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還真被逗笑了,對蕭妮兒他是一點辦法沒有,打不得罵不得。他也就是跟石榴對頂起來,有的是招數和能耐。


    “好了,跟我說說怎麽迴事吧,老夫子讓你答應什麽條件啊?”這才是蕭妮兒來的真意。


    況且說了,也順便說了跟石榴打鬧的緣故,這才提到了什麽一起研究怎麽生孩子的話。


    蕭妮兒紅著臉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呢,為啥非得那樣才能生孩子?”


    “哪樣啊?”況且裝糊塗。


    “你壞死了,你明明知道的還問。”到了真章,蕭妮兒也是羞的要不得。


    況且也不敢再逗下去,不然真的就是玩火了,火真燒起來了,他還得去澆滅。


    “我也有個條件,你得答應我。”蕭妮兒紅著臉小聲說到。


    “什麽條件,你說吧。”況且恢複了正常的狀態。


    “你得先答應,還不能反悔。”蕭妮兒跺著小腳嗔道。


    “好,你說吧,我答應了。”況且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蕭妮兒從來不提無理要求的。對她的請求,他總是一口答應,不過今天不一樣,有點怪怪的。


    蕭妮兒摟著他的後背,頭埋在他肩膀裏,在他耳邊說道:“等你身體長成了,第一次得給我。王府那個大姐說了,第一次一定能生個大胖小子。”


    況且心裏這個氣啊,哪個缺德的大姐不幹好事,沒事教人這些幹什麽?一個純潔無瑕的少女,硬生生給**壞了。


    “你可是答應好的,不許反悔!”蕭妮兒態度堅決地說到。


    況且感覺到她口中唿出的滾燙熱氣,耳朵都熱起來,心裏也有些心旌搖蕩,急忙鎮定一下心神道:“好吧,我答應。”


    “這才是個哥哥的樣子。”說著,蕭妮兒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還有啊,我生的兒子可不能給陳家,等石榴姐生了再過繼給老夫子。”蕭妮兒趁勢又提出一個條件。


    “嗯,這都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先答應你。”


    蕭妮兒又摟著他,身子整個貼在他身上廝磨了好一會,這才放開,況且全身都是汗,這滋味太特麽不是人受的了,簡直跟下地獄似的。


    忍死易,忍欲難啊,東坡誠不我欺也。


    蕭妮兒走後,況且簡直如蒙大赦,感覺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擔,身體輕鬆下來。他坐在桌前,想著這一切,忽然感覺哪裏不對勁。


    想了半天才想到問題出在哪兒,自己遭遇的這一切都太順了,順得就像假的一樣,不真實,令人不敢置信。


    原本向石榴求婚能否成功他也隻有五成把握,畢竟兩家門第還是差了許多,他雖然是老師得意的弟子,可是老師也未必就肯把掌上明珠嫁給他。


    再有就是蕭妮兒事,他原以為石榴會為這事跟他有鬧不完的糾紛,打不盡的官司,他早就準備使用寶二爺的賴皮水磨功夫,千般小心,萬般小意的周旋,陪著笑臉說上千句萬句好聽話,慢慢哄得石榴轉意。雖然有些把握,卻也要費很大功夫。


    老夫子那裏,他也沒想過能輕鬆過關,原來以為非得狠狠收拾他一迴,甚至懲罰他一頓。他為了蕭妮兒,這一切他都準備承受了。


    沒料到他帶著蕭妮兒迴蘇州,兩人隻是開始表現出一絲不悅,很快就煙消雲散了,尤其石榴,沒幾天就和蕭妮兒相處極好,根本沒把這當迴事,等於是認同了蕭妮兒做他侍妾的身份。


    事情太順了也不好,說不定哪裏就會出什麽變故。這是他心裏的預感,一塊陰影已經蒙在心間。


    他現在就盼著早日能得到父親迴信,同意由練達寧或者周鼎成代他去陳府正式求親,盡快把婚事定下。一旦三媒六證的程序走完,這事才算板上釘釘。


    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吧?況且走出屋子,看來看天象,其實他不懂啥天象,不過是裝神弄鬼的安慰一下自己。


    天好像很藍,看不出啥毛病來。


    轉瞬間春節已經過半,一切相安無事。正月十五,朝廷果然派來右都禦史,帶來兩份詔旨。


    練達寧跟方步瞻都在庭院裏擺上香案迎接聖旨,練達寧心神有些忐忑不安,雖然陳慕沙向他保證過,他還是有些不相信陳慕沙能把定局完全掀翻。


    方步瞻則是得意洋洋,看這次誰還敢攔阻他帶走況且,他早就知道這小子是裝病,這小子自己就是大夫啊,說不定給自己配了什麽藥,吃下去就發燒了。他倒是猜中了一半,況且隻是用自己的靜功讓身體發燙,根本沒用吃藥,但裝病倒是事實。


    “大人,怎麽不見太醫啊?”他看看右都禦史的隨從,不見太醫,難道上麵決心不管況且死活,都要帶迴京城去嗎?


    想到這兒,方步瞻心裏更美了,讓這小子裝病,你就裝吧,看你到了刑部大牢裏還能裝給誰看。


    右都禦史身著朝服,手執聖旨,威儀堂堂,神色卻有黯然。他跟方步瞻是同僚,雖說官階高些,實則地位也差不多。


    有時候,聖旨往往就是一道謎麵,這謎底到底是什麽,接旨的人心總是懸著的,最後一個字沒念完,事情都有可能出乎你的想象。


    “先接了聖旨再說。”右都禦史率先走進正堂。


    他站在正堂台階上,手捧聖旨高聲宣道:“都察院都禦史方步瞻接旨。”


    方步瞻急忙上前跪倒,聽右都禦史宣讀聖旨,好大的一個精美的卷軸,上麵隻有一句話:著都禦史方步瞻即刻返京述職,不得以任何借口稽延停留。欽此。


    方步瞻聽後,真如五雷轟頂一般,急道:“大人,我的公事還沒辦完啊。”


    右都禦史重振威儀,咳嗽一聲,厲聲道:“方大人,這是聖旨。”


    方步瞻隻好叩頭道:“臣方步瞻領旨,叩謝天恩。”


    他起身後差點沒站穩,踉蹌著站到一邊,心裏已經明白:這是被人涮了!萬萬沒想到這練達寧還有這麽深的道行,先前都察院傳來的信息不是已經把徐階捆住手腳了嗎,怎麽會傳下這樣一道聖旨?他百思不得其解。


    練達寧聽到這份聖旨,心裏簡直樂開花了,想起陳慕沙說的那句話,右都禦史會來,隻是帶走的是方步瞻,而不是況且,老夫子真行啊,一言九鼎,連內閣都能搖動。


    右都禦史又令練達寧接旨,練達寧已經猜到了聖旨內容,一定是陳慕沙向他保證過的,果然,聖旨是宣布練達寧升任南京按察使,而不是調往河南。


    盡管已經猜到了內容,但聽右都禦史親口宣讀聖旨後,他胸中還是有種雲開日朗的感覺,多少日子來堆積在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他重重叩下頭道:“臣練達寧領旨,叩謝我皇天恩,敢不糜身碎軀以報鴻恩。”說完,哽咽流涕。


    右都禦史拱手冷冷笑道:“練大人,恭喜恭喜,這次由聖旨親自任命,可見大人能量不小啊。”


    其實從縣官以上的朝廷命官的任命都需要皇上核準,隻是這種事都是由吏部草擬名單和所任命的官職,由皇上畫押用璽後就生效了,派一位大員專程捧著聖旨任命一個按察使,的確有些過於隆重了。


    練達寧明白,皇上這是做給陳慕沙看的,為的就是表示自己對他的器重。但內閣如何能通過這件事,他倒是還有些不大明白,內閣裏深藏都察院跟刑部的人,職級雖然比不上徐階,可是幾個大學士一起讚同或者否決某件事,徐階是沒有辦法阻擋的,皇上也沒轍。世上最早的民主集中製,實際上在明朝內閣已經實現了。


    這事他也沒多想,多想也沒用,他預料這兩天就能接到師相徐階的信,到時候京城發生的小小變局就全部明白了。


    聖旨宣讀完畢後,自然是例行的慶賀,蘇州衙門的人一個個異常興奮,練達寧升任南京按察使,以後蘇州知府衙門的人去南京辦事就容易多了,而且通往朝廷有多了一個重要的通道。


    韋皋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他原以為練達寧要調往河南,升職隻是一個虛名,等來的很可能是牢獄之災,因此他才跟練達寧死磕,非逼著練達寧拿出三萬兩銀子貼補不可。可是現在練達寧升任南京按察使,還是自己的上司不說,還是憲官,這是所有官員最怕的,沒事寫個奏章奏你一本,就是有靠山也得手忙腳亂,要是多寫幾個奏章上去,就算有老師撐腰,不會罷官,也得調職,在仕途上就會留下一個汙點。


    韋皋心裏苦啊,可還得強作笑顏上前恭賀,心裏卻在琢磨此次自己還帶來哪些寶貝,這個節骨眼,就得大出血了,一定要把先前留給練達寧的不良印象扭轉過來,否則以後穿小鞋的日子還長著呢。


    什麽叫官場,這就是官場,必須見機行事,巴結奉承,寧可對方拒絕,你卻不能不做。韋皋此刻恨死方步瞻了,就是因為輕信了他的話,才敢與練達寧作對的,現在好了,你方大人可以一走了之,卻陷我於尷尬之境。


    韋皋用目光去尋找方步瞻,卻接收不到任何信號,方步瞻拒絕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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