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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大漢國士府邸內。


    燦爛的朝陽,照射進書房裏,給寒冷的冬日,帶來一陣溫暖。


    “文心雕龍第一篇,起首篇原道。”李長生背負著雙手,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陽光,沉思片刻之後說道:“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信含異氣,筆墨之性,殆不可勝,並重氣之旨也”


    這一段主要講的是書生意氣,與文章內容的聯係。“文以氣為主。”這個氣就是書生意氣。而書生意氣,則是書生使用神通的根本。所以這篇原道,是對書生意氣歸納性的陳述。


    在他的身後,則是兩名侍女柳明繡和楊幼薇。兩個身材窈窕的美貌少女,坐在兩張矮桌旁邊,神情專注的記錄著。她們出生不凡,身材窈窕,正是做書記的最好人選。


    做事專注的人都有一種別樣的美,此時她們也是如此。


    而李長生卻仿佛忽視了她們的美,忽視了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背對著她們,專注的沉思,片刻之後有念道:“辭尚體要,弗惟好異。蓋防文濫也。然書道多門,各適所好若能確乎正式,使文明以健,則風清骨峻,篇體光華。能研諸慮,何遠之有哉!”


    書道和劍道,早就在書劍大陸傳承了數千年,然而從來都沒有係統的提出來過,也沒有專門的著作。李長生的這篇文心雕龍,將會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書成之後,必定會流芳千古,讓他的書生意氣得到迅猛的提升,直接晉升半聖。


    這一段的意思,說的是書道的種類,有以詩詞入道,七大學院的思想入道。如果能夠明確自己的道路,讓文章蘊含風骨,思想道義,那麽就會讓文章‘篇體光華’,提升自己的書生意氣。


    “讚曰∶情與氣偕,辭共體並。文明以健,珪璋乃聘。蔚彼風力,嚴此骨鯁。才鋒峻立,符采克炳。”李長生繼續念道,而兩名侍女則是再次動筆,記錄下來。


    這個讚曰,每句四個字,屬於賦這種文體,而不是詩。在闡述每一種理論之後,用賦來讚頌,來總結。朗朗上口,容易記住容易背下來,可以說是文采斐然。


    兩名侍女見李長生作賦的時候張口即來,看著李長生的眼神,更加的崇敬。李長生,不僅會寫詩,作賦的能力,也不比求凰公子司馬長風差。


    而且李長生著書,作賦,略微思考就說了出來,中間沒有任何的修改和停滯,簡直就是妖孽般的存在。


    “文之為德也大矣,與天地並生者何哉?夫玄黃色雜,方圓體分,日月疊璧,以垂麗天之象;山川煥綺,以鋪理地之形:此蓋道之文也”


    李長生繼續念道。


    剛才那段講的是文氣,而這一段,則講的是文裏麵包含的德。嚴格的來講,以詩詞入道,是以氣為主,而以七大學院的思想入道,則是以德為主。


    文章中包含的德,與天地並生。上配天地,下配山川。書道的根本也要符合天道,自然之道。隻有寫出這樣的文章,才能提升書生意氣,提升自己的修為。


    童生,秀才,舉人,大學士,翰林大學士都是通過寫這樣的文章,領悟聖人典籍,才能一步一步提升修為。提升起來很難,所以在書劍大陸,書生是少數,翰林大學士以上,更是極少。


    “高卑定位,故兩儀既生矣。惟人參之,性靈所鍾,是謂三才。為五行之秀,實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李長生繼續說道。


    書生意氣符合三才兩儀,天地之心。書生意氣儲於識海之中,這種書生意氣,通過書靈激發。或是擬化萬物,或是爆發,形成各種各樣的神通。


    所以書生神通的使用,就需要對書生意氣,靈活的掌控。


    “人文之元,肇自太極,幽讚神明,易象惟先。庖犧畫其始,仲尼翼其終。而乾、坤兩位,獨製文言。言之文也,天地之心哉!若乃河圖孕乎八卦,洛書韞乎九疇,玉版金鏤之實,丹文綠牒之華,誰其屍之?亦神理而已。”


    “自鳥跡代繩,文字始炳,炎皞遺事,紀在三墳,而年世渺邈,聲采靡追。唐虞文章,則煥乎始盛。元首載歌,既發吟詠之誌;益稷陳謨,亦垂敷奏之風。夏後氏興,業峻鴻績,九序惟歌,勳德彌縟。逮及商周,文勝其質,雅、頌所被,英華曰新。文王患憂,繇辭炳曜,符采複隱,精義堅深。重以公旦多材,振其徽烈,剬詩緝頌,斧藻群言。至若夫子繼聖,獨秀前哲,熔鈞六經,必金聲而玉振;雕琢情性,組織辭令,木鐸啟而千裏應,席珍流而萬世響,寫天地之輝光,曉生民之耳目矣。”


    “讚曰∶道心惟微,神理設教。光采元聖,炳耀仁孝。龍圖獻體,龜書呈貌。天文斯觀,民胥以效。”


    最後,李長生又寫了一個‘讚曰’。“道心惟微,神理設教。”這一句,很明確的指出了書道的道心,神理。書道,書生意氣,並不是虛無縹緲不可捉摸的。


    最後幾段李長生說的非常快,兩名侍女也是奮筆疾書。全部寫完之後,的確,正如李長生昨天說的那樣,她們的手都寫酸了。她們從來都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受,著書的人說的比記書的人還快。


    在她們的印象中,其他書生或者老夫子寫書,半天才蹦出一兩個字來。而記書的人,很多時候都在玩毛筆,十分的清閑。


    “公子累了嗎?”兩名侍女停了下來,關切的問道。


    “的確有些累了。”李長生說道。他寫文心雕龍並不是按照知識寶庫裏麵的原著照抄,還需要結合書劍大陸的特diǎn,加以改進,工作量也不小。


    所以剛才他在說話的時候,會短暫的思考,思維飛快的運轉,絞盡腦汁。


    “你們也辛苦了。”李長生說道。


    “我們不辛苦。”兩名侍女說道,“請公主躺下,我們為公子捶背按摩,消除疲勞。”


    腦袋運轉太快,的確需要舒筋活絡,按摩頭皮緩解疲勞。如果是其他書生老夫子著書,現在就是他們放鬆的時候。讓美貌侍女按摩,順便做一些曖昧之事。


    這種事情在書劍大陸,是極其正常的,不但不會被別人批判,反而會當做佳話傳聞。才子用心著書,造福世人,而佳人則會心甘情願的為其獻身。


    “不用了。”李長生卻搖了搖頭,婉言謝絕了。


    “你們先整理剛才所記錄的吧。”李長生說道。


    “是,公子。”兩名侍女diǎn頭答應,開始拿起她們剛才記錄的兩篇文章,相互對照,看有什麽錯漏之處。李長生剛才說的很快,記錄的人難免出現疏忽。兩個人共同記錄,之後對照一番,就能避免這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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