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究竟有什麽寶物,值得他們如此拚命?”常豐看著下麵廝殺的戰場,眼中露出一絲貪婪的神色,此次來到域外戰場,他還沒有什麽收獲。


    剛才與他們戰鬥的那四位金丹修者,此時已經隕落了兩位,身著金袍的那位宗主和另外一位修者,卻仍沒有退去的意思,像是殺紅了眼失去了理智一般。


    “單就看兩場戰鬥的表現而言,這地方的寶物應該比那果樹貴重多了。”方逸眼中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說道:“也不知道最終會剩下幾人,若是剩的人多了,我們這漁翁也不太好當。”


    畢竟都是金丹修者,若是最後隻剩下一兩位還好,方逸可以牽製一會兒,讓常豐和孟啟去獲取寶物,若是剩下三五位,想要在不暴露底牌的情況下獲取寶物卻就不可能了。


    很快,下方的戰鬥趨於白熱化,身著金袍的那位宗主和其手下已經隕落,原本十餘位金丹修士便隻還剩下七位,依舊在混戰廝殺,天空之中觀戰的方逸等人甚至分不清剩餘這七位究竟誰和誰一夥。


    又有兩人戰死,剛剛斬殺了對手的一位金丹初期修者正要緩口氣,抬頭間,突然便看見了天空之中的方逸等人。


    原本,這些人廝殺時太過專注,神識也隻關注著周圍,並沒有人注意到天空中的情況,此時那金丹初期修者見到方逸等人,頓時殺意升騰,也不離開地麵,手中長刀淩空一斬,一道刀芒從地麵而來,由小變大,覆蓋向方逸三人。


    在那金丹修者眼中,空中三人不過是築基期修者,隨手一道刀芒便能斬殺,為避免三人逃跑,還刻意將刀芒放大,盡可能封住他們逃跑的路線,可是下一刻,他眼睜睜看著刀芒斬過三人身軀後,那三人竟還完好無損的立於天空之中,半點損傷都沒有。


    若是將刀芒凝聚,便是距離過千米,常豐和孟啟兩人也會重視一下,可對方將那刀芒放大,威力減弱,便是連這兩人都輕鬆抵擋住。


    “停。”那金丹初期修者突然大聲喊道。


    餘下四人,一個金丹中期境界,三個金丹初期境界,此時那三個金丹初期修者正圍攻那位金丹中期修者,聽到那修者大喊,頓時停手,相互之間拉開了距離,那位修者抬手指著上空的方逸等人,說道:“我建議先把他們解決了。”


    “別到時候我們打生打死,為別人做了嫁衣。”


    “三個築基期,你自己去解決不就行了?”其中一個金丹初期修者抬頭望了一眼,並未在意,反而眼神不時瞥向身側,生怕一個不慎被人偷襲。


    “不是簡單的築基期修者。”


    那金丹初期修者搖了搖頭,說道:“剛才送了一道刀芒給他們,不想他們竟不躲不閃,硬抗我的刀芒,而且毫發無損,其修為怕是已經到了半步金丹的境界了。”


    “哼。”又一位修者冷哼一聲:“剛才你那道刀芒我看見了,威力那麽弱,你是打算殺蚊子?”


    “就是,你可以上去將他們殺了,三個築基期,你還怕他們不成?”


    “我是怕你們,趁我上去斬殺他們三人之際取了令牌。”


    “令牌隻有一枚,憑你們也想跟我搶?”那金丹中期修者冷笑道:“我勸你們就此退去,不要白白丟了性命。”


    “金丹中期又如何?剛才還不是死了一位。”有人嗤笑道:“我看你才最應該退去,否則我們四人聯手,你必死無疑。”


    “哼,多說無益,有種再來比過。”那金丹中期修者麵色驟冷。


    “打就打。”幾句話不和,幾人便又動起手來,對方逸三人卻是全完不顧。


    這些金丹修者,即便明知道方逸等人在圍觀,也不會在意,更不會擔心對方坐收漁翁之利,在他們眼中,築基期和金丹期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便是半步金丹,也能夠輕易碾死。


    因此,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是他們幾人之中要分出個勝負,到時,那三個築基期修者主動退去則罷,若是不退,隨手碾死便是。


    當然,如果方逸等人是金丹期的修為,那麽下麵混戰的眾人一定會聯手先把他們給幹掉的。


    若是與方逸戰鬥過的那位宗主還活著,怕是不會有和他們相同的想法。


    “聽他們說是在爭奪什麽令牌。”既然已經被發現,方逸等人也就徹底放開了神識,幾人的對話也全部聽到,這才知道,這十餘位金丹修者爭奪的寶物是一塊令牌。


    “等他們分出勝負便知曉了。”方逸嘴角露出笑容,對方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那便再好不過。


    沒有等太久,很快,那位金丹中期修者便又斬殺了一位金丹初期修者,但是自己也被那金丹初期修者臨死前搏命一擊重傷,沒有了再戰之力,被另外三位金丹初期修者聯手斬殺。


    十餘位金丹修者,如今便隻還剩下三人,且靈力都已經所剩無幾,三人相互對視,有人開口道:“就剩我們三個了,還有必要分個你死我活嗎?”


    “你願意舍棄令牌,自可退去。”


    “自然不願。”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可以出個主意。”那位開始喊眾人罷手的修者道:“我們三個可以抽簽,誰抽中,令牌就歸誰,如何?”


    “切。”另一個修者嗤笑:“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我抽中了,你會放任我離開?”


    “我們可以在抽簽前發下誓言。”那位修者繼續說道:“無論誰獲得令牌,另外兩人都不可再糾纏。”


    “憑什麽?我看還是各憑本事的好。”


    那修者說完,豁然起身,飛劍瞬間射向那提議抽簽的修者。


    另一位修者眼睛一亮,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操縱飛劍亦斬了過去。


    兩人動手本就突然,而且很有默契的幾乎同時出手,那修者抵擋住了第一柄飛劍,卻是沒有擋住第二柄,被斬去的了頭顱,屍體倒地。


    隻剩下最後兩位金丹初期修者,相互對視之際,方逸三人卻是從天空降落,如今的局麵已經很好掌控,再拖下去出了其他的岔子可就要追悔莫及了。


    兩位金丹初期見到方逸三人降落,根本無需商量,瞬間一致對外,飛劍指向方逸等人。


    “你們三個,膽子還真不小。”其中一位金丹期修者沒有想到,本以為是看熱鬧的三個築基期竟然真的敢降落下來。


    “兩位,何必打生打死。”方逸毫不在意兩人的飛劍,反而走近了一些,勸解道:“不如便把那什麽令牌交給我,你們握手言和好了。”


    “區區築基期修者,也想多管閑事,找死。”兩人對視一眼,兩柄飛劍同時斬向方逸。


    方逸主動走近了一些,距離兩人不足十米,相距如此之近,便是兩人如今體內靈力所剩無幾,也有把握將方逸斬於劍下。


    不過,飛劍斬過肉身的那種感覺並未出現,就見方逸周身籠著一層閃爍著四種顏色的光罩,兩柄飛劍斬在上麵,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莫說此時兩人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便是處於全盛狀態,靠他們的攻擊力也破不開方逸的防禦。


    “哼。”方逸冷哼一聲,一百零八道鋒刃透體而出,擴大了範圍,將兩位金丹初期修者籠罩在其中,剛才故意拉近距離,便是為了此刻,再有本命飛劍化作一點寒光,穿梭其中,瞬間便將兩個金丹初期修者斬殺。


    那兩名金丹初期修者至死都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會死在一個築基期修者手中,而且還毫無反抗之力。


    方逸如今無論攻擊還是防禦的實力,都可以真正媲美金丹初期修者,斬殺兩個幾乎耗盡靈力的金丹初期修者,再輕鬆不過。


    “令牌好像在那邊。”見方逸將僅剩的兩名金丹初期修者斬殺,常豐伸手指著一個方向,他剛才看到那修者臨死前眼神瞥向那個方向,便猜測到那邊應該就是那令牌存放的方向。


    伸手指向的同時,常豐便要邁步過去,卻被孟啟似無意間攔住了去路。


    方逸感覺到,孟啟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提防著常豐,對常豐也極不友好,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


    “我帶你去。”孟啟走在最前麵,神識卻始終留意著後邊的常豐。


    跟隨孟啟向前走了也就幾十米的距離,孟啟指著一處半人高草叢向方逸道:“你想要的東西,應該就在這裏。”


    “這裏?”方逸卻是發覺不出這草叢有什麽問題,走到跟前,拔開草叢,便發現這草叢中間呈現一片中空,空間漂浮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青色木牌,木牌上刻畫著一個數字:七。


    “哈哈,方逸,你小子的運氣真不錯。”這塊木牌,讓方逸看不出有任何特殊之處,平凡到就算把它放到眼前,方逸也不會認為這是什麽寶物,但是鈞天鼎器靈卻是瞬間便認出了這令牌的材質。


    “是世界樹,不會錯了,方逸,這便是這山體的世界之心了。”鈞天鼎器靈的聲音在方逸的識海中響起,“這塊木牌的材質,取自於世界樹的枝幹,有這樣一塊木牌,便是一座大型島嶼,也能使其長滿各種靈植。”


    世界樹,論等級僅比東方青木差了半籌,屬於最頂尖的木屬性寶物,生長於修真世界的最中央位置,因地理位置特殊,等級又高,是以才被命名為世界樹。


    世界樹算不上高大繁茂,因此取材自世界樹的木屬性寶物極為稀少,巴掌大小的一塊世界樹木牌,便是在上古修真世界,也算得上重寶了。


    “而且,功效不止於此。”鈞天鼎器靈繼續向方逸介紹道:“金木水火土,木代表的是生命,有這塊木牌在,普通人都可以延年益壽,長生不敢說,不老卻是確實問題不大。”


    “這倒是好東西。”


    方逸聞言不由笑了起來,怕老似乎是女人的天性,便是柏初夏如今已經到達煉氣中期,仍然會擔心自己容顏日漸衰老,若是將這木牌帶迴去,怕是最開心的便是柏初夏了。


    當然還有自己的嶽母衛小婉,她和嶽父都是凡人,靠著這塊木牌,說不定能延長一些壽命。


    方逸伸手,小心伸向那塊令牌,同時神識警戒著,出乎意料,這令牌周圍竟沒有任何陣法阻隔,手掌輕易便觸碰到了那塊木牌,碰到木牌的瞬間,一股溫暖經由木牌流淌進入了自己的身軀。


    隨著那氣息進入身體,方逸便覺得體內肌體腑髒都在緩緩增強,讓方逸有一種錯覺,即便自己不渡金丹大劫,也絕不止三百歲的壽命大限。


    “這令牌上刻著數字七……”翻看著掌中的木牌,方逸神識與鈞天鼎器靈溝通道:“難道說,這種寶物,至少還有六塊?”


    若真如那些修者所說,這木牌乃是令牌的話,那這數字七代表的應該便是令牌的編號了。


    “這令牌有什麽用?”見方逸收起了木牌,常豐便又湊過來問道。


    “我也不清楚。”方逸沒有透露世界樹的事情,至於這塊木牌的秘密,怕是要煉化後才能知道。


    入手的瞬間,方逸便知道這塊木牌被人祭煉過,想要知道其中秘密,必須要重新煉化才行。


    方逸神識沉浸入這塊木牌之中,開始煉化,但才剛剛開始,這座山體突然發出轟隆隆響聲。


    “方逸,你煉化了這木牌,這山體便失去了世界之心,要崩塌了,趕緊離開。”鈞天鼎器靈的聲音在方逸的識海中催促著。


    “常道友,孟道友,這山體即將崩塌破滅,我們趕緊離開。”方逸連忙向常豐和孟啟傳音。


    “怎麽迴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要崩塌了?”常豐滿臉疑惑,突然道:“方道友,是不是因為那塊木牌?”


    “先離開再說。”方逸駕馭飛劍騰空而起,常豐和孟啟緊隨其後離開。


    三人禦器飛行在虛空之中,向下望去,就見那倒懸的山體此時正在坍塌著,山體之間隱隱有些雷霆閃爍,且一道道漆黑裂縫若隱若現。


    對方逸三人來說,這山體崩塌,唯一需要小心的便是空間裂縫了,這也是為什麽在山體剛要崩塌時,鈞天鼎便催促方逸趕緊離開的原因。


    山體之中還有許多其他修者,見山體崩塌,這些人也連忙飛到了虛空之中。


    就在三人騰空之際,宋虛的身影出現在三人身邊,低頭看向那正在坍塌的山體,向三人問道:“怎麽迴事?”


    而此時,方逸也將那木牌徹底煉化,再然後,方逸整個人的身影,便在虛空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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