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別動了。”


    香草試圖拉著痛的發狂的雲若雨,“小姐,大夫說了,你這傷口不能隨便碰,要不然更難愈合。”


    雲若雨甩開香草,大叫著讓她滾出去,這時簾子掀開,秦氏走了進來。


    “若雨,你怎麽樣了?”


    秦簡梅心疼地快步走過去,想拉起趴在地上的雲若雨,雲若雨卻也將她給甩了開去。


    她滿臉淚水,表情頗為猙獰,“女兒今日落的如此下場,娘你是來看笑話的嗎?”


    “傻孩子。”秦簡梅的眼淚也是不住地往下掉,“你是娘的孩子,娘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麽會來看笑話。”


    秦簡梅摟住了雲若雨,娘倆哭作一團。


    “我已經和你二姐求了情,從明日起你就不用再關禁閉了。”


    秦氏拿著帕子給雲若雨擦幹眼淚,“這一次你就當受個教訓,以後聽娘的話,咱們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誰也不去招惹。”


    雲若雨擋開秦氏的手,難以置信地說道:“娘,你看看我,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這個教訓我受不下!”


    秦氏的目光落在了雲若雨的脖頸處,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低喝一聲,“這是誰給你的毒藥,是大夫人是不是?!”


    雲若雨從未見過秦氏發怒,呆住了。


    “浮爛紅塵沾之必留疤痕,且極難恢複,必要將那肉爛掉一層又一層。”


    秦氏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她沉著聲音繼續說道:“這麽歹毒的藥,大夫人竟然讓你下給二小姐!老爺要是知道了,我們娘倆都得被趕出雲家!傻孩子,你怎麽能幹這種事兒?!”


    “我......我......”雲若雨被秦氏的樣子嚇到了,吞吞吐吐地說道:“我也是一時糊塗,母親說不會查出來的。”


    “自然是不會查到她的頭上。”秦氏急道:“你被大夫人利用了,你知不知道?!”


    雲若雨不再辯駁,她雖然性格衝動但是並不傻,在湖心亭中安氏和雲若瑤已經把她當作了替罪羊,她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這段時間,她被關禁閉,安氏隻是剛開始派人來問了一下她的傷勢,之後便再也沒了音訊。


    “女兒知道錯了。”雲若雨終於哭道:“娘,你幫幫女兒,女兒這個樣子以後還怎麽見人。”


    秦氏深深地歎了口氣,將雲若雨扶了起來,柔聲道:“你這傷口隻能用上品解毒靈藥,青蓮丹配養神生肌膏才能治療。”


    秦氏嫁給雲嵐之前是個有點名氣的藥師,對於解毒之法頗有專研。


    雲若雨眼睛一亮,但是瞬間又暗淡了下來,上品靈藥啊,讓她到哪裏去找!


    “雨兒,為了你,娘親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的。”秦氏擁著雲若雨,目光透過窗戶望向外麵,暮色已然降臨,灰蒙蒙的一片。


    晚上的時候,先是起了大風,然後打雷閃電下起了瓢潑大雨。


    汀蘭苑裏,雲若顏翻看著林在南給她的靈藥配方秘籍,上麵記載的大都是一些低級靈藥,雲若顏來迴翻了兩遍便記得七七八八了。


    雲若顏百無聊奈地將書放下,眼睛一閉便進入了銀鐲空間。


    空間之中,啾啾閉著眼睛,漂浮在半空中,正在修煉。


    雲若顏並沒有出聲打擾它,而是清點起了空間中的物品。


    從秘境中迴來後,銀鐲空間中便多了不少的寶貝,她還從來都沒有仔細的清點過。


    雲若顏沒想到,啾啾還是個非常有條理的神獸。那些靈草,靈藥,還有秘籍什麽的,都被他分類擺放的整整齊齊。


    雲若顏幾乎可以一目了然。


    那個上品煉丹爐被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它的四周分別擺放著從萬藥穀中得到的各種草藥。


    其中大都是煉製低級靈藥的材料,等到明天和林在南學了最基本的煉藥術後,她便可以自己嚐試用上品煉藥爐自己煉藥了。


    想到這一點,雲若顏便不由地嘴角含笑。


    “對了,還有這個寶貝。”雲若顏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一隻紅木盒子打開,一股淡淡的藥香便飄了出來。


    這便是藥兔的內丹了,是煉製中品靈藥的絕佳材料。


    雲若顏深深地嗅了一口藥兔內丹的香氣後,才將盒子關上放迴原處,不經意間發現盒子的旁邊還放著一本書。


    那書的表麵是奇怪的枯黃色,像風幹的落葉一般。


    雲若顏這才想起在野藤精的老窩裏還發現了這麽一本書,但是她是什麽時候把它放進銀鐲空間的連雲若顏自己都不記得了。


    雲若顏伸手將書拿起,隨手翻開。


    書的裏麵也是枯黃的顏色,但是手感卻相對滑膩一些,不知是什麽材料做成的。


    她將書翻來覆去地看了個遍,連縫隙裏都沒有放過,別說字,就連一個筆畫都沒有發現。


    雲若顏的心中泛起疑惑,誰會沒事幹,弄一本無字書出來呢?她覺得這書很奇怪,越是奇怪的東西反而越能引起她的興趣。


    雲若顏拿著無字書看了一眼仍然在修煉中的啾啾,然後便離開了銀鐲空間。


    睜開眼睛,無字書便出現在了雲若顏的手中,她將無字書放在眼前,對著它說道:“你肯定有問題,我一定要解開你的秘密。”


    然後,雲若顏下了床來到桌子旁,伸手將桌子上的油燈的燈罩取下,直接將書放在了火上。


    那書在火焰上烤,卻沒有半點著火的痕跡,或是發黑發燙的現象,也沒有出現半個字。


    難道是普通的火焰對它不起作用?雲若顏一念至此,立刻便釋放出了靈火來。


    但是,可以將人的臉烤到焦黑的靈火,對於這本書卻沒有半點作用。


    窗外大雨仍在嘩嘩地下著,整個雲家都陷入了寂靜之中,屋子裏的雲若顏卻沒有半點睡意,她和這本奇怪的無字書較上勁了。


    火不行就用水,水不行幹脆就上刀子,最後連刀子都不能在這本無字書上留下一點痕跡,雲若顏終於放棄了。


    她隨手將書放在了梳妝台上的一個角落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後,吹燈去睡覺了。


    夜已深,窗外的大雨開始轉小,淅淅瀝瀝的拍打著地麵,拍打著花草,拍打在一頂素色的油紙傘麵上。


    傘下,秦簡梅一身藕荷色繡粉色桃花的薄紗裙褂,亭亭立於翠竹軒門外。


    她今夜難得地打扮了一下,精致的流雲髻上斜插著一隻鑲紅寶石桃花簪子。


    薄薄的香粉掩去了她臉上歲月來帶的細紋,眉若遠黛,唇如落英。一如二八年華那年在集市上與一公子擦肩而過時的那般如畫清麗。


    雲嵐批改完最後一道公文,站起身來準備迴自己的怡瀾苑休息,剛一推開書房的門,便看見秦氏站在院子裏。


    雲嵐的腳步不由地一頓,嚴肅的麵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搭在門沿上的手卻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老爺許久不見,您的身體還好嗎?”秦簡梅遠遠地給他行了個禮。


    第二天,澤蘭苑中,秦簡梅將連夜調配好的膏藥塗在雲若雨的傷口上。


    雲若雨感覺無比清涼舒適,那些麻癢痛,所有不好的感覺全在這一瞬間消失了。


    “娘,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這個藥啊。”雲若雨忍不住地問道。


    “老爺賜的。”秦簡梅淡淡地說道。


    “我爹。”雲若雨睜大了眼睛,“我爹竟然賜這麽好的藥給我?!不對......”


    雲若雨皺眉看著秦氏,不敢相信地問道:“娘,你去見我爹了?”


    秦簡梅點了點頭。


    雲若雨高興地就要跳起來,一下子牽動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又引來秦氏的連番嗔怪。


    “娘,太好了,你終於願意去見我爹了。”


    雲若雨高興地大叫,“你是不是以後就不迴剪梅軒了,我以後都有娘護著了,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去找大夫人了。”


    秦簡梅將兩隻藥瓶交給雲若雨,說道:“這個用法我都給你寫下了,每天早晚兩遍,不出三天傷口便會愈合。”


    她說著微微地歎了口氣,繼續道:“隻是疤痕肯定不能完全消除,不過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娘,你不幫我上藥嗎?”雲若雨問道。


    秦簡梅伸手撫摸雲若雨的臉,輕聲道:“菩薩還在等著娘去供奉呢。”


    無比失望的神色瞬間彌漫了雲若雨的一雙大眼,她一把打開秦氏的手,指著門口,叫道:“你走,你現在就走,我不想看見你!”


    秦簡梅還想說話,雲若雨已經用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秦簡梅隻能站起身離開。


    在掀開簾子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迴頭說道:“雨兒,娘跟你說的,你千萬記住,別和大夫人走的太近。”


    “你走,你快走。”雲若雨使勁兒地搖著頭。


    秦氏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聽著秦氏離開的腳步越走越遠,終於漸漸地消失了。


    雲若雨坐在床榻上,咬著唇,恨恨地想著,“自己給不了我庇護,還不讓我去找別人。你隻想做一隻縮頭烏龜,還想帶著我一起嗎?!”


    “香草。”雲若雨對著門口叫了一聲,“給我準備衣物,我要去漪瀾院給母親請安!”


    漪瀾院中,今天格外熱鬧。


    因為昨晚上下了一場大雨,悶熱的天氣有所好轉。


    安氏命人在院子裏的牡丹花下擺了茶桌,招唿雲若瑤和伊千影一同飲茶賞花。


    三人剛坐下,喝了第一口茶,便聽見丫頭叫道:“三小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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