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次,邊本頤和元木槿都碰到了牆上類似開關或者手柄一樣的東西。


    邊本頤是掉下來的時候被掛住的,而元木槿是右手扶牆壁無意之中抓到的。


    感覺到有一個圓圓的東西抓在手心中,元木槿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抓到了什麽不好的東西,趕緊鬆開了手。


    待到她抬眼望去,牆上的東西又掩蓋進了茂密的長春藤枝葉中,看不清楚了。


    夫婦二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羅雀屋的西側,也就是羅雀屋主屋有陽台的那一麵牆壁的中央位置。


    這麵木結構牆壁上除了突出的陽台之外,中間上半部分的大片牆壁被茂密的常春藤妥覆蓋。


    所以幾乎看不出牆壁的上半部分其實是突出的,就是說二樓西側的空間比一樓要寬出一些,當然,這寬出的部分也是隱藏空間。


    邊本頤他們三個人在被兇手迷暈之後其實就藏進了這一部分空間內。


    至於兇手用的是什麽樣的方法,目前自然還不得而知。


    但兇手忽略掉的是,這一部分空間的木地板因為長年承受外部植物覆蓋所帶來的濕氣,早已腐朽不堪,才會因為內部的振動而突然鬆動,讓邊本頤和元木槿逃出了生天。


    前文中曾經提過,要進入羅雀屋唯一的大門必須繞過東側的偏屋,從西側繞過去是看不見大門的。


    所以,兇手料定沒有人會發現這西側牆壁上的貓膩,才沒有特別關注這裏。


    這也給邊本頤和元木槿的逃脫提供了足夠的時間和絕好的機會。


    此刻,這兩個人的注意力完全被牆上的看不清楚的機關吸引了。


    “剛才……剛才那是個什麽東西呀?”元木槿問丈夫,她的手猶猶豫豫地指著手碰到的那一小塊常春藤蓋住的牆壁,想再伸進去摸一下卻又不敢。


    “我剛才掉下來的時候好像也掛到嘞,不過奇怪的是……”


    邊本頤思考著,他好像覺得什麽東西有些不可思議,臉上的疑惑很深。


    “奇怪的是什麽呀?”元木槿問。


    “我覺得我掉下來的時候掛住的和你現在摸到的不是同一個東西。”


    “怎麽說?難道這牆上還有幾個機關不成?”元木槿的眼睛在牆上上下搜索,不過她什麽名堂也沒有看出來。


    “我也不知道,你想,我剛才掉下來的時候雖然有用手胡亂去抓常青藤,但身體畢竟不是緊貼著牆麵往下掉的,還是隔著一段空間的。”


    “我覺得掛住我的東西好像突的很出,像是杆子手柄一類的東西,直接伸進我衣服裏被我壓到了地麵上,我摔倒之後,它從我的衣服裏滑出來,又彈了迴去,發出的聲音也很響。”


    “可是你現在抓到的東西你看,幾乎是縮在牆壁裏的,看都看不清楚,怎麽可能掛得住我呀?”


    “也是哦!”經過丈夫的分析,元木槿也開始奇怪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也許這牆上的機關可以幫他們救出什麽人來也說不一定。


    同伴們都被困在羅雀屋裏,元木槿不管怎麽說心裏總是沉甸甸的,畢竟那些並不是陌生人。


    “要不,我們試著找找看,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獲。”元木槿對丈夫說。


    出乎她意料的是,這迴邊本頤並沒有開口反駁,而是直接動起了手。


    也許邊本頤心裏也對放棄同伴直接逃跑這樣的行為也有所芥蒂。


    但奇怪的是,邊本頤沒有去摸元木槿抓到的藏在常青藤中的機關。


    而是蹲下身體使勁蹦跳,去抓那上麵長得高高的長春藤的枝葉。


    一蹲一跳,一蹲一跳,那樣子十分奇怪,再加上邊本頤平時一向很注重形象,從來不會擺出這種動作。


    所以現在在元木槿眼睛裏,他的動作像極了一隻在蹦跳的蛤蟆。


    “你幹什麽?難看死了!”


    被元木槿這麽一說,邊本頤暫時停下了身體的動作,迴過頭來。


    “我在想辦法找機關啊!你不是說要找找看嘛,我估摸著這裏應該是一樓書房或者客廳的側邊牆壁,上麵就有可能是密室的外側牆壁,說不定打開機關能意外救出什麽人來呢?這樣我們不也多個幫手嘛。”


    “再說,索橋已經被兇手炸了,要下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能多個幫手,那就最好不過了。”


    “可萬一出來的是兇手,或者那幾個我們不了解的人呢?”元木槿提醒丈夫。


    “我也不知道,姑且試試吧,總比什麽都不做要來的強。萬一出來的是同伴,我們自己的生存希望也會加強。”


    “剛才因為毫無辦法可想,所以我隻能催促你趕快逃跑,但是既然現在有那麽點機關可尋,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試試的……”


    說著,邊本頤又開始蹦跳起來,手使勁向上伸,一把一把地拉扯著垂在牆壁半中間的長春藤,被拉斷的枝葉灑了他一身。


    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嘴裏繼續說著:“唿—昨晚的時候,蔣興龍就說過,從這座山的南山頭要爬到山下……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說明我們兩個…唿……要下山肯定是難上加難,說不定摔死在半山腰……也是極有可能的。”


    “我在想……萬一我們救出的是那個……‘智多星’先生,唿……他說不定會有更好的辦法!”


    “‘智多星’先生?”元木槿不太明白邊本頤指的是誰。


    “哎呀!就是你那好徒弟喜歡的人啊?那個大明星!……他不是一直以來都腦筋很好使嘛!”


    邊本頤指的是羅意凡,自從進入羅雀屋以來,羅意凡一直是他們這群人的主心骨,無論發生什麽樣的狀況,他都能分析出一點辦法,所以邊本頤才叫他‘智多星’先生。


    “他不是泳心喜歡的人!”


    元木槿這句話讓邊本頤愣了一下,腳下一滑,人差點摔在地上,手裏抓著的一根綠色的東西隨著他的動作被拉得很長。


    元木槿注意到了,她問:“哎!這根常春藤好牢固啊!居然沒有斷!”


    “什麽?!”


    邊本頤趕緊看向手裏抓著的東西,這一看不要緊,高興的他差點蹦起來,連剛剛不小心崴到的腳也不覺得痛了。


    “是它,是它,我要找的就是它,你過來看!”


    元木槿湊過去,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一根常春藤的枝條,而是一條綠色的粗麻繩。


    這時,隨著這條繩子被拉下來,牆壁上方突然彈出了一節頭部是圓形的像棍子一樣的東西。


    位置正好在元木槿剛才扶過的地方。


    “就是這裏,”元木槿趕緊說:“應該是同一個開關。”


    “對,對,我剛才掉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拉到了這根繩子,所以它才會掛住我的衣服。”


    邊本頤說著,一把抓住彈出來的棍子,生怕它再縮迴去。


    讓元木槿揪住繩子,自己用足了力氣倒棍子向下壓。


    可惜這根棍子好像帶動著非常沉重的東西一樣,憑邊本頤一個人的力量很難把它壓下去。


    “老婆,來幫忙!”邊本頤喊,他不敢太大聲,眼睛自始至終都在警惕地觀望著四周。


    聽到老公的召喚,元木槿趕緊掉轉頭來幫忙,但又不敢放開手裏的繩子,隻能一手抓著繩子,一手過來幫丈夫的忙。


    因為繩子雖然向下拉長了,但與彈出來的木棍之間,還有一定的距離。


    所以拉著繩子,就沒有辦法雙手一起壓木棍。


    但是,以元木槿現在的姿態手腕兒根本就使不上力,握著棍子也是白搭。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邊本頤隻好整個人都壓在了木棍上麵,這才把彈出來的木棍壓到了底。


    木根圓形的頭部卡得邊本頤的肋骨生疼,他催促元木槿趕緊看看牆壁上有什麽地方打開了。


    木棍壓下的時候,‘卡啦!’‘卡啦!’‘卡啦’發出連續不斷地好像齒輪轉動的聲音。


    似乎有什麽地方正在打開,但是,元木槿張望了半天,把麵前的這堵牆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個仔細,也沒有看到有什麽缺口被打開。


    “難道這不是暗門的機關?!”邊本頤十分氣餒,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放開了身體底下的木棍,任由它彈迴牆壁裏麵。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這棟房子…好可怕!”元木槿抱緊了自己的雙肩。


    她真的有這樣的一種感覺,這棟羅雀屋到底有多少神神秘秘的機關?當初建造這棟房子的人在想些什麽呢?怎麽會把房子搞成這幅德行?


    元木槿感到不寒而栗。


    同樣的感覺邊本頤也有,此時的天色已經沒有剛才那麽明亮了,他看著毫無反應的牆壁,心中一陣陣的發慌。


    “會不會打開的是屋子正前方或者其他地方的牆壁呢?”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邊本頤做著最後的猜測。


    “不知道!”元木槿給出的還是這三個字,確實,她沒有辦法知道也沒有辦法猜到。


    從密室逃脫到現在,他們已經在這裏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心裏估摸著該有個把小時了。


    沒有打開任何缺口,讓他們感覺自己一直在做無用功,兩個人都既害怕又沮喪。


    但是,邊本頤和元木槿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把小時,也正是羅意凡和蔣興龍從二樓轉移到一樓的時間。


    機關確實打開了缺口,但這個缺口卻出現在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它將會被一個本不應該知道的人無意中看到;


    也會救出一個對邊本頤和元木槿有所幫助的人;


    更會給潛心對付兇手的羅意凡造成不小的麻煩。


    當然!這一切現在的這兩個人是沒有辦法料到的。


    但之後,他們也將會有所彌補,把一個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將與羅意凡惺惺相惜,精誠合作的人帶入羅雀屋,破解兇手最後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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