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傑這臭小子,等我見了他非收拾他一頓……”坐在車上,放狠話的並不是胖子,而是相對比較沉穩的三炮。


    胖子的女朋友迴家去過年的,閑的無聊的他正巴不得出去逛一圈的,但三炮不一樣,大過年的不但家裏很多親戚要去送節禮,更重要的這可是巴結丈母娘的好機會,他昨兒還在丈母娘家裏幹著活呢。


    “就你那兩下子,司元傑一隻手就搞定你了……”


    開車的胖子撇了撇嘴,說道:“三炮,要不咱哥倆打個賭,你要是能在司元傑手上過三招,你結婚的酒錢胖爺幫你出了,要是不能的話,等迴來的時候你開車怎麽樣?”


    “你這話是真的?”三炮斜著眼睛看向了胖子,“說話算話,不後悔?”


    “廢話,胖爺一口吐沫一個坑,說過的話什麽時候沒算過?”胖子一臉大怒的樣子,轉過頭就要和三炮理論一番。


    “行了,胖子,好好開車,反正說好的過去是你開!”坐在後排的方逸開了口,和胖子與三炮相比,方逸臉上卻是多了幾分凝重。


    “逸哥兒,怎麽了?看你情緒不太高啊……”三炮迴頭看了一眼,一臉笑意的說道:“是不是年前沒見到嫂子,不高興啊?”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兩天見不到媳婦就活不下去了?”方逸沒好氣的說道:“有點不太對,司元傑那邊可能出了什麽事,我算著他這會的情況不是很好,胖子,你車子最好開快一點……”


    由於老道士曾經說過,泄露天機的因果很嚴重,所以方逸很少起卦問人吉兇,不過昨兒在個藍蓮破除掉體內煞氣之後,方逸年頭通達,於是給司元傑起了一卦,但那卦象卻是讓方逸愈發擔心起來。


    “不好?有多不好?”


    開車的胖子愣了一下,腳下不自覺的踩深了一些油門,對於方逸的本事他和三炮都是很了解的,比街頭巷尾那些掛著“鐵口直斷、一卦千金”招牌的江湖相師們靠譜多了。


    “咱們要是去晚了的話,恐怕有性命之虞……”


    方逸皺著眉頭說道:“這事兒也挺奇怪的,要說司元傑這小子修為不弱啊,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難道是出了車禍之類的事情?”


    說實話,對於現在身邊的幾個人,方逸最放心的是滿軍,在古玩行廝混了那麽多年的滿老板是個老江湖,為人處世自不用說,也極少會去得罪人。


    而第二個讓方逸放心的人,就是司元傑了,司元傑自幼練武,性格沉穩,而且家教很嚴,從來不向普通人出手,在京城的時候就算被人追打的時候都沒有使出身上功夫,心形可見一斑。


    至於最不讓方逸放心的人,卻並不是胖子,而是坐在方逸前麵副駕駛位置上的三炮。


    胖子雖然性格衝動,平時那張嘴又夠賤,但他的臉皮也夠厚,惹事之後被人罵上幾句,胖子通常也不會動手的,反倒是三炮平時蔫不拉幾的,但隻要動了手,那手不是一般的黑,不鬧出個重傷怕是都不肯幹休。


    “逸哥兒,現在是什麽社會啦,俗話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聽到方逸的話,胖子滿不在乎的說道:“前幾天報紙上還登呢,一個什麽武術協會的會長,和鄰居吵架,直接就被菜刀給砍的重傷住院,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呢。


    “胖子,這是要分人的,不信你拿把菜刀砍逸哥兒試試?”三炮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你要是能把逸哥兒砍得重傷住院,迴頭你結婚的彩禮錢我幫你掏了!”


    “這事兒有點難度啊,咱們換個人行不,我砍你試試?”


    三炮開出來的賭注,對胖子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因為孟雙雙家在西北貧困地區,條件真的不怎麽樣,他要是想和孟雙雙結婚,那彩禮恐怕也不是幾萬塊錢就能打發得掉的。


    “你還是拿著刀砍自個兒玩吧,提到逸哥兒你就軟蛋了……”三炮撇了撇嘴,很鄙視的看了一眼胖子。


    “哎,逸哥兒不能算在內的,他可不怕菜刀……”


    胖子把方逸給排除了出去,自從在野人山中見到那條被方逸砍掉的巨蚺腦袋之後,方逸在胖子等人心目中,已經和那些武俠小說裏的人物掛上對等號了。


    “少胡說八道,快點開車吧……”


    方逸苦笑著搖了搖頭,胖子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來,說明他根本就是個門外之人,真正身上有功夫的人,空手奪白刃那隻是最基本的功夫,能被菜刀砍傷的,那大多都是些練套路出身的人。


    這也是當今武林的一種悲哀,真正有功夫的高手,大多都不顯山不露水的隱居了起來,而那些練習傳統套路的所謂高手,卻是整天參加著這樣那樣的比賽,在方逸看來,這種行為和街頭耍猴賣藝的相比也高明不到什麽地方。


    從金陵到冀省差不多有八百多公裏,前幾年剛通了高速,道路並不是很難走,不過前兩天下了場雪,路上還是有點濕滑,所以車開的不是很快,中午的時候到了彭城之後,幾人進服務區吃了點東西,下午換了三炮開車。


    晚上八點多,方逸他們才算是趕到了司元傑所在的那個小城,隻不過司元傑家還在偏僻的農村,在城裏吃了晚飯之後,胖子找人打聽到了司元傑所在的村子,幾人幹脆就連夜趕了過去。


    “奶奶的,這路可真難走,還不如咱們方村呢……”


    在這條泥濘路上已經開了兩個多小時了,但車子恐怕還沒跑出五十公裏,開車的三炮還好一點,但坐在旁邊的胖子身子骨都差點沒顛散架了,要不是路上積雪濕滑,胖子都寧願下車步行了。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這標語倒是貼了不少,可路還是這麽爛……”


    三炮嘴裏也忍不住嘟囔了起來,他是有點心疼這輛剛買的商務車,要知道,剛才過幾處泥坑的時候,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車子底盤和地麵的接觸,也不知道車子有沒有損壞。


    “就快到了,哎,前麵有燈光,應該就是司元傑所在的那個村子了……”


    方逸眼尖,透過夜幕看到了前方的一抹亮光,連忙給三炮加油打氣起來,隻不過從他們身處的地方開到那村口,也整整跑了十來分鍾的時間。


    冬天的農村,和農民們所種的土地一樣,也都進入到了冬眠的狀態,在這十一點多的時候,幾乎家家戶戶都關門閉燈,隻有村口處亮著昏暗的燈光,而汽車駛入村子響起的發動機聲,也顯得尤為刺耳。


    發動機的聲音打破了村子的安靜,幾戶人家養的狗更是狂吠了起來,這個村子不算小,大概有幾百戶人家,養的狗自然也不少,叫聲連成了一片此起彼伏著。


    “這村子可真窮啊,看這樣子,估計也就幾家裝上了電燈……”


    借著汽車大燈的燈光,三炮打量了一下前麵的房屋,這一看,不由搖了搖頭,因為入眼之處的房子,幾乎全都是由稻杆攪和著泥巴壘砌起來的,十分低矮不說,怕是風一大直接就能給吹倒了。


    和這裏簡陋相比,三炮長大的方村那簡直就直接進入到現代化社會了,最起碼他們靠山吃山,家裏的房子大多都是山石林木結構,比這裏的條件要好出太多倍了。


    “方逸,我去敲村長家的門吧……”


    胖子拉開了車門,一股涼風唿嘯著鑽進了車內,農村比較空曠,這溫度卻是也要比城市裏低上個兩三度的樣子,被風一吹,胖子不由縮了縮脖子。


    “你知道哪家是村長家?”方逸搖了搖頭說道:“咱們還是在車上等下吧,村裏人聽到汽車的聲音,應該會出來查看的……”


    “嘿,村長家還不好找嗎?哪一家院子裏扯個廣播喇叭,那指定就是村長家了……”


    胖子老爹就是村長,他對農村的這些套路可是門清的,好一點的村子往往會搞個辦公室,把村子裏的廣播站架在那裏,但像是麵前這個窮村子,估計就直接裝在村長的家裏了。


    胖子說著話從車子上跳了下去,卻是腳下一滑,差點沒摔倒,扶住了車子之後,胖子忍不住罵道:“奶奶的,這麽早就睡覺了,肯定沒事都窩在床上造娃呢,也不知道把村口的路給修一修……”


    “胖子,別去敲門了,有人出來了……”就在胖子下車的時候,方逸看到有幾戶人家的大門被打開了,不過最先出來卻是幾條被放開了的狗,衝著方逸他們就竄了過來。


    “奶奶的,人也不出來直接就放狗,這叫怎麽一迴事啊?”看到七八條惡狗衝著自己撲過來,胖子嘴裏發出了一聲拐角,動作敏捷的又鑽進了車子,並且順手將車門給帶上了。


    胖子打小在農村生活,對於狗的習性可是很了解的,之前狂吠的狗其實並不可怕,但這幾條壓根就不出聲音的狗,卻是正應了那句“咬人的狗不叫”的話,胖子要是不上車的話,估計就隻能連夜去打狂犬疫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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