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梁仌先是率眾來到了校場南麵的一片空地,隨後才大模大樣的走向了正西方九張桌案中空置的那一張g。


    行至桌前梁仌並未直接入座,而是向著在座的八人微一拱手道:“在下團中事務繁雜,遲到一步,倒是有勞眾位久等了!”


    對於梁仌的招唿,正中央的雷、陰、鄭三人都明顯是並不如何感冒,僅僅隻是傲慢的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而除了這三人之外,雷鷹傭兵團的韓鷹則是向來與梁仌不睦。因此在見到對方這般舉動後依舊是端坐不動,好似根本就沒有見到一樣。


    而其餘四人則是明顯不具備之前那四人的架子與勇氣,他們或是知名散修,或是一方勢力的主宰,但與仌劍傭兵團相比還是有些差距。因此不敢托大,紛紛起身抱拳迴禮。


    梁仌也未多說其他,隻笑了笑便邁步來至鬼王穀主陰傲群下首的桌後穩穩地坐了下來。


    當、當、當……


    而就在梁仌落座之後,五聲清脆悠長的鍾聲恰時響起,辰時終於是正式到來,而這也便代表著這一屆雷淵會盟正式開始!


    與曆屆會盟一樣,這一次大會依舊由一位孕物境大能擔任主持,而今年的這主持之人則正是雷靈宗的太上長老海真。


    這位海真不僅修為高深,口才更是相當的出眾,開場便是一番慷慨激昂的講演,立刻將在場接一萬多人都是煽動的熱血沸騰、激動不已。


    而借著眾人的熱情,海真立刻將話語權推到了雷無涯的手上。


    雷無涯自然是明白海真的用意,當即起身沉聲開口道:“雷淵城地處雷洲腹地,麵積僅十餘萬裏,說起來根本無法與其他大城相提並論。


    不過眾所周知,我雷淵城雖小,但卻是資源豐富,做為雷淵的唯一入口,千百年來始終受到不少外界勢力的覬覦!


    所幸的是我們雷淵勢力不分大小都是同心協力,這才得保雷淵的安穩,令那些外來勢力不敢越雷池一步。


    然近年來人心不古,有些勢力居然包藏禍心,不僅設計坑害同道,更是勾聯魔道,欲置我雷淵修真界於水深火熱之中,實在是居心險惡之極!”


    雷無涯慷慨陳詞,一派大義凜然,儼然成為了正義的化身,這不由令得一旁的幾人暗自撇嘴不已。


    不僅如此,在說至“坑害同道、勾聯魔道”之時,他還有意無意的看了兩眼坐在陰傲群下首的梁仌,這不盡使人浮想聯翩。


    不過對此梁仌卻是視而不見,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一付胸有成竹、毫不在意的樣子。


    雷無涯見狀不由心中微動,但他事先早已安排好了一切,量他區區梁仌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之中。


    “為了確保我雷淵城的安穩、整肅那些心懷叵測的害群之馬,本宗聯合多家勢力共同決定提前召開此次雷淵會盟,以順天意!


    因此,今日在場諸人無論修為深淺、身份高低,都可站出來直抒胸中疑慮、指證奸佞之輩,無須忌諱什麽!”雷無涯最後點出了召開此次雷淵會盟的目的,然後隨意的環顧了一下左右後才大模大樣的座了下去。


    “雷宗主大仁大義,當為我雷淵城修真界之第一人,我輩修士皆感恩不盡!”身為新近投靠雷靈宗的韓鷹自然是不會放棄這個溜須拍馬的大好機會,立刻站出來大肆吹噓了一番。


    不僅如此,再稱頌完畢雷無涯的“功德”之後,話鋒一轉便是將矛頭指向了仌劍傭兵團的頭上。


    “正如雷宗主所言,如今的雷淵城修真界中的確是亂象橫生,尤其是有些人竟然假借雷王寶藏之名欲意借域外天魔之手坑害同道,這實在是喪盡天良。若是不盡早除之的話,恐怕我雷淵城將永無寧日!”


    韓鷹此言一出,眾皆嘩然。尤其是那些聽到過一些風聲的中小勢力以及散修們更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韓大首領此言極是!隻是黃某有一事不明,不知閣下可否見告?”而在韓鷹下首,一名身著米黃長袍的老者起身開口道。


    那老者姓黃,名不淚,生的黃睛赤須、一臉的奸詐,乃是雷淵城著名的散修之一,人送綽號赤須叟。


    “黃兄有話盡管直言,韓某當知無不言!”韓鷹笑答道。


    赤須叟微一點頭,捋了捋胸前一尺多長的火紅胡子開口道:“老夫曾聞當日雷王寶藏之事乃是魔牙子那廝欲意縱放域外天魔王所設的圈套。


    萬幸被三大勢力看破其陰謀,一舉剿除了罪魁禍首胡爾魔牙傭兵團,方才還我雷淵城一片清朗,免遭滅頂之災!


    然而今日韓大首領再次提及此事,莫非這其中還另有隱秘不成?”


    “哈哈哈,黃道兄明鑒,那魔牙子以及胡爾魔牙傭兵團的確是已然伏誅,但焉之其就沒有了其他的同黨了?”韓鷹反問道。


    “願聞其祥!”這赤須叟黃不淚明顯是與韓鷹早就有所串通,因此一唱一和的十分默契。


    “道兄明察秋毫,隻須看看此事因何而起,而事後又是何人得利便可知一二了!”韓鷹一笑,雖未明言但其意卻是顯而易見。


    “噢,原來如此!”黃不淚聞言佯作吃驚,旋即有意無意的望向了另一側穩如泰山的梁仌。


    在場眾人哪有愚蠢之人,二人的這番做作立刻引起了下方的一片嘩然,交頭接耳間看向梁仌之時都是神色複雜。


    “我說梁仌小子,人家可都將指頭戳到你的鼻子上了,你這怎的還如此無動於衷?”就在此時一個如同悶雷一般的聲音卻是自下方人群中陡然傳出,震的眾人皆是一怔。


    眾人循聲望去,見此人大約六七十歲的樣子,生得身形粗壯,麵如黑炭,一臉虯髯如同鋼針一般。尤其是在其額頭兩側,各自生就一顆核頭大小的肉包,看上去極為的兇惡,赫然正是雷淵城與赤須叟齊名的散修之一虯龍客楚布倫。


    眼見虯龍客公然點出自己,梁仌也是不得不出言迴應一下,旋即哈哈一笑道:“我說老楚啊,你可是越來越出息了,竟去研究那些雞鳴犬吠之事,難怪連座席都混丟了呢!”


    梁仌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變色,暗歎這家夥實在是狂的沒邊了。


    韓鷹與黃不淚那可都是雷淵城著名的孕物境大能,不然也不會成為雷淵會盟的特邀佳賓。而如今梁仌竟然公然的罵他們是雞犬,這根本就是沒將他們看在眼裏!


    “姓梁的,你敢辱罵本首領!”韓鷹本就欲尋梁仌的麻煩,如今聽楊宇這樣一說頓時拍案而起。


    然而麵對韓鷹的斥責,梁仌卻是全然不懼,隻冷笑答道:“罵你又能如何?不過是旁人的一條走狗而已,你有何資格與某同座?不如早早的滾下去,也免得汙了這座席,影響了咱們的心情!”


    “你,找死!”韓鷹也是沒有料到梁仌會如此的肆無忌憚,竟然一開口便揭出了自己最大的短處,頓時被氣的暴跳如雷,便欲下場與對方爭個你死我活。


    然而就在此時,陰超群卻是猛的一拍桌案的怒聲嗬斥道:“夠了!你二人將這裏當成什麽所在?這是可是雷淵會盟,不是供你們隨意爭鬥的茶館酒肆!”


    韓鷹聞言一怔,他可以直接挑戰梁仌,但對於陰超群卻是由衷的畏懼。畢竟無論修為還是地位他與後者可都是有著不小的差距,一旦真的發去了衝突,恐怕就算是他的主子雷無涯也無法護他周全。


    “陰穀主言之有理,此刻非是爭鬥之時,大家還是先商議一下雷淵資源的分配問題,至於各人恩怨在接下來的資格爭奪中再行解決也是為時不晚!”對於陰超群出麵阻止,雷無涯的心中也是頗為的不滿。但礙於對方的實力,他也是不好多說什麽。


    “哼!”既然主子已經發話,韓鷹無奈之下也隻能先憤憤然的退了下去。


    暫時的安撫好了韓鷹,雷無涯側目看向一臉淡然的梁仌,道:“梁大首領,老夫雖然禁止你們現在廝鬥,但對於韓大首領所言的雷王寶藏之事也是相當的關心,不知閣下對於貴團私通魔道這件事情又做何解釋?”


    眾人見雷無涯直接了當的指責仌劍傭兵團私通天魔,皆是心頭一震。畢竟域外天魔的兇名實在是太盛,若是真的作實此事的話,那仌劍傭兵團可就真的是全民公敵了。


    梁仌自然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不由心中暗罵雷無涯這老王八蛋居心險惡。


    “當日雷王寶藏之事乃是雷靈宗、鬼王穀、煉妖洞、胡爾魔牙傭兵團與敝團聯手探索,其間的祥情雷宗主亦是親身經曆,如今又何必來問梁某?


    再說他韓鷹並未參與此事,對內情可謂是毫無所知,又憑什麽在這是亂咬?”


    雷無涯聞言不由眉頭微皺,心想:“這梁仌外粗心細,幾句話便收三大勢力都扯入了其中,尤其是更將自己拉出來說項,這實在是用心險惡!”


    不過雷無涯畢竟是老奸巨猾之輩,旋即冷冷一笑道:“本宗的確是親自去過雷王寶藏,且與那幻魘大魔王大戰過一場。


    此事畢竟乃是由貴團引發,但閣下卻並未率眾進入其中。且事後也是貴團獲利最大,這便不得不令人懷疑了!”


    似是早就料到雷無涯會有此一問,梁仌聞言隻是淡然一笑道:“牽頭此事皆因屬下遭難,不得不救。而梁某才隻帶數人進入寶藏,乃是自知實力微弱無法與三大勢力爭鋒,所以不敢覬覦造化。因此得免重大損失,則是純屬僥幸。


    而至於事後獲利更是無稽之談,我仌劍傭兵團自來便與熊霸傭兵團不睦,被其迫害後反擊也是理所應當之事,何疑之有?


    若是有人居心叵測非要以此為借口的話,那貴宗與鬼王穀、煉妖洞聯手滅了胡爾魔牙傭兵團又算什麽?”


    “魔牙子乃是魔王化身,欲意圖謀縱放天魔其心可誅,本宗滅之乃是替天行道,豈能和你的中飽私囊相提並論!”雷無涯麵沉似水,顯然沒想到梁仌會如此強勢,竟然敢公開和他爭論。


    “真是笑話!貴宗殺人奪地便是替天行道,旁人占些地盤便是中飽私囊,那若是這樣的話這雷淵城豈不早晚成了你雷靈宗一家之地?”梁仌不屑的迴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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