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朋出了望西酒樓,竟是未敢在望西鎮內多留片刻。而是一路狂飆的出了望西鎮的西門,向著澤荒洲的方向飛奔了下去。


    經過了先前的事情,他已然可以肯定,那女扮男裝的絕色少女絕對是一名達到了凝露境的修士。甚至以那少女最後離去時的速度來判斷,其修為恐怕還要更高。


    迴想起自己先前竟然打算調戲一名凝露境甚至更高境界的強大修士,他不由得感到頭皮一陣陣發麻。


    幸好,那名少女好像也在躲避著一名更為強大的修士,未能顧得上理會自己,這才令得自己僥幸地保全了一條性命。


    因此思前想後之下,他還是決定盡快的離開望西鎮,免得再被那少女碰到,順手取了他的小命!


    匆匆地奔出了上千裏,陳朋方才放鬆了一些。剛欲打算停下來休息一下,卻是憑借著多年在澤荒洲裏混跡的豐富經驗以及靈敏的感應,察覺到了自身後傳來了一股極為隱晦的波動。


    這突然的發現令得陳朋大驚失色,以為是那絕色少女追殺了下來。但略一思考之下,便是要將之否決。


    那絕色少女速度極快,要殺自己一早便是能夠追了上來,又何須隱藏氣息在後麵吊住自己。而對方既然如此小心行事,則必然不會是那絕色少女。


    可自己今日才剛剛迴到望西鎮,這半日間除了那絕色少女之外根本未曾得罪過其他任何人。那又有何人會如此在意自己,不遠千裏的悄然跟蹤而至呢?


    陳朋仔細地將這半日裏所發生的事情迴想了一番,思前想後之下終是找到了被人跟蹤的原因。不由得暗罵自己一時貪杯得意忘形,方才引來了這不該有的禍端。


    事已至此,後悔已然無用。不過既然找到了事情的症結,陳朋倒是也並未太過的在意。他在這澤荒洲內混跡多年,對此地的地理極為的熟悉,想要甩掉後邊的尾巴,想來也不是太過為難的事情。


    主意打定,陳朋也是加快了腳下的速度,時間不大便是鑽入了一片茂密的荊棘叢中,消失不見。


    陳朋自一塊巨石後悄悄的探出頭來,四下裏一陣張望。見四周並沒有其他人,才從巨石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我呸!”陳朋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一臉不岔的道:“還想搶你陳爺我的寶貝,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麽東西,跟我玩,爺玩死你們!”


    “是嗎?”一聲輕語傳來,語氣之中帶著戲謔。


    “誰!”陳朋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不輕,趕忙將身形靠在巨石之上,色厲內荏的問。


    “你不是剛才還說要玩死我嗎?怎麽一轉臉就忘了!”那個聲音又道。


    “嗬,嗬嗬,道,道友說笑了!”陳朋聽對方如此說話心中頓時一緊,情知方才的言語定是被此人聽去了,隻得硬著頭皮陪笑道:“陳某與道友素未謀麵,怎會說如此混賬話,定是道友誤會了。如若方便,還請道友出來講話,陳某也好當麵與道友解釋清楚。”


    陳朋一邊說話,一邊再次掃視四周,但仍然不見來人蹤影,情知不妙,推想出來人法力定然是相當的高深,至少也有凝露期的修為。不然絕不會直到現在自己都無法發現對方的蹤跡。


    “少說廢話,交出寶貝,給你個痛快!”來人似是不願再多說,冷冷的道。


    “寶貝?道友說笑了!陳某道行淺薄,又是一介散修,哪能有什麽好寶貝入的了道友的法眼啊!”陳朋見來人開門見山,直接要奪寶殺人,心中暗自將來人的祖宗十八代慰問了個遍,但卻是不敢流於麵上,隻得假裝糊塗,拖延時間,報著伺機逃離,在做打算的念頭。


    “看來你是不打算交嘍,那便怪不得本少爺親自出手了!”那人見陳朋無意交出寶貝,態度更加強硬,就要出手硬搶。


    “且慢,”陳朋見對方毫無容情之意,情知今日之事已難善了。當下一改之前態度,故作強硬道:“道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要知道陳某也絕非好欺之人!青雲宗的陳長老仍是我的族叔,如若道友今日能高抬貴手,放陳某一馬,來日在下稟報家叔必有厚報!”


    “嘿嘿嘿……”那人聞言一陣冷笑,隻見白光一閃,一道人影便具出現在陳朋麵前三丈開外,卻是一個白衣青年。


    這白衣青年長得白白淨淨,文質彬彬,但眼角眉梢處卻隱隱帶著一絲陰曆之氣,一見便知不是易於之輩。


    白衣青年背負雙手,看向陳朋,揶揄道:“陳長老!是哪位陳長老啊?本公子便是青雲宗的二公子李方,怎的從未聽說過有位陳姓的長老啊!”


    陳朋見謊言被當麵揭穿,不由暗唿晦氣。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是青雲宗的人,早知如此他便說長風宗了。


    陳朋久曆江湖,經驗豐富,謊話雖被揭穿,卻具備麵不紅、心不跳,打了個哈哈抱拳道:“哈哈,原來是青雲宗的道友,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如若道友沒有什麽吩咐,在下就先行告辭了。”言罷轉身就欲開溜。


    陳朋轉身正要逃走,卻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不知怎的,一把冰冷鋒銳的寶劍已然不知怎的已然抵在了自己的脖項之上。


    陳朋麵色一片慘白,嘴唇打顫道:“道,道,道友,這,這是何意?”


    “少廢話,交出來吧!”李方持劍抵住陳朋冷冷道。


    “交,交什麽?”


    “嗯!”李方微怒,劍尖微送,陳朋頸處頓時便是有首一縷鮮血流了下來。


    “慢,”陳朋吃痛,情知再難抵賴,隻得狠心道:“我交,我交!”說著右手入懷取出一個寸許長的木船,不舍的遞了出去。


    這木船小巧精致,但除此之外並無出奇之處。陳朋不舍的看了一眼,甩手丟給李方。


    李方伸手接住木船,略一打量,不知是何等寶貝。不動聲色的催動體內靈力灌注入了小木船之內。


    然而,在李方的法力灌注之下,那小木船隻是微光一閃,便是再無動靜。


    李方見狀,不禁暗自吃驚:“以我凝露中期的法力,竟然無法催動,想來最次也是件靈寶。不想李某今日竟有如此運氣!”


    李方不動聲色,便想將小木船收入儲物鐲中,不料竟是未曾收起。再次償試之下仍未見效,更知此寶非凡,隻得暫時將木般收入懷中。


    李方收好木船後再次看向陳朋,卻見陳朋竟然麵帶嘲諷之意,心中不由生怒。但卻也未當時發作,隻是又將目光在陳朋的儲物鐲上一掃,輕“嗯”了一聲。


    陳朋無奈,隻得一咬牙摘下腕間的儲物鐲,抹去神識烙印後拋給了對方。


    李方接過儲物鐲隻顯略作查看,不禁便旦心中大喜,暗唿造化。


    這儲物鐲內並沒有太多東西,除一些簡單的衣物和少量食物外隻有一顆拳頭大小通體血紅如血的妖晶。


    仔細辨認之下,竟是發現乃是一顆六百年左右的赤鱗蟒妖晶,不由心中暗喜。


    李方看罷,不敢猶豫,直接塢儲物鐲收起,手腕一翻,就要結果了陳朋,殺人滅口。


    陳朋見狀,大驚失色,連忙求饒道:“道友何必將事做絕,今日如能饒我性命,在下願送道友一番大造化!”


    李方聞言,停住前刺的寶劍,道:“你一個小小通神境修士,能有什麽大造化送我?”


    “道友觀那木船與赤鱗蟒丹如何?”


    “尚可!”


    陳朋聞言心中暗罵:“尚可!恐怕你tmd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等好寶貝,還敢說什麽尚可!”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賠笑道:“道友可知這等寶物在下又是從何處得來?”


    李方聞言心中一動,但卻不動聲色,淡淡道:“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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