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召倫一走就是十來天,跟他很少通電話。


    童靈靈悲涼的發現,和他之間連最簡單的交流都徹底失去了。


    偶爾會收到他的短信,問一句‘在做什麽?’她迴一句現在正在做的事就沒了下文。


    今天她忍不住想主動發條短信給他,但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無頭無腦的發了條:“最近身體好嗎?”


    信息剛發出去她就後悔了,想撤迴已經來不及了。


    他一直沒迴短信,她拿著手機,有點茫然若失,為了一條短信竟等了一天,想把注意力從手機上移開,隨手拿了本雜誌翻看。


    她對這些娛樂雜誌從來不感興趣,卻被一則新聞吸引了。


    史氏集團老總史海平去世,史氏集團陷入金融危機,所謂禍不單行。


    下麵密密麻麻的寫著史氏這幾個月所麵臨的種種危機,商場專業術語她看不懂,隻看了個大概,史氏雖不至於倒閉,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娛樂雜誌上還八卦了一下史海平的家室。


    史海平有兩個兒子,長子史立,次子史濤,史立是正室所生,史濤則是史海平在外所生,其母不詳,兒時從孤兒院接迴史家。


    有目擊者爆料,史海平去世當天,史濤被史立母子拒之門外,連為其父送終的機會都沒給,雜誌上毫不避諱的打趣,這就是正室和私生的區別。


    童靈靈難受自責的喘不過氣來,那天在餐廳,史海平氣急中風,史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難怪史濤會那副模樣。


    她隻想著還不起的債就躲的遠遠的,不要再繼續欠了,前段時間碰上了卻連史濤的電話都沒要一個,想起他的一路沉默,想起他走時的一臉慘白淒涼,她這得多讓人寒心啊?


    天黑了,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七點多收到了祁召倫迴過來的短信,打趣的味道:“怎麽關心起我的身體了?”


    她沒有了跟他聊天的心思,怕他誤解,以為她在暗示他某方麵,想了想迴了句:“早點休息,晚安。”


    沒想到他很快又發過來一條:“在南城總公司,等會兒過來。”


    南城離這兒坐火車得一天,等會兒過來?


    童靈靈隻當他是誤解她的意思了,譏諷她受不住寂寞,他說的一句調侃話而已,並沒有在意。


    心裏一直想著史濤的事,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窩在落地窗前又把雜誌翻出來看,想在上麵找到史濤的訊息,卻隻找到了史立的動向,前不久娶了某某老總的千金,這次聯姻穩了史氏內部的動蕩,夫妻二人如何的恩愛、如何的郎才女貌,出席各種宴席等等之類的。


    別墅房後有個廢物間,李嫂有收集廢品賣的習慣,像這種舊雜誌舊報紙應該不少。


    於是她下樓找李嫂又要了一大堆來,隻要有史氏幾個字的她都一一翻找。


    這一找大半夜就過去了,雨停了,隱約聽見外麵有車的聲音,並沒在意,這片小區那些包養情婦的男人個個都有來頭,常常半夜偷偷來,天不亮離開,很正常的事。


    終於找到了史濤的動向,他被史立驅趕出了總公司,管理麵臨倒閉的t市分公司。


    不過雜誌是一個月前的了,史濤車禍去世的新聞,她沒有看到。


    打了個哈欠,脖子都僵了,她正左右扭動頭部活動筋骨,臥室門突然哢噠一聲開了,門口的人驚的她一顫。


    “你…你怎麽過來了?”


    他一向衣著整潔,外表光鮮,此時一身皺巴巴的衣服,下巴上還有些許胡渣,雙眼有血絲。


    想起七點多的時候,他說等會兒過來,現在淩晨兩點,應該是乘坐最後一班航班過來的。


    童靈靈心口忍不住冒出酸甜感來。仰頭呆呆的看著他。


    “不是發短信告訴你了?”他走進來,掃了眼一地的狼藉,再看向坐在這片狼藉中的她,眼眸深處有著一絲柔軟:“這麽晚還沒睡,是在等……”


    後麵那個‘我’字沒說出來,他拾起地上寫著史氏字樣的雜誌,怔了好一會兒,極淡的牽起一絲冷笑,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明明他沒什麽表情,童靈靈卻被他看的後脊背有些發涼,突然意識到也許是這些關於史氏的東西染了他的眼,急忙去收拾。


    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被他一掌推倒在了床上。


    他俯身掐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寂寞成這樣了?滿月還有幾天吧?”


    一邊說著,他的手便摸上了她的身體,剛剛的驚喜轉瞬間就變成了滿心的悲涼。


    又是直奔主題,也許是子宮還沒收縮好,比新婚夜那晚還要疼。


    童靈靈從來沒覺得如此委屈過,明明刻骨深愛,卻落得這麽個下場,變成了他掌中的玩物。


    他發泄過後就走了,如來的時候一樣突然。


    童靈靈隻覺得疼的厲害,分不清是心口疼,還是身體疼。


    她是個聰慧的女人,強撐著起身,把地上關於史濤的一切收拾掉了,全部抱下樓,堆進了雜物間裏,自此再也不看關於史濤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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