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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樞聞言眼神頓時幽暗下來,他再次閉上眼說:“我還要再修養一段時間,沒有什麽至關重要的事情就不會親自出麵了。很多事情就有你和關素心去做了,你既要按計劃適當的放任她做一些事情,但也要當心別被她壞了大事。”


    暗璿還沉浸在對不久的將來迴到魔界的憧憬之中,重迴魔界就可以把一身被壓製製住的精純魔力釋放,隨心所欲地駕馭魔力去征服去殺戮,再也無需像現在這樣事事都要等待時機,費盡心機地去利用弱小的人類來達成所願。


    聽到天樞的這番話,他細長陰冷的眼睛帶著難得的餘溫說:“大護法放心,我絕不會讓我們的計劃被任何人破壞的。大護法放心,關素心全然不知情在按照我們設定的路走,她已經把莫宇峰帶去了北境,接下來她的目標就是楚星謠了。”


    天樞冷笑了一下說:“你不要對她大意了,你可知道為什麽她修習了絕心成魔這麽久了還停留在半魔半人的階段嗎?她畢竟是從人類修習成魔的,最主要的是她被私情羈絆,不得不防。”


    暗璿眼裏迸發出凜寒的鄙夷和殺意,他狠絕地說:“她要是敢為了微不足道的情愛而反叛了我們,我定然讓她痛不欲生。”


    天樞又說:“對了,還有龍孤行,我擔心他知道關素心幫著謝遠寒他會忍不住提前出手,你看好他一定不能讓他輕舉妄動。”


    暗璿不屑地冷哼道:“龍孤行隻是個無能之輩,他的弱點都被攥在了我們的手裏,隻要我隨便一套說辭敷衍或者出言嚇唬,諒他也不敢違背我們的命令。”


    天樞睜開眼睛看向暗璿說:“正是因為龍孤行是個無能而又有貪心之人,我當初才會選擇把氐主的轉世交給他。他無能我們才會輕而易舉地就控製住他,而他偏偏還異乎常人的貪心,這樣他對我們的計劃絕對起著推波助瀾的效果。”


    麵對這樣老謀深算的天樞,暗璿不得不心悅誠服地說:“這多虧了大護法,你不僅眼光長遠而且還算無遺漏。等氐主迴歸魔界,你的功勞絕對是任何魔都無可比擬的。”


    天樞沒有再搭話,他坐定的身子開始在原地緩緩轉動,隨著速度的激增然後就消失。暗璿看了神色自若,站起身走了。


    飛蝶心急如焚地去飛影的住處找他,因為藥效早早就睡著的飛影聽完她話的原委,他一個激靈立馬就起身,囑咐飛蜓說:“飛蜓,我這就帶人去追主子。你留下守好龍府,一定要謹慎行事,保護好顧姑姑還有莫小姐。”


    飛蜓擔憂地看著他沒有光澤的臉說:“不行,你這傷還沒安穩養兩天怎麽能奔波呢?還是你留下來我帶人去攔住主子吧。”


    飛影堅持地說:“你行事衝動,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主子。楚小姐在龍府被算計帶走,還牽扯到太子,這件事弄不好會牽連很大,我不得不親自去勸說主子冷靜下來。”


    飛蝶雖然不高興飛影說她衝動,但事實就是如此。而且事關重大,她隻好作罷。於是,飛影不顧身上的傷,快速召集好一大隊的暗衛,一眾暗衛在飛影的帶領下,這才破例每人騎上一匹快馬朝著王宮的方向追了出去。


    飛蜓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她已經使出渾身解數追了好一段路,都不曾看到前麵早已沒有了龍霄然。她不知道剛才要是騎馬會否追得上他,已經無望追上龍霄然,她隻好留在原地等著飛蝶。


    龍霄然一路風馳電掣地來到了王宮的門口,麵對關閉的宮門他想直接用魔魅劍劈開,但是他剛才走的急並沒有想著拿魔魅劍。他又抬頭看了看高出普通牆許多的宮牆,氣沉丹田就要縱身施展輕功飛越上去。


    不想宮城上的守衛發現了城下有人,立刻燃起火把照亮看清了城下隻身而來的龍霄然。守衛統領朱新安察覺到事情不太好解決,立刻讓一人先下去稟報楚風陌了。


    被宮牆上的火光照的心裏更加煩躁,龍霄然仰視著朱新安語氣冷佞而不耐地說:“趕快把宮門打開。”


    朱新安一點也不敢俯視城下的龍霄然,雖然他站在優勢的高處位置,但是龍霄然所發出的睥睨氣勢讓他不容忽視。所以他隻能盡量平視原處夜色下隱約可見輪廓的連綿山巒,盡量穩住聲音說:“大王子請恕罪,屬下不能做主,隻能等楚將軍前來定奪。”


    龍霄然站在那裏垂眸想了想,沒有動作也沒有再說什麽。可是過了一會兒還沒等到楚風陌,龍霄然似乎沒有耐心了。他翩身越起,淩空而上隻消片刻就落到了高牆之上。


    朱新安和一眾守衛見此皆被驚的目瞪口呆,待他們反應過來就趕緊朝著龍霄然所在的方向追了過去。他們剛走出幾步便聽到打鬥聲,顯然那邊的守衛們已經開始阻攔龍霄然的進一步入侵。


    那邊飛影忍著劇烈顛簸引起的傷痛,策馬朝著前方狂奔。馳騁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就在途中被飛蜓攔住,飛蜓直接躍馬坐到了飛影的身前,她搶過飛影手裏的韁繩替他駕馭馬兒。


    又過了一會兒,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王宮門前。此時龍霄然已經突破了重圍向著龍禦笙的禦辰宮而去,朱新安被晚來一會兒的楚風陌命令牢牢守住宮門,而且還加派了一倍的兵力。


    朱新安看著宮城下又來了一大波訓練有素的人馬,心下一驚傳令下去全麵警戒。這才衝著下麵最前麵的飛蜓和飛影喊道:“城下何人,膽敢深夜擅自帶兵前來王宮。”


    飛蜓本來溫柔的聲音變得硬朗起來,她客氣而不卑躬地說:“守衛大人,我等是大王子的暗衛,來此是為了勸迴我家主子的。敢問大人,大王子殿下現在身在何處?”


    朱新安聽著這得體的話,也沒有再冷語相向,他看了看飛蜓又看了看她身後高出一頭的飛影,和氣地說:“大王子剛剛闖進了王宮,現在楚將軍已經去阻攔了。為了王宮的秩序和安危,本統領不能放你們進來,還請先迴去吧。”


    飛蜓偏頭往後詢問飛影的意見,飛影抹去額頭上的冷汗說:“我們就先退後幾裏藏在王宮附近,要是宮裏傳出什麽消息,我們可以及時給主子援手。”


    飛蜓讚同地點點頭,朝著身後兩手一開,後麵的暗衛就自動分開站到兩側。飛蜓一勒馬頭便調轉了方位,從暗衛在中間留出的路往迴走去,身後的暗衛依次跟了上去。


    丞相府裏,謝遠寒的書房裏還在亮著燈光。一個高大的人影從門外投射到裏麵,謝遠寒身邊的隨從張武的聲音響起:“丞相,王宮傳來消息大王子已經闖進了王宮。”


    書桌前麵謝遠寒正看著手裏的一封信,聞言他不苟言笑的臉上浮現了難掩的得意之色。對著門外的張武說:“進來說話吧。”


    張武恭敬地說:“是,丞相。”然後闊步走了進去。


    謝遠寒抬頭對不遠處止步的張武說:“讓底下人都準備好,隨時待命做好攻進王宮的準備。還有一會兒你去告訴白嚴,讓他去一趟龍府,把小姐接迴來。”


    張武眼神微微一沉,躬身應聲道:“是,丞相。隻是,屬下認為白嚴不足為信,萬一他趁機挾持小姐來要挾丞相了呢?還是讓屬下親自去把小姐接迴來吧。”


    謝遠寒了然地看了看垂首的張武,毫不擔心地說:“你無需為此事憂慮,我已經答應他隻要此次他助我成就了大事,我事後會把思雪許配給他。而且,他對思雪用情至深,不會奈何她的。”


    張武驚異地抬起頭忘記了禮數,直直地望向謝遠寒那雙文氣而銳利的眼睛,急急地說:“丞相怎能輕易就相信了白嚴,就算白嚴會為了小姐反叛大王子,真心助丞相奪得大位,他這種不忠之人也配不上小姐。”


    謝遠寒和氣地笑了一聲,對張武說:“你對思雪的心思我也是知道的,你放心我隻是先用這個好處來拴住白嚴,思雪是我唯一的女兒,我當然要給她選一個對我忠心又真心愛她的人,待我百年之後才可以放心地把大業交給他。”


    張武聽著這話又從謝遠寒眼裏看到了倚重,他信誓旦旦地說:“張武一定會忠心耿耿地為丞相鞍前馬後,助丞相奪得天下。”


    謝遠寒心情萬分好,就毫不吝嗇地仰頭大笑道:“本相自然相信你的忠心,今晚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帶人即刻前去忠勇將軍府把楚風陌的夫人給我‘請’迴來。”


    張武瞬間就明白了謝遠寒的意思,他鄭重地說:“請丞相放心,屬下一定會把楚夫人給‘請’迴來,到時候看看在忠勇的楚將軍心裏到底是忠義重要還是愛妻更難舍。”


    謝遠寒更加放肆地笑了笑,然後垂首再次看向捏在手裏的那封信,臉上的神采更甚,隨後頭也不抬地對張武擺擺手。


    張武看著今晚接連失態的謝遠寒,邊轉身邊好奇地往他手裏信瞧去,信上的字看不清,但隱約間瞥到信的右下角印著朱砂色的骷髏形狀。


    毫不知到他心愛的妻子已經被謝遠寒設計的楚風陌,還在為龍霄然的突然闖入而憂心忡忡,等他疾步趕到禦辰宮的時候,那裏已經被護龍衛圍得水泄不通了。


    看到楚風陌走近,護龍衛首領楊慶天走上前,對他抱拳說:“楚將軍,大王子為了令千金不僅深夜闖王宮,還到太子的寢宮來興師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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