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魔竹子是最強的,最強的!嶽鬆不是我的對手,你也不行!不行!”看著楊宇那淡然的神色,魔竹子那本就瀕臨崩潰的信念終於是再也無法承受,不由歇斯底裏的嘶吼起來。


    “嶽鬆已經死了,你也得死!你們統統都要死!”在這股瘋狂的作用之下,魔竹子原本虛弱的身體竟是詭異的迴複了一些力氣,一下子從地上暴衝而起向著楊宇撲了過去!


    然而,這種狀態的魔竹子又怎麽可能近得了楊宇的身,才隻是堪堪的前衝了數步便是被一股無形之力給禁固在了當場,甚至於就連手指頭都是無法動上一下。


    “你太弱了,我本不屑親手殺你。隻是我曾答應過一個人要替她殺了你,這才留你到現在。”楊宇淡然的說道,好似說的隻是一件無足掛齒的小事而已。


    感受著身體之外傳來的強橫到無法抵禦的磅礴壓力,魔竹子狂暴的情緒終於是冷靜了一些。


    “有人要殺我?是呀,要殺我的人太多了,何止千千萬萬!隻是他們都配嗎?


    不配!


    我淩傲竹身份高貴、資質無雙,心智更是無人能出其右!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又憑什麽殺我?”


    “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優秀,但是這並不應該成為你看不起別人的理由,更不是你欺騙一個純情少女感情的資本!”楊宇搖頭道。


    “欺騙感情?”


    聽楊宇這樣一說,魔竹子目露思索之色,片刻後好似想到了什麽似的冷笑一聲道:“你說的應該是木清吧!”


    楊宇沒有迴答,但目光中不經意留露出的一絲情緒波動卻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木清的確是一個好女孩,不過她卻是太天真了一點!我其實本不願意殺她,隻是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是沒有辦法!


    如果不殺了她,我們倆個都得死。她說她愛我,那為我犧牲一點又能怎樣?


    隻是我萬萬也沒有想到,她會求你來殺我!而她居然還口口聲聲的說愛我?這是愛麽?愛我又怎會求人殺我?


    所以這世間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感情,唯有實力與權力才是根本!而這也正是我魔竹子追求的王道!”


    看著魔竹子這近乎歪理邪說的言論,楊宇也是有些動容,但片刻後卻又是釋然的一笑道:“我真的很難理解你這種極度自私的思想,但是幸好我具備著結束這一切的能力,所以今日你可以去死了!”


    “不,不,你不能殺我!”楊宇此言一出,魔竹子頓時有些慌了。他之前並不怕死,那是因為他之前從未想到過他會死。


    可是今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楊宇那雖不張揚但卻無比淩厲的殺意,因此他真的怕了。


    “你不能殺我,我是天魔教的魔子,乃是這南炎洲不久之後的主宰!


    隻要你放過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的要求,哪怕是放你們紫陽宗一馬也不是不可以!”魔竹子這一次是真的怕了,甚至於不惜低聲下氣的向他最為痛恨的人進行哀求。


    楊宇將魔竹子的不堪看在眼中,瞳孔中亦是不由閃過一抺憐憫:“不過是上古域外天魔遺留下的一些偽魔而已,也敢稱做天魔教,真是恬不知恥!


    而你在這魔教眾多的魔子之中也不過隻是尋常的存在,又何談什麽身份高貴?一切都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幻想罷了!”


    聽楊宇一開口便是揭出了他的老底,魔竹子不由先是一怔,但片刻之後便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的破口大罵道:“嶽梅,你這個沒骨氣的、無恥至極的叛徒!竟敢將宗內的秘密都統統的告訴了敵人,你就不怕老東西迴去扒了你的皮嗎?”


    “那還不是要拜你所賜麽!若不是你處心積慮的為她種下一隻錐心噬魂蠱的話,我也不會那般輕易的便將其控製。”楊宇淡然的一笑,但落在魔竹子眼中卻是極俱嘲諷。


    “這不可能!錐心噬魂盅一芒隻能認一次主,怎麽可能被你二次收服?”他嘶聲吼,言語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的確無法收服已然認你為主的錐心噬魂蠱,但殺死它並在嶽梅識海重新留下一個禁製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楊宇輕笑道。


    “那你要怎樣?”這一次魔竹子真的是將手段用盡了。


    “很簡單,我要你死。”楊宇淡淡的開口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察看一下你的記憶!”


    “你休想!本公子就算是自爆也不會讓你得償所願!”魔竹子也是一個狠人,眼見沒有活路竟是打算展開徹底的自爆與楊宇來個兩敗俱傷。


    隻是他的這番舉動注定不會取得任何的作用,隻因為這裏是無極界!


    在這裏楊宇便是天,他的意誌便是此界的法則,所以魔竹子盡管拚了老命,但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楊宇的那隻大手緩緩的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不!”


    最終,魔竹子隻是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嘶吼便再也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抗了。至此,這位曾壓得整個南炎洲年青一輩修士都是抬不起頭的魔道驕子終於是走入了窮途!


    距離萬寶坊市十數萬裏之外的青月龍坊市乃是由澤荒洲三個實力強橫的傭兵團體合作開辦的一處小型坊市。


    這裏雖然沒有萬寶坊市那般強勢的後台與資本,但憑借著幾方勢力多年的苦心經營,倒也是初俱了一些規模,一條十餘裏的街道兩旁開設著上百家形形色色的店鋪。


    而做為坊市三大股東之一的青蒙傭兵團所開設的青蒙閣則是當之無愧的成為了坊市內最俱規模的店鋪之一。


    青蒙閣不是一個單一的店鋪,而是一個集合了修真資源買賣、酒樓、賭場、客棧、青樓等多種經營模式為一體的綜合性所在。


    而就在青蒙酒樓大廳的一個角落,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正在獨自飲著一壺老酒。


    這老者氣息超凡,赫然己是達到了固丹境的圓滿之境。隻是在這強橫的修為波動之下,卻是隱隱的散發出了一股垂暮之氣,顯然此人恐怕是壽元不多了!


    由於正是傍晚時分,所以酒樓之內聚集用餐的人頗多,粗略估計怕有二三百人也不為過。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長年混跡在澤荒洲的傭兵,雖然修為都不是很高,可由於終日打殺所以都是形成了極為彪悍的性格。


    不過性格雖知彪悍,但這些人的見識與眼光卻也不低。因此,都是識趣的遠遠避開了那名獨飲的老者,除了時而投去一些既敬且畏的目光之外,便再無任何過激的舉動。似是生怕一時不慎而惹得這頭垂暮雄獅的不快,從而引來殺身大禍。


    不過對於眾人不時投來的敬畏目光那老者倒是並未太過的在意,隻是一杯又一權的飲著杯中的烈酒,好似隻有如此方才能夠衝淡中心的憂愁與無奈。


    “道友一人獨飲多有無趣,不若在下陪你喝上兩杯,不知道友意下如何?”然而,正在其借酒消愁之際,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卻是自對麵傳了過來。


    老者聞言一怔,猛的抬頭觀瞧之下卻是愕然的見到一個頭臉都被一頂碩大鬥笠遮擋住的高挑身影不知何時已然坐到了他的對麵!


    老者份為已至固丹境圓滿,可以說是真火境之下的最強者。如此修為在這青月龍坊市所在的數萬裏之內雖然不敢稱最,但也是絕強的存在。這一點在此地眾人對於他的敬畏程度來看便足以明確。


    而以老者這等強橫的修為,對於那人的到來卻是沒有絲毫的感應,這不得不說乃是一件極俱震撼的事情。而這也從一個側麵說明了這頭戴鬥笠的神秘人不是身懷重寶,便是擁有著超越老者的修為!


    不過,老者即然能夠修煉至此種境界,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經曆了壽元枯竭的影響,心性更是遠超常人。


    所以他雖然從對方身上隱隱的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但卻並未表現出多少懼色。


    “老夫從不與陌生人對飲,閣下還是自便吧!”老者隻是淡淡的掃了對麵鬥笠人一眼後便是再次將目花轉向了麵前的酒杯之上。


    “嗬嗬,所謂一迴生,二迴熟,閣下又何須這般拒人於千裏之外,大不了在下付些酒錢給你便是!”鬥笠人聞言卻是不惱,抖手便是將一個儲物袋丟到了老者麵前。


    老者見對方如此的無禮,頓時便是目中寒光大放,就欲與對方拚個你死我活。隻是還未等他真正動手,一股極為特別的炙熱之感卻是自桌上那儲物袋中傳了出來。


    “嗯!”


    老者頓時一怔,旋即又是將已然瀕臨暴發的強橫法力收斂而起,重新的看向對麵的鬥笠男子別有深意的一笑道:“既然閣下有此雅性,老夫倒也不好太過的推拖。隻是閣下若隻有這點誠意的話,老夫卻還是無法奉陪!”


    “嗬嗬,那加上此物如何?”鬥笠男子聞言輕笑一聲,翻手間便是有著一枚玉書出現在手中,並屈指一彈的丟給了對麵的老者。


    老者伸手接過玉書,隻是略一感應便是立刻顏色大變,繼而抬手便是向著對麵的鬥笠男子惡狠狠的拍出了一掌!


    “哈哈哈……”


    似是早就料到了那老者會動手一般,鬥笠男子早在老者出手之前便是身形閃動的向門外飄了出去,以至於前者那足以崩山碎石的一掌壓根就沒有沾到絲毫。


    “哪裏走!”


    眼見一擊不中,老者斷喝一聲,一把抄起桌上的儲物袋後身子一閃便是緊隨其後的向著鬥笠男子追了出去。


    從鬥笠男子出現,再到老者暴起出手追殺出去,這整個過程也僅僅隻是數十個唿吸的時間,所以現場還有大多數人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之時,那兩人已是衝出了酒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內。


    老者修為不俗,速度更是堪比真火境修士,但令人吃驚的是前方的鬥笠男子卻是更快。因此,隻是三晃兩晃之下二人便是出離了青月龍坊市,直奔大荒深處疾馳而去。


    如此半個時辰之後,二人已然是遠離了坊市二三萬裏之遙。而時至此時,前方的鬥笠男子也終於是停下了身形,背負雙手靜靜的站在了原地。


    鬥笠男子停下身形不久,那白發老者也是追到了近前。隻是令人意外的是,這老者並未如之前表現的那般殺氣凜然,反而是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禮道:“天池拜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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