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仙尊,曆經了上千年的謀劃與等待,終於是成功的練成了九轉七彩百魂丹。但令得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是,就在他丹藥成功出爐、渾身法力消耗殆盡之時,卻是遭受到了意外的偷襲。


    為了煉製這顆丹藥他耗費了太多的時間以及心血。可以說此事乃是他這大半生以來最為重要的事情,沒有之一。


    所以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在動手煉製這顆丹藥之前他也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與防禦。


    可世事難料,盡管他為了此事絞盡了腦汁、費盡了心思,最終意外還是發生,而且還是發生在了他最為虛弱的時候!


    “師父,難道您連弟子我都不認識了嗎?這讓做徒兒的我好不傷心啊!”一道修長的身影自漫天的煙塵中緩步走出,麵色不善的看著天一仙尊。


    “司徒鋒!竟然是你!”天一仙尊一見來人頓時無名火起三千丈,怒聲喝道,“大膽逆徒,你竟敢趁本尊閉關之際偷盜我的山河大印偷襲為於我,你莫不是要欺師滅祖不成!”


    來人非別,正是帶楊宇來此的青年道士司徒峰,即天一仙尊的得意弟子,天一宮的少主!


    “欺師滅祖?哈哈哈哈……”司徒峰聞聽天一仙尊之語又是一陣狂笑。但笑聲之中卻是帶著一股無限的悲憤之意。


    “不錯,今日我司徒嶧就是要欺你這不義之師,滅你這不仁之祖,你又能如何!”


    “大膽,放肆!”


    天一仙尊一聽司徒峰此言頓時被氣的七竅生煙,不禁怒聲喝斥道:“孽障,你莫不是失心瘋了不成,竟然行此大逆不道之舉!難道你忘了你自幼孤苦無依,流落街頭,若非為師見你可憐,將你收在身邊,撫養成人,豈能有你之今日嗎?”


    “住口,我孤苦無依,流落街頭?那我為何會孤苦無依,流落街頭?”司徒峰不聽此話還好,一聽天一仙尊如此一說,頓時心頭隱忍上百年的情緒陡然暴發。


    司徒峰頓時截住了天一仙尊的話頭,目露滔天恨意的道:“還不是你這道貌岸然、假仁假義的老狗一手造成!你見我天生資質超凡,為了讓我拜你為師,忠心於你,竟然毫無人性的殺死我的父母和年僅六歲的姐姐!更為了不走漏消息,不惜違背天道出手滅殺凡人!可憐我全村父老一百二十四口盡皆命喪你手!如今還想假仁假義的哄騙於我,你當我司徒峰好欺不成!”


    司徒峰越說情緒越是激奮,雙目之中的怒火已然是雄雄燃起,殺意已然滔天。恨不得即刻生吞了對方的血肉一般,方消心頭之恨一般。


    天一仙尊聽司徒峰如此一說,心中暗歎:“到底是誰走露了消息?一旦讓本尊查出,定要滅了其九族十八代,方消本尊今日之憤!”


    雖說心中氣憤,但天一仙尊是何等老奸巨猾之輩,豈會在此危急關頭承認此事?當下頓時裝出一幅義憤填膺的表情道:“簡直是一派胡言,為師豈會做出這等不仁不義、天人共憤之事!定是有人暗中挑撥你我師徒感情,惡意中傷為師。峰兒切不可聽信小人之言,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否則悔之晚矣啊!”


    “哈哈哈……”不料司徒峰聞言卻是輕蔑的一笑道:“事到如今,你還在自欺欺人!此事我的確是沒有真憑實據,權且先不與你計較!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殺死了柳師姐!”司徒峰言及此處,觸動了心中最為軟弱之地,不由目蘊晶瑩、大感傷懷。


    “我與柳師姐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大後更是情投意合,海誓山盟。不想你這老賊竟為了一已之私,強行拆散我們,更是將柳師姐無情殺害。”言到此處司徒峰早已是雙目噴火,怒視著天一仙尊惡狠狠道,“今日便是殺你老賊為柳師姐報仇之時!”


    天一仙尊聞言一陣苦笑,淒然道:“峰兒,不想你竟為了一個女子要殺為師!難道你忘了五百年來,是誰一手扶養你長大成人?又是誰傳你仙法助你得證大道?是誰?是我!是我!如今你羽翼豐滿了,卻要為了一個女人要來殺為師,你難道就沒有一絲良知嗎?”


    “良知?哈哈哈……良知!哈哈哈……”司徒峰好似聽到了世間最為可笑的笑話,大笑道:“良知,你與我講良知,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憑什麽與我講良知,你配嗎?你口口聲聲說扶養我長大,助我修道,豈不知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自己!”


    “為我自己,簡直一派胡言!為師傳你至高法門,傾力助你修練,你如今能有如此修為,受萬人景仰,哪一點不是為師賜與你的?現在,這一切倒都成了為我自己,這豈非滑天下之大稽!”天一仙尊義憤填膺道。


    司徒峰冷眼旁觀,見天一仙尊現在還要如此做作,不由目中隱露不屑之意,戲謔的道:“如此說來,這倒是弟子的不是了!那弟子有一事不明,敢問恩師一言,不知可否?”


    “何事?”


    “敢問師尊,我的三位師兄如今何在?”


    “這……”天一仙尊被問的言語一滯,但終是老於世故,口打唉聲道,“唉,提起你這三位師兄,為師也是心緒難寧。他三人皆有天縱之資,本應大有作為,奈何天妒英才,三人不知為何相繼失蹤,為師便尋無果,至今每每思及此事,亦是黯然神傷啊!”


    “嘿嘿嘿……”司徒峰見天一仙尊一副淒淒然,不禁一陣冷笑,道,“好一個情深義重的好師尊,好一副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隻可惜你騙得了天下眾生卻騙不了我司徒峰!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恐怕我那三位師兄,早已成了師尊你增進修為、登臨絕巔的養份了吧!”


    “你此言何意?”


    “師尊你心知肚明,何必又來問我!我那三位可憐的師兄隻怕早被師尊吸收煉化個幹淨了吧!若非我境界不夠,恐怕此時也早已成為師尊魔爪下的一縷冤魂了吧!”司徒峰言罷緩緩逼近天一仙尊,便欲動手了結了重傷垂危的後者。


    “多說無益,今日就讓徒兒親自送師尊你上路!師尊走後徒兒定當將天一宮發揚光大,一統乾坤,也不枉師尊數百年來的教導!嘿嘿嘿……”司徒峰冷冷一笑,雙目之中殺光大盛,原本清秀的麵龐,此刻竟是扭曲得極為猙獰恐怖。


    “爾敢!”


    “我有何不敢!”


    司徒峰麵目猙獰,殺意衝天。隻見他口中念念有詞,手中青色光芒一閃之下,一方隻有寸許見方的青石小印赫然出現在了其掌心之中,正是方才擊傷天一仙尊的山河印。


    司徒峰手托山河印猛的向上一擲,隨後便是見到那青石小迎風暴漲,轉瞬之間便是漲到了百丈大小,猶如一坐山峰一般,帶著唿嘯的風聲猛然向天一仙尊壓落而下。


    眼見山河大印當頭壓下,隻須一次唿息便可落在天一仙尊的頭衛,司徒風的嘴角也是不禁泛起一絲冷酷的獰笑。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便是凝固在了其猙獰的臉上,隨後又是轉變成為了極致的駭然。


    就在司徒峰操控著山河印即將落在天一仙尊頭頂之際,卻是猛然感覺五髒之內毫無征兆的一陣翻江倒海。體內所有經脈更是在同一時間寸寸崩斷。


    他體內數百年來辛辛苦苦修煉而成的小世界在此一刻轟然的崩塌,精純的靈力如狂濤般在體內橫衝直撞,肆意破壞,直接崩毀了他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世道基!


    一口先天精血無法抑製的自其口中噴射而出,司徒峰的身子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般軟倒在地。那一方山河印也因失去了他的法力催動,赫然停在了天一仙尊頭頂上方半尺之處。


    司徒峰大驚失色,口中滿是血沫,雙目驚恐的盯著天一仙尊,含糊不清的吼道:“你,你這個惡魔,你對我做了什麽?”


    天一仙尊嘿嘿一陣冷笑,一掃之前悲天憫人的神色。隻見他抬手一招,便是將懸在其頭上的山河大印收了起來。


    而後冷冷的掃了司徒峰一眼,陰森的開口道:“無知小兒,你是吃了熊心咽了豹膽,竟敢忤逆本仙尊,今日看來是留你不得了!”言罷口中念咒就欲結果了司徒峰的性命。


    “且慢!”司徒峰見狀,強忍巨痛高聲喝道。


    “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講!”


    司徒峰虛弱無力的輕咳了兩聲,吐出一口血沫,一手柱地,一手按住胸口,雙目憤怒的死死盯著天一仙尊,冷聲道:“今日殺你不成,一死自是難免。隻是還有一事不明,縱死亦難瞑目。”


    “何事?”


    “我為何會敗!?”司徒峰死死盯著天一仙尊聲嘶力竭的道。


    “嘿嘿嘿……”天一仙尊聞言頓時一陣冷笑,戲虐的看著司徒峰,冷冷道:“念在師徒多年的情分上,本尊便讓你做個明白鬼!你自幼修習本尊傳你的修行法門,本尊自然不會讓你白白修習……啊,哈哈哈……”


    司徒峰聞言目眥欲裂,惡狠狠地盯著天一仙尊一陣慘笑道:“你果然從始至終也未對我等弟子門徒有過一絲感情,你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惡魔!?不錯,我就是惡魔!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因為,但凡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要~死!”此刻的天一仙尊麵目猙獰,絲毫不見當初那道骨仙風的樣子。


    他冷冷的注視著重傷垂死的司徒峰,道:“你們隻不過都是本尊圈養的一群畜生罷了,你們自小便吃我的、用我的,等到養肥了自然是要殺了的!這又有什麽不對之處麽?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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