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江如鶴的要要挾,淩霜穀主玉雪寒也是不得不為之妥協,果決的自廢了修為!


    “噗!”


    在雙指落下的瞬間,玉雪寒魁武的身體猛的一震,一口殷紅的鮮血無法控製的自口中噴出。


    他強忍著體內翻江倒海的痛苦,一隻手按在麵前的桌案上勉強撐住身子,另一隻手則是摘下了腰間的穀主玉佩。托在掌心之後,冷冷的注視著對麵的江如鶴。


    江如鶴嘴角泛起一絲冷漠的微笑,轉頭向著黑衣幹瘦男子微微的點了點頭。


    黑衣幹瘦男子會意,一抖手便是將昏迷不醒的玉靈兒投向了對麵的影衛。


    “帶她們走!”


    玉雪寒見救迴了靈兒,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那隻扶在桌子上的手猛的一按,頓時在其身後則是出現了一道黑洞洞的暗門。


    影衛並未遲疑,抱著玉靈兒身形一閃便是來到了玉雪寒身側,一把抓起同樣昏迷的玉柔兒,轉身鑽入了暗門之中。


    “小子,跟緊!”


    在進入暗門的同時,影衛也是不忘提醒了一句一直站在玉雪寒身側一言未發的楊宇。


    不過,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楊宇卻是並未緊跟影衛離去,而是依舊神態自若的留在了原地。而也就是這片刻的耽擱,那暗門便又是迅速的閉合而上!


    此事發生的極為的突然,從玉雪寒打開暗門,再到影衛帶著玉氏姐妹離開也隻是數息的時間。


    如此短的時間,以致於對麵的江如鶴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影衛已然是帶著玉氏姐妹成功的離去了。


    這不禁令得他們大感意外的同時,亦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妙的味道。


    “你這又是何必呢!”玉雪寒看著一動未動的楊宇,不由搖頭歎息道。


    楊宇聞言微微一笑道:“好戲才剛剛開場,弟子豈可提前退出啊!”


    “我乃是將死之人,你這又是何苦啊!”玉雪寒搖頭歎息道。


    “誰死誰活都還是個未知之數,穀主又何必心恢意冷!”楊宇灑脫的一笑道。


    玉雪寒聽楊宇如此一說,不由苦笑道:“不是本穀主不願求生,實是留在此處之人想活卻是萬難了!”


    江如鶴等人離玉、楊二人本不太遠,玉雪寒的話語聲音雖然不高,可依舊是無法避過他們的耳朵。


    “玉雪寒,你胡說什麽?”江如鶴沉聲問道。


    “我說咱們都得死!”玉雪寒聽江如鶴如此一問,不由冷笑一聲戲謔道。


    “放屁!你要死便死,老子如何會死?你莫要危言聳聽!”再次從玉雪寒口中確認,江如鶴等人的心中頓時警覺,那一絲不妙之感不由迅速膨脹。


    “趕快殺了他離開此地,免得節外生枝!”那黑衣中年也是看出了事情的不對,連忙催促道。


    “殺了他們!”


    江如鶴迴頭向著身後的一眾爪牙命令道。


    一眾爪牙齊聲領命,就欲再次上前。可還未等他們真正接近,一道兒臂粗細的玄鐵柵欄卻是突然的破地而出,將他們盡皆擋在了外麵!


    “不好!有機關,速退!”黑衣中年經驗老道,一見此景頓時心生警覺,連忙身形倒轉便欲快速離開此地。


    然而,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是太遲!


    耳輪中隻聽“哢哢”之聲不斷傳出,此處房間竟是在此一瞬間被封了個嚴嚴實實!


    江如鶴等人見狀大驚失色,連忙四下尋找出口。可令得他們失望的是,他們將此處尋了個遍,也是未能找出一個可供離開的出口。


    “玉雪寒,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敢暗算老子!”江如鶴見無法離開,立刻又將目光落迴到了被隔在柵欄另一麵的玉雪寒那裏。


    “我勸你還是盡早撤銷陣法,放我們離開。不然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你還要怎樣不客氣?如今玉某連命都不要了,還怕你不客氣嗎?”玉雪寒譏諷的冷笑道。


    “你!”


    江如鶴還欲說些什麽,可卻被一旁的黑衣中年攔了下來。


    “玉穀主,一切都好商量嗎!隻要你能放我們離開,一切都好商量!”


    “好商量,真是笑話!我堂堂淩霜穀穀主又豈會與你這亂世魔修打什麽商量!”


    “你!”


    黑衣中年聽玉雪寒如此一說,頓時麵色一沉。他有心翻臉,但又想到當下的情況,隻得強壓怒火幹笑兩聲,道:“玉穀主真是會說笑話!今日隻不過是你們兄弟間的一場誤會罷了,純屬內部矛盾,如何又扯到魔修頭上去了!”


    玉雪寒不屑的冷笑兩聲,繼而轉向江如鶴道:“事到如今,還有狡辯的意義嗎?”


    “哼!狡辯,我江如鶴光明磊落,有什麽可狡辯的!倒是你這個奸詐小人可不要胡亂扣帽子!”江如鶴雖然性格粗獷,可也是不敢光明正大的承認這大不違的事情。


    “是不是扣帽子,你自己心裏有數。為了查清穀內的奸細,玉某已然謀劃了數日。隻是我萬萬也沒有想到這落網的會是你江如鶴!”玉雪寒心情沉重的道。


    江如鶴聽聞玉雪寒之言,心中頓時一震。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行事如此小心,卻依舊是被玉雪寒看出了端倪,提前設下了陷阱。


    而若非是他們機緣巧合之下,臨時抓了個玉靈兒作為要挾,恐怕他們如今的下場還要更為糟糕吧!


    “別竟說這些沒用的,你如今都隻剩下半條命了,就算你能把我們都困在這裏又能如何?”


    “能困你自然就能殺你!隻不過要丁川來為你們這些敗類陪葬未免有些不值了!”玉雪寒歉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楊宇道。


    “嗬,笑話!一個將死之人竟然也敢出此狂言!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催動七花七蟲散結果了你嗎?”江如鶴威脅道。


    “既然留了下來,玉某便沒有打算活著離開!不過能拉上你們這些修真敗類一起陪葬,玉某也算死得其所了!”玉雪寒冷笑道。


    江如鶴還欲再說什麽,可就在此時一縷縷淡藍色的煙霧卻是帶著醉人的悠香自四周的牆壁上彌散了開來!


    “不好!是冰魄斷魂香!”


    “玉雪寒!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無恥小人,竟然連冰魄斷魂香都用了出來!你這樣做對得起我父親和我死去的姐姐嗎?”江如鶴一見這藍色煙霧頓時駭然失色,不由大聲的叫罵起來。


    玉雪寒再次聽聞江如鶴提及江一塵與亡妻,不免心中淒然。但事到如今,為了江湖大義他已然沒有了退路,也隻能背負這負義之名了。


    “江家對我有大恩,師尊待我如己出,如蘭對我情深義重,更是以性命為代價為我生下了三個女兒!


    如此大恩,我玉雪寒今生是無以為報了。現在更是設計滅殺江家獨子,這忘恩負義四字倒也是恰如其分!”


    玉雪寒苦笑一聲,似是自言自語的道:“為了贖罪,我也隻能是一死了之了。否則我又有何麵目去見九泉之下的蘭兒!”


    “不,不!我不能死,不能死!玉雪寒,你不能殺我,你還有機會報恩的!隻要你現在打開這陣法,咱們都可以不死!一切都還可以的!”


    江如鶴一見玉雪寒抱定了同歸於盡的決心,頓時駭然失色,連忙一改之前的強硬態度,循循善誘起來。


    玉雪寒見江如鶴如此,不免也是動了一絲惻隱之心。隻不過事到如今,這局麵已然並非是他能夠掌控的了的了!


    “晚了!我曾給你多次機會,奈何你執迷不悟,非要逼我走到這一步。


    如今陣法已然開啟,不到時間是萬萬無法停止的。你我身在其中也隻有死路一條了!”玉雪寒搖頭苦笑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


    江如鶴一聽陣法無法停止,頓時嚇的容顏更變,甚至就連聲音都是有些顫抖。


    “陣法能啟便能停,怎麽可能關閉不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故意害我!對,對,一定是這樣的!


    是你嫌我害你自費了修為,不肯原諒我,所以才說無法停止陣法的,是不是?


    玉雪寒!姐夫!我錯了!我向你認錯行不行?求你放過我,我一定改過自薪,再也不合魔修聯係,行不行啊……”


    江如鶴見死到臨頭,直嚇的是魂不附體,竟是不顧廉恥的求起饒來。希望如此便能打動玉雪寒,從而獲得一線活命的機會!


    不過,他這無恥的行徑注定是元法獲得什麽功效。因為玉雪寒的的確確是無法終止此處陣法的運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索命的藍煙迅速彌漫,從而漸漸奪走此地所有人的性命!


    然而,玉雪寒雖然無法逃生,卻是並不代表別人也沒有辦法。就在藍色毒煙即將充滿此次空間、眾人都盡乎絕望之時,在楊宇的麵前卻是突兀的出現了一道不大的空間裂縫。


    而也就在此時,楊宇一把架起了虛弱至極的玉雪寒,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邁步進入了其中!


    裂縫飛快的愈合如初,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但兩個大活人的消失卻是無比真實的證實著它的出現!


    “玉雪寒!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你竟然真的要殺我,你不得好死……”


    半晌之後,極度震驚的江如鶴終於是反應了過來。驚怒之餘不由是破口大罵起來。


    不過,事已至此,無論他如何的不甘與憤怒,相對於這任誰也是無法改變了的事實,已是完全的沒有了任何竟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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