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腦梗,那是什麽病?”聽到方逸的話,彭斌不由愣了一下,他會殺人,但卻是不會救人,對於醫術並不了解,也不知道腦梗塞是種什麽樣的症狀。


    “我不是很確定……”方逸仔細觀察著彭老大的臉色,忽然伸手抓住了彭老大的右手,幫他把起脈來。


    “不是腦梗,我可以肯定!”過了足足有兩三分鍾的時間,方逸放下了彭老大的手,眼睛看向了鬼六,說道:“是誰給老爺子瞧的病?中醫還是西醫?”


    “中西醫都來了……”


    事關彭老大的病情,一向惜字如金的鬼六也是不敢怠慢,連忙開口說道::“中醫是咱們家族內的,說老爺是氣血運行不暢,而西醫則說是腦梗塞!”


    “方逸,先別管那些,能不能先叫醫生進來,阿爸實在是太痛苦了……”看到父親汗如雨下疼的麵孔扭曲的樣子,彭斌這會已然有些束手無策了,隻是用毛巾在幫父親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大哥,沒用的,醫生來了也沒用……”方逸忽然伸出手去,在彭老爺子脖頸後麵輕輕一按,原本痛苦不堪的彭老大腦袋一歪,卻是昏迷了過去。


    “你幹什麽?”見到方逸的舉動,鬼六眼睛猛地瞪了起來,一股殺機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鬼六,你想要幹什麽?”彭斌喝止住了要撲向方逸的鬼六,眼睛卻也看向了方逸,他需要一個解釋。


    “大哥,老爺子暈過去,人會舒服一點……”方逸歎了口氣,說道:“去查查西醫是什麽人帶來的,老爺子在發病之前又見過什麽人?吃過什麽東西?”


    “不用查,我都知道!”


    鬼六開口說道:“西醫是陳家的人,老爺生病之前和往日一樣,沒有吃特別的東西,也沒有見什麽陌生人,不對,老爺是在長老會之後突然發病的!”


    “長老會裏都有什麽人?”


    方逸追問了一句,不過馬上搖了搖頭,苦笑道:“你和我說也沒用,我又不認識你們長老會的什麽人,鬼六,你自己感覺有沒有可疑的人?”


    “跟著陳天鵬的人,是個生麵孔……”鬼六的眼中忽然射出一絲精芒,開口對彭斌說道:“你在這,我去陳家!”


    “等等!”


    彭斌喊住了鬼六,看向方逸說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阿爸的病治好,方逸,你既然能看出我父親不是腦梗,想必也有辦法治好父親的病吧?”


    方逸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還不能確定老爺子這病根所在,大哥,你讓人幫我準備一套針灸用的金針……”


    “金針?這裏就有……”聽到方逸的話,鬼六走到外間,片刻之後拿著一個鐵盒子和一個酒精燈走了進來。


    “大哥,誰都不要讓進來……”方逸的眼睛看著鬼六,說道:“如果方便的話,你也出去吧……”


    “方逸,鬼六就算了,讓他留下吧,我去交代三叔一聲……”彭斌知道鬼六對父親的忠心,而他也是不會聽方逸的話出去的,當下彭斌出到外麵和彭老三低語了幾句之後,馬上又返迴到了病房裏麵。


    “大哥,守好門,別讓人進來!”方逸抬頭看了一眼彭斌,沉聲說道。


    “放心吧,三叔在外麵,沒人能進來……”彭斌點了點頭,而鬼六則是虎視眈眈的看著方逸,雖然彭斌對方逸打了包票,但鬼六還是不敢完全相信他。


    “大哥,給我個火機……”


    方逸知道彭斌喜歡抽水煙,隨身一直都帶著火機的,當下伸手向他要了個打火機,將酒精燈給點燃了起來,然後拿起一根十公分左右長的銀針,在酒精燈上炙烤了一下。


    深深的吸了口氣,方逸右手兩指撚著那根銀針,左手則是放到了彭老大的胸腹之間,側耳似乎在聽著什麽,過了大概一分鍾左右的時間,方逸右手猛地一顫,沒等彭斌和鬼六反應過來,那根銀針已然插在了老爺子肚擠往下一公分的地方。


    “恩?這……這是怎麽迴事?”


    隨著方逸這根銀針的插入,原本昏迷過去的彭老爺子,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著,隻見銀針下麵小腹的位置,向外隆了起來,鼓出足有一個雞蛋大小的肉團,而且這個肉團還在一跳一跳的,像是有什麽東西藏在裏麵一般。


    “噓……”


    方逸對兩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手一伸把那銀針又給拔了出來,雖然隻是一插一拔兩個簡單的動作,但方逸的額頭卻是布滿了汗水,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卻是耗費了方逸不少的心神。


    而隨著銀針的拔出,老爺子小腹鼓起的地方,又慢慢恢複了正常,原本唿吸變得很急促的彭老大,這會又安靜了下來。


    “方逸……”彭斌張開了嘴巴。


    “出去再說……”沒等彭斌問出來,方逸就打斷了他的話,用手指了指外間,示意彭斌和鬼六和自己出去。


    “方逸,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阿爸肚子裏麵是什麽東西?”三人出到外間之後,彭斌將房門緊緊的關閉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鬼六,你是怎麽想的?”方逸沒有迴答彭斌的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鬼六。


    “降頭術!”鬼六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字,一向都很冷靜的他,此刻臉上居然露出一絲驚懼的表情。


    “降頭術?!”


    彭斌雖然猜到了幾分,但是聽到鬼六說出來,也是忍不住麵色一變,生活在東南亞各國,尤其是緬甸泰國的人,又有誰沒聽聞過降頭術這個名字呢?


    “阿爸怎麽會中降頭術的?!”彭斌臉上露出了一絲絕望的神色,開口說道:“我們彭家和降頭師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是誰給阿爸下的降頭?”


    在泰國緬甸等地,降頭師所代表的就是神秘和強大。


    在東南亞的各個國家之中,不管是軍隊政府還是各地軍閥,幾乎沒有人願意去得罪降頭師,而泰國的國師,就是一位強大的降頭師,傳說當年泰國沒有被日本軍隊侵入,就是那位已經活了上百歲的國師的功勞。


    彭斌之所以感到絕望,那就是降頭師所下的降頭術,幾乎是無解的,除非能找到那位降頭師,讓他自己收迴降頭術,否則否則就是殺了下降頭的降頭師,中了降頭的人也是必死無疑的。


    但是眼下那位降頭師既然出了手,那就代表著和彭家結下了死仇,肯定再沒有轉圜的餘地,而且降頭師施展降頭術,往往都是在千裏之外的,彭斌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其給找出來。


    “彭斌,我不知道……”


    鬼六的聲音有些苦澀,他雖然也具備一些常人所無法理解的能力,但是鬼六知道,自己遠不是那些神秘的降頭師的對手,甚至連他們是如何出的手,鬼六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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