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西門雪才知道自己錯了,是她誤導了上官燕。西門雪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念頭,可能是衛城太讓她感到惡心了吧,然後就把況且也假想成了衛城。


    西門雪自知躲不過這一關了,上前說道:“這是我的錯,不是設計你,而是誤會了,因為你身邊有一個**,我就誤以為你也是那種專門喜歡禍害**的變態。”


    “我也是,還有誰是?**?我身邊哪有**?”況且一臉茫然。


    “我說的就是她。”西門雪一指蕭妮兒,咬著嘴唇說道。既然說了,索性都說了吧。


    “她……”況且當時暈菜了。


    “你啥眼神啊,本姑娘今年十八歲,轉年十九了好不好?你見過十九歲的**啊?”蕭妮兒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怎麽可能,你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西門雪泣道。


    “我看你是眼睛冒泡了,這是我家二叔房裏的人,哪是什麽**,再說了兩人也是清清白白的,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堪。左掌櫃,你還會點醫道吧,你給鑒定鑒定。”


    左文祥上前,對四方拱拱手,然後正色道:“大家也都知道,老夫雖不行醫,這點醫道還是懂的,老夫敢以左家的聲譽擔保,非但蕭姑娘是處子身,許公子也是元陽童子身。許公子的品德和定力著實令人欽佩。”


    大家都肅然起敬,原以為況且和蕭妮兒形影不離,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呢,哪裏知道兩人間竟然是清清白白的。


    再一看蕭妮兒,若她自己不報年齡,真還不知道她那麽大,絕對是童顏,隻是沒有**,一晃眼的確跟西門雪差不多,其實也是西門雪因為美得妖異,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一些。


    蕭妮兒氣得簡直要發瘋,這不是小瞧人嗎,一個成年大姑娘被人看作十三四歲的**,連帶況且聲名都受損。隻是看到現在這兩人已經如此委頓,她也不忍心再落井下石了。


    況且哭笑不得,隻好歎道:“看來這事真是有誤會,不過,我看誤會隻是個工具,把你們想達到的目的告訴我,以前的賬一筆勾銷,我保證不追究。”


    上官燕垂頭喪氣道:“您大恩大德就讓我一死吧,奴家真的無話可說。”


    她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此次去南京找後台,後台是找到了,不但答應幫她擺平左家和況且的事,還更上一層樓,要把左家和況且都設計進去。


    那時候她隻知道況且有鳳陽知府這層關係,和武城侯的關係是一點都不知道,若早知如此,借她個膽子也不敢,就是她身後的人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侯爵夫人冷冷道:“想死?沒那麽容易,再不如實招來,將這兩個奴婢扔到妓院裏先接幾年的客,讓她們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變態。”


    衛城眼睛流出了血淚;“侯爵夫人,您大恩大德饒過她們吧,就是把我千刀萬剮了,我在地下做鬼也感您的恩德啊。”


    旁觀的人也都心中不忍,衛城真是個情種,自己都到了這地步,還在維護上官燕和西門雪。


    況且心中更是不忍,上去拍拍衛城的肩膀笑道:“兄台,你別激動,今天不會死人,誰都不會死,你呢,就是被人當槍使了,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冤大頭,真要是死了都是冤死鬼。上官小姐、西門小姐也沒有事,我還答應請她們吃飯你,死人可是不能赴約的。”


    “你還不死心啊,還想從我手中把燕子奪走?”衛城又大吼起來,嘴裏又冒出一股血沫。


    “你別激動行不行,我隻是踐約,請她們吃頓飯,又不是跟你搶她們。鎮定,兄弟,鎮定些。”


    “不行,堅決不行,你個色鬼見到燕子這等天仙美人還能不動歹心?”


    “她能叫美人?還天仙呢。切,你看看這位,還有這位,哪個不比你眼中的天仙美人強。”侯爵夫人把蕭妮兒拉過來,順手把左羚也拉過來。


    她還真不知道況且和左羚已經情感交融、比戀人還心連心,隻是抓她過來鎮鎮場子。


    左羚俏臉一紅,以為侯爵夫人已經知道她跟況且的私情了,也不否認,而是勇敢地站在況且身邊,心中倒是升騰起一絲甜蜜。


    對此左文祥父子是知道的,隻能裝作不知道,因為這事他們也管不了了。


    “她們是漂亮,可是在我眼裏隻有燕子才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天仙也比不上。我這一生就算活著不能娶她為妻,死了也要在陰曹地府等著跟她團聚,下輩子再做夫妻。”衛城嘶聲吼著。


    眾人皆動容,上官燕究竟美到什麽程度已經不重要了,大家無不感動於衛城這一片深情,有幾個丫環已經在那悄悄擦眼睛了。


    “你們這叫王八瞅綠豆,對上了。什麽美不美的。”侯爵夫人都樂了。


    “衛公子,此生已無緣,若有下輩子,我上官燕非你不嫁。”上官燕此時才知道衛城對她有著怎樣的深情,平日裏她作踐衛城慣了,隻是把他當成一條既忠實又願意讓自己作踐的狗。


    西門雪也是滿眼珠淚在美目中流轉,隻是咬著牙不讓淚水流出來。


    “幹嘛說的這麽淒涼,這輩子也行啊,過幾天衛公子養好了傷,你們就把婚事辦了吧,我這人呢,最好成人之美。”況且一揮手,笑道。


    “許公子,您肯放過我們?”上官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麽叫我放過你們,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對付你們,現在看來,你們也都是別人手裏的槍,被人當槍使了還不以為然。你們現在都離開吧,我就等著你們後麵的人出現,我倒要看看那是何方神聖,長了幾個腦袋。”況且拍拍手,仿佛抖落一點灰塵。


    上官燕大喜,連連叩頭。況且早料到會如此,又是一跳,閃了過去,他可不會沒來由的受別人的大禮。


    “許公子,真是大人大量啊。”


    “是啊,這是聖人胸懷,大人不記小人過。”


    “許公子,成全了衛公子跟上官小姐,這可是做了一樁大功德啊。”


    ……


    觀眾們早就憋壞了,起初隻是怕說錯了話挨耳光,沒人敢開口了,現在警報已經解除了,便使勁地吹捧況且,既是賣好,也是免得憋死。


    鳳陽知府和左文祥等人心中透亮,況且也不是什麽大人大量,而是上官燕在他眼裏根本什麽都不是,不值得出手對付。


    可是況且放過她們也不能算完,旁邊還有一個彪悍的侯爵夫人沒發話呢,她說沒事了,才真的沒事。


    這期間,侯爵夫人一直沒吱聲,見況且要饒過他們,咬牙道:“不能這樣輕饒了他們,得小心他們以後恩將仇報。不如斬草除根,把禍根消滅在萌芽中。”


    侯爵夫人真是殺伐果斷的人,不愧將門虎女。


    況且笑道:“嫂夫人,小弟是學醫的,從小就秉承要以父母心治病救人,人隻要不是把我逼得無路可走,我就決不會有傷害之心。”


    侯爵夫人歎息道:“我原以為他們遇到我是燒高香了,看來遇到你是遇到活菩薩了,算了,你既然這樣決定了,就這樣辦吧。就憑這幾個螞蚱,我看也蹦不到天上去。”


    這一個迴合下來,左羚對況且有了全新的認識,當初他對李家大起殺心,根本不是為他自己。上官燕就差對況且直接下毒手了,出了兩次門,結果兩次差點被人抓去吃肉喝血。況且連這等仇恨都忍了,李家隻是來逼婚,他卻奮起要殺人,誰都攔不住。


    他當時可沒有侯爵府的勢力,連鳳陽知府衙門的大門衝哪兒開都不知道,真是為她不惜拚命,寧願身陷鳳陽府死牢。


    想到這兒,她心中流過一股暖意,就憑這份摯情,自己怎樣對他都值了。


    左文祥父子也是動容,心中頗有所感。若不是朝廷有律條,就算左羚給況且做妾也無怨言了。再說,況且畢竟不比從前了,現在是侯爵府的二老爺,從今天侯爵夫人出手的陣勢上看,況且已經是侯爵府寧可捅破天都要死保的人。


    衛城被人抬迴家去,上官燕和西門雪也被左家人彬彬有禮地送出門外,她們倒是沒感到丟麵子,而是如獲大赦。此次真是死裏逃生,若不是況且,侯爵夫人真可能置她們於死地。


    場中,鳳陽知府也是很尷尬,本來上官燕和左家是對頭,根本進不了左家的大門,是他硬做保山,上官燕才能進來,結果卻引發如此恐怖的事件,險些鬧成一場慘劇,如果不是況且抬手放過上官燕和衛城,此事還當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此事一了,不少人都萌發退意,左文祥卻笑道:“大家不要急,先前這是一個小誤會,已經解決了,咱們的聚會這才是正式開始。此次有勞大家來此聚會,迴頭都會有一份小小的禮物。”


    此言一出,大家的心又都活泛起來,左家曆來出手豪闊,說是小小的禮物,也一定價值不菲。


    左羚再也忍不住了,走到況且麵前,昂起頭,美目流盼生輝,含著晶瑩的淚光笑道:“多謝你。”


    況且一怔:“謝我啥啊?”


    “傻子,謝謝你對我的一片心唄。”左羚巧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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