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潔如霜,好風涼爽如水,清澄澄夜景美無限!

    策馬奔馳,馳出穆斯林宗教國的城堡。

    塵土在馬後飛揚,踏起千層波浪煙塵!

    明月如心,清淨如塵,在毫無沉寂的心房裏,跳躍著璀璨而又悅悸的動蕩!

    渺空煙四遠,是何年、青天墜長星?

    幻蒼崖雲樹,名娃金屋,殘霸宮城。

    箭徑酸風射眼,膩水染花腥。

    時極雙鴛響,廊葉秋聲。

    宮裏吳王沉醉,倩五湖倦客,獨釣醒醒。

    問滄波無語,華發奈山青。

    水涵空,闌幹高處,送亂鴉,斜日落漁汀。

    連唿酒,琴台去,秋與雲平。

    迎著寒風,風吹秋衫,長發隨拂。

    恨蒼天無語,抬首凝望,一滴淚無痕。

    揪心滄桑,誰知吾心?

    悲痛佛情,禦覽陰寒夜!

    一步之遠,似隔千秋萬代。

    “這麽晚了,拔都元帥叫晚晴出來有何事??”

    低斂雙眉,心中已明了。

    傾斜苦澀,唯有心中悲痛深藏,以笑麵對之!

    拔都冷哼,眼底微微泄漏早已唿之欲出的殺機。

    盯著眼前那一抹柔弱的嬌軀,手握緊腰間的刀柄,他在掙紮,他在猶豫。

    不是沒有後顧之憂,怕的是,自己唯一的牽掛舍去所有,隻為眼前伊人!

    “你心底明白,不需本元帥多說,今次是你的大錯,陷王子於危險之地,商晚晴,你可知道,你這一次足以以死謝罪。”冷冷的聲音,沒有一點溫暖。

    商晚晴擰身,唇邊帶著一抹淒涼如殘月的笑。

    “晚晴知道,在元帥眼裏,任何錯誤足以令元帥取我性命,別忘記,是元帥暗示晚晴盡速離去,難道,晚晴做錯了嗎?還是,今晚的結局,令元帥失望了?”

    蒼啷啷鋼刀出鞘,直接搭在商晚晴纖細潔白的脖子上。

    陰森的寒氣直逼毛孔,引起全身的輕顫。

    低頭,靜靜凝視著脖子上的鋼刀,明晃晃的光芒,在月色的照耀下,映出商晚晴悲戚無色的小臉。

    她在笑,笑對前方,空洞的雙眼望著前方,無視拔都的存在,好似穿過他,望向前方的某一渺茫之處。

    “元帥,你要動手,就請盡快,否則,被王子發現,你永遠休想走進他的心,晚晴的死,可以消除你的疑慮,也許,你可以永生的守候在王子身邊!”

    隻要你有那個緣分的話,千秋萬世,永不分離!

    暗暗在心底,商晚晴默默低語。

    拔都掀唇邪笑,眼裏殺機明朗的浮現。

    “你以為本元帥不敢嗎?”刀鋒逼近。

    風浮起,夜清涼!

    “妹妹,你怎麽在這兒,王子派人到處找你呢!”明亮的月光下,葉嵐立在拔都幾步之遠,好像沒有看見架在商晚晴脖子上的鋼刀,揚唇輕笑。

    拔都握刀的手冷凝,側首,挑眉望向身後的葉嵐。

    妖異的俊臉散發著逼人的寒氣。

    倏地迴首,又望向靜靜凝視他的商晚晴。

    唰的收迴鋼刀,擰手插迴腰間,舉步離去。

    幾步後又停住,側身,迴望目光一直追隨他的商晚晴。

    “希望,你,不要有下次!”

    葉嵐急急奔到她身邊,撫著急速跳動的心髒,稍微喘息的低語:

    “妹妹,到底怎麽迴事?他為什麽要殺你??”

    身體好似被抽幹了一般,虛弱的倒在葉嵐懷裏,雙手攀住她的肩膀,苦笑。

    “幸虧有你,也幸虧我鎮定,否則,今夜,就是我的葬身之夜,姐姐,謝謝你!”

    扶著她,二人緩緩步迴自己的帳篷。

    秀娟和翠玉早已守候在旁,見臉色蒼白的商晚晴被葉嵐扶著迴來,臉色大變,慌亂的把帳簾掀起,在二人進去後又快速的落下。

    “老板娘,商姑娘她……怎麽了?”翠玉邊為商晚晴倒了一杯溫水邊問。

    葉嵐橫去一眼,翠玉聰明的不再發問。

    扶著商晚晴斜坐在地毯上,摸了摸她冰涼的小手,又急忙為她披好貂皮披風。

    端起溫熱的茶水放在她手裏,剛想說話,帳外傳來低沉有力的腳步聲。

    葉嵐和翠玉、秀娟三人急忙起身,撩起帳簾,旭烈兀高大挺拔的身子跨步進來。

    見三人都在,溫和的雙眸閃過詫異。

    “怎麽,拔都元帥沒有為幾位安排帳篷嗎?”

    葉嵐三人趕緊躬身。

    “迴王子,拔都元帥已經派人安排好了,民女等這就下去。”葉嵐三人剛要躬身推出,商晚晴急忙出聲,三人停止腳步,迴首不解的望向她。

    “王子,葉嵐姐姐是我的同鄉姐妹,而且,今次多虧了她,晚晴才可以保住性命,所以,晚晴請求王子允許姐姐與我一帳。”

    柔和平淡的雙眸並沒有太多的不悅,隻是,這樣的清淡如風的雙眸,如何讓人明白,那深底蘊含的熾熱和狂暴。

    隻是,所有的一切,都掩蓋在他保持完好的儒雅之下。

    “你們先退下,本王有事與晚晴談。”

    “是,民女告退!”三人躬身退出。厚重的帳簾在旭烈兀身後重重落下。

    旭烈兀舉步走到商晚晴麵前,一把拽起她,動作雖然溫柔,可手上的勁力令商晚晴一驚,抬眸,便望入早已沒了平淡如風的雙眸,深的不見暗底,一片汪洋的黝黑,偏偏蕩漾著炙熱,翻滾著騰騰的怒火。

    “告訴本王,你是不是想要逃?想要逃離本王的身邊??”

    商晚晴掙紮片刻,不見絲毫鬆度,無奈之下,隻好放棄,但掐在胳膊上的手勁絲毫沒有因為她的皺眉而放開。

    “不,晚晴沒有。王子何以如此認為??”

    “真的沒有??”醞釀著狂怒的雙眸深深凝視著眼前雖然強自鎮定,但眼裏泄漏懼怕的小女子,心底湧起萬般憐惜,但一想起她逃離他身邊的念頭,心底還是不由自主的暴怒起來。

    沒有往日的溫文儒雅,平淡如風,沉靜從容!

    他絕對不允許,眼前的女子在他眼前消失!

    尋尋覓覓多少年,他才遇到想要終生守護的人,就算她的心裏早已有了別人,他也可以等待,等待她的心在接納他!

    孤寂的等待,他早已厭倦!

    心靈的徘徊,他早已掌握不住!

    眼前的一點光芒,令他馳騁草原的雄心牽扯著萬丈高崖。

    就算粉身碎骨,就算肝腸寸斷,就算經曆幾世塵埃,他也不會輕言放棄!

    盯著眼前男人時陰時晴的俊臉,商晚晴大氣也不敢出,屏住唿吸,她略帶慌亂的挪開目光,她害怕,旭烈兀此刻看她的眼光,那是野性的目光,那是充滿欲望的目光,那是掠奪一切的目光。

    扳過她的小臉,大手輕柔的撫摸著她柔嫩的肌膚,沙啞的聲音令商晚晴差懸驚叫出聲。

    “是不是,今夜本王要了你,你,就再也不會逃離本王的身邊!”

    “不,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我!我沒有逃離你身邊的打算,王子,你要相信我!”商晚晴慌亂的要掙紮出他的箍製。

    她越是掙紮,旭烈兀箍製她越緊,眼底的黑光越來越深沉。

    她就這麽想要逃離他身邊,難道,自己的柔情不抵所有的一切。

    既然如此,他寧願讓她恨他,也要記住他!

    反手把她甩在厚厚的地毯上,高大的身軀在商晚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刹那,覆蓋上!

    雙手抵在二人之間,商晚晴慌亂的低喊,眼中早已沒了沉靜和冷淡。

    “不,王子,你不可以如此對待我!”

    附在她耳邊,旭烈兀王子溫柔的低喃:

    “晚晴,晚晴,你叫本王如何對你!才能封住你想逃逸的心,今夜,如果不是本王前去,你是不是準備一走了之,連說再見的機會都不給本王,對嗎?你就這麽狠心對待本王,是嗎??”

    淚雨四濺,商晚晴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她隻有努力的掙紮,想要逃出他的箍製。

    “王子,不要令晚晴恨你,求你,放過晚晴!”

    “恨我!好,今夜,本王寧願你恨我,記住我,本王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冰冷的雙唇瘋狂的掠奪她的一切!

    那股冰涼入骨的侵略令商晚晴心碎,仿佛刀割在肉上的感覺,疼痛的不是心,而是,眼前男人令人心碎的目光,糾纏著她的心緒,惆悵,無望,百般滋味,令她淚如雨下。

    哭泣著放棄掙紮,手握緊他的長發!

    仿佛糾纏幾世的長發,他的黑發與她的黑發,糾纏打結,直至在也不會分開!

    清涼的寒氣侵襲入體,覆蓋在她身上的身子為她擋去一切寒風,瘋狂的吸取著她身上的溫柔氣息。

    相互糾纏,百般柔腸,心,似割裂一般,鮮血從縫隙間,緩緩滴落!

    是心淚,是眼淚,是無語問蒼天!

    命運捉弄世間幾許人,奈何多情總被無情惱!

    當他進入她體內的刹那,心裏的空虛仿佛被填滿,不知道自己的情到底歸於何處,但是,在眼前的此刻,她不是傷了自己,而是,傷了愛她,寧願用生命守護她的人!

    幾許情深,寧願深深幾許!

    暗夜夢魂,猶自飄蕩在何方?

    傷伊人,傷癡心人,心悸斷腸天涯流落人!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帳簾的縫隙透入帳內,照耀在商晚晴憔悴的臉蛋上。

    葉嵐在陽光下掀帳進來,商晚晴舉手,擋住照射在臉上的陽光,眯著眼,望著來到她麵前的葉嵐。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葉嵐俯下身,輕輕的問。

    從昨夜旭烈兀王子沒有出了這帳,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看著商晚晴略顯憔悴的小臉,她不明白,為何,她總是流露出茫然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那心,好似漂浮在半空,俯瞰著下麵發生的一切!

    她不融入,隻是,靜靜的冷眼旁觀!

    “姐姐,王子呢??”起身,穿好衣衫,低著頭,商晚晴低低的問。

    “大軍出征在即,王子正在軍事大帳商議作戰策略!”

    “哦,要出征了!”商晚晴茫然的低語。

    緩緩起身,一轉首,正好瞥見放在支架上蓋著厚布的古琴。

    “姐姐,在這裏,你生活的開心嗎?”

    疊好被子,葉嵐苦笑著歎息。

    “開心??什麽樣的算是開心,找個愛自己的好男人嫁了,也許算是開心的,可是,在這亂世之中,一女子想要保護自己,哪有那麽多的開心可以顧及,妹妹,你不知道,許多苦都是在開心中慢慢度過的。”

    商晚晴依然沒有轉身,隻是,她的聲音更低了一些,有些沙啞,又有些惆悵。

    手,輕輕的撫摸著古琴。

    “姐姐,能夠認識你,妹妹很開心!妹妹希望姐姐可以找個自己所愛的男人依靠,隻要不要再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怎麽樣都可以!”

    “妹妹,今天你是怎麽了,為何會說如此古怪的話?”來到她身邊,低頭看去。

    “妹妹沒有什麽,隻是想的多了,感歎也總是多些,對了,你們吃早點了嗎?”

    “還沒有,就等你呢!”葉嵐笑著打趣,卻瞧見商晚晴臉上劃過的一抹勉強。

    扳過她身子,葉嵐嚴肅的盯著她。

    “妹妹,如果你心裏有什麽就說出來,姐姐幫你!不要憋在心裏,這樣會生病的。還有,你還沒告訴我,昨晚拔都元帥為何那樣對你?還是,你與他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

    抬眉望去,看見葉嵐嚴肅的表情,商晚晴掀唇,輕輕一笑。

    “姐姐,你想哪去了,妹妹怎麽會和拔都元帥有仇呢,昨晚,他是因為晚晴獨自進城而害得王子遇險,才會激動之下,如此對我的,姐姐,你不要多想,否則,在這大軍之中,會引來殺身之禍。”

    鬆了一口氣,葉嵐才轉身吩咐秀娟和翠玉端著早餐進來。

    “隻要你沒事,姐姐就放心了!”

    端著飯菜進來的翠玉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秀娟端著一盆水放在盆架上,裝似無意的和翠玉聊天。

    “翠玉,你剛才看見速不台將軍了嗎?他好像剛剛才軍訓完畢,還沒有吃早點就被王子叫去商議軍事,我剛才打水迴來,正好瞥見速不台將軍又出帳,調兵遣將去了。”

    “是嗎?我好像也看見了,而且,其他將軍都用過早餐了,就是沒看見速不台將軍用過,餓著肚子,怎麽打仗啊。”二人邊說邊悄悄抬眼瞥向早已呆滯在那兒的葉嵐。

    商晚晴擦著小臉,從指縫間看著她們二人的表演,沒有戳破,微笑著放下手巾,坐在桌子旁,看了看滿桌的飯菜,對葉嵐輕語:

    “姐姐,這些飯菜我也用不了,你看看大軍裏還有誰沒用過,端去給他們吧!”

    葉嵐尷尬的瞪了翠玉她們一眼,隨後羞紅著小臉,對商晚晴俏目微豎:

    “妹妹,你也是在拿姐姐尋開心嗎?”“姐姐,妹妹怎麽敢,可是,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姐姐,難道,你不想幸福嗎?”

    葉嵐低首不語。

    過了一會兒,她才呐呐的歎息:

    “妹妹,你說,他會接受我嗎?”

    商晚晴起身,挽住她的胳膊,嬌嗔的碰了碰她。

    “姐姐,你什麽時候對自己沒有信心了!去吧,妹妹絕對支持你!”

    “妹妹……我怕……”葉嵐還是沒有信心,頓在那裏,猶豫不決。

    商晚晴見狀,佯裝生氣的推了她一把。

    “姐姐,別忘記,你我可不是這裏的人,有什麽沒經曆過的,俗話說的好,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層山,放心吧,就憑你的樣貌,絕對搞定他!”

    葉嵐好笑的點點她鼻頭,眼裏卻盛滿戀愛著中的喜悅。

    “你呀,所說出的話與你的性子絕對不符,好,姐姐就去試試。”說完,便端起多餘的飯菜,在三人的注視下,撩帳離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商晚晴緩緩收起笑容,對著翠玉和秀娟擺擺手,示意她二人出去。

    空曠的大帳內,隻剩下她一人。

    默默的用餐!

    腦海裏,浮現的是昨夜所發生的激情與溫存!

    試問自己,到底是怎麽樣的女子?

    愛海都嗎?愛旭烈兀嗎?

    如果不愛,為何可以與他們發生最親密的關係!

    如果愛,她的身體又怎麽可以如此的隨意!

    是被迫的嗎?

    還是,自己心裏對他們都存有深深的愧疚!

    正在她遐想之際,帳外傳來驚天動地的軍鼓聲,商晚晴大驚,放下碗筷,急速的奔出帳外。

    隻見,幾十萬的大軍,威風凜凜的立在軍旗搖曳的大旗下。

    麵無表情的幾十萬大軍,軍刀霍霍,映著在陽光下,散發著陰森的光芒。

    鐵甲冰冷,駿馬嘶鳴,幾十萬大軍臨危而立,殘酷無情的雙眸,好似沒有半點溫情的盔甲,閃耀著陰森黑暗的鮮血,纏繞在令人窒息的風中,發出嘶嘶的輕嘯!

    身著盔甲,頭戴堅硬的鋼盔,旭烈兀在微拂的寒風中,麵無表情的麵對著幾十萬大軍,眼裏閃爍著陰暗的殺戮。

    一勒馬韁,駿馬前蹄飛揚,仰首嘶鳴。

    拔都與他並排而立,一樣頭戴著鋼盔,身著盔甲,手裏握著明晃晃的鋼刀,陰森詭異的俊臉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速不台、拜住、怯的不花穩如磐石的端坐馬背上,立於大軍之前,肅穆的聽從旭烈兀安排。

    孱弱的商晚晴立在帳簾旁,靜靜盯著遠處沉靜的無一點聲音的大軍。

    風中,傳來旭烈兀冷冷的嗓音,他的聲音引起商晚晴輕顫,心裏不知道是何感覺,仿佛是決絕,令她心裏恐慌的想要抓住什麽。

    那股沉重的壓抑令她窒息,手急忙伏在胸口,壓去心底的恐慌。

    “怯的不花聽令!”

    “末將在!”身著盔甲的怯的不花勒馬踏前。

    “你率東路軍,直攻城堡東門!”

    “是,末將領命!”

    旭烈兀又揚聲:

    “速不台聽令!”

    “末將在!”依然是身著盔甲的速不台勒馬踏前。

    “你率西路軍,直攻城堡西門!”

    “末將領命!”

    “孫紮克聽令!”

    “末將在!”身著盔甲帶領步兵的孫紮克踏前。

    “你率令北路軍,直攻城堡北門,那裏防守的全部是城堡內的宗教士,如有反抗的,格殺勿論!”旭烈兀冷冷下令。

    “是,末將領命!”

    旭烈兀陰沉的眸光冷冷掃過大軍,毫無聲息的幾十萬大軍,身掛著兵器,穩如磐石的立在場中,一動不動的聽候旭烈兀的吩咐。

    “南門為死角門,戰敗的敵軍定會從那裏逃逸,拜住聽令。”

    “末將聽令!”身著盔甲的拜住勒馬踏前。

    “你率領南路軍守候在南門外,隻要有敵軍出逃,格殺勿論,無論是宗教國的首領還是其他族人,一個不許放過!”

    “是,末將領命!”

    “其餘中路軍,隨本王全麵撲殺,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末將領命!”幾十萬大軍齊聲吆喝,威震山穀,林中山鳥驚飛,方圓百裏迴蕩著幾十萬大軍的肅殺之聲。

    旭烈兀一擺手,隨後下令:

    “出發!”

    頓時,塵土飛揚,幾十萬的大軍如潮水般湧出,一浪接著一浪,掀起滾滾波瀾,如萬馬奔騰,如黃河海嘯,滾湧衝天!

    旭烈兀策馬,迴首望向商晚晴所立之處。

    黝黑的深眸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淡淡的一瞥,牽動著所有。

    那是什麽眼神!

    似最後的永別,似最後的留戀!

    倦意席卷著心底的疲憊,再也激不起半點漣漪!

    雙眸,深深映入商晚晴恐慌的心底。

    她慌亂的不知所措,不顧大軍,不顧所有,手拽著裙擺,仿佛是風中的一片落葉,翩翩飛卷而去。

    風,揚起她的長發,卷起她的裙擺,就在自己心底激湧的刹那,她撲到旭烈兀戰馬旁,一把抓緊旭烈兀向她伸開的大手。

    緊緊的,握住!

    伊人在馬下,一人在馬上,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子,你該如何對付窮畢羅所帶領的死士,告訴我,你會毫發無損的迴來,你答應晚晴!”

    大手輕柔的撫摸著商晚晴焦急略顯蒼白的臉蛋,有著眷戀,有著不舍。

    眼裏終於浮現柔和的笑意。

    “本王答應你!”

    隨即,放開她的手,策馬,奔離!

    隨著大軍的離去,軍營裏空空蕩蕩的,沒有一點聲音,寂靜的,仿佛心跳都能聽得見!

    落葉在微風中懸浮,打著轉,隨風又落下!

    葉嵐和翠玉、秀娟來到她身側,凝望著大軍遠去的背影,留給她們的隻是滿地的塵埃!

    “妹妹,你不必擔心,王子他自有安排!”

    依然望著遠方,她矗立在風中,任風吹拂著較弱的身子,冷冷的,亂亂的!

    心隨著血液在流淌,隨著風而僵硬!

    眼前,閃過窮畢羅麵如惡鬼的詭異,心,恐慌的令她失去一切支柱。

    墜然伏在地麵,長發遮住她的側臉,抬起的雙眸,微微閉上,感受著風中傳來的肅殺,還有那若隱若現的濃濃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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