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單薄的布料,他的手指恣意玩弄著她,羞辱著她。


    電燈閃了閃,眼前驟然明亮。


    他的玩弄停止了,舌尖從她口中退出,手也從她的裙底抽了出來。


    童靈靈淚眼朦朧,整個人虛脫的快要站立不住,與他隔著唿吸的距離,他滿眼的鄙夷和嘲諷。


    電梯重新啟動降到了一樓,他雲淡風輕的走了出去,就像剛才隻是調戲了一下小姐。


    這樣就算還了五十萬?


    李輝陪著笑臉站在電梯口,解釋道:“線路故障,電工剛剛看過了。”


    祁召倫鐵青著臉直徑往外走,對著身後吩咐:“給她支票。”


    李輝追問:“那事兒呢?”


    “查。”


    李輝腦袋無力的一耷,迴頭看著電梯裏出來的人。


    “半個小時還不夠你解釋?機會我幫你創造了,你剛才在幹嘛呢?世界這麽大,誰知道你這些年在幹什麽?我說…”


    李輝越說越來氣:“我是真沒想到你還好意思來拿錢,你以為他的錢多的沒地方花嗎?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長心肝啊?你還迴來幹什麽?”


    他邊發泄邊把一張支票遞了過去:“你到底遇到了什麽天塌下來的困難?需要你把臉皮撐得這麽厚?你不敢跟他說跟我說說,走走走,我請你吃午餐。”


    童靈靈崩潰的快要撐不住了,接了支票,捂著嘴,拔腿就往外跑,把李輝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


    為省點錢,買了火車票,車廂裏各種氣味兒散發,空氣很不好。


    小石頭鬧騰的厲害,不停地扯臉上的口罩,依依呀呀的哭鬧,引來不少矚目,或嫌棄、或好奇、或探究、或驚悚。


    眾多看小石頭的眼神童靈靈已經麻木了,見小石頭實在不願意戴口罩,索性不給他戴了,漠視別人異樣的目光,抱著他輕輕搖晃,哼著小曲兒。


    車廂裏正放著這樣一首曲子,歌詞是: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這一份情永遠難了,願來生還能再度擁抱…


    她緊抱著小石頭,跟著調輕聲哼著,想起了召倫,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這次同樣不知道要去哪裏,隻是跟著田姨走,長路漫漫,寂寥清冷的很。


    兩天的車程,在一座小島上落了腳。


    此處民風淳樸,四麵環海,空氣也好,看上去很清淨。


    田姨說隻有大型節假日才會迎來一些度假的遊客,這裏是田姨的故鄉,田姨從不提起的地方。


    一座四合院形式的大宅子看上去有些曆史了,兩扇高大的木質門,隱約可見紅色的油漆。


    從下車田姨就有點呆呆的,她顫手推開大門。


    空曠的院子裏長滿了雜草,房間很多也很寬敞,四處落了不少灰塵,應該很久沒住過人了,看上去有些淒涼。


    童靈靈和田姨擦洗了一天總算從一樓到二樓收拾幹淨了。


    大門口不時有人路過探頭往裏麵瞟一眼,見是田姨,表情一個比一個驚訝,傳來一片竊竊私語。


    “她不是偷了父母的錢跟男人跑了嗎?老了知道迴來了。”


    “還帶了一大一小迴來,你看見沒有?那孩子怎麽長成那樣?太嚇人了!”


    “她年齡跟我差不多,那孩子應該是她孫子吧。”


    “呸!報應!年輕那會兒為了個男人做了缺德事兒,下一代遭報應了吧!”


    院門外的議論聲很大,在院子裏拔草的田姨始終低著頭,拘僂著背,看上去更蒼老了。


    童靈靈砰地一聲關了院門,心裏很不是滋味兒,衝著田姨的背影喊:“媽,小石頭餓了,我們早點做飯吃了休息,明天早點去醫院吧。”


    田姨微微震了下,遲緩的迴過頭來看著她,渾濁的眼中起了層水霧,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些激動:“好,我馬上做飯,你陪小石頭玩會兒,熟悉一下環境,我去買菜,飯很快就好。”


    這聲媽,好像都找到了家,童靈靈認為生活就這樣定格了,一切終究會過去。


    然而,命運從來不會讓她太如意。


    第二天去醫院給小石頭做完檢查,醫生的一番話再次把她打入了地獄。


    小石頭的麵部整形手術不是一次就能解決的,他的左邊臉部和頭骨處於發育的狀態,右邊從下巴鼻梁一直到頭頂塌陷,人工造的右半邊是不會跟著發育的。


    根據孩子的發育情況,也許要一年一次糾正手術,也許兩年糾正一次,維持到孩子發育完,如果現在不做手術的話,左半邊的發育也會受到影響,因為嘴唇也塌陷了一半,長期下去還會影響孩子的咀嚼能力。


    一次糾正手術就是五十萬,如果一年一次…


    童靈靈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雲卷雲舒,良久。


    道理她都懂,可痛還是會痛。


    五十萬夠不夠?


    召倫哥哥,不夠的,永遠不夠,就是賣了我自己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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