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要知道,這兩幅畫一幅名為《竹石圖》,一幅叫做《蘭花圖》,均是鄭板橋最為著名的代表畫作,在市場上基本上是一畫難求的。


    尤其是那副《竹石圖》,上麵還題著鄭板橋最為著名的那首“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的詩句,而且是鄭板橋手書,愈發使得這幅畫顯得彌足珍貴了。


    “哎,方逸,這是鄭板橋畫的嗎?”


    衛銘城湊到那兩幅畫旁邊,仔細的看了一眼之後,指著《竹石圖》題詩下麵的題跋,說道:“鄭板橋的名字不是三個子嗎?這上麵的題款是兩個字呀,方逸你可別拿假畫來糊弄我們,我爺爺鑒賞字畫的水平很高的。”


    衛銘城此話一出,站在桌旁的幾人,臉上頓時露出了愕然的神色,尤其是餘宣,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那位也精通琴棋書畫的老友,居然生出了個對此一竅不通的兒子來。


    “衛銘城,你能把嘴巴給閉上嗎?”


    方逸還沒說話,柏初夏已經快要被自己表哥給氣死了,她原本以為外公喜愛鄭板橋的作品,家裏人都懂得一二呢,但聽到表哥的話,柏初夏才知道自己實在是高估了他。


    “怎麽?我說錯了嗎?”


    看到身邊幾人臉上的神色,衛銘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當下撓了撓頭,說道:“我很小就去部隊了,爺爺過壽也不用我準備禮物,所以我對這些真的不是很了解……”


    這事兒其實也不怪衛銘城,他常年在部隊裏呆著,爺爺過壽的時候也就是迴來磕個頭,根本就不需要送什麽禮物,隻是今年心血來潮才琢磨著給爺爺淘弄個把玩的玉石物件。


    柏初夏也拿自己這表哥沒什麽辦法,當下指著《竹石圖》上麵的字說道:“衛銘城,鄭燮就是鄭板橋,他姓鄭名燮,板橋隻是他的號,你不懂別亂說話!”


    “哦,原來這個字讀燮啊,這人也真是的,取這麽個生僻字,要是螃蟹的蟹我不就認識了嗎?”聽到表妹的話,衛銘城撇了撇嘴,他剛才瞅了半天也沒認出那個字來,下意識的就認為這畫是假的了。


    “我懶得和你說了。”柏初夏轉過頭,對方逸說道:“方逸,就這幅畫吧,多少錢?我迴頭打給你……”


    柏初夏幫父母找了很長時間的鄭板橋作品,對鄭板橋作品的價格自然也很了解,她知道像這麽大並且具有代表性的《竹石圖》,對外價格最少是在百萬以上的。


    柏初夏自己自然是買不起的,不過家裏還有老爸老媽做堅強後盾呢,這畫雖然是貴了一點,但對於柏家來說也不是什麽負擔不起的價格。


    “錢就算了,你不是讓我和你一起去給老爺子拜壽嗎?這畫就算是我的壽禮吧。”


    方逸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這幅畫算咱們兩個送給老爺子的吧,老爺子這一輩子曆經風雨打,但卻正如這竹石一般傲然挺立,和這幅《竹石圖》正是相得益彰,相信你外公會喜歡的……”


    昨兒拿出這兩幅畫比較的時候,方逸其實就選定了《竹石圖》,原因很簡單,柏初夏的外公是從戰爭年代過來的,一輩子所受的磨難不知道有多少,這幅圖中那立根破岩中的勁竹,正能寓意老爺子的高貴品格。


    “那……好吧,就算是咱們倆送的。”


    柏初夏不是那種扭捏的女孩,想了一下之後就點頭同意了下來,雖然和方逸從小生長的環境不同,但兩人有一點卻是很相似,那就是對金錢都沒什麽概念。


    “哎,方逸,你們的壽禮有了,那……那我的呢……”看到表妹選好了東西,衛銘城有些著急了,這是他頭一年給爺爺送壽禮,雖然之前也搞到了一塊壽山石,但總感覺不是那麽如意。


    看到表哥那一臉渴求的樣子,柏初夏不由笑了起來,轉頭對方逸說道:“方逸,你還有雕刻出來的作品嗎?給我哥一個吧。”


    “行啊,前幾天沒事雕了幾個物件,有個壽星的把玩件,倒是挺適合的。”方逸聞言點了點頭,起身進屋拿出了一個手把件,說道:“這東西還沒拋光,不過時間也來得及,等會送過去打磨一下就好了。”


    “這個好,這個好!”當衛銘城看到方逸手上的那個玉石壽星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這個手把件雖然不大,但卻是將壽星公笑容可掬的神態完全體現了出來,而且在他的肩膀拐杖處,那掛著的兩枚壽桃也是十分的引人注目,衛銘城相信爺爺一定會喜歡的。


    “那個,老弟,這東西要多少錢啊?”


    衛銘城和方逸可沒有表妹那樣的交情,而且以他的品行,也是不會白拿這件壽星把玩件的,不過這一聲老弟喊出口,卻是顯露出了衛銘城的心虛,甭看他是衛家人,但衛銘城的手上還真沒多少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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