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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唿……


    他深吸了一口煙卷然後徐徐吐出。煙頭亮起了一點微弱的燈光,但仍看不清他的臉龐。老舊的厚重鬥篷蓋住了他的麵容,而他身後隻有一片黑暗。不知何故,他似乎散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透露出詭秘與老兵般的滄桑。他自稱是個呤遊詩人,在世界的各地,在不同的種族、國家、城市、村落裏,在山川、河流、原野、森林、荒漠中自由地旅行流浪,用遠古的詩歌和傳說的故事向人們換取每一天的食物。


    無論如何,隊伍的領頭人最終接受了他的提議,以一頓晚餐與共享營火來交換他的故事。晚餐結束後,天色已經完全地暗了下來。月牙兒像一彎銀鉤掛在天邊,顯得格外精致,閃爍的星星點綴著夜晚的天空,大地一片寧靜。人們期待地圍坐在營火旁的石塊與地麵上麵等待他的故事開始,但手裏仍舊緊握住武器。


    享受完一大口煙之後,他緩緩的開始訴說起來。他低沉的聲音迴蕩在山穀之中,劃破黑夜的寒冷空氣。


    我將要說的是關於眾所周知的神的故事。請注意聽,我隻說真實的故事。


    這是一個名叫諾亞的世界。


    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創造了這個世界。


    在諸神蘇醒之前,整個宇宙原本隻是混沌的一團,直到某一天,一顆流星從這片宇宙中劃過,撕裂了混沌的平衡。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條裂痕越來越深,各種元素不斷地飄移、碰撞、聚集,世界漸漸被分成了兩半。輕的元素開始緩緩上升,而重的元素不斷下沉堆積。於是,天空與大地就這樣形成了。在大地上,水元素結成了海洋,土元素構成了6地和山峰,木元素變成了植物,火元素聚成無數火焰,在大6上四處肆虐。


    而在天空中,存在著兩種本質對立的元素光,與暗。光明最終聚集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體太陽,它會在白天照亮整個世界,而黑暗則聚集成永恆的黑夜,在夜晚降臨時將世界徹底地淹沒。


    經過無數個日夜交替,時光流逝了一個又一個紀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元素聚集的核心,諸神蘇醒了。


    在太陽熾亮的光芒中,誕生了光明之神依蘭。


    在黑夜無盡的迷霧中,誕生了黑暗之神巴列斯。


    在波濤洶湧的海洋中,誕生了水神席蘭。


    在烈火肆虐的原野上,誕生了火神帕格。


    在巨木叢生的森林中,誕生了木神哈汀。


    在山巒岩石的地底下,誕生了土神梅芙。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麽東西的力量是能夠越神之力量的話,那一定就非愛情莫屬了。依蘭與巴列斯的第一次相遇,結果也許會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依蘭女神的美貌征服了黑暗之神巴列斯,他瘋狂地愛上了這位光明女神,並向她展開了狂熱的愛情攻勢。最終依蘭女神也被他的魅力所征服,兩位主神結合成為夫妻,並誕下了一位子神月亮女神伽依莎。


    說到這裏,呤遊詩人的目光找到了人群中的那個一身魔法師裝扮,絕色驚人的美麗少女,雖然她正用一塊大頭巾包裹住了金色的長和大半個臉龐,但這並不能絲毫減少她的美麗。當少女抬起頭的時候,看到那個老人眼中似乎閃爍著的慈愛笑容。


    少女並不相信他的所謂故事。她不會相信任何神話故事,因為她知道真正的真相,關於諸神的真相。但是她又隱約地感受到某種奇怪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他究竟是什麽人?他為什麽來到這裏,說出這些話來究竟有什麽意圖呢?


    “胡說八道!他完全是在胡說!”人群中一名人類的女騎士終於顧不得矜持與儀態,站起來指責道:“是光明之神創造了太陽,而不是太陽孕育了光明之神!還有光明與黑暗是絕對的對立,他們怎麽可能相愛並結合?你完全是在胡說!他們怎麽可能成為夫妻?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仇敵!黑暗之神從未放棄過打敗光明之神,用黑暗統治世界的努力!而太陽和月亮都是光明女神所創造出來的,與黑暗而邪惡的巴列斯毫無關係!你這個卑劣的異教徒,你休想欺騙我們!你休想玷汙我們的信仰!”說著,女騎士憤然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休想用你的異端邪說玷汙我們尊貴的伽依莎月亮女神殿下!”


    但是一旁的獸人戰士站起來抓住了她的長劍。“怎麽,可笑的人類,你們連聽一個故事的勇氣都沒有嗎?”獸人戰士譏諷道。


    “如果月亮真的是光明女神依蘭所創造出來的,那她為什麽會有黑暗的一麵呢?”夜幕中的人群裏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個問題頓時令女騎士啞口無言。


    呤遊詩人沒有辯解什麽,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場中的爭吵,等到這段插曲結束,人群又恢複平靜之後,便繼續講述起他的故事來。


    依蘭是光明與生命、智慧與創造之神,她醒來之後,看到的是一個寧靜、空曠、毫無生氣的世界。除了諸神,這個世界的一切和時間仿佛是凝固著的。依蘭思索了許久,然後她嚐試著采集了世間的各種元素,創造出了各種各樣的生物,於是6地、海洋和天空中漸漸熱鬧起來,無數的飛鳥、走獸和魚類開始在這個世界裏生活繁衍起來。


    諸神都很開心,他們都非常感激光明之神的創造。在她的努力下,世界好像變得越來越美好了。大地女神梅芙提議推舉光明女神依蘭為神之王,眾神都同意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依蘭女神依然感到很孤獨。雖然有丈夫和女兒的陪伴,但這似乎並不能讓她解開未知的心結。直到有一天,月亮女神伽依莎來到光明神殿,對依蘭說道:“敬愛的母神啊,您為什麽一直愁眉不展呢?看看您創造出來的這個美麗的世界,您應該高興才對呀!”


    依蘭歎了口氣說:“我親愛的女兒,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我總是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仍然缺少了點什麽。它們隻是在按照著我們所指定的方式在生活,卻不懂得思考和變化,就像那些山峰、河流和湖泊,它們似乎是活著,但又像是死去了,並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啊。”


    伽依莎想了想,突然輕輕笑了起來說:“我明白是怎麽迴事了!母神啊,它們隻是一些沒有智慧的低等生物,當然不會懂得思考。您需要的是一種有思想的生命,智慧的生命,有精神、有靈魂、有自我意識的生命。”


    依蘭恍然大悟,她在女兒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便興衝衝地跑了出去。她先來到了距離最近的火之神殿,找到了火神帕格。說明來意之後,帕格給了她一份熾熱的火之元素。依蘭將這份熾熱的火之元素揉捏成人形,然後注入自己的靈力和智慧,創造出了第一種智慧生物獸人,並賦予他們強壯而堅實的身體。


    擁有火之靈魂的獸人有著出色的力量天賦,擅長戰鬥,但獸人族很驕傲自大,並且性情火爆,喜愛戰爭和廝殺。這樣的一個智慧種族顯然並不完美。但這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他們確實是擁有智慧的,能夠思考與改變,雖然智力還不是那麽達。


    經過一番思索,依蘭又來到了森林神殿,找到了木神哈汀,得到了一份永恆的木之元素。依蘭將這些永恆的木之元素製成許多小人的模樣,注入自己的智慧和靈力,創造出了第二個智慧種族精靈,並賦予他們魔法的力量。


    精靈族似乎很完美,他們美麗而優雅,和平而友善,熱愛生命與自然,擅長使用各種各樣奇妙的魔法,還懂得政治和管理,身體敏捷,隻可惜力量太弱。


    諸神再次被依蘭女神精妙的創造物所驚訝,並讚歎不已。依蘭非常高興,她接著又從土神哈汀那裏獲得了堅固的土之元素,創造出了矮人,並賦予他們製造的力量。矮人們天生有著各種奇思妙想,喜歡製造出各種有趣的機器,還擅長於貿易和經濟,他們的身材相對矮小,力量一般,隻可惜對魔法始終一竅不通。


    最後,依蘭又從水神席蘭處獲得了純潔的水之元素,注入神力創造出了一種人身魚尾的魚人,他們能夠在江河湖海中快地遊動,擅長於魔法、音樂和藝術,是天生的歌唱家,但可惜隻能生活在水中。


    看到妻子一個接一個奇妙的創造物,黑暗之神巴列斯也不禁像個小孩子一般被勾起了興趣,有些蠢蠢欲動起來。他找到了火神帕格,提出了自己也想創造一種新生物的想法。伽依莎得知了這個消息,連忙勸告道:“父神啊,您的工作是管理死亡和毀滅,而創造是母神的工作,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請放棄這個錯誤的想法吧!”


    但巴列斯並不肯聽從女兒的勸告,而火神帕格最後實在無法忍受他的糾纏,便給了他一份黯淡的火之元素。接著,巴列斯又分別從其他的幾位元素之神那裏獲得了枯萎的木之元素、渾濁的水之元素和腐爛的土之元素。巴列斯興衝衝地將這些元素混合在一起,捏成許多人形的模樣,然後得意洋洋地高唿道:“看吧,這是我創造的生物!最完美的生物!”說著,巴列斯將自己的神力注入到這些小人之中。


    吸收了神力的小人們活了過來,但讓巴列斯意外的是,這些小家夥愚蠢笨拙、軟弱無力、狡詐卑劣、懦弱膽小,簡直一無是處。


    眾神都忍不住嘲笑巴列斯那失敗可笑的創造物,巴列斯因此羞愧萬分,便拋下自己創造的這些新生物逃走了。


    這種新生物,後來被稱作人類。


    他的話音還未落,隊伍中的一名人類女騎士便再也忍耐不住地爆出來。“他胡說!人類是光明女神依蘭創造的!”


    “人類與巴列斯這個邪惡的黑暗之神毫無關係!我要殺了你這個滿嘴謊言的家夥!”女騎士的憤怒似乎能將人群都點燃起來。“我聽說格勒西亞的異教徒中有許多都是信奉這個黑暗邪神的,看來你就是其中的一個!”


    “你怎麽知道人類就一定是哪個神創造的呢?難道你親眼看到了?”不過很快便有一個反對的聲音也站了起來。他是一個人類巫師,但看裝束顯然是格勒西亞式的東方風格,與亞特蘭斯人的衣裝格式有著明顯的區別。“是的,我們信奉黑暗之神,但那又怎麽樣呢?”“都是過去幾千幾萬年的事情,你們這些亞特蘭斯人究竟想計較什麽?”


    雙方很快就形成了兩個對立的陣勢,一場信仰守護之戰似乎隨時可能爆。


    美麗的魔法師少女站了起來,令人驚歎不已的金色長也隨之像瀑布一般散落在她肩頭的白色連衣長裙上。她的美麗簡直令人眩目。


    她輕輕地拉了拉女騎士的手臂,安慰道:“別這樣,這隻不過是個故事而已,不是嗎?他們說得對,難道我們人類現在連聽一個故事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少女的聲音甜潤悅耳,言語舉止之間似乎帶著某種天生的優雅與尊貴。女騎士這才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起憤怒的心情,似乎有些鬱悶地坐迴到篝火旁。


    呤遊詩人的目光又再次轉了過來,眼中帶著些讚許的神色。


    創造人類的神跑掉了,而如何處置人類似乎成了個難辦的問題。


    消滅這個失敗的新物種嗎?但死亡與毀滅正是黑暗之神巴列斯的工作,光明之神依蘭並沒有打算越權去做這種事。


    獸人強壯擅長戰鬥,依蘭可以安排他們負責管理軍事。


    精靈聰明擅長管理,依蘭可以安排他們負責管理政治。


    矮人靈巧擅長製造和貿易,依蘭可以安排他們負責管理經濟和生產。


    魚人生活在大海中,依蘭可以安排他們負責幫助水神席蘭管理整個海洋。


    唯有這些一無是處的人類,讓眾神都傷透了腦筋。每個智慧種族都有各自所屬的神來庇護,但人類沒有。最後,眾神討論的結果就是,讓人類聽從其他種族的安排,負責處理各種雜務,承擔所有最下等低賤的工作,其身份形同奴隸。


    被遺棄的人類,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似乎與牛馬之類的牲畜無異。


    新世界的秩序就這樣安定下來。


    光明女神依蘭一向以自己的美貌為傲,能夠俘虜巴列斯的心便是她最驕傲的理由。但事實上,在四位女神之中,公認最美麗的女神卻是水之女神席蘭。依蘭雖然不會承認這一點,但對於這件事,她也會常常感到不快。可是她對此也沒有辦法,隻能將不滿積聚在心中。


    席蘭的美麗令諸神傾倒,其中木神哈汀便是她最狂熱的追求者之一,他用清風吹奏出最美妙的歌曲,用綠葉編寫出最浪漫的詩句,向水之女神示愛。


    但席蘭女神的追求者並不隻有他一個人。火神帕格同樣癡迷於席蘭女神的美貌,他仗著自己有著更強大的神力,決定使用武力來贏取這場愛情戰爭。於是,一場神之戰爭便就此在木神與火神之間展開。


    這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不滅的火焰從天空中紛紛落下,將一片片地區燒成灰燼,狂風唿嘯盤旋,飛砂走石,讓人根本無法睜開眼睛。原本美麗的大地陷入一片混亂,各種生靈們飽受塗炭,苦不堪言。


    這一幕被正好經過的月光女神伽依莎看到了,她連忙勸說兩位元素之神停止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但沒有奏效。伽依莎無奈之下,隻好返迴光明神殿將這件事告訴了母神依蘭,請她想辦法拯救那些無辜的生靈們。


    光明之神依蘭在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便來到了海洋深處的水神殿,生氣地對席蘭說:“看看吧,這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


    席蘭吃驚地說:“可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我並沒有故意挑起這場戰爭啊!”


    “可是你的美貌就是這場災難的根源!我必須要因此而懲罰你!”依蘭不由分說地道。


    席蘭歎息地道:“我明白了……神王陛下,我知道,您一直都在嫉妒我的美貌,特別是當您的丈夫黑暗之神巴列斯也讚美了我的美貌之後,這份嫉妒就像心樹的種子一樣生根芽了。這一切不過是你的借口罷了,但這對我是不公平的,我絕不會接受這種自私的裁決!”


    “不用裝委屈了,你真的以為,你勾引我丈夫的事,我會不知道嗎?”


    於是,又一場女神之戰在海洋的深處展開了,但是在大海深處的水之神殿裏,是陽光無法照射到的地方,依蘭的神力完全無法揮出來,而水神席蘭的神力卻顯得格外地強大。


    這是一場並不公平的戰鬥,最終戰敗的光明女神依蘭逃迴到光明神殿,憤怒的她吸收了許多太陽的光之力量,聚集起來射向水之神殿所在的海洋深處。


    熾亮的陽光帶著強大的神力很快就將海水煮沸,大海似乎快要燃燒起來,無數的生靈因此死去,那些無辜的魚人們也不能幸免。


    月亮女神伽依莎看到這一幕,後悔莫及,她連忙勸說道:“寬容的母神啊,這場戰爭會讓許多無辜的生命死去。請暫且停止吧,也許我們可以想到別的辦法來解決這些事。”


    但光明女神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如果這一次神王的權威被踐踏而得不到捍衛地話,那麽就肯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魚人們在沸騰的海洋中紛紛死去,不知道在哪裏激怒了創造之神的魚人們隻能惶恐不安地向創造之神祈求寬恕與諒解。


    大海裏的水實在太多,而且還有無數的河流和湖泊可以不斷地補充,似乎源源不盡,無論如何都不能烤幹,在聽到魚人們的祈求後,依蘭對他們說道:“你們並沒有罪,水的精靈們。但水神席蘭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你們除非剝奪她的力量,將她捆綁起來獻於我的神殿之前,才可以得到諒解和庇佑。否則,你們就隻能和她一起承受這無盡的煎熬和懲罰!”


    整個海洋都在翻滾,沸騰的海水卷起一陣陣波濤,生靈們飽受煎熬。


    魚人們痛苦不堪,仿惶無措。他們的生命來自水神的恩賜,而他們的靈魂和智慧來自光明之神的賦予。一直以來他們都虔誠地侍奉著這兩位至高無上的神靈,但現在,他們正麵臨著最艱難的選擇。


    放棄生命?還是放棄靈魂?


    最終,魚人女王這樣對她的人民說道:“我們可以沒有生命,但我們絕不能沒有靈魂!是的,偉大的光明之神賜予了我們靈魂,所以我們敬仰她,愛戴她,崇拜她,信奉她。但是現在,她為了一己私利而拋棄了她曾經擁有的善良和寬容。如果要死,那就請讓我們帶著善良的靈魂死去吧!”


    魚人們最終拋棄了光明之神依蘭,來到了水之神殿,向水神席蘭請求庇護。席蘭悲傷地說:“請到我的神殿裏來吧,我親愛的精靈們。也許我的神力並不足夠強大,但我會竭盡全力來保護你們,為了我們的生命,還有自由和尊嚴!”


    水神於是將自己的魔法力量傳授給了魚人們,並賦予了他們一些神力,魚人們紛紛躲進了水神的宮殿,席蘭召喚出一個巨大的魔力屏障,將神殿的四周都保護起來。魚人的魔法師也幫助向魔法屏障注入魔力,幫助水神抵抗來自天空中的光芒打擊。


    一直沒有開口的黑暗之神巴列斯終於忍不住向盛怒的妻子勸說道:“吾愛,這場戰爭毫無意義,現在冒犯你的人已經得到了懲罰,不如就此結束吧。”但依蘭怒道:“閉嘴!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女人之間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嗎?其實你也一直垂涎於她的美色,對不對?”


    為這場諸神之戰感到擔憂的還有大地女神梅芙,她不滿於光明之神的專橫,但又不敢公然對抗光明之神。於是她將這件事悄悄告訴了激戰之中的火神帕格和木神哈汀,於是原本敵對的兩位元素之神在得知水神席蘭遇到危險的時候,立刻就停止了戰爭,聯合起來要求光明之神停止對水之神殿的攻擊。


    火神和風神的公然挑釁,還有魚人族的背叛,令依蘭更加的憤怒無比。她當然知道,這一切反叛的根源,都來自於水神的美貌,是她的美麗,令幾乎所有的神都不再聽命於她,這也讓她更加堅定了要攻破水之神殿,將她的美貌親手毀去的決心。


    火神和風神的挑戰很快就遭到了失敗,憤怒至極的光明女神依蘭召喚出她全部的神力,太陽劇烈地燃燒起來,光與火的洪流從天空中傾泄而下,將整個諾亞都變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海洋徹底地沸騰起來,大地在燃燒,森林化作火海,河流被烤幹,枯裂的平原上流淌著熱浪,連躲在地底下的矮人們也不能幸免,整個諾亞仿佛變成了一片光芒的地獄。


    劇烈的高溫下,無數的生命悲慘地死去,不知所措的生靈們紛紛向諸神祭拜起來,乞求諒解,但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沸騰的海水被一點點蒸,海麵一天天地下降了,眼看著越來越多的魚人在這沸騰的海洋中悲哀地死去,水神席蘭的心如刀絞,但她也無能為力,隻能無奈地流下淚水。


    眾神都感受到了光明之神依蘭的無比決心,水神席蘭終於乞求道:“強大的光明之神啊,我願意接受你的懲罰,請收迴你的怒火,饒恕這些無辜的生靈吧!”


    “那不可能!那些叛逆者魚人必須被消滅!”光明之神依蘭的怒火並不能就此消解,勝利也讓她更加驕傲起來。“我能創造他們,也一樣能毀滅他們!”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隻能反抗到底了!”水神席蘭憤怒地說道,她將自己的神殿沉入了更深的海底深淵,用水之結界徹底地封鎖了深淵的入口,讓任何人都無法進入,當然他們自己也從此再也無法離開這片深淵了。


    主神的力量似乎是元素子神所無法抗拒的。席蘭隻得向另一位主神黑暗之神巴列斯和其他的神乞求幫助。但巴列斯也隻能無奈地說道:“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但我不能再幫你求情,否則那樣隻會更加地激怒她。但是我或許可以請我的女兒幫助你。”


    月亮女神伽依莎是愛與和平之神,她憐憫生靈們的痛苦,於是鼓起勇氣再次向母神乞求道:“偉大的母神啊,請息怒吧!請看看那些可憐的生命吧,它們也因為您的憤怒而無辜地受到了傷害。這場戰爭並沒有任何意義,除了死亡和仇恨,您又能得到什麽呢?”


    依蘭的憤怒終於達到了極點,她憤怒地斥責道:“什麽,你竟然指責我?怎麽,我的女兒,連你也要背叛我嗎?敢於違抗我的人都將受到懲罰,你也不能例外!”說完,她施展神力將月光神殿禁錮起來,將自己的女兒囚禁在了其中。


    光明之神依蘭的倒行逆施激怒了巴列斯,雖然他的心中還一直愛著他的妻子。席蘭趁機說道:“強大的主神啊,那麽能否借給我一點點你的力量呢?否則這樣下去我和我的人民一定會被她殺死的!隻需要一點點就可以了!”


    黑暗之神巴列斯羞愧於妻子所製造出的災難,他無法拒絕,於是同意了水神的請求,給了她一些黑暗的神力。但他很快就後悔了。


    在禇神之戰到來之前,諾亞的世界美麗而詳和,各個種族和平相處,沒有戰爭也沒有傷痛,但突然到來的災難使無數生靈瞬間死去,而諸神們忙碌於戰爭,根本無暇於去為那些死難的靈魂指引通往天國的道路。這些不幸的靈魂最終隻能瓢流在各地,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靈魂心中的憤恨也越來越強烈,它們不再信仰光明,心靈也越來越黑暗。後來它們便開始聚焦在那些陽光不能照射到的地方,用最邪惡的咒語去詛咒著世間的一切。


    水神得到黑暗的力量,將那些靈魂召喚起來,用神力賦予它們精神與黑暗的力量,創造出了一種沒有的新種族魔族,席蘭對他們說道:“現在,你們明白是誰奪去了你們的生命,又是誰賦予了你們新的生命嗎?這一切罪惡的源頭,都是那個自詡光明、正義的所謂主神!而我們要活下去,就必須去抗爭,去戰鬥!”


    隻有黑暗才能淹沒光明。水神席蘭的反擊來得如此突然,無數憤怒的惡魔帶著無盡的仇恨揮舞著黑暗的翅膀在水神、風神和火神的率領下飛向天空,向光明神殿起了猛烈的衝擊,一場新的眾神大戰由此展開。


    光明之神雖然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但在這為數眾多的的惡魔和元素之神的攻擊下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她被迫躲入自己的太陽神殿中,在經過一番思考之後,她決定仿造席蘭水神創造惡魔的方法,采集了一些光明元素的精華,將它們製造成沒有真實的靈體模樣,並給他們裝上了翅膀,最後注入自己的神力,創造了又一個新種族光之翼人,她稱他們為天使,天神的使者。


    無數的翼人從光明神殿中飛中,太陽熾烈的光芒給予了他們強大的力量,兩種新生命在天空中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大搏殺。占盡了天時與地利的光明軍團最終取得了勝利,水神和她的惡魔軍團慘遭失敗,損失慘重,不得不退迴了地麵。


    水神席蘭又躲進了她的深淵堡壘,幸存的魔族失去了神的統領,它們散落到了世界各地各個陰暗的角落,開始用謊言、背叛、欺騙和怨念、仇恨去引誘那些還活著的生靈們加入它們的陣營。


    神所創造的,並不是完美的生物。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饕餮和,人性中的缺點和罪惡在魔鬼的引誘下一個接著一個浮現出來,惡魔們趁機用各種謊言來欺騙他們,使得越來越多的生靈們開始質疑起那些創造他們的神來。


    神為什麽創造了我們卻又要殺死我們?


    神為什麽要用這無盡的災難折磨我們?


    神為什麽要拋棄我們這些虔誠的子民?


    疑問過後,是信仰崩潰的開始。


    光明之神放逐了風神哈汀和火神帕格,但對於躲在海底深淵的堡壘之中的水神席蘭始終無可奈何,在深無止境的大海之中,她的神力和天使的力量始終無法揮出來,而魚人們則早已下定了決心要背叛她,投入了水神的懷抱。


    想盡辦法也無計可施的光明之神依蘭找到黑暗之神巴列斯,對他說道:“席蘭那個狡猾的家夥躲到了海洋的最深處,但我暫時還無法烤幹整個海洋。如果你也想早日結束這場戰爭,同時向我表明你的忠誠的話,就把你的星錘借給我使用吧!”


    巴列斯大吃一驚道:“吾愛,毀滅與破壞是我的工作,請放棄這個可怕的念頭吧,那樣所造成的災難將是難以形容的!我絕不能這樣做!”


    但是依蘭趁巴列斯不注意的時候,偷走了他的神器,並向著大海中水神的神殿方向擲去。巨大的星錘帶著無盡的神力墜落在大海中,引了一場恐怖的海嘯。海水洶湧而過,淹沒了大地和丘陵,甚至連許多山峰也無法幸免,剛剛經曆了熾烈光芒的世界又遭受了洪水的侵襲,變得滿目滄夷。


    墜落的星錘令整個世界都顫抖起來。水之神殿被砸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水神席蘭和她所守護的魚人們也失去了蹤跡,沒人知道他們是不是被毀滅了,還是逃到了其它的地方,但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們。


    黑暗之神巴列斯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怒火,他憤然地指責道:“吾愛!我曾經用我的一切來愛著你,是因為你的美麗與智慧,但現在你已經被嫉妒和驕傲徹底衝昏了頭腦,變成了一個邪惡與自私的神!我不得不這麽做,我要將你放逐到你的神殿,永遠也不能再離開!”


    “連你也和他們一樣要背叛我嗎?”依蘭憤怒地說道,“但是我才是最強大的神,沒有誰能打敗我!如果你也想來挑戰我的話,那就盡管來試試吧!”


    主神之戰,驚天動地,天空失去了色彩,黑暗籠罩了大地。無數的神力碎片化作流星從天空中劃落,在大地上擊打出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隕坑,寒冷吞噬了世界,洪水在大地上凝結,奄奄一息的世界再次陷入永恆黑暗的陰影之中。


    原本美麗的諾亞世界,現在已經處在毀滅的邊緣。


    主神之戰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刻。天空中,光明之神依蘭和黑暗之神巴列斯都在蓄集著他們的神力,準備著最後的致命一搏。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是月亮女神伽依莎,她含著淚乞求道:“我敬愛的父神和母神啊,請平息你們的怒火吧!看看這個世界,她就要被你們徹底毀滅了!神應該去守護這個世界,而不是去毀滅她!聽聽那些在痛苦中煎熬掙紮的唿喚吧,他們也是你們的兒女,他們也是你們的孩子,請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去救救他們吧!”


    “住嘴!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再離開你的神殿!”依蘭怒斥道。“那些膽敢背叛我的卑劣生物,都必須受都最嚴厲的製裁!神的威嚴是絕不允許觸犯的!”


    “這與你無關,立刻離開這裏!”巴列斯也訓斥道。


    最後的一擊,光明與黑暗的神力終極碰撞,劇烈的爆炸摧毀了周圍的一切,神力如刀鋒一般向四周擴散,整個世界都被撕裂了,天空被劃破,連空間都被切割成截然不同的兩塊。眼看著連整個諾亞的世界也要被它鋒利的刀鋒切成兩塊。


    “不!”悲傷的月亮女神伽依莎突然衝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原本無可阻擋的神力刀鋒,“不……結束吧……除了死亡和毀滅,這場戰爭毫無意義……”


    整個世界避免了被擊碎和毀滅的命運,但月亮女神伽依莎卻也因此被這終極一擊的神力徹底撕裂了身體,化作無數的碎片飄落到諾亞大地。


    月亮女神伽依莎用自己的身體為諾亞世界抵擋住了這毀滅性的一擊,不幸地犧牲了自己寶貴的生命。諾亞世界得救了,但仍有一道泄露出來的神力鋒芒從6地上劃過,將原本完整的巨大6地從中間切成了兩半這就是後來的亞特蘭斯和格勒西亞。


    伽依莎的死讓光明之神依蘭和黑暗之神巴列斯徹底驚呆了。他們實在難以想像,自己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們也實在無法理解,自己的女兒為什麽要為了那些卑微的凡人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和神格。失去摯愛女兒的無上悲痛,讓依蘭和巴列斯從無盡的衝動怒火中徹底清醒過來。


    天哪,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麽?


    戰爭結束了,懊悔萬分的光明女神依蘭終於從死亡的悲傷中明白了生命的真正意義,而她所犯下的那些錯誤,不知道傷害了多少無辜的生命,難道女兒的死,就是對她最嚴厲的懲罰嗎?最終,悲痛無比的光明女神帶著她所創造出來的那些翼人們迴到了太陽的神殿裏,用永恆的放逐和禁錮來懲罰自己。


    黑暗之神巴列斯在悲傷過後,迴想起這一切,又看到凡世間的悲慘景象,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召集了諸神,對他們說:“我們錯了。我的女兒說得對,神擁有無上的力量,但這種力量是用來守護世界,而不是用來毀滅世界的否則我們就沒有資格再自稱為神。如果再這樣下去,這個世界必然毀滅。任何人都會犯下錯誤,神也不例外,凡人犯下錯誤還可以彌補,而我們神一旦犯下錯誤,就將造成不可挽迴的傷害。是時候將這個世界交由那些生靈們自己來管理了,而我們應該永遠地離開。”


    巴列斯的提議得到了眾神的一致同意,於是在黑暗之神巴列斯的主持下,諸神簽訂了條約,立下了不再幹涉世間任何事務的誓言。在初步平息了大6上的洪水、火災、地震、風暴等各種災難之後,元素子神們相繼離開了大6,迴到了自己的神殿中去。


    但由於水神席蘭不知所蹤,那些被她所創造的魔族生靈們現在失去了管束,散布在世界各處,到處製造事端,挑起紛爭和矛盾。巴列斯便將它們拘禁起來,在地底的深處製造了一處完全封閉的被稱為地獄的地方,將這些魔鬼關了起來,並在出口處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地獄之門,以防止它們重返人間,危害世界。


    神的時代至此結束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過真正的神了。


    但也有傳言說,黑暗之神巴列斯並沒有離開。他始終無法接受失去女兒的痛苦事實,他堅信自己的女兒並沒有真正的死去,月亮女神伽依莎隻是暫時地沉睡了過去,她的靈魂碎片墜落在諾亞世界的某些角落,隻要他能重新找迴這些碎片,就一定能讓女兒的意識和神格重新蘇醒過來。於是他會化作不同的形態遊曆於世界的各地,堅持不懈地尋找著那些月光水晶的碎片。


    “唿……”吟遊詩人講到這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他抬起了頭,目光再次落到魔法師少女的臉上,看到她的藍色雙眸,就像那水晶一般清澈純潔。


    他的話語是如此深沉與悲傷,讓人們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所有人都沒有出聲,也沒有人敢質疑他所說的話。


    魔法師少女似乎有些疑惑起來,心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都是真實的。可是她所了解的真相又是怎麽迴事呢?理智與直覺,第一次在她的心中形成了鮮明的對立,讓她感覺到無盡的茫然。究竟什麽才是真實的?


    “這個故事到這裏似乎應該已經結束了吧……哦,好像還有一點點,那我就再講一些吧,也就是諸神之戰結束後的故事。”


    眾神雖然離開了,但諸神之戰帶來的災難卻給世界造成了無法拂平的傷害。原本溫暖、美麗、富饒的大6現在變得滿目瘡痍,無數平原變成了丘陵、沙漠、高山,四處遊蕩的水侵蝕了大地,產生了許多沼澤、峽穀和湖泊,森林變成了腐爛的叢林,草原化作了荒漠。


    這場大災難過後,各種生物的數量都極大地減少了,但是可供生存的空間也急劇地縮小了。災難結束後,各個種族紛紛從各自的避難所中走出來,重建文明。


    失去了神的庇護,現在生靈們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先站出來恢複秩序的是原本掌管政治的精靈,他們按照以往的慣例給各個種族分配工作和定居點,但很快就遭到了另一個種族的反對。


    “那些軟弱的精靈算什麽?憑什麽要讓他們來指手劃腳?難道他們比我們更強嗎?”在某些別有用心的家夥的挑拔下,獸人第一個站出來反抗精靈的統治。事實上,這也是一場為爭取生存空間而爆的戰爭,也許現在在我們看來,那終究是不可能避免的。


    獸人所擁有的強大力量確實是一個巨大的優勢。一直以來,他們都掌握著軍事權利,擁有最強大的軍隊,崇尚和平與寬容的精靈雖然擁有強大的魔法力量,但是不擅長戰爭的他們仍然被獸人打得節節敗退,很快就被獸人占據了大片的6地,獸人的實力也因此愈加強大起來。


    無奈之下,精靈們隻得去向很矮人們求援,希望他們用先進的技術和精良的武器來幫助自己扭轉眼前的劣勢。“大地的種族啊,請幫助我們吧!那些殘暴的半獸人,憑借暴力壓迫我們。請和我們聯手製服他們吧。”


    但是矮人是非常勢利和無比現實的種族,他們見到眼前的局勢,根本不敢得罪強大的獸人,更不會去幫助弱小的失敗者。於是矮人們斷然拒絕了精靈的請求,無論精靈們如何乞求和憤怒也無濟於事。


    “難道就沒有人願意來幫助我們打敗這些肮髒粗魯的野蠻家們嗎?難道要讓那些愚蠢的家夥來統治6地,將我們變成他們的卑微奴隸嗎?”精靈們幾乎要絕望了。


    戰爭朝著對精靈們越來越不利的方向展著,精靈們已經快要失去最後的陣地,被趕到大6的一角去了。


    這一天,突然有人來到了精靈的王宮裏,跪在了王座前。精靈之王低下頭仔細看去,現那個人原來是最低賤的種族人類的頭目,他的頭上戴著用草葉編織的可笑王冠,如以往一樣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上,滿臉惶恐之色。


    精靈之王努力克製著心中的憤怒,不滿地道:“怎麽,低賤的人類頭領,連你也想來嘲笑我們的失敗嗎?”


    “不不不!”人類的王顫抖著身體,媚笑著道:“請千萬不要誤解,睿智的精靈之王!我們又怎麽敢嘲笑高貴的精靈呢?其實我們是想來征求您的同意,我們想要盡自己微薄的力量,幫助您對抗獸人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特來懇求您的允許。”


    人類之王的話讓精靈們喜出望外,精靈之王高興地道:“很好!聰明的人類,你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可以,我們將接受你們作為我們的盟友加入這場戰爭,當戰爭結束後,你們就可以結束現在作為奴隸的身份,成為大6上僅於精靈的擁有第二高地位的種族!”


    “非常感謝!但是……偉大的精靈之王,我們有個誠摯的懇求我們人類的力量太過弱小了,我們的牙齒根本無法在獸人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痕跡,我們的武器也砍不破他們的厚重盔甲,我們恐怕也做不了除非如果你們能教授我們一些魔法的話,那樣我們就能幫得上你們的忙了。”人類之王的身體拜伏在地方懇求道。


    人類的荒謬提議令精靈們勃然大怒,“卑賤遲鈍的種族,你們竟然敢妄想學習如此深奧的魔法知識?那樣做就是在玷汙神聖的魔法!”


    但是形勢絕望中的精靈們最終還是接受了人類的提議。因為他們說的是事實,人類的力量太過弱小不足以抗衡獸人,而通過魔法的學習或許能讓他們強大一些。


    由於人類的加入,精靈們漸漸地穩住了陣腳,鞏固了戰線。人類雖然實力弱小,但他們有一個巨大的優勢,那就是數量極其眾多,甚至比其他三族的總人口加起來還要多出許多。獸人雖然強力,但麵對到處騷擾的人類軍隊,也不得不疲於奔命,焦頭爛額。


    人類開始修煉起魔法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漸漸掌握了一些基礎的魔法,實力漸漸成長,而戰爭的天平也開始朝著精靈人類聯盟的方向傾斜起來。


    但是人類修煉魔法的度遠遠越了精靈們的想象。他們常年勞動,自相殘殺時練就的體魄,雖然不能與獸人相比,但也相當強勁。而且他們的手非常靈巧,能熟練地運用武器,最重要的是他們數量多。人類軍隊在短時間內以驚人的度迅成長起來。


    精靈和人類的聯盟在不斷的勝利下士氣日漸高漲,奪取了一片又一片土地,獸人們則連連敗退。勢力的矮人們也趁機背叛了獸人,加入了強大的聯盟中,用物資和武器向聯盟換取更多的利益。人類利用矮人提供的精巧盔甲和犀利的武器,變得更為強大。此時,就算沒有精靈軍隊,人類也可以擊退半獸人的軍隊了。


    在這種情況下,精靈們即使取得戰爭的勝利,也可能會感到不安。他們感覺到人類已經強大到無法控製的地步了。但是精靈們還是不擔心這個問題,直到最後一刻。他們認為,如同垃圾一樣卑賤的人類是不會背叛自己的。何況與半獸人之間的這場戰爭已經勝利在望了,他們也沒有時間顧及這些了,人類也趁機逐漸開始修煉更高境界的魔法了。


    這場戰爭的結局,最終以獸人的徹底失敗而告終,獸人們被趕到寒冷的高原,被迫簽下屈辱的條約才得以幸存下來。但獸人之王在臨走時,迴頭對精靈之王冷笑道:“你以為你勝利了嗎?可笑!想想你們養大的那些寵物吧,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怎麽控製得住他們?”


    精靈們也注意到了來自人類的威脅,但他們在戰爭結束前是沒有辦法壓製他們的,現在精靈們要開始限製人類的勢力了。


    不過已經掌握了魔法秘密的人類顯然是不會再甘於被奴役的,野心早已膨脹起來的人類立刻就起了叛亂,在世界的各地同時起了聲勢浩大的叛亂,顯然他們是早已經在準備這場計劃了。


    魔法的對決撼動了大地,但這場爭奪6地統治權的戰爭也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果。精靈們雖然掌握著更高級更深奧的魔法知識,但在數量上的絕對劣勢,使人類從一開始就獲得了壓倒性的優勢。精靈們很快就敗下陣來,最後隻能逃到位於森林深處的基地中,依靠森林的地形優勢和魔法陣來勉強抵抗。


    人類的軍隊被阻擋在森林之外,但是戰爭至此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因為人類已經是勝利者了,他們占據了6地的絕大部份,成為無可置疑的新統治者。在這場新時代霸主的爭奪戰中,人類居然成為了最終的勝利者。


    或許沒有人能想到最終的結局會是如此,曾經的卑微奴隸,黑暗之神的失敗創造物,最低賤的種族,最終卻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統治者。


    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嘲諷嗎?沒有人知道。


    四周寂靜地令人窒息,人群中的精靈少女如同陷入沉思當中一般,眼角隱約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在傾聽男子講述的時候,夜變的更黑了,但是卻沒有傳來野獸們的吼叫,沙粒吹打大地的聲音和晚風吹動森林的唿嘯音。身邊唯有環繞著人群的唿吸聲和篝火燃燒的聲音,好像整個大地也在屏住唿吸側耳傾聽他的故事一樣。


    “怎麽樣?最卑賤的人類居然成為了大6的主人,是不是很驚訝?但是這是人類意誌力造成的結果,對於人類成為6地統治者的這一事實,連神也是沒有預料到的。至於後麵的故事……也許那就不是我該講述的內容了。”吟遊詩人說完,收起煙鬥站了起來,目光從人群中掃過,最後一次落在了那個金魔法師少女的身上。這一次,他看了許久,眼角似乎流下了淚水。但他沒有再說話,長長地歎了口氣,轉身消失在了無盡的黑夜中。


    和他出現的時候一樣。


    仿佛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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