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走進樞密府下的軍器監,當初他設司天監,想讓司天監也管理科研的事,但是一來那裏都是老古董,思想僵化,二來軍器上的變革也和那些東西不是一迴事,所以就還是把軍器監留給了樞密府,仍歸劉慧娘掌握。


    劉慧娘這會就拿了各種新研製出來的武器給丁立一一的看著,丁立都欣賞一遍之後,才道:“大炮怎麽樣了?”


    劉慧娘搖頭道:“現在還是不能解決炸膛的問題,一門炮,實在使不了多久。”


    丁立思索一會,猛的道:“如果炮很便宜,隨炸隨用,可不可以馬上投入戰鬥?”


    劉慧娘笑道:“那自然可以,但是哪裏做得出來啊,這貴得鋼鐵還不行呢。”為了提取能造炮的好鐵,每次都要大量消耗鐵塊,提練出來的鐵都快比上金子價了,但是也用不了多久,劉慧娘都要心疼死了。


    丁立就讓人拿了紙過來,把抗日戰爭期間,八路軍用得老榆木炮給畫了出來,這東西沒有什麽穩定性,炸膛是隨時的,但是它使用的火藥用限,全靠前麵發射的炮彈打人,而且在抗日的時候,它是累贅的代表,在這個時代,它就很輕快了,而且最大的一個好處丁立藏了沒說,這玩藝要是放在後世兩千年的時候,炸膛率這麽高,敢拿到前麵給戰士用,負責人迴頭就得槍斃,可是在這裏,炸了就炸了,把兵傷了也就傷了,真不算什麽事,完全沒有追責的可能。。


    張遼帶著張勇、趙良棟、王進寶、孫思克四將同時叫道:“末將明了!”


    當下呂毋分了兩萬人給張遼,自己帶著五萬人沿江潛行,去接應趙雲,而呂雯、呂永泰兄妹帶著五千人馬留守老營。


    不說呂毋的行動,單說張遼,他帶著人馬連夜出發,就向著合肥趕來,他們本來離著合肥就近,大軍隻走了一個時辰,就看到了合肥對麵的烽火,張遼滿意的點點頭,道:“看來過紫衣已經把袁宗第給調動起來了。”


    趙良棟就道:“將軍,要不要我帶一路人馬,去追擊袁宗第?”


    張遼擺擺手道:“拿下合肥,我們就見功勞了,抓袁宗第那樣的小事,就留給吃苦受累的過紫衣吧,不然的話,我們都搶了,也不夠朋友啊。”


    四將都笑,張遼擺手道:“大家別笑,咱們漢軍,多用女軍,少用男將,現在我們這支人馬,沒有一個女將,若是不能打得漂亮,那如何見人啊。”


    四將都道:“將軍放心,我們絕不會讓將軍沒臉就是了。”


    張遼滿意的點點頭,道:“那好,我們就向前進,拿下合肥,做了早飯等著過紫衣她們來吃!”


    四將都笑,道:“我們這迴倒成了家裏飯得了。”其實他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忿的,攻打合肥,就算是過紫衣沒有把袁宗第調出去,和接應趙雲的一戰來比,也是不夠看的,但是他們分到這裏了,也隻能就這樣了。


    當下大軍飛馳而行,二更天左右,就到了合肥城下。


    遠遠的就看到合肥城的城牆上,有一個綠色發光的五星,這是樞密府探子給得消息,就是袁宗第已經出城了,這五星位於城牆上麵的死角位置,所以城牆上麵,一時無法看到,又剛上去不長時間,因此城中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王進寶向著張遼道:“文遠將軍,末將願帶兵搶城!”


    趙良棟也道:“末將亦願往!”這兩個人脾氣都暴躁得很,誰也不肯服誰,長長鬥氣,張遼知道不管他點了誰去,都會讓另一個鬧火,於是一笑道:“你們各帶三千人馬過去,一個從西門左側向上攻,一個從西門右側向上攻,看看誰先上城。”二將同時大喜,就帶著人馬衝了過去。


    過紫衣圍合肥的時候,不像是李鑫圍壽春,隻圍不打,她連番攻擊,打得合肥幾近崩潰,就是為了後麵的隊伍能順利拿下合肥做準備,合肥守軍被過紫衣搞得疲憊不堪,現在過紫衣的人馬突然扯走,袁宗第又把城中最精銳的兩萬人馬給帶走了,城中空虛,留下的二線部隊,紀律不嚴,守城的時候,也不太小心,而留守的部將袁律,是袁氏的子弟,在袁術死了之後,汝南袁氏的人大都投入了袁世凱的門下,這袁律不過是個庸人,以溜須拍馬得到了袁宗第的賞識,這才得了留守主將的職位,隻是這幾日過紫衣攻城,已經累得要死的袁律在袁宗第走了之後,立刻丟下城務,就跑迴家去,摟著小妾睡覺了,因此趙、王二將把雲梯架到城牆上了,城上還沒有反應呢。


    趙良棟、王進寶都有些打鼓,對城裏是不是設了伏都心在沒底,但是這會也顧不得這些了,就向著城上爬去,同時下令軍兵不許出聲。


    爬了一半,合肥城上有一個起夜的兵士就跑到女牆垛口要向下撒尿,一眼看到下麵張遼他們,恰好這會月亮就照到他們的身上,那兵士看了個滿眼,嚇得一泡尿都尿到褲子裏了,尖聲叫道:“漢軍來了,漢軍來了!”


    城頭還是沒有動靜,睡死了的吳軍並沒有被兩聲尖叫驚醒,趙良棟、王進寶二人加快了速度,幾乎同時上城,那兵士還在喊呢,被王進寶一腳踹下城去了。


    趙良棟帶人開門,王進寶盡屠城上的吳軍,張遼的人馬順利的進城,張勇帶著人向府衙,孫思克帶著人向府庫,趙良棟、王進寶沿街拿人,張遼帶兵先到南門,然後也不再向前進,派出四路探馬出城,,讓他們就此向合肥南麵探下去,他急等迴話。


    張勇把袁律從被窩裏給揪了出來,就押了來見張遼。


    那袁律都嚇得沒個人樣了,跪在地上,不住的向著張遼磕頭,張遼擺手道:“你不必如此,我隻問你,袁世凱派往你們合肥的援軍,現在哪裏,守將是誰?”


    袁律好一會才平靜下來,道:“迴將軍,下派來的援軍是水軍大將章邯,他帶了五萬水軍過來。”


    張遼眉頭鎖緊,道:“是水軍?可走船嗎?”


    那袁律搖頭道:“楊素大人用水軍講究水陸並用,所以章邯將軍雖然是水軍,但帶得人馬卻是步兵。”


    張遼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就讓人把袁律給帶下去,然後向張勇道:“非熊,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我想把章邯這支人馬給全殲在這裏,你意如何?”


    張勇這才明白張遼為什麽不去追袁宗第,他是要在這裏下手啊,不由得有些躑躇的道:“章邯有五萬人,我們不過才兩萬來人,而且沒有消息說過紫衣會伏擊袁宗第,如果過紫衣不向袁宗第進兵,袁宗第在知道壽春失守之後,立刻迴軍,合肥剛剛到手,若有人就在城中舉事,那我們不擔會失去合肥,還有可能全軍覆沒,不如就依托合肥而守,不怕吳軍有多少人馬來,我們都能守住,等到呂帥與趙雲合兵,引軍而迴,自然就能全殲章邯了。”


    張遼淡淡的一笑道:“非熊,我剛說過,我們這些男將,地位不如女軍,若是等著呂帥迴來,我們還有什麽功勞可方!我知道你所擔心的,這樣,我隻帶我本部八千狼騎出擊,城中的事都交給你,我想以你之能,守住合肥,應該不難吧。”


    張勇還沒有等說話,一旁趙良棟閃了出來,大聲叫道:“文遠將軍,張大哥!此時正是我們武將用命之時!若是我們碌碌無為,以後就算是有什麽功勞,也到不了我們的頭上了!”


    王進寶、孫思克也都閃出來,就目光炯炯的看著張勇,張勇猶疑再三,最終還是一點頭道:“好,就依文遠兄的安排。


    張遼抓過地圖道:“我的意思,是把伏擊點,設在合肥城外的逍遙津,我現在就帶帶狼騎出城埋伏,你們把城裏清除幹淨之後,也一一帶兵出城,我想章邯看到烽火也一定會盡快趕來的,我們添油式的進攻,會讓章邯在兵馬受襲之後,以為我們的大軍已經趕到,在不停的加入戰場,從使失去作戰的信心。”


    張勇道:“我們都聽文遠兄的就是了。”


    於是張遼也不管城中之事了,就帶著人馬出城,向南而行,在張遼看來,章邯接到消息之後,就算立刻起兵,夜間難行,他也不能走得太快,明天到這裏就不錯了,可是讓他沒有想到是,大軍才接近逍遙津,前麵派出的探馬就連續返迴,說是章邯的人馬已經到了。


    狼騎稍有些躁動,張遼帶馬在狼騎前麵,冷聲道:“你們慌什麽?我們本來不就是出兵來打他們的嗎?既然他們來了,我們照常出擊就是了,有什麽可怕的!當初我們狼騎,在溫侯的帶領下,於虎牢關之下,敢於麵對天下諸侯,現在我們狼騎已經沉寂很久了,你們就不準備奮起嗎?”


    狼騎都是邊塞的漢子,這會聽到張遼的斥責,不由得同時大叫:“狼騎所向,天下無當!”


    張遼滿意的點點頭道:“好!我們今天就讓天下人知道,我們狼騎,又迴來了!”隨後他命令那些探馬立刻趕迴合肥報信,然後又下令,一個隊正帶著手下,潛往逍遙津,在吳軍過江之後,把逍遙津的石橋炸掉。


    都安排好了之後,張遼帶馬而立,沉聲道:“我沒有任何的安排,對方大舉來進,我們也沒有進時間,進行埋伏,隻能進行鑿穿衝鋒,如果我第一次能夠順利的完成鑿穿,那吳軍就會被我們奪膽,他們將沒有辦法再組織起來真正的進攻,隨著我們合肥城中的兵馬不住的趕到,那勝利就是我們的了,但是……。”


    張遼頓了一下,道:“如果我們沒有能完成鑿穿衝鋒,被對方纏住,對方兵多,我們隻怕就不能再衝出來了,一但那個樣子,我們後來的兵馬,就會不斷的被對方殲滅,生死之間,一線而已,你們明白嗎?”


    “明白!”狼騎眾將齊聲大喝,張遼滿意的點點頭,道:“衝擊的時候,隻管向前,就是有你的兄弟被阻住了,也不能救,隻能向前!明的了嗎?”


    “明白!”狼騎兵的聲音再次響起,張遼滿意的點點頭,手裏的問天槍一揮,叫道:“走!”


    大軍向著對麵衝了過去,此時一夜將過地,天邊已經升起了啟明星,奔馳一夜,沒有入睡的漢軍,卻是精神百倍,大聲唿嘯,發出狼一般的吼聲,向著對麵的敵人衝了過去。


    章邯帶著五萬大軍,急速前進,就向著合肥趕來,剛過逍遙津,對麵就響起了震耳的馬蹄聲,還有聲若雷霆的喊殺聲,章邯的前鋒大將,曲佐驚愕莫名,實在想不出來,這是哪裏來的軍馬,急聲叫道:“停住,立刻停住列陣!”


    可是曲佐的命令還等傳到全軍的耳朵裏,對麵的狼騎已經過來了,張遼一馬當先,灰影馬如龍,問天槍似電,眨眼就到了曲佐的身前,一槍挑了曲佐於馬下。


    吳軍立刻亂了起來,後麵的狼騎就像真正的狼群一般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完全沒有辦法阻攔的吳軍步兵被殺得人頭滾滾,死屍遍地,而狼騎並不纏戰,隻管向前衝,就是有戰友被吳軍給拖下馬來,他們也不稍停,就向前衝,張遼就如同一隻頭狼一般,把擋在前麵的吳軍給撕碎、扯爛,衝擊得七零八落。


    吳軍的前鋒整個都被衝散了,消息報迴到中軍,章邯又急又怒,立刻調了數員大將,去攔擋張遼,而自己卻帶著一部人馬就從大軍之中分了出來,向著合肥趕去。


    有參軍諫道:“將軍,若不擋住這支人馬,隻怕他們就把我們的大軍給衝散了!”


    章邯冷聲道:“敵軍能過來衝擊我們,就說明他們已經向合肥發動了進攻,要得就是我們和這支小股軍隊撕纏,以便他們能拿下合肥,我就算是大軍被衝散一些,隻要我能保住合肥,人馬還能聚起來,若是合肥丟了,我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章邯就抱著這個念頭向著合肥衝過去,沒有了章邯的指揮,張遼順利的完成了鑿穿,把吳軍的大陣給衝了個稀爛,一直衝到了逍遙津的石橋處才停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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