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等萬俟向遠發覺,已經為時已晚……“齊兄好興致。”衍墨挑了挑眉毛,斜倚在門框上看向姿勢曖昧的兩個,話說得別有深意。什麽叫做既來之,則安之,這迴他算見識了。“衍……李兄。”大概,萬俟向遠從出世到現在都未這麽驚慌過,胳膊一推,就把猶不知怎麽迴事的女子推出老遠。至於為何要驚慌?的確值得仔細去尋味。這番驚慌表情顯然也讓衍墨感到意外,兩人便這麽大眼瞪小眼,互相望了好久。“出去。”最後,還是萬俟向遠先迴神,將身邊女子斥退。寒炤閣中什麽樣姿色的女子沒有?方才是場誤會的事情,衍墨還是知道的。而且略微該有的一點異樣情緒,也被那張臉上閃現的驚慌抵消了。“衍墨。”之前迴憶牽起的心疼加之零星被“捉奸”的擔心,讓萬俟向遠做出件甚帶討好意思的事情——從瓷盤中捏起顆葡萄,剝了皮送到衍墨嘴邊。“屬下明……”一張嘴的工夫,葡萄就被塞進了嘴裏,緊接著又被隻有力的胳膊帶得傾了身子。溫熱的舌尖輕輕抵上泛著些水澤的薄唇,萬俟向遠將之上葡萄汁液舔幹淨,末了,一語雙關地評價:“甜的。”然後,有人的臉,就全燒紅了……同樣是微妙氣氛,同樣是一雙人,可另一處廳殿中的情景,就說不出的詭異。“王爺,水備好了。”今日要行的事情特殊,所以這會兒陸聞身邊無一例外都換上了可信手下。也所以,抬水、說話的,清一色全是些讓人心生畏懼的彪形大漢。“你們都下去罷。”陸聞絲毫沒有覺得別扭,擺擺手摒退了眾人,朝站在旁邊半晌沒有動作的浩玉道:“過來服侍本王沐浴。”堂堂一國王爺能為他做到這步,浩玉不是毫無感觸,但這種給根杆子就順著往上爬的表現,著實令他想要蹙眉。“王爺這是做什麽?”“本王愛幹淨,這一躺不知多少時日,自然要先淨身沐浴。”陸聞答得毫不慚愧,褪了衣褲大大方方邁進浴桶裏坐下。“快些,時間本就不多。”話,說得似正經又非正經,浩玉最終隻得上前拿起幹淨布巾供人勞力。然後金貴的王爺一會兒……“浩玉,你這麽輕做什麽?”一會兒……“浩玉,你要搓掉本王的皮不成?”而浩玉,則是眯著眼睛一忍再忍,隻把這些當成是以往欠下的,在還債。如是這麽想著,手下又多出幾分疼惜。細長的手指好像受了蠱惑,不由自主地在陸聞背上輕輕撫摸。慢慢,碰上背後一塊被磨破皮,隱隱滲出血水的傷口。“疼麽?”這傷是今日早上新出的,也許因為從未上過心,也許因為得來太過容易讓人失了顧念,總之待到歡好過後,人從地上站起,他才發覺那背上已經被磨得出了血。陸聞一愣,先是想了想,後又忽然轉過身,直盯盯看進浩玉眼裏:“浩玉,你喜歡上本王了。”聽到這句話時,浩玉心裏本能一空,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反正沒有生出以往那些不耐與厭煩。“何以見得?”剛才陸聞不過六七分把握,這會兒聽他這麽問,倒真自信起來。全身舒暢輕鬆,眼裏神采益發耀眼。答道:“日後,你自會明白。”被糊弄的感覺在腦子裏忽閃一現,浩玉沒有再說話。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明白那日陸聞所說並非戲弄之語。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世上也唯有動了心、起了念,才會知曉什麽是傷在別人身,疼在自己心罷。“浩玉,你去將那匕首擦一擦,再用火燒一燒。”倒是活得仔細……浩玉嘴上沒有說,心裏卻已經開始碎言碎語。不過,也僅止於他拔出匕首前。手裏握的匕首有些重,刃上還微微泛著冷光,一眼就知十分鋒利。想到一會兒要親手把這東西刺進那人身體裏,心中就有些悶。一邊,陸聞端起補血參茶喝了又喝,繼續順著杆子爬啊爬:“浩玉,過會兒要輕些,本王也是知道疼的。”偏偏,語氣裏帶有說不出的委屈,隻讓浩玉聽得心中翻騰不止。見著自己小伎倆得逞,陸聞更加明目張膽:“還有半個時辰,浩玉,陪我去躺會兒。”竟還刻意把“本王”去掉,換成個更顯弱勢的自稱。浩玉其實不傻,在青樓裏待了那麽多年,各種心思都能看透幾分。這會兒心中稍稍平靜,也就發現了陸聞的用心。可越是發現了,越就不忍心去揭穿。說來說去,算計良多也不過為了片刻親近。怎麽沒能拒絕……木石一樣的心腸硬生被人扭出個九曲十八彎,浩玉認命地歎口氣,上前攬過陸聞身子,將人打橫抱起,朝著寬敞床榻走去。陸聞自是樂得不得了,就著眼下姿勢在浩玉身上摸索兩把。“王爺最好老實些。”浩玉並不是被摸上一兩下就能起反應的禽獸,可再這麽任由懷裏人得意忘形,難保後麵不會做出更過分的。“為何?”不說還好,陸聞一聽簡直來了勁頭,立馬扭過身子去環浩玉脖子,餓狼撲食似的啃上浩玉嘴唇。還半真半假地埋怨道:“不是泄欲工具麽,怎麽這會兒就不行了?”“行是不行,王爺一會兒就能知道。”不怎麽溫柔地把人往被褥上一扔,浩玉不緊不慢地開始脫起衣衫。陸聞看得眼睛發直,偏生嘴就是學不老實:“無妨,你若真不行了就換本王在上麵。”浩玉聽了動動嘴角,直接將要說的變做行動,讓嘴硬的某些個在“上麵”被折騰了個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