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義峰看著天空中越來越遠的劍光,麵色很是難看。


    當他在空冥學院看見離墨以教官的身份出現並收了雲若顏為徒弟的時候,卓義峰的心中便猶如壓了一塊大石一般。


    他深深地感到自己與卓義峰之間的距離就像是地上的石子與天上的星河那麽遙遠。


    而雲若顏和離墨一樣都是那星河中最耀眼的存在,他想以一顆頑石的姿態去靠近雲若顏,去挑戰離墨,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想及此,卓義峰心上的大石便越發的沉重了起來,幾乎壓得他無法唿吸。


    ”哥。”卓琳兒察覺到卓義峰的不正常,拉了拉他的衣袖,卓義峰轉頭看著自己的妹妹,勉強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然後他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天邊,目光變得堅定。


    “離墨,滅族之仇不共戴天,你總有一天會後悔,沒有早一點除掉我!”


    劍光之上,離墨試圖將蛇戒從雲若顏的手指上摘下來,但是那戒指仿佛就像是長在了雲若顏的手指上一般。離墨試了幾次,每一次使力摘戒指,雲若顏都會露出痛苦的表情。


    離墨便不敢輕舉妄動,他決定即刻帶著雲若顏去找大長老。離墨控製劍光向著空冥學院疾馳而去。


    高塔之上,離墨將雲若顏放在軟榻上,大長老上前查看雲若顏的情況。


    大長老隻見雲若顏雙目緊閉,眉頭緊鎖,臉龐有淡淡黑氣縈繞。


    “魔氣入體。”大長老的語氣中很是詫異,“她從哪裏招惹到了魔氣?”


    “是這個戒指!”離墨說著抬起了雲若顏的右手,對大長老說道:“那個戒指裏殘留了戒指主人生前的一縷神識,此人氣息詭異,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魔族?!”


    大長老聽了離墨的話,麵色變得更加的嚴肅,他伸出兩指點在了雲若顏的眉心。那雙魔眼便出現在了大長老的腦海中。


    “普通凡人也敢窺探本尊,找死!”那道目光向著大長老的那縷精神力射出一道淩厲的目光。


    “啊!”大長老低唿一聲,精神力被被強行趕了出來。


    “好強悍的魔力!”大長老的臉色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然變得蒼白,他看著雲若顏手上的戒指,兩道白眉深深地皺在了一起。


    而就在這時,離墨發現雲若顏手背上的那三道傷口中有一道依然在往外麵滲著血。


    離墨起初看見這三道傷口時並沒有注意,因為那隻是三道並不嚴重的普通傷口,稍過一段時間便會自行愈合。


    但是來迴幾個時辰,雲若顏手背上三道傷痕有兩道已經愈合,但是中間的那道卻仿佛新傷一般依然在緩緩地向外麵沁著血!


    離墨在稍微仔細一看便發現那長長的抓痕延伸到了雲若顏中指的蛇戒上,而從雲若顏手背沁出的血全都被蛇戒給吸去了。


    “師父,得趕快想辦法把這蛇戒從顏兒手上拿下來!”離墨看著大長老,沉聲說道。


    大長老緩了一緩,蒼白的麵色稍微恢複了些許紅潤,他緩緩開口說道:“魔族千年之前便被趕出了沉淵大陸,這個蛇戒應該是千年之前遺留下來的。不知為何,現在這個魔戒的前主人似乎是認定了這個小姑娘,恐怕有些難辦。”


    “這魔戒在不斷吸食顏兒的精血,我怕顏兒撐不了多久。”離墨說道:“隻要有辦法,即便是再難辦我也要試一試。”


    大長老說道:“空冥學院中有一個千年之前傳承下來的一個驅魔的陣法,但是為師從來沒有開啟過也不曾看別人開啟過。若是貿然開啟的話,怕會有危險。”


    “師父,我要現在就開啟驅魔陣為顏兒驅魔。”離墨毫不猶豫地說道。


    大長老看著離墨好一會兒,見他絲毫沒有動搖的跡象,終於歎了一口氣,道:“跟我來。”


    離墨抱起雲若顏隨著大長老來到了高塔的最底層,天眼鏡放置在高塔最高層,並沒有特別的保護。隻要是空冥學院中的人禦劍師修為達到了九級巔峰隻要不懼天罰便都可以打開天眼。


    但是高塔最底層卻是隻有大長老才有資格開啟,這裏收藏著空冥學院最珍貴的物品,也可以說是空冥學院的密室寶庫。


    大長老用鑰匙打開底層的大門,離墨抱著雲若顏隨著大長老走進了密室寶庫中。


    這是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是一道道的門,大長老打開了其中一道門走了進去,離墨緊隨其後也走了進去。


    走進門中,離墨便看見了這是一間不大的密室,牆壁和地板都是青石的材質,牆壁上嵌著的夜明珠將不大的石室照的十分的明亮。


    借著夜明珠的光芒,離墨看見石室的地板和牆壁上都畫著繁複的陣法圖文,這些陣法圖文十分玄奧,就連離墨一眼也看不懂其中奧妙。


    “這便是驅魔法陣!”大長老說道:“要開啟陣法圖陣需要具有雄厚靈力之人將靈力通過陣眼灌入陣法之中,當所有圖文都被靈力覆蓋,陣法方可開啟。將被魔氣侵體之人置於法陣中心便可。”


    “靈力越是渾厚,法陣的驅魔效力越高,但是若是靈力不足很容易被魔氣反噬。”


    大長老接著解釋道:“為師從未見過有人開啟此法陣所以並不知對於這個陣法來說多少靈力才夠。蕈墨,你要量力而行,切不可逞強傷了自身。”


    “師父,我有分寸。”離墨將雲若顏輕輕放在陣法圖陣的中心,他看了一眼雲若顏的右手背傷口,然後轉身對大長老說道:“我要開始了。”


    “好,為師給你護法。”大長老說著便走出石室。


    離墨走到大長老告訴他的陣眼旁,雙手按在陣眼之上,開始將靈力往法陣中注入。


    隨著離墨靈力的注入,安靜了上千年的法陣漸漸地有了光芒。越來越亮的光芒匯聚於法陣中心,將雲若顏包裹其中。


    黑暗中雲若顏仿佛聽見了離墨在唿喚她,她睜開了眼睛看見的卻是那雙赤紅的眼睛。


    “記住你和我是同一類人,我們遲早會再見麵的。”赤紅魔眼說完這句終於緩緩合上了眼睛。


    “顏兒醒醒,顏兒!”離墨的唿喚聲越發地清晰,雲若顏終於睜開了眼睛。


    映入雲若顏雙眼的是離墨有些蒼白的臉。


    “離墨,這是哪裏?”雲若顏看了眼四周,開口問道。


    ”這是驅魔陣,顏兒你沒事兒了。”離墨看著雲若顏手背上的抓痕已經全部愈合,蒼白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神色。


    “啊!好痛!”她驚唿一聲,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離墨眉心一皺,他剛想將魔戒從雲若顏的手上拿下來,結果發現那魔戒就像是長在了她的手上一樣,摘不掉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他臉上輕鬆的神色很快又被凝重取代。


    “大長老,這是怎麽迴事兒?為什麽已經驅魔成功,這魔戒還是拿不下來?”離墨帶著雲若顏迴到了高塔二層。


    大長老白眉緊鎖,顯然對於這個問題他也不知緣由。


    “沉淵大陸已有千年時間不曾出現過和魔族有關的事情,人類對於魔族也知之甚少。”


    “啾啾。”雲若顏坐在軟榻上,開始嚐試著唿喚啾啾。在她想弄明白,為何在自己被魔氣侵體之時,會徹底和啾啾斷了聯係。


    “主人。”在唿喚了幾聲之後,啾啾終於有了迴應。


    一番簡單的詢問之下,雲若顏才知道,原來在她被魔氣侵體之時,銀鐲空間中也霎時間充滿了詭異的迷霧,這詭異的迷霧隔斷了啾啾與她的聯係。


    啾啾還告訴雲若顏,魔戒之所以拿不下來很可能是因為它飲了雲若顏的血的緣故。然而當雲若顏問啾啾,如何才能將戒指拿下來時,啾啾卻也不知道。


    “有一個人可能知道。”離墨這時想到了一個人,“那個老家夥肯定知道。”


    離墨本想即刻帶著雲若顏去冥皇山,但是開啟驅魔陣耗費了他太多靈力,雲若顏的身體也有些虛弱,兩人不得不留下等靈力恢複再出發。


    空冥學院北院也有一處高塔,不過此高塔地勢較低。二長老帶著容天齡和容師進入高塔中的一間房間,房間內的木榻上躺著一名女子,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容月珊。


    “珊兒,孩子,醒醒啊!”容天齡對著昏睡中的容月珊輕聲唿喚道。


    容月珊緩緩睜開了眼睛,當看見了容天齡的一刹那,目光中刹那間滿是惶恐。


    “父...父親...女兒沒用,沒能殺了...殺了雲若顏...”


    “別說了好孩子,你能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強。”


    見容天齡是一副慈父的模樣,容月珊這才稍微放鬆了些。


    “珊兒,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些,為父再來看你。”容天齡慈父一般地給容月珊蓋好被子,然後跟著二長老走出房間。


    “多謝二長老救我女兒。”容天齡深深地給二長老作了一揖。


    “嗯。”二長老雙手背後,微微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不苟言笑的神色。


    “這是一枚上品優質丹藥。”容天齡隨後從懷裏取出一隻玉瓶遞給二長老,道:“這次來的匆忙,沒有帶什麽珍貴的東西。這玉瓶就當是簡單的謝禮,二長老的救女之恩。日後老夫再必有重謝!”


    然而,二長老並沒有伸手,隻是看向玉瓶的眼色柔和了很多。


    摸著胡須靜默片刻後,二長老才又繼續開口說道:“你的女兒資質不錯,本尊有意收她為徒,不知國舅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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