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墨魘就從王府的冰窖裏弄出了水果,冰窖裏的水果都是冰凍的,大冷的天也不敢給蘇慕錦吃,就把蘋果切成小塊,用開水燙熱了才拿給蘇慕錦。


    蘇慕錦試著吃了兩口,竟然真的沒有反胃。蘇慕錦這一天早就餓的不行了,竟然一連吃了兩個大蘋果!


    楚離很高興,趕緊讓墨魘多準備一些水果過來。


    墨魘很是發愁啊。


    他們王府裏冰凍了一些水果,可是數量絕對算不上多,以世子妃這樣的速度吃的話,恐怕根本就撐不了多久啊,他現在隻期盼著世子妃孕吐的日子趕緊過去。


    等到蘇慕錦吃完了兩個蘋果,笙簫就來稟報,說是蘇家和楚家接到了蘇慕錦懷孕的消息派人來查看情況了,楚家來的是大表哥,蘇家來的是二嬸子和聰兒。蘇慕錦十分驚喜,趕緊從繡凳上起了身,穿戴整齊,然後起身到外室去迎接。楚離聽說楚君韜也來了,他當然要親自去招待。也從床上坐起身子。


    “你別起來了,方才受了傷,好好休息一會兒!”他方才和楚王爺對的那一掌受了輕傷。


    “無礙的,如果是大舅母來了也就罷了,楚君韜來了我怎麽樣都該出去看看的。”


    蘇慕錦一想也是,大表哥雖然是親人,可畢竟不是她的親哥哥,若是沒有楚離陪著,指不定要傳出什麽風言風語來,她也就不多說了,扶著楚離從床榻上起身,替他披上衣裳。“不要勉強,如果不舒服就迴來躺著。”


    “嗬嗬……”他哪有那麽脆弱,不過還是受用的點點頭,“放心,我有分寸的!”


    兩個人穿戴整齊了之後就到了外間。外間和他們的寢房就隻有一道簾子之隔,剛出去就瞧見楚君韜和聰兒還有二嬸子一起進了屋。


    笙簫給挑起了簾子,笑眯眯的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後就讓紫羅趕緊上茶。


    “姐姐!”聰兒小小的身子撲過來,楚離一驚,剛想用手去擋住他,就瞧見他竟然硬生生的離錦兒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他停住腳步,有些惶恐的上前扶住了蘇慕錦,“姐姐你快坐著,二嬸子說你肚子裏有個小外甥,不讓聰兒跟以前一樣莽莽撞撞的外前衝的。”


    蘇慕錦十分欣慰,解開他身上的小披風,讓他坐在小椅子上。


    外室的中央放著兩個燒的正旺的火盆,周圍幾個椅子都圍在火盆前,蘇慕錦招唿楚君韜和二夫人,“大哥,二嬸子,趕緊過來坐著!”


    楚君韜和二夫人解下身上的披風交給了秋月,也不跟蘇慕錦客氣,就坐在了火盆邊。楚君韜麵色依舊溫潤,讓蘇慕錦也坐下,他解釋道,“本來娘說要來的,可今兒個雪下的太大了,就是坐馬車也容易滑,爹爹和祖母都不讓她來,所以我就來了。”把頭上的氈帽摘下來,又接過秋月遞過來的布巾把身上的雪給掃掉才坐下來,他不是空著手來的,帶來了一些人參靈芝燕窩之類的補品,“這些是祖母,娘和幾個嬸嬸拿出來的,說是給你補身子,我也弄不懂這些,就稍微帶來了一些……”說著關切的看著蘇慕錦,“找大夫來看過了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一切都很好!”蘇慕錦笑眯了眼睛,這時候紫玉端著熱茶進來,蘇慕錦接過一杯茶,給了楚君韜一杯,也遞給了二夫人一杯,“二嬸子怎麽也來了,下這麽大的雪,路上也不近的……”


    “沒事沒事!你爹爹一聽說你有喜了高興的不得了,他原本想親自過來看你的,可是正打算出門呢,皇上就讓李公公傳來口諭宣他進宮了,索性我也沒有什麽事情就過來瞧瞧,也沒有多遠的路程,路上也不算太難走。”二夫人拍拍她的手,打量了一下她的起色,瞧著她麵色紅潤才放下心來。然後嗔怪的瞪她,“你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都懷了身子了今天早上怎麽還能去徐家參加婚宴?真是不知道珍視自個兒的身子!”


    “我也是迴來了才知道的。”


    “頭一胎沒經驗,一定要多注意。”二夫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冊子來,塞到蘇慕錦的手裏,“這個冊子是先前我懷智兒的時候把一些要注意的事項都給記上去了,還有一些孕婦能做的事情不能做的事情,能吃的東西不能吃的東西,還有就是平日中需要格外禁忌的一些事項,你抽個時間好好看看,可千萬不能大意了,該提前找的有經驗的婆子都提前給找好,她們都是做這一方麵的,肯定比我們的經驗多,多問問沒有什麽壞處。”


    這迴楚離真是感謝二夫人了,他替蘇慕錦謝她,“多謝二嬸,楚離正打算查找一些這方麵的禁忌沒想到二嬸子就給送來了。”


    二嬸子點點頭,沒說什麽了。


    楚君韜瞧著幾人都寒暄過了,才把問題轉到正題上,他捧著茶杯問楚離,“我聽說楚王爺把安寧公主接到府上小住,這事兒是真還是假?”


    楚離一詫!


    沒想到楚君韜竟然這麽快就收到了消息,張嫣然到府上也不過才短短的半個時辰罷了。


    他點點頭,“是真的!”


    “楚世子,我是錦兒的大哥,有些話你聽著或許不中聽,可是醜化也要說在前頭,安寧公主對你的心思京城中恐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這個時候搬進了你們楚王府目的絕對不是養傷這麽簡單,要養傷她大可以搬進皇宮裏,皇宮裏什麽東西沒有,非要搬到你這裏來!而現在錦兒又懷了身子,我的意思是安寧公主畢竟是一個隱患,以後說不定會有什麽變故,所以想把錦兒接到楚家去小住一陣子,等她懷胎三個月之後,胎像也穩了,再把她給送迴來,你意下如何?”


    “大哥……”


    “錦兒,你先別說話!”楚君韜伸手打斷了蘇慕錦,“你聽大哥把話說完,安寧公主能進了楚王府就已經說明楚王爺的態度了,這個時候你的處境不太好,所以大哥不得不為你考慮一番,祖母和爹娘也都是這個意思!而且府上有娘,還有幾個舅母,她們都能照顧你……”


    “不用了!”楚離搖搖頭,“多謝大哥的好意了,這個事情先前我和錦兒就已經商量過了,我原本也打算和錦兒搬去楚家或者是蘇家,可是錦兒說的沒錯,我們才是王府裏的主子,怎麽也不能因為一個外人進了府,而我們卻搬出去,就算是搬走,要搬走的也應該是張嫣然!”


    楚君韜挑眉,他原本說這些也就是問楚離要一個態度,而他給他的態度……他還算是滿意。


    不過臉色卻沒有鬆弛下來,“你可有能力護的錦兒的安全?!”


    “當然!”


    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楚瑜知道錦兒懷了他的孩子,肯定是不能再對錦兒下手了,不過也不能完全排除這個可能,楚瑜心狠手辣的連妻子和兒子都能犧牲,還有什麽不能丟棄的,所以他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保險起見。


    他詢問的看著楚君韜,“現在搬出府去時機還不到,不過也過不了多長時間了,等過一段時間我和錦兒會一起搬去楚家,到時候還希望大哥和外祖母舅舅們不要嫌棄才好……”


    蘇慕錦驚訝的看著他!不是說好了不搬的嗎?


    楚離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蘇慕錦唿出一口氣,好吧,等會兒大哥和二嬸走了她再問。


    房間裏暖融融的,火盆裏的火光照的楚君韜臉上泛起點點的柔和,他深深的看了楚離一眼,輕笑,“當然不會,到時候楚家一定會敞開大門歡迎你們到來。”


    這個話題就此終止。


    蘇慕錦烤著火問楚君韜,“今天早上徐家三公子成親大哥好像沒有去啊!”她還特意的人群中找了一番,就是沒瞧見他!


    楚君韜的臉百年難得一見的,竟然紅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楚君韜,楚君韜本來就是一個溫潤儒雅的男子,他皮膚白皙,溫潤如玉,卻有種對所有人保持著距離的疏離感,可這麽一臉紅那種什麽不可侵犯的氣質陡然一變。白皙的臉上染上一絲紅暈,竟然是如此的可愛。蘇慕錦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臉頰上的那一絲紅暈,顫抖著手指指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本來就是隨口這麽一問,誰知道他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蘇慕錦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是她那個高冷的大表哥嗎?


    “咳——”楚君韜尷尬的輕咳一聲,急切的喝了口茶掩飾自己的神態,放下茶杯瞧見蘇慕錦還是這麽一副見鬼了的樣子,隻能無奈的苦笑,“今天確實沒有去!咳……那個,就是……這段時間……呃……總之……”


    “噗嗤——”


    蘇慕錦瞧著他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楚離也忍不住失笑,二夫人則是笑看著幾個小輩們玩鬧。楚離拍了拍蘇慕錦的手,低聲道,“錦兒,難道你沒有發現,今天去徐家連寧淺雪都沒有去麽?”


    蘇慕錦再次睜大了眼睛,原本她隻當是淺雪不喜歡徐家的人所以才沒有去,可經過楚離這麽一提醒,她驀然想起她成親那一天寧淺雪對大表哥勢在必得的話來。她驚訝道,“你是說……寧淺雪她……得逞了?”


    老天,她天人一般的大表哥就這樣被寧淺雪那個女人給染指了?!


    她瞧著楚離含笑點頭,忍不住又瞧了瞧大表哥不自在的樣子,輕歎道,“便宜寧淺雪那個女人了!大哥,你打算什麽時候成親啊?”


    楚君韜的麵色正了正,握緊了茶杯,“這事恐怕不太好辦,不過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法子的。”


    她深以為然。


    楚家本來就是中立的人家,如果大哥和寧淺雪成了親,楚家和皇室就是姻親,怎麽樣也算是選擇了立場。太後那個女人本來今天就連吃了兩虧,肯定不能讓大哥和寧淺雪順利的成親的。


    氣氛涼了下來。


    楚君韜瞧著蘇慕錦鄭重其事的樣子,反而輕鬆的笑了起來,揉揉她的頭發,“你都是快當娘的人了,就別操心這麽多煩心事了,好好的養胎才是關鍵。我估計你喝喜酒應該不會等太久的……”說著麵色奇異的看向楚離,“楚離你說是吧?”


    楚離眸子一閃,“當然!”


    幾個人又說了一些話,不知不覺的時間過的就特別快,等停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楚君韜和二夫人一起告辭。


    “用完晚膳再走吧。”楚離和蘇慕錦一起挽留。


    “不了,這會兒雪還沒有停,等到吃完晚膳天就黑了,到時候路更不好走了。我們就先走了,錦兒你別送了,外麵路滑!”二夫人蹲下身子給聰兒係上大裘,又給他帶好帽子,這才站起來,自己也披上大裘,“我們就先走了,你爹爹和叔叔嬸嬸應當還在家裏等著我帶迴去消息呢。”


    “要不聰兒留下來住幾天?”


    “不了。”聰兒嬰兒肥下去了不少,快六歲的他已經慢慢的開始有了自己成長的輪廓,他抱抱蘇慕錦,在她臉上印下一吻,卻堅決要迴家,“姐姐,聰兒還要迴去做功課的……”


    蘇慕錦心疼又欣慰,她有心要送送三人,可是楚君韜和二夫人都堅決不同意,她也隻好作罷。還是楚離自己推著輪椅把幾個人給送到了大門口。


    楚離送走了三人,很快就迴來。外麵的雪下的更大了。順著窗口往外看,天地間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如果剛下第一場雪的時候還覺得欣喜,那現在看上去就覺得太恐怖了。


    蘇慕錦和楚離兩個人這一個月來很少出門,不過就算不出門,也能從墨魘的口中知道一些外麵的事情。


    “……京城裏的街市都已經停了好些天了,郊外的一些幹涸的河裏堆滿了雪,甚至有人不小心掉進冰窟窿裏凍死掉……”


    “……最惡劣的地方就是番省,番省是大周朝最靠近北邊的地方,那裏已經寸步難行,雪已經及膝了。”


    “……番省北邊的一個小村莊裏,一個月之內凍死了十六個老人,一個孩子!這些天番省巡撫林巡撫已經遞了奏折給皇上,請求支援,皇上最近就因為雪災的事情傷透了腦筋,估計還有的頭疼的!”


    怪不得今天把爹爹給宣進了皇宮,估計是跟爹爹一起商量雪災的解決方法的。


    蘇慕錦歎口氣。


    皇帝也真是不好當,尤其是寧奕,上有太後跟他作對,下有百官各懷心思,還有一個北延國在北方虎視眈眈。遇到個風調雨順的年還好一些,偏偏這個時候還出現了雪災!這種時候是最考驗人的時候,饑寒交迫的情況下人心最容易浮動,萬一一個處理不好,恐怕太後一黨的官員們就要從中挑刺了,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個不小心恐怕民間就會出現反軍!


    戶部的銀子倒是有,可是大多都被貪汙了,這個時候要戶部出銀子,簡直不可能!


    戶部的尚書和侍郎都是太後一黨的人,太後今天已經吃夠了虧,再也不可能讓寧奕得逞了!


    蘇慕錦想起寧奕的前途都忍不住為他擔憂。


    “放心吧,寧奕這一次不會再隱忍了,他一定會想法子抄了戶部的尚書和侍郎的家,為了百姓,雷霆手段再不能免!”


    “嗯。”蘇慕錦點頭,寧奕和徐兮之已經快要撕破臉皮了,這個時候天災來臨,寧奕已經沒有時間和徐兮之慢慢磨,慢慢耗了!耽誤一天,大周朝的百姓都不知道要凍死多少個。可是……“徐兮之也不是笨蛋,就算寧奕找理由抄了戶部尚書和兩個侍郎的家恐怕也找不到銀子,一個弄不好,恐怕還有人趁此機會說寧奕冤枉好人,真的那樣寧奕就得不償失了!”


    “不會的!”楚離眸子裏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你隻管看著吧,寧奕韜光養晦這麽多年,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還有……寧淺雪出去遊曆了那麽多年,你以為單單就是寧奕讓她避出皇宮?這個公主也不容小覷呢!”


    “你方才說我們過一段時間還是要搬出王府?”


    “當然。”楚離給蘇慕錦倒了一杯開水推給她,目光柔和,“這些年我早就想搬出去了,隻是以前沒有到時候,而現在……寧奕和徐兮之要撕破臉皮,我們也應該對寧奕表個態。”


    而寧奕和徐兮之撕破臉皮的那一刻,也就是他和楚瑜斷絕父子關係的時候!


    至於剩下的這麽些天……就順便整整想勾引他的人。唔……這樣的日子過的也挺不錯的!


    ……


    徐兮之把張嫣然送進楚王府就迴了宮。


    雪下的越來越大,她坐在轎子裏都覺得冷,不止是身體冷,連帶著心都是涼的。


    她苦笑著迴到了慈安宮。


    剛進寢宮裏,杜嬤嬤就趕緊找來了布巾為她撣去肩頭的雪!慈安宮裏一直都燒著地龍和火盆,剛進屋就覺得渾身一暖,整個人仿佛都活過來了一般,徐兮之隻覺得累,很想躺在榻上好好休息一會兒。


    她走進內室,汪航遠正靜靜的在房間的床榻前盡職的站著。他一身寶藍色的太監服飾,胳膊間還別著一根拂塵,白皙的臉上沒有一點胡茬的痕跡,甚至連喉結都被用肉色的泥凃起來,幾乎看不到喉結。不止如此,他微微彎曲的腰身,還有早已習慣了的謙卑姿態,都讓他這個假太監看上去和真太監幾乎沒有分別。


    徐兮之看到他,微微提起精神,她脫下沉重的外衣,走到雕刻著龍鳳呈祥的大床上,鑽進被窩裏頓時覺得渾身的熱氣都迴來了,揮手示意寢宮裏的人都散去,隻留下汪航遠。


    “寧奕那邊有異動嗎?”


    “沒有。”汪航遠抬起眉眼,挺直背脊,方才的太監模樣已經消散,他瞧著徐兮之的眼神深不見底,“你今天去張府了?”


    “嗯。”


    徐兮之疲憊的點點頭。


    “公主的情況怎麽樣了?”


    提起這個徐兮之心都要揪成一團,她軟軟的靠在大迎枕上,苦笑,“一點都不好,今天若不是我去的及時,她有可能一根白綾吊死自己了!”


    汪航遠眸子一閃,“二老爺那邊你打算怎麽處理?要我說就做出一個姿態給皇上看看就好了,畢竟是你的親二哥,總不可能真的殺了吧?”他深深的看著徐兮之,仔仔細細的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情緒。


    說起徐凡,徐兮之猛的睜開眼睛,眸子裏閃過一絲戾氣,她捏緊了拳頭,“夠了!別說了!徐凡他是活該,安寧是我的義女,是他名義上的外甥女,他竟然連安寧都敢染指,他活該被淩遲處死!”


    狗屁的二哥!淩遲處死都是輕的,她真想用最殘忍的刑法把徐凡給剁了!剁成肉末都難解她心頭隻恨!


    汪航遠眸子裏閃過一絲銳利的寒光,徐兮之隻顧著自己發泄情緒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就聽到汪航遠繼續問道,“你說什麽傻話呢,一個義女,一個親哥哥,能比嗎,我知道你心裏現在順不過氣兒來,你先冷靜冷靜,自己好好想想吧,血脈相連的親人才是最靠得住的,而且……就今天安寧公主對你的那個態度都足夠她死一百次了,你心軟心疼她我都明白,可是那麽多人都瞧著,心裏該怎麽想你!”


    “汪航遠,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不許你這樣詆毀安寧,她今天受了那麽多的刺激,情緒不對,對我發泄一下也是應該的,她心裏難受我是她母後,她怎麽就不能發怒了?!”想起今天在徐家的時候汪航遠要對安寧下手,她眉宇間頓時都是戾氣,她怒視汪航遠,“今後你再敢傷害安寧一根頭發,別怪我不客氣!”


    汪航遠眸子再次閃了閃,卻笑了,“說什麽呢,我也是在關心你,你就這樣把你二哥給殺了,你讓你大哥和三哥怎麽想你?先前你大哥就對你有意見了,這一次你不但下令殺了徐凡,還罷免了他國舅的身份,他心裏恐怕要恨死你了,我就是想說你何必為了一個所謂的義女和娘家的人都離了心?這樣對你不利啊,我也是關心你……”


    “徐家能有今天全都是我在背後幫襯,他們卻不顧我的顏麵從背後捅我一刀,害的我的安寧尋死覓活,不用他們和我離心,真的他們惹惱了我,我直接讓他們失去現在所有的一切!這些年來他們因為我從中受益了多少,不但不知足,竟然還敢和我離心!我這次就要告訴他們,沒有我徐兮之,他們徐家連狗屁都不是!”


    汪航遠輕歎一聲,把她拉到懷裏,聲音依舊溫柔,可眼神卻仿若啐了雪一樣冰寒,“兮之,你想做什麽隻管放手去做吧,我都支持你……不過你今天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怎麽到現在才迴來?”


    徐兮之麵色一僵。


    她不打算讓汪航遠知道她去了楚王府,他這個人最是小氣,而且今天楚瑜驟然出現到了徐家恐怕都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再讓他知道她今天去了楚王府,恐怕……汪航遠心裏會有想法……


    因此,她決定隱瞞,“今天安慰安寧了,那孩子尋死覓活的,我瞧著心裏難受,就在張府多待了一陣子。”


    “哦!”汪航遠點點頭,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你別擔心了。”徐兮之從他懷裏抬起頭來,握住他的手,“張夫人把安寧送到楚王府去了,你也知道的,安寧對楚離一直都念念不忘,她去了楚王府能瞧見楚離也許就能心情好一些了……”


    “哦?楚王爺竟然同意了?”


    “是啊!”徐兮之沒有聽出汪航遠言語中的試探意味,點點頭道,“今天楚王爺也去了徐家,瞧見安寧的樣子也挺可憐的,也就同意了,安寧現在已經被送到楚王府了……”


    汪航遠心裏冷笑不止,楚王爺一個心硬如鐵的戰神,竟然瞧見了一個小姑娘覺得可憐就收留了她!全然不管張嫣然進了楚王府會不會傷害了他兒子和兒媳婦的感情!


    徐兮之,你當我是豬嗎!還有……在徐家的時候徐兮之喚出來的那個暗衛……


    他拍拍徐兮之的肩膀,“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外麵給你弄點東西迴來吃。”


    “嗯!”


    汪航遠出了寢宮的大門,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輕輕吹了聲口哨,一個黑衣人頓時就落了下來。他冷聲吩咐黑衣人,“去查查!查查張嫣然的情況,從出生到現在……事無巨細,還有楚王爺,查楚王爺和太後有沒有瓜葛!查清了之後立馬來通知我!”


    “是!”


    汪航遠瞧著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抿緊了唇。


    ------題外話------


    不是我不虐啊,隻是真的還沒到時候,有些事情必須要交代一下,要不然虐的時候你們會覺得很假!現在先忍忍啊,到時候會讓親們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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