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父墳前整整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方逸才迴到了道觀裏,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方逸將道觀裏裏外外全部都打掃了一遍,道觀前殿有些漏雨的地方,也被方逸給修補了一下。


    道觀所留給方逸的,滿滿的都是他的童年少年迴憶,在道觀裏麵又停留了一天,方逸才起身出山,在出山的過程裏,他順手打了好幾隻野雞,在這種天氣裏,野雞全然沒有了平日裏的靈活,幾乎伸手就能抓住。


    “嗯?運氣不錯,能給魏叔家裏添上幾道菜了……”


    就在方逸快要來到山腳下的時候,他突然在一片櫟樹林中發現了一群野豬,說是一群,其實隻有五六隻,一公一母兩隻大野豬帶著四五隻幼崽正在扒拉著一個樹根,冬天食物緊缺,野豬的日子怕是也很不好過。


    “嗷嗷……”


    方逸的到來,讓前麵的兩隻野豬瞬間就紅了眼,要知道,野豬可是雜食動物,它們不但吃櫟林落葉層下麵的橡果,兔子、老鼠甚至蠍子和蛇都能成為它們的食物。


    而此時的方逸,顯然就成為了這群饑腸轆轆的野豬們眼中的食物了,相隔著十多米,那兩隻大野豬就發出了咆哮聲,腦袋微低,露出了它們嘴邊的獠牙,衝著方逸就頂了過來。


    別看這兩隻野豬體型龐大,但動作卻是非常的靈巧,林中密集的大樹絲毫都不能影響到它們的速度,而一些碗口粗細的樹則是直接就被它們給攔腰撞斷,膽子小一點的人,怕是已經被嚇呆住了。


    “我沒去招惹你們,你們倒是急著找死啊!”


    看著兩隻野豬引起的浩大聲勢,方逸搖了搖頭,身體忽然往後退了七八米,在後退的時候,方逸伸手從一棵大樹上掰斷了一根樹枝,右手一揚,那根長約十多公分的樹枝像支利箭般的射向了那隻公野豬。


    以方逸此時的修為,已然達到小說中那摘花落葉盡可傷人的境界,他用手射出的樹枝,和一把強弓射出去的利箭基本上也沒太大的區別,威力甚至猶有過之。


    隻聽得“嗷嗚”一聲慘嚎,原本衝向方逸的公野豬,身體就像是撞到了林間大樹上一般,突然間停住了腳步,龐大的身軀重重的側翻在了地上,身體不斷的在地麵抽搐著。


    公野豬的慘嗥聲,嚇到了另外一隻野豬,腳下一亂撞到了一棵大樹上,野豬並不傻,當它從暈頭轉向中清醒過來看到已經死去的公野豬之後,母野豬頓時膽怯了,帶著幾隻幼崽往樹林深處退去。


    方逸也沒有趕盡殺絕,在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打獵時需要涸澤而漁的,通常方逸和老道士都隻會獵取成年的野獸放過幼崽,而此時方逸沒有獵殺母野豬的原因,也正是讓那幾隻幼崽能活下去。


    “肥肉少了點……”


    方逸來到已經死去的那隻野豬前麵,用手抓住野豬的前肢往上提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冬天的動物大多脂肪都不多,不過肉質卻是更有韌性,味道也會更加鮮美。


    左手拎著幾隻野雞,方逸用右手抓住野豬的後腿,將其拖著就下山了,來到村口遇到幾個正在玩耍的孩子,飛快的跑迴村子去通風報信了,很快一些大人就迎了出來。


    野豬在山裏很常見,但方逸殺死的這頭野豬重達將近四百多斤,卻是不多見的,足足用了四個人才將野豬抬到了平板車上,一行人擁簇著方逸來到了魏大虎的家裏。


    “魏叔,殺了隻野豬,給鄉親們分分吧……”看到從門裏出來的魏大虎,方逸將手裏的幾隻野雞遞了過去,嘴上說道:“野雞就別分了,迴頭晚上加道菜,我和魏叔您喝幾杯……”


    “你小子,哪次都不空手啊……”接過方逸遞來的野雞,魏大虎笑著說道;“正好晚上我請了人過來,咱們好好喝一頓,有這幾隻野雞,你那事就成了一大半了……”


    “是戶口的事兒,這麽快?”方逸聞言眼睛一亮,滿軍那邊店鋪都已經找好開始裝修了,隻等年後開業,說起來現在最急的事情就要數胡立誌身份的問題了。


    “你的事情,魏叔能給辦差了嘛……”


    魏大虎聞言笑了起來,他雖然隻是個最基層的官兒,但和鎮子上派出所的關係卻是不錯,那所裏的幾個小子可沒到村裏來打牙祭,每次魏大虎都給安排的不錯。


    “哎,你哥今兒迴來送年貨了把?叫他過來,把這野豬給剝了……”


    魏大虎拉住了門口一個看熱鬧的村民,說道:“叫完你哥去趟辦公室,在廣播裏麵喊一聲,讓都到我家裏來分肉,誰要是不來,沒分到肉可別怪我啊……”


    方村不是很大,總共就百十戶人家,有什麽事隻要打開廣播喊一嗓子,基本上家家戶戶都能聽得到。


    “好嘞,村長,你就放心吧,這要是幹活可能沒人來,分肉肯定全都到的……”被魏大虎拉住的那人答應了一聲,高高興興的往家裏跑去,他哥是在鎮子上殺豬的,今天正好迴家送年貨,就被魏大虎給抓了壯丁。


    “魏叔,胖子和三炮他們呢?”方逸在院子裏洗了洗手,迴頭向魏大虎問道。


    “他們上午迴金陵了,估摸著這會也該迴來了……”


    魏大虎走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幾年戶口管理的比較嚴,必須得本人過來照相才行,你一會交代你那朋友一聲,千萬別說是外國人,要不然他們肯定不敢辦的……”


    “魏叔,放心吧,我一會交代他……”方逸點了點頭,這正說著話,門外就響起了汽車的聲音,出了院子門一看,胖子三炮和胡立誌已經是下了車。


    “胡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魏村長,也是我魏叔……”等胡立誌進了院子之後,方逸相互介紹一下。


    “進屋說話,外麵太冷了……”


    看著胡立誌裹得嚴嚴實實還在打著寒顫,魏大虎連忙把他讓進了屋裏,笑著說道:“都不是外人,叫我聲老魏就行了,來到我們這鄉下,老弟不怎麽習慣吧?”


    “習慣,我從小也是在鄉下長大的,那環境還不如這裏呢,魏大哥,這次可真是麻煩您了……”


    胡立誌長這麽大,什麽人沒見過,一聲魏大哥叫出來,頓時和魏大虎將關係給拉近了不少,將手裏的一個袋子遞過去,說道:“魏大哥,初次登門,買了點禮物,您一定得收著……”


    “來就來了,還客氣幹什麽?”


    魏大虎臉上露出了佯怒的樣子,不過還是接過了袋子順手放在了桌子上,方逸帶來的客人有禮貌,魏大虎心裏是挺高興的,更重要的是,這個叫胡立誌的人說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從頭到外完全看不出一絲外國人的樣子。


    魏大虎不知道的是,胡立誌原本就是泰國華僑,他的爺爺奶奶都是華人,家裏說話也都是用普通話,而且胡立誌去到芭提雅之後,也經常接觸到華人,所以單從口音上是分辨不出他的國籍的。


    “一點心意而已……”


    胡立誌用嘴在手上哈了口氣,苦笑著說道:“魏大哥,咱們這什麽都好,就是這天兒實在是太冷了,以後有機會我請大家去泰國玩,那裏的冬天還是很舒服的……”


    “那敢情好,我還沒出過國呢……”魏大虎聞言笑了起來,對著剛進門的胖子說道:“去把爐子點起來,這麽大的人了一點眼力都沒有,沒見你胡叔都凍成什麽樣子了?”


    “胡叔?”聽到老爹的話,胖子頓時不樂意了,“老胡,咱們這才幾分鍾沒見,你就長輩分啦?不行,你得叫我爹叔,要不然我可太吃虧了呀!”


    “滾犢子,你胡叔這也有五十多了吧?你小子不叫叔叫什麽?”魏大虎眼睛一瞪,就在手邊尋摸起東西來了,話說自己這兒子皮糙肉厚的,還是摸著東西打更順手。


    “哎,各論各的,各論各的……”


    看到這爺倆要吵起來,胡立誌連忙勸解了起來,對著方逸使了個眼色,開口說道:“魏大哥,我到院子裏看看,剛才看到的那個水井,和我小時候用的很像啊……”


    “胡哥,什麽事兒啊?”心中會意的方逸起身跟著胡立誌來到了外麵。


    “方逸,這個給你,我知道國內辦事都是要花這個的,你迴頭給魏大哥……”胡立誌從手包裏掏出了一個信封,塞到了方逸的口袋裏。


    “錢?”


    方逸苦笑不得的說道:“胡哥,你來國內才幾天啊?怎麽連這毛病都沾染上了?而且你這錢是從哪裏來的?你這事兒我來辦就行,錢還是算了,你留著做生意吧……”


    “我以前沒少和國內的人打交道,這規矩我懂……”胡立誌笑著擺了擺手,低聲說道:“不多,就兩萬,該花多少你讓魏大哥看著辦,不夠再給我說,多了就讓魏大哥自己留著……”


    胡立誌跟著方逸迴國的時候,看著沒帶多少東西,實際上他那包裏卻是裝了十多萬美金,在金陵的這些天胡立誌早把兌換外幣的地方給摸清楚了,那十來萬美金都已經換成了人民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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