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活到了早上六點多鍾,方逸等人才房間給打掃幹淨,那些堆放了一地的古玩,則是被幾人分門別類的收入到了一個房間裏,按照滿軍的說法,他這幾天會讓人打製出幾個博古架,到時就可以將這些古玩全都擺在架子上了。


    收拾完房間之後,滿軍強撐去了店裏,他要把店裏的那個數碼相機拿過來給方逸的這些古玩拍個照,而胖子和三炮則是直接就賴在方逸的床上睡了起來,哥倆的唿嚕聲那是打的震天響。


    “還是把陣法早點布置出來吧!”


    方逸隻是打坐了一個多小時,精氣神就完全恢複了過來,在客廳裏轉悠了一會之後,方逸決定嚐試著布置下師父曾經教過自己的幻殺陣。


    所謂幻殺陣,其實也是從九宮八卦陣裏脫胎而來的,和單純的幻陣不同,幻殺陣不但有迷惑人心神的作用,同時還隱藏殺機,如果踏入死門之後,輕則神智昏迷,重則有可能精神錯亂而亡。


    布置幻殺陣最重要的因素,就是需要有一個可以充當陣眼的器物,這個器物必須能達到震懾常人心神的煞氣,這種煞氣可以來自天然,也可以是後天形成的,可以是殺人無數的兵器,也可以是高人製作出來的法器。


    方逸腦子裏雖然記住了不少法陣,但一來他修為不夠,隻是強記硬背無法融會貫通,就算能按照陣法的方位將其布置出來,方逸也無法發揮出陣法的功效。


    二來方逸也沒有布陣所需的材料,能充當陣眼的物件,就連當年方逸的師父手中也沒有幾件,而陣眼是法陣的核心所在,沒有可以當做陣眼的材質法器,那法陣隻能是徒有其型而無其效。


    但是當方逸經曆了緬甸之行,在那蛇窟裏見識了那個九宮八卦陣的陣圖之後,法陣種種的奧妙一下子在他腦海中浮現了出來,往日腦海中所記載那些法陣的滯礙之處,彷佛瞬間就變得通暢了起來。


    現在的方逸,隻要有能當做陣眼的質材或者是法器,他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能布置出最少三種法陣,而這幻殺陣就是其中的一種,在孫連達和餘宣等人查看那些古玩的時候,方逸卻是一直在心裏推敲著這件事。


    聽著裏屋胖子的唿嚕聲,方逸搖了搖頭將房門給關上了,然後走進了自己的書房,開始做起了準備。


    “早知道就多買一些玉石了……”


    方逸從書房櫃子裏翻找出來了幾十塊之前他刻畫陣圖廢掉的玉石牌子,這些都是方逸在製作護身法器時的消耗品,有些碎成玉屑的都被方逸扔掉了,但還是留下了幾十塊大小不一的散碎玉石。


    法陣的維係不但需要陣眼法器,還需要用玉石來保持陣法的一種氣場平衡,當初方逸在蛇窟裏見到的那個法陣,其用來布陣的集天地之靈秀的鍾乳石,就有著玉石的功效。


    拿出彭斌所送的那把短刃,方逸將這些玉石切成了每個隻有拇指大小的樣子,經過這一分解,那幾十塊玉石頓時變成了數百塊,而且形狀大小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還要研磨一些朱砂!”


    查看了一下玉石的數量後,方逸又找出了一塊嬰兒拳頭大小呈血紅色的朱砂石來,作為製符的必備品,方逸專門讓趙洪濤幫他買了不少成色極好的朱砂,而且這玩意也不貴,像是方逸手中的這一塊也就是百十塊錢的樣子。


    找了一張複印用的a4紙,將那塊朱砂放置在紙上,方逸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塊岫玉鎮紙,隻是輕輕的在朱砂上一壓,又來迴了撚動了幾下,那塊朱砂頓時被研磨成了粉狀。


    把鎮紙上的朱砂粉末倒入準備好的一個碗中,方逸打開了一瓶白酒往碗裏倒去,直到白酒沒過了朱砂粉末才停了下來,拿起擺在桌子上的兩根筷子不斷的在碗裏攪拌了起來。


    方逸的手速非常的快,遇到白酒很快就會凝結起來的朱砂,卻是被方逸不停的攪動,逐漸變得稀釋了起來,而白酒中的成份也在不斷的和朱砂融合著,五六分鍾之後,略顯黏稠的一碗朱砂就被方逸調配好了。


    “估計不夠用的!”


    方逸看了一眼碗中調配好的朱砂,想了一下之後又拿出了一塊,按照之前同樣的方法又做了一碗,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方逸從背後的書櫃裏找出了一支狼毫毛筆,然後出到了客廳裏。


    趙洪濤賣給方逸的這間房子,算得上是精裝修的,吊下頂之後,原本差不多三米高的房子,就隻剩下兩米六左右的高度了,踩在客廳的茶幾上,方逸很輕易的就用觸摸到房間的頂壁。


    盤坐在沙發上打坐了好一會,方逸將幻殺法陣在心中過了好幾遍之後,這才站起身來,一手端著朱砂碗,一手拿著毛筆,在碗中蘸滿了黏稠的朱砂之後,方逸抬起頭快速的在頂壁上書寫了起來。


    一道道縱橫交錯卻是互不相連的紋線,通過方逸的朱砂筆呈現在了房間頂壁上,方逸的動作很快,僅僅用了五六分鍾,一碗朱砂調料就見底了,換過一碗後,方逸繼續在頂壁上刻畫著紋線。


    這間房子的客廳,大概有五十個平方左右,除去吊頂兩邊因為裝射燈垂下來的部分之外,約莫還有四十平方的樣子,十多分鍾過後,在客廳的頂壁上,就布滿了方逸用朱砂畫出的一個陣法雛形。


    “倒是不難看,有點像是房間裝飾!”


    書寫完那隻是徒有其表的陣法紋路之後,方逸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水,雖然這個陣法並不複雜,但刻畫的過程中卻是容不得一點差錯,刻畫完整個陣法,方逸也是發現大腦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放下手中的朱砂筆,方逸往後退了幾步,抬頭看了一眼那布滿了殷紅色彩的頂壁,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自己是第一次刻畫幻殺陣,但在雙手精微的控製之下,沒有出現絲毫的差錯。


    這些用朱砂畫出的紋線,從頂壁上一直延伸到房間的正前方,那裏剛好是一個電視牆,在電視機的正上方,方逸畫出了那把鬼頭刀的輪廓,看上去就像是個裝飾畫一般,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而最讓方逸滿意的是,這些用朱砂刻畫的紋路出現在頂壁上之後,並不顯得突兀和難看,看似彎曲雜亂的陣法紋線,形成了一種很奇特的美感,如果盯住的時間長一些,整個人的心神就像是要忍不住陷進去了一般。


    “這麽大麵積的鬼畫符,怕是很多人都沒見過吧?”對於自己的這個作品,方逸很是滿意,如果不是那紅色過於鮮豔的話,整個頂壁倒像是貼上了一層裝飾用的壁紙。


    稍微休息了一會,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方逸又站到了茶幾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枚枚切割好的玉石,憑借著手勁按照某種次序和方位,將其一一按在了朱砂所畫的圖案之中。


    鑲嵌數百塊玉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並且在這個過程中還要判斷玉石鑲嵌的位置,方逸整整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完成了這個工作,從茶幾上下來之後,在這大冷的天裏麵,方逸身上的衣服已然全都被汗水給浸透了。


    沒有著急進行下一步,方逸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調息了一下之後,方逸這才拿起了那把鬼頭刀,站在了電視機櫃上。


    用手比劃了一下之後,方逸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按住刀身,口中發出一聲低喝,猛然發力往裏一推,隻見那牆壁像是忽然往裏凹陷了進去一般,剛好將鬼頭刀鑲嵌在了牆壁之中。


    “這麽大的陣眼,怕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吧?”


    從電視機櫃上跳了下來,方逸看著像是懸掛在牆壁上的鬼頭刀,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雖然法陣的各個步驟基本上都已經完成了,但是這法陣是否能運行起來,方逸心裏是一點底都沒有。


    因為方逸所知道的那些法陣,所用做陣眼的法器和陣圖,都是體積不大的器物,現在方逸異想天開把鬼頭刀給用在了陣眼處,他也不知道究竟行還是不行。


    “無量天尊,不行的話就當是裝飾了……”


    方逸深吸了一口氣,又跳到了電視機櫃上,右手如飛,沿著牆壁上的鬼頭刀身朱砂紋路處,飛快的鑲嵌上了十八枚玉石,當玉石全都鑲嵌完之後,方逸調動了全身真氣凝於右掌之上,源源不斷的向刀身灌輸了進去。


    隨著方逸真氣的灌入,鬼頭刀似乎發出了一層很隱晦的光澤,而鬼頭刀身周圍的玉石,則是突然間變得明亮了起來,那些亮光隨著方逸刻畫出的陣紋,不斷的延伸開來。


    之前鑲嵌的那一枚枚玉石,就像是一盞盞燈光被點亮了一般,片刻功夫就使得整個法陣都現出了光亮,在方逸將全部真氣都灌輸進去的一瞬間,法陣突然爆發出道道耀眼的光芒。


    那團光芒出現了還不到一個唿吸的時間就隱去了,而且連之前的亮光也都不見了,房間似乎恢複了正常。


    如果站在門口往裏麵看的話,客廳依舊如常,那頂壁的圖案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站在電視機櫃上的方逸,卻突然消失不見了,肉眼所能看到的電視機櫃上,隻擺放著一台彩電。


    “這……這是成了!”方逸握了一下拳頭,體內傳來的陣陣空虛感,也無法掩飾方逸此刻興奮的心情。


    就在方逸激活了整個法陣的那一瞬間,他被耀眼的光芒刺激的閉上了眼睛,不過當方逸睜開眼睛之後,卻是發現自己周圍白霧茫茫,身邊所有的景象都被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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