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你在金陵什麽時候交的這些朋友?”


    軍車上下來的衛銘城在聽到柏初夏的話後,雖然臉色緩和了幾分,但對方逸等人的神色還是很冷淡,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對柏初夏說道:“我爸媽一路上問了好幾次到沒到,咱們先迴去吧……”


    “這……”


    聽到對方的話,柏初夏明顯的遲疑了一下,想了想之後,還是對方逸說道:“方逸,我要先迴去一趟,晚上吃過飯我去找你,你還在那邊住吧?”


    “嗯,晚上我們都在滿哥房子那邊,你直接去就行……”方逸聞言點了點頭,自己本來就不是接柏初夏的,既然她那邊已經約好了人,方逸就算想讓柏初夏和自己在一起,也是張不開這個嘴。


    方逸這邊還沒說什麽,但是聽到方逸和柏初夏的對話,來接柏初夏的衛銘城卻是不樂意了,一臉審視的看著方逸,開口說道:“初夏,他是誰啊?你晚上要是出去,我爸媽肯定不同意的……”


    “你爸媽是誰啊?”方逸心中冒出了一絲疑問,不過他並沒有問出來,而是歪頭看向了柏初夏,他相信柏初夏會給自己一個解釋的。


    “咦?衛銘城,幾天不見,你漲脾氣了啊?”


    方逸還沒說話,柏初夏先是不答應了,拿開臉上的墨鏡,一雙大眼睛瞪著那個人,沒好氣的說道:“我是來給外公祝壽的,又不是你衛銘城看押的犯人,你管得著我去哪裏嗎?等會我迴去就向外公告狀!”


    “咳咳,初夏,我……我不是那意思,不過現在這世道比較亂,你一個女孩子出去亂跑也不合適吧?”


    柏初夏這一瞪眼,原本氣勢十足的衛銘城,卻是一下子賠上了笑臉,他知道柏初夏雖然不姓衛,但卻是衛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最為受寵的一個,她要是告上自個兒一狀,恐怕自己這些天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我去朋友家怎麽就叫亂跑了?”柏初夏愈發的生氣了,指著對方說道:“衛銘城,你上次穿著便裝去夜總會的事情,我可還沒給大舅和舅媽說呢,我看你不想好了是吧?”


    “哎呦,姑奶奶,這事兒我給你解釋過,咱們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


    聽到柏初夏的話,衛銘城頓時緊張了起來,連忙說道:“初夏,你哥我上次真的是陪領導去應酬的,總共呆了半個小時就迴去了,你可不能亂說啊……”


    說實話,在麵對柏初夏的時候,衛銘城還真是一點底氣都沒有,且不說家裏老爺子最偏心小表妹,就是自己也有把柄被柏初夏抓在了手上。


    衛銘城是武警內衛係統的,和地方上的接觸相對比較多,上次他們參謀長讓衛銘城陪著去應酬,去的其實是正規的ktv,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偏偏被當時在金陵實習的柏初夏給見到了。


    衛家數代人都是軍隊出身,家教十分的嚴厲,老爺子是嚴禁家中子弟出入這些場合的,要是被爺爺知道了這件事,說不定會一腳把他踹到哪個山溝溝裏呆上個幾年。


    “你們領導會去哪種地方?你還是和外公去解釋吧……”柏初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從小的時候這個表哥就不是自己的對手,剛才居然還想著要拿捏自己,難不成真以為本姑娘變成淑女了嗎?


    “別,別啊,初夏,晚上你想出就出去,我開車送你還不成嗎?”衛銘城這會兒恨不得給自己個大嘴巴,明知道這個表妹很難纏,自己還想擺下當哥哥的威風,這不是上趕著找難受嗎。


    “不……我改變主意了……”


    柏初夏看了一眼方逸,開口說道:“方逸,他是我舅舅家的表哥,叫衛銘城,是市武警支隊的一個小參謀,整天不務正業,你不用理他,跟他來往多了學不到好……”


    “哎,初夏,有這麽說你哥的嗎?”


    聽到表妹對自己的評價,衛銘城一臉苦笑的說道:“你表哥我好歹也是省總隊大比武的第一名,要不是你舅媽不願意,我會在支隊裏麵混日子?早去別的部隊了……”


    “得了吧,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連我都不如,去別的地方也是丟人……”柏初夏撇了撇嘴,不過這種常人表現不屑的舉動放在她的身上,卻是顯得很調皮。


    “我……我不和你說了,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麽?”


    衛銘城自知鬥嘴鬥不過自己表妹,當下說道:“咱們先說好,這幾天支隊的靶場在整修,你別想去過槍癮,話說你一個女孩子整天舞槍弄棒的幹什麽啊?”


    衛銘城也想不明白,在上高中的時候還文文靜靜的表妹,上了警官學校之後,性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每次來金陵總是要讓自己帶著她去打靶,說是在學校裏實彈射擊的機會太少,玩的很不過癮。


    “誰舞槍弄棒了,練習射擊也是為了提高我的業務水平啊,誰像你這樣整天不思進取?”柏初夏偷看了一眼方逸,說道:“衛銘城,你迴去和舅舅舅媽說,我去朋友家吃飯了,晚一點再迴去……”


    “什麽?他們可是等著你晚上一起吃飯的呢……”聽到柏初夏的話,衛銘城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連連搖頭道:“我可沒那麽大的麵子,如果接不到你迴去,我自個兒也就別迴去了……”


    “我說就我說……”柏初夏說著話掏出了電話,一邊撥著號碼一邊說道:“不過我要是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哥你可別怪我啊……”


    “哎,還是我打吧……”衛銘城一把搶過柏初夏手裏的電話,愁眉苦臉的說道:“你去和朋友吃飯也行,但是我要跟著一起去,不然我迴去實在是沒法交代啊。”


    “那得看主人歡不歡迎你了……”


    柏初夏笑著看了一眼方逸,說實話,下了飛機就看到了方逸,柏初夏此時的心情非常的好,不過衛銘城對方逸無禮的樣子,卻是讓柏初夏心裏不是很高興。


    “我說兄弟,剛才是我不對,您大人有大量,晚上讓我去蹭頓飯怎麽樣啊?”


    衛銘城知道表妹的心思,不過他心裏對方逸也是愈發好奇了起來,從小和表妹一起長大,衛銘城自然知道柏初夏是個什麽性子,還從來沒見過她會如此在乎一個男人的感受。


    “我那飯局很貴的……”


    方逸看了眼衛銘城,和他開了個玩笑,對於柏初夏的這個表哥,方逸並不反感,如果方逸有表妹的話,換成是他表妹在和男孩子接觸,方逸也是要審視一下的。


    “貴?能有多貴?我說兄弟,哥哥我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要不這樣,晚上的飯局我來買單怎麽樣?”


    對於方逸的話,衛銘城很是不屑一顧,他雖然編製在軍隊裏,但家裏也有人做生意,他衛銘城從小到大就沒為錢發過愁,當然,這和衛銘城十五六歲就進了部隊也沒機會花錢有很大的關係。


    “怎麽能讓衛哥您破費呢……”方逸連連擺著手。


    “客氣什麽,就這麽定了,晚上我來買單……”衛銘城也想看看方逸究竟是個什麽人,打定了主意是要跟著了。


    “這多不好?”方逸遲疑了一下,說道:“要不這樣吧衛哥,菜什麽的就算了,到時候酒算您的怎麽樣?”


    “壞,這小子壞透了……”


    方逸這句話剛一出口,旁邊的滿軍和胖子臉上就露出了一種很古怪的神色,因為按照胡立誌的說法,喝紅酒是不需要菜的,方逸讓衛銘城買單酒錢,實際上就等於是他請客了。


    滿軍和胖子中午剛見識了胡立誌的套路,沒成想下午方逸卻是又給人下了個套,不過這事兒和他們沒關係,滿軍和胖子樂得在旁邊看熱鬧。


    “哥,你小心錢不夠……”


    柏初夏看了一眼方逸,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自己的表哥,不管怎麽說方逸可是自己的男朋友,以後總是要跟著自己去舅舅家的,也不合適現在就把表哥給得罪死了。


    “開什麽玩笑?幾瓶酒錢你哥我還是掏得起的,要是不夠,我車上還有兩箱子茅台呢……”衛銘城可不了解麵前的這幾個人,而且看他們的穿著,也不像是多麽有錢的人,當下拍著胸脯大包大攬了下來。


    “行,那咱們先去接個人,然後一起迴去……”方逸笑著答應了下來,對柏初夏說道:“走吧,今兒餘老師過來,你們也都認識,正好給老師拜個年。”


    “哎呀,我過年的時候忘了給餘老師打電話了……”聽到方逸的話,柏初夏忍不住吐了下小舌頭,說起來最早認識餘宣的人還是她呢,後來拍賣行結束之後方逸才和餘宣結識的。


    “沒事,老師不是小氣的人……”


    方逸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他剛才用紅繩編織出來的手鏈,遞給了柏初夏,說道:“今年是你本命年吧?把這東西戴在手腕上,這繩子不掉色的,記住了,不管是什麽時候都不要摘下來……”


    “好漂亮啊,這上麵怎麽還有個錢幣呢?”


    看著那紅繩手鏈,柏初夏臉上露出了喜愛的神色,方逸的手藝很是不錯,將那枚西王賞功編製在了手鏈的中間,給原本單調的紅繩手鏈平添了一絲文化色彩。


    “我在古玩市場淘弄到的,看著好看就給你編在裏麵了……”方逸隨口答了一句,沒有把西王賞功的來曆告訴柏初夏。


    “奶奶的,這小子是什麽來頭啊?”


    跟在方逸和柏初夏的身後,聽著二人旁人無人的對話,衛銘城這會兒已然是目瞪口呆了,他雖然一直都沒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但也能看出柏初夏和方逸恐怕不是一般的朋友關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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