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應該是像流水一樣無聲滑過的,可這幾天的事情總是多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清晨,夜奴要組織幾千人的武技訓練,以掩蓋自己過於強大是事實。接下來就是早課,要把昨晚作的一係列決定安排下去,再隨時聽取手下的反饋匯報。有時甚至忙得連早點都沒時間好好吃,還要青葉送到議事廳去草草解決。一上午就在龐雜的事務中度過,就連午休時間都要被時不時地打擾。下午要教遺兒練功,晚上又要暗中安排紫薇婚事的各項防護工作,天知道那個展雲會出什麽怪招搞得雞犬不寧,不小心可不行。幾天下來,就連一向不把忙碌當迴事的夜奴也開始覺得有些累了。隻是,就算很累又怎麽樣呢?

    “樓主,這是小紅,是媚娘送來的人。說是您早就知道了。”手下領進一個清秀的女孩子,穿了一身桃紅色的紗裙,很是清純可愛。

    “知道了,你下去吧。找人把梁公子帶到小黑那裏去。小紅姑娘,這次就麻煩你了。”夜奴站起身來,領著一行人向議事廳外走去。

    “樓主這是哪裏的話,媚娘說,隻要我過了樓主這一關,她就收下我這個徒弟呢。還請樓主大人不要太為難人家。”這個小紅倒是不認生,一來就對夜奴拋媚眼,難不成還想迷住夜奴這個妙齡少女嗎?真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身為一樓之主,若是這麽好迷惑,早就身死人手為天下笑了,還輪得到她來這賣弄姿色嗎?

    夜奴倒是沒什麽反應,淡淡的在前麵走著,一直走到了蘭樓的牢房。一棟分為上三層和下三層的建築,所謂下三層,當然是在地下了。

    蘭樓的牢房又叫客房,分為地字和天字兩種。地字房是地麵以上的部分,分別是地字一號房、地字二號房、地字三號房。第三層就是地字三號房,也是待遇最好的一間房。在地字三號房裏,有床有桌,還有專人打掃洗衣,除了不能隨意進出之外,幾乎就跟普通旅店一樣,就連飯菜都是犯人自己點,想吃什麽就吃什麽,還有舞女助興。地字二號房就差一點,沒有舞女,也沒人打掃。地字一號房就更差了,睡的是稻草,吃的是剩飯,偶爾還會有一兩隻老鼠張狂爬過,但不管怎麽說,都還算是正常的牢房。處於地下的天字房就屬於人間地獄那一級的了。最下麵的是天字一號房,也就是最慘無人道的一間牢房了。在這裏,活人不想活,像是不能動隻會叫的破布偶,死人不像死人,像是不小心出現在世間的孤魂野鬼,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天字二號房就好一點,最多也就是讓你丟掉半條命而已,隻要夠堅強,至少還有活著見到陽光的希望。天字三號房就更好了,隻是最基本的一些酷刑而已,不過是夾夾手指,斷條胳膊腿什麽的,可是一般人到這就已經受不了了,所以天字二號房一號房很少使用。

    穿過蔥蘢的綠樹叢,夜奴帶著小紅到了客房門前。老實說,這冰冷沒人性的客房看起來還是很好的,三層琉璃瓦的小樓,牆上爬滿了壁虎(一種綠色植物),雖然已經是初冬了,可看起來還是很討喜的,隻是,可惜,這是蘭樓的客房。

    很顯然,小紅並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還以為夜奴帶她來喝茶談事情,因為,她看見三樓有個衣著華麗的人端著茶碗,在向下看,那是一位待遇很高的犯人。“這裏就是蘭樓的客房了嗎?好秀氣的小樓。真是麻煩樓主了,讓您親自送我來,小紅擔待不起。”小紅獨自笑得嫵媚。

    “小姐,”遠遠的就看見青葉用輕身法疾奔而來,手上還拿著件鬥篷。“小姐,裏麵濕冷,穿上這個吧。” 說著,就熟練的給夜奴披上鬥篷,係好帶子。“別呆太久,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您病還沒好呢。”

    “知道了,你迴去辦你的事吧。別太累。”夜奴淡淡的叮囑幾句,看穿戴好了就再度走向客房。

    青葉的細心體貼總是這樣,來的毫無征兆,卻讓人從心底裏笑出來。這個青葉嗬。

    小紅茫然的看著這一切,不明白進客房為什麽還要穿鬥篷,難不成蘭樓的客房還會漏水不成?哪有這樣的待客之道,讓客人住漏雨的房子?

    剩下的全是蘭樓的人,當然很明白青葉為什麽要這麽做,也由衷地笑了出來,為自己的主子有個這麽貼心的丫環感到高興。樓主有這樣體貼的人照顧,相信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小紅的疑問沒有人理會,也沒人跟她解釋什麽,盡管她的臉上寫滿了不解。畢竟,樓主都沒說什麽,他們這些手下又何必多嘴?萬一,樓主根本就沒把這看來妖媚的女子當作什麽人,而是要把她送進客房住上一段日子,那自己不就多嘴壞事了嗎?

    一進蘭樓的客房,迎麵是間廳堂擺設的屋子,屋子兩側的牆壁是連著房頂的大扇門,而那門後,想必就是蘭樓正式的客房了。不知住了多少不受歡迎的蘭樓的“客人”。

    廳堂之上坐了一個年輕但強壯的小廝,正在看書。小廝抬眼一看來人,慌忙起身下跪行禮“小的見過樓主。”

    這隻是個看大門的,但已經有相當的功底了。想必人也機靈,否則,小黑是不會讓他在客房看門的。畢竟,蘭樓的客房可是住了不少大人物,向打這些人主意的絕對不是個小數目,若沒有點腦袋,在蘭樓的大本營,連個門都看不了。

    夜奴頷首示意他起來,淡聲道:“叫小黑過來,就說是我來了,找他有事。”

    “是,小的這就去通報。請樓主稍候片刻。”小廝一個轉身就消失在大扇門之後。夜奴剛剛落座,自另一側的大扇門以後出來一個小丫頭,手上捧著茶水果盤。

    大概是早有交待,夜奴的茶碗裏並不是茶水,而是清冽的山泉水。知道喝慣了稀世名茶的蘭樓樓主看不上他們這裏隻算是還好的茶葉,所以隻是奉上還算可口甘甜的山泉水。對於自己的特殊待遇,夜奴並不放在心上,更不會覺得自己讓人怠慢了,反而對他們的良苦用心頗感受用。真是難為了這些下人了,一個做不好,肯定是要受責的,這迴麵對的又是樓主大人,搞不好就是殺身之禍,端茶來的小丫頭心裏大概還在為自己這麽做對不對打鼓吧,真是為難了這麽小的人,卻要想這麽多。在這種以殺人為生的世家幹活,時刻都有性命之憂,畢竟,在這種地方,沒有王法,沒有道理,有的隻有權利和武力,就算隻是端茶倒水,做不好了,一樣是會死人的。

    “這水倒是可口。”夜奴隨口一句話,驚的小丫頭一個寒顫。看到小丫頭的緊張,夜奴不忍繼續留她在這裏膽戰心驚,會折壽的。“這裏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明明自己和她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夜奴不明白為什麽那個小丫頭會如此驚慌,難不成她長了一張兇神惡煞的臉?或者兇殘成性?似乎不是啊。大概,隻是因為地位的差距,讓她感到自己的卑微,所以才會本能的感到害怕吧。

    夜奴的一杯“茶”還沒喝完,就見一個精瘦黝黑的男子從一側的大扇門裏出來。眼裏閃著犀利的光,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四十上下的年紀,正是體力與經驗完美的結合點,於是更加的盛氣淩人,讓人不敢小覷。

    “黑子見過樓主。”單膝跪地,非常標準的行禮姿勢,靜止不動,好似一尊雕塑。

    “快起來。”夜奴放下茶碗,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放在膝上,很閑適的姿勢,卻不知道為什麽有一個小女孩做起來,竟有了些許不可忽略的威儀。“一起去天字一號房看看吧。對了,那個人還活著嗎?”

    “迴樓主的話,上次樓主交待之後,小人就不再實施什麽酷刑了。所以……那個陷害樓主的兇手現在還活的好好的。”黑子一邊帶路,一邊解釋,隻是話語中有些咬牙切齒的憤怒罷了。

    “沒有酷刑就什麽都沒問出來是嗎?”意料之中的事,想來,那個幕後主使者也不是個傻子,當然不會派一用刑就倒戈的牆頭草來做這麽重要的事。

    “屬下無能,請樓主降罪。”聽到夜奴的話,黑子驚出一身冷汗,慌忙下跪認錯。

    “你呀,何必這麽緊張,我又沒說什麽。”夜奴的步態依舊悠閑,“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你何錯之有。更何況是我下令不讓你用刑的,快起來吧。小黑,不是我說你,你也太謹慎小心了,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不用動不動就下跪的。”

    夜奴閑話家常般說著,眾人已經走了很遠了,下了無數的台階,深入地底。周圍早已沒了半點光線,全靠火把照亮。漆黑的甬道中偶爾傳來一兩聲撕心裂肺的慘嚎,聽得人毛骨悚然。地下濕氣很重,很是陰冷。但夜奴現在的體質特殊,這點小氣候根本不會把她怎樣,隻是青葉送來的鬥篷讓人感覺溫暖,心裏的溫暖。

    隻穿一身輕紗的小紅姑娘有些受不了了,寒冷到還好說,不管怎麽說還是有些功夫底子可以拿來用的。隻是這陰森的氣氛實在是讓人受不了,仿佛到了陰間一樣,怎能讓她不害怕?畢竟,她再怎麽說也隻是個小姑娘而已,沒見過多少真正血腥的場麵。不要說是她了,就是經厲無數殺伐場麵的烏鴉,到了這裏,也會渾身不自在。

    “樓、樓主,這是什麽地方啊?”小紅終於鼓起勇氣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小紅姑娘不要怕,這隻是蘭樓的客房而已。”客房?有拿地獄招待客人的嗎?“哦,對了,剛才忘了根小紅姑娘交待,在蘭樓,牢房就叫做客房。”

    小紅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拜托,有這麽變態的叫法嗎?把牢房叫客房,真虧他想得出來!

    一個看不清麵目的小弟慌忙趕過來,低聲在黑子耳邊迴報情況,聲音極低,沒人聽清他說了什麽。但黑子卻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是梁公子到了嗎?叫他稍等片刻。”夜奴依舊穩穩得走在前麵,平靜的交代著。無視眾人驚訝於她過人的耳力,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小黑不要緊張,是我叫他來的,一會有用。你不會怪我沒跟你說就帶外人來吧?”

    黑子拚命的搖頭,搖得頭都快要掉下來了似的。黑子當然不會怪她,她可是至高無上的樓主耶!他小小一個獄管怎敢說不?

    夜奴滿意的點頭,“你不生氣就好。”

    黑子是她的長輩,卻總愛緊張,好像十分畏懼她這個樓主似的,她明明並不兇的,至少對於自己的手下,她可以說是放縱了。

    那個好像很厲害、見過很多大場麵的小紅此刻早已抖得都沒了人形,夜奴不由得微微皺眉。“小紅姑娘,一會還要辛苦你做事,所以請你平靜下來好嗎?有我們這些人在,不要說是龍潭虎穴,就是修羅地獄也一樣不放在眼裏,更何況這裏是蘭樓的本部,是你的本家,你在怕什麽?”就這樣的膽量,也想做媚娘的關門弟子嗎?這女孩,怕連媚娘十分之一的本事都沒有吧。

    聽到夜奴冷淡的聲音,小紅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此刻,或許蘭樓樓主對她的印象打了個大折扣。能不能成為天下第一名妓媚娘的弟子就看今天了,決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這輩子就真的完了,隻能做一輩子賣身的妓女。想到這裏,小紅挺了挺胸,似乎好些了。

    天字一號房是地下第三層一整層,其中又隔了許多的小間,有大有小,設備也不盡相同。大的刑具自然多一些,小的刑具自然少一些,但這些都不妨礙這裏遍地血腥,就連空氣都充滿了腐臭的味道。當然了,這些房間都是有門的,而且是很大的鏤空木門,上麵糊著窗戶紙。之所以這麽做並不是為了美觀,而是為了使各個客房之間可以互通音響。這樣一來,就算是別的囚犯在受刑,其他的也可以將他的慘嚎聽得一清二楚,讓他們有機會感同身受,加大他們的畏懼心理,以收事半功倍之效。曾經潔白如雪的窗戶紙如今早已染得一片烏黑,太多的血漬沾在上麵,隻能留下漆黑一片。

    一從甬道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圈的門,這裏是天字一號房的中心,可以通向任何一間客房。

    “小黑,上次讓青葉抓到的那個人在哪裏?帶我去見他。還有,找個人傳我的話給青葉,說我中午在冬園用膳,讓遺兒一起來。”天!居然有人在這種地方還能想到用膳?!小紅早就想吐了,恨不得連胃都一起嘔出來,而那個樓主居然說要用膳?!

    夜奴詞性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從上次在屋主壽宴上出聲陷害她的人身上問清楚到底是什麽人這麽想製她於死地。之前不讓小黑用刑,就是怕就算小黑用盡各種酷刑依然問不出什麽確切的消息,反而讓他自責不已。這一段時間夜奴並不是真的放著這個人不聞不問,而是暗中名無恨兄弟把這個人查了徹底,對於到底是誰想對她除之而後快,心裏也有了底。今天來,隻不過是想確認一下罷了。

    黑子推開最邊上的一扇門,帶頭走了進去。

    很顯然,因為知道是樓主要來,這裏已經有人特意打掃過了。不光有黃梨木的桌椅,上麵還鋪著嶄新的綢緞坐墊,桌上的茶碗也是很幹淨的藍白瓷,瓷杯裏是甘甜的泉水。一旁還擺著熏香的小爐,嫋嫋的升起一縷輕煙,桌邊還有取暖的炭爐。隻是,其他的就沒那麽好看了。

    這是一間很大的屋子,黝黑的牆上掛著無數的刑具,有鐵質的,有木質的,無一例外的沾滿了血跡,光是看著就讓人膽寒。因為沒有家具,屋子又大,所以顯得很空曠。中間的空地上擺的是近兩人高的鐵架。鐵架成長方體狀,隻有棱柱,沒有任何鐵片一類的東西附著其上,就是一個架子而已。隻是著架子上有無數的鐵環,是用來拴住鐵鏈,固定犯人手腳的。這樣一個鐵架可以讓人整個懸空,並以任何姿勢、任何角度固定犯人,絲毫不受限製,更方便用刑。而且,這鐵架很大,因為不光是鐵架內部可以固定犯人,空無一物的六個麵也可以用來固定,所以,要裝滿這個鐵架,至少要用三四十人才行,而且,還是在不妨礙用刑的前提下。靠牆的一邊擺了幾個台子一樣的東西,是鐵木製的,很結實。是用來解剖人體的,事實上,一般是用來做活體解剖的。

    如今,鐵架子上隻有一個人,一個不成人樣的人。如果,這就是黑子口中的活得好好的話,那他們這些人簡直就是比大羅神仙還健康了。

    這人身上的衣服一縷一縷的,髒得看不出顏色。身上的肉全都向外翻著,露出鮮紅的顏色,顯然,這是皮鞭的傑作,算起來,這全身上下,最少也有幾千鞭留下的痕跡了,傷口上還有傷口,凝固的黑血遍布全身,在鮮紅的襯托下,顯得分外恐怖。看來唯一完好如初的就是他那張臉了,就算如此,也因為失血過多、營養不良而蒼白消瘦,活像地獄裏的鬼。隻是那眼神看起來分外明亮,寫著他的頑強不屈。

    “這人叫什麽名字?多大年紀了?”夜奴的問題像是在閑話家常。

    “迴樓主,他不肯說。”黑子恭敬的答道,隻是忍不住老臉一紅。失敗啊,居然連這種事都問不出,丟人!

    “哦?原來是這樣。”夜奴開始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個人來,“你很忠心,要不這樣吧,你加入蘭樓,我絕不為難你,你不願意說的事,我也不再勉強。畢竟,蘭樓就算從你口中得不到什麽,也不會有什麽了不起的損失。你看怎麽樣?”

    “我呸!”惡狠狠的眼光如果也可以殺人的話,那麽夜奴此刻說不定已經不在人間了。

    夜奴笑了,好像很滿意這個迴答。“你果然很忠心。老實說,如果你沒有對我作出那些事的話,我會很欣賞你,盡管你不是我的手下。但是,很不巧的是,現在,你是我的敵人,而對於敵人,蘭樓樓主一向是心狠手辣的,我想,很快你就會見識到這一點了。”出於對這個男子的欣賞,夜奴破例說了許多話,正常情況下,她是不會說這麽多廢話的。

    “黑子,你是客房的老大,整個客房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所以,有時候,除了嚴刑拷打之外,你還需要會一些非常手段,好好看著。”

    “是,樓主。”

    “小紅姑娘,不知道你學沒學過療傷用的魔法?”

    “迴樓主,學是學過一些,隻是不大精通。”

    “學過就好。現在,麻煩你把這人身上的傷治好,盡你全力的試試看。”

    “是,樓主。”

    說罷,小紅就開始施法了。雖然她很努力,但效果卻並不太好,倒是傷口都愈合了,卻依然粗糲難看,甚至更為恐怖。

    夜奴點頭,表示滿意。以一個妓女來說,能做到這個水平,已經很不容易了,這說明她平時沒少下功夫研習武功法術,起碼,是個努力用功的孩子。

    “小黑,你來試試看,最好能讓他身上看不出一絲曾經受過傷的痕跡。”

    於是,黑子也聽命的施起法來。雖然他做得比小紅好很多,但還是可以隱隱的看出一些紅痕,這已經非常不錯了,能把一個垂死的人恢複到這個水平的,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雖然沒有人敢對夜奴的話提出任何質疑,可種人心中都是十分的不解。這明明是個死囚,是蘭樓的頭號犯人,為什麽樓主要命人出手給他療傷?

    “小黑,當你不能從一個人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的時候,那也別空著手迴來。比如說眼前這個倔強的家夥,既然你不能從他口中得到你想要的訊息,那麽,就拿他練練手也不錯,或者,拿去給手下作實戰演練,這樣就不用擔心拿同伴來做練習會傷到對方,省去了很多麻煩,也可以充分發揮出大家的實力。就算他死了,不也可以拿來做花肥嗎?總之,要物盡其用,不能浪費。明白了嗎?”

    “是,屬下明白了,多謝樓主教誨。”

    “還有,你的功夫還得勤練著點,這種水平可配不上你的天分呐,不要讓你爹媽白給了你一副好身體,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是,樓主,屬下今後一定加緊修行,決不會讓樓主失望。”

    “這就好。”

    說著,夜奴坐在椅子上隨意的結了幾個手勢,奇跡發生了。那原本骨瘦如柴,隨時都要死掉的男子居然完好如初,而且氣色紅潤,絲毫沒有曾經受過傷的跡象,倒像是身體處在巔峰狀態般神采飛揚,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不光如此,他甚至變得更好看了,整個人瑩潤有光澤,唇紅齒白,肌膚間充滿了健康的氣息,仿佛霎那之間就換了個人一般,讓人難以置信。

    夜奴的這一招讓所有人都看呆了。世間怎麽會有這麽神奇的法術?根本就是化腐朽為神奇的仙術!蘭樓樓主的武功居然高深莫測到這個地步,真是難以置信……

    而夜奴則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不理會眾人無聲的讚歎,平靜道:“你還是決定什麽都不說是嗎?”

    “哼,別以為這點小恩惠就足以收買我,做夢!”

    夜奴笑了,笑得很愉快似的。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她似乎特別喜歡笑。

    “我知道你是不會被收買的,我也還沒這個打算。我這麽做,隻是覺得應該這麽做而已,跟你沒半點關係,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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