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裏麵怎麽罵上了?”坐在外麵客廳裏的方逸等人,都聽到了吳二寶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胖子更是好奇的起身把耳朵湊到了房門處,想聽聽裏麵到底在說什麽。


    “這……這不是真的,是你們偽造了來騙我的是不是?”


    吳二寶猛地抬起了頭,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他的眼神很複雜,有威脅,有絕望,甚至還透露出一絲懇求的神色,吳二寶現在最想聽到的話,那就是自己所看的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吳二寶,我們沒必要騙你!”


    孫局長緩緩的搖了搖頭,他的話卻是讓吳二寶更加的絕望,“這一切都是尤龍親口說出來的,我們不僅有筆錄,還有錄音,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可以放給你聽……”


    尤龍所描述的那些細節,說實話真的是汙穢不堪,形成文字都能讓人看的麵紅耳赤,更不要說是錄音了,如果不是為了保存證供,孫局長怕是早就下令將那些錄音給刪除掉了。


    “她怎麽能這麽做,他怎麽能這麽做啊?”吳二寶口中喃喃自語著,雖然讀音相同,但他所說的卻是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最愛和最信任的老婆,一個是自己“事業”上最好的夥伴和兄弟,可以說吳二寶對他們兩個人,要比對父母還要好上無數倍,他怎麽都無法相信,原來他們早就已經背叛了自己。


    更為可笑的是,在自己老婆提出要和尤龍假扮夫妻的時候,自己居然還很讚同,但吳二寶怎麽都沒想到,這對奸夫**根本就不是假扮夫妻,而是早就滾在了一張床上。


    聽到孫局長的話,吳二寶的眼中漸漸的失去了神采,以前他也聽過別人嚼自己老婆的舌根,為此吳二寶還曾經將自己的一個鄰居給打的臥床不起,從那之後吳二寶才沒有再聽人說過閑話。


    “吳二寶,西門慶和潘金蓮的故事你聽過吧?”


    古正明忽然插嘴說道:“他們在一起,恐怕早就有除掉你的心思了,我看你也沒必要再給尤龍遮掩什麽了,老老實實的把你們做的事情都給說出來,等到量刑的時候我們也會將你坦白的態度考慮進去的……”


    “西門慶和潘金蓮?”


    吳二寶重複了一下古正明的話,眼睛猛地看向了古正明,射出了仇恨的目光,“你說我是武大郎?去你娘的,你才是武大郎呢,你老婆才是潘金蓮呢,你全家都是潘金蓮……”


    連續的刺激,讓吳二寶變得瘋狂了起來,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似乎想要去追打古正明,隻是他的雙腳和雙手都被拷在了椅子上,剛一起身就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如果方逸在房間裏,此時肯定會心疼無比的,因為那把像是明清年間的黃花梨椅子上,被手銬給拉出了一道道的印記,損壞了品相,可是會讓這件古董家具的價值大打折扣的。


    “不好……”


    看到吳二寶瘋癲的樣子,孫局長知道古正明說錯了話,用錯了形容詞,在這種情況下,最好是讓吳二寶自己逐漸崩潰,而不是用語言刺激,那樣反而會激起吳二寶的逆反心理的。


    等到古正明和劉家喜上前按住了吳二寶之後,孫局長開口說道:“吳二寶,你別激動,事實就擺在這裏的,我相信你能判斷出這口供的真假……”


    “你老婆偷了人,你不激動啊?”


    吳二寶對著孫局長也是破口大罵,不過心裏卻是慢慢平靜了下來,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看到那個和自己恩愛了七八年的女人,然後用雙手親手掐死她。


    俗話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農村人最講究的就是個臉麵。


    現在吳二寶能想象得到,家裏的那些鄉親們在背後不知道在怎麽議論自己呢,在他們眼中,自個兒整個就是一活王八啊,念及至此,吳二寶臉上頓時青筋畢露,剛剛壓製下去的火氣又升騰了上來。


    “吳二寶,你有什麽要說的嗎?”看到吳二寶臉上神色的變化,孫局長開口問道。


    “沒有什麽要說的,我恨不得殺了他們……”


    吳二寶一下子冷靜了下來,雖然他恨不得那對奸夫**馬上就去死,但這個結果要是在建立在賠上自己性命的前提下,吳二寶還是不願意的。


    “殺人是犯法的……”孫局長循循誘導道:“不過你能讓他們得到法律的嚴懲!”


    “政府還管人**嗎?”吳二寶頭也沒抬的說道:“要是政府還管這個的話,那就把他們給槍斃掉吧……”


    “嗯?”


    吳二寶的話讓孫局長愣了一下,他知道吳二寶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心中不由暗叫可惜,如果之前沒有古正明的那番話,或許吳二寶已經陷入到了自己的想象之中崩潰掉了。


    “吳二寶,你接著看完吧……”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劉家喜,忽然開口說道:“吳二寶,咱們都認識,鄉裏鄉親的有些話也傳入到過我的耳朵裏,你看完就明白了,尤龍和你媳婦不值得你這樣維護的……”


    “你以為我是在維護他們?”


    吳二寶在心中啐了一口,他知道自己犯的是什麽事,隻要說出來,政府絕對不會吝嗇那一顆子彈的,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是槍斃自己十次都不多。


    不過劉家喜的話還是讓吳二寶結接過了他遞來的筆錄,當吳二寶看到尤龍說自己媳婦和尤虎還有尤彬等人都有一腿的時候,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吳二寶還是被氣的渾身發抖。


    “不看了,這對奸夫********吳二寶越看越氣,最後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筆錄,坐在椅子上不斷喘著粗氣,最讓他難受的是,看著尤龍描繪的那些汙穢不堪的畫麵,吳二寶居然硬了,這讓他心裏是羞愧不安,那和人偷情的可是自己老婆啊。


    “吳二寶,你看完這一段……”劉家喜撿起了筆錄,翻到後麵幾頁,將其放在了吳二寶的麵前。


    “嗯?”吳二寶抬起頭,剛好看到了那段文字。


    “這……這不可能!”


    原本情緒已經逐漸穩定下來的吳二寶,一下子又狂暴了起來,揚起了腦袋死死的盯著劉家喜,一字一頓的說道:“這是你們自己編的,是不是?!”


    “吳二寶,其實我以前就聽過這個傳聞,不過沒想到是真的……”劉家喜歎了口氣,說道:“你家裏我去過,也見過你那娃,你自己覺得他長得是像你,還是像尤龍呢?”


    原來,尤龍筆錄中的那段話,說的卻是吳二寶的兒子,實際上是他和吳二寶媳婦所生的,吳二寶這個活王八整整幫他養了好幾年,言語中滿是對吳二寶的嘲諷之詞。


    媳婦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吳二寶雖然怒不可歇,但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吳二寶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但兒子不是自己的,卻是讓吳二寶的精神,一下子就變得恍惚了起來。


    而且聽劉家喜這麽一說,吳二寶還真的感覺自己養了好幾年的兒子,長得有點像尤龍,迴想起尤龍每次去自己家總是要逗弄上半天孩子,吳二寶已然是信了七八分。


    農村人除了要臉麵,還很注重的一點就是傳宗接代,這也是農村超生嚴重的根源,像那些家裏有好幾個丫頭的家庭,最小的一個肯定是兒子,否則他們真的會無休止的生下去的。


    第一個孩子生下來就是兒子,這讓吳二寶曾經很是自豪了一段時間,在村子裏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他當那時村裏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都當成了是羨慕嫉妒恨。


    但到了這時吳二寶才明白,敢情別人那會不是在羨慕自己,而是在笑話他,想到這裏,吳二寶心裏的那道防線,終於是轟然倒塌了,他現在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弄死尤龍,弄死那個和別人生了孩子的媳婦。


    “二寶,這事兒,有很多人都知道的……”劉家喜在吳二寶心裏即將崩塌的時候,狠狠的給補上了一刀。


    “他們都該死!”


    聽著劉家喜的話,吳二寶的眼角瞪的差點都崩裂開來了,他在外麵拎著腦袋做事情,還不是為了能讓孩子以後過的好一點,現在連孩子居然都不是自己的了,吳二寶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碎掉了。


    “該死,我要他們死,全都死吧……”


    此時的吳二寶,真的感覺是生無可戀,當自己都不把自己的生命當成一迴事的時候,所有的恐懼就全都不存在了,左右都是個死,吳二寶是一定要拉上那對奸夫**的。


    吳二寶抬起了頭,瞪著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孫局長,說道:“我交代,我全都交代,但我有一個要求,一定要讓他們死,一定要讓他們死啊……”


    “這要看他們所犯的罪行該不該死了?”


    孫局長並沒有答應吳二寶,法律不是兒戲,以目前來看,尤龍是死定了的,但吳二寶媳婦涉案有多深還不知道,是否能判死刑還是要根據她的罪行來認定的。


    “他們不該死?那就沒有該死的人了……”吳二寶咬牙切齒的說道:“尤龍親手殺了十二個人,死在那賤貨手上有兩個人,你們說,他們兩個到底該不該死?”


    “做好記錄……”


    看到吳二寶終於開始交代了,孫局長心裏頓時大喜,衝著記錄的警員說了一句之後,看向吳二寶,說道:“別急,先抽根煙,我保證他們如果觸犯了法律,一定會得到嚴懲的……”


    接過了劉家喜遞過來的一根點燃了的香煙,吳二寶一口氣就抽掉了半根,吐出了一團煙霧之後,吳二寶開口說道:“我恨不得他們現在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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