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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容想到無數往事,她屢屢籠絡宮中新寵們對付皇後,可以說是機關算盡,卻總是棋差一著。結局是她和皇後兩敗俱傷。皇後受難兩年,而加壽為她跑前跑後,博得皇後感激不說,還博得柳家的感激。而她呢,起初說過喜歡她的皇帝不再臨幸。


    這些年過去,歐陽容已知道皇帝說喜歡的人不止他一個。有些新寵們有意無意的炫耀,原來皇帝對張家也說,對錢家也說。但“喜歡”二字出自帝王之口,難道說沒就沒有了?總是個成人。


    和別的得到“喜歡”二字的人相比,她們一年裏至少還有幾次得到皇帝臨幸,而她空有個貴妃名號,在太後宮裏也能遇到皇帝,卻再沒有得到皇帝的機會。


    歐陽容暗暗的想過,那幾年鬧的事情多了些。不管她怎麽謀劃,最後總能把她帶出來,跟鬼捉腳似的不由自主,所以皇帝看透了她,厭棄了她。


    她一直認為是這個原因,卻在今天真相大白。原來從對執璞下藥那一年,她就已遭太後嫌棄,並讓太後暗算不能有孕。


    歐陽容目露兇光:“你,你好狠!”


    太後嗤之以鼻:“你懂什麽叫狠?真正狠的人,讓人死了還感激他。才不是你這種沒事兒亂下藥,沒事兒尋釁人的下作手段!”


    歐陽容打個哆嗦,她聽出來了:“你原來準備怎麽對付我?”


    “用得著對付你嗎?留著你就是。皇後不為難我的加壽,她還是我的好兒媳,你呢,還是這宮裏的貴妃。等到我百年以後,你敢不隨我去嗎?”


    歐陽容眼前閃過太上皇的麵容,覺得有了一線希冀,恨聲道:“你才是毒婦,你為自己娘家不惜在宮裏殺人,跟我有什麽區別?太上皇知道不會答應的!”


    “嗬嗬,”太後笑得愈發暢快:“你同我比?看在你就要去了的份上,我教教你吧。要說我手上沒有染鮮血,那倒不是。不過我可不像你,為不屬於你的東西舉刀!”


    歐陽容露出怨毒。


    “我的兒子生下來就是太子,都是別人對我舉刀!要說我兒子不是太子怎麽辦?我隻把心思用在太上皇身上就行,犯不著對別人舉刀!把別人都殺盡了,獨留我兒子一個,他才是太子,這叫什麽手段!這叫惡毒!留著皇弟呢,留著皇叔們,說不好有中用的地方。我沒事兒,犯不著索人性命。”


    太後蔑視憎恨到了極點:“哪像你?一會兒要對加壽下藥,一會兒要對皇後下藥,當這宮裏是毒藥鋪子嗎?也還不是你當家,你就敢大膽妄為的,不是我看你有用,把你留下,你以為還能過幾年貴妃的日子?”


    又是一聲嗤笑:“居然還抬出太上皇壓我?幸好我今兒東西帶的齊全,送你上路,總得讓你當個明白鬼。”


    有個宮人走上來,把一件東西展給歐陽容看。


    這是一道懿旨,由太上皇所出。


    “……宮人歐陽氏,狼戾毒心,屢犯宮禁,有涉嫌定邊、前福王之嫌疑,置於高位,以查其跡。倘有妨礙社稷之事,立殺之!”


    看完宮人退下,又一個上來,又是一道懿旨。


    歐陽容哆哩哆嗦再看這道,這也是太上皇預先寫好的遺旨,下麵同樣蓋著寶印。


    “……命貴妃歐陽容殉葬!”


    歐陽容癱軟在地,嘴裏喃喃:“太上皇…。太上皇……。”


    太後淡淡冷笑著:“看見了?死心了?太上皇怕我年老記不得,所以寫下兩道遺旨。倘若太上皇西去的時候,不用你了,準你殉葬,給你這個體麵。”


    歐陽容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哪有我殉葬的道理!”


    “怎麽沒有?剛我不是說了,沒有我和太上皇,你怎麽能當上貴妃?你感恩戴德的,不是天天往我宮裏侍候?你傷心過度喝了藥上了吊,有一片好名聲,這是照顧你。”


    “你好毒……”歐陽容這會兒深刻知道什麽才是毒,如太後所說,她那點兒東下藥西下毒的手段真真小伎倆。


    太後悠然又舉起第二道說歐陽容造反的懿旨:“這一道呢,是你還有用,我留著你陪我到老再死。中間你不中用了,造反的人獄裏多的是,說不定哪天就供出與你有關。這個送你歸西。”


    “你好毒……”歐陽容什麽話也不會說了,隻會這一句。


    太後把她又一通大罵:“我毒?我沒有為自己家人升官發財,謀害別人的孩子!賤人,你害我孫子的時候,我孫子跟你有仇,還是擋了你的道路?你害加壽,又想把皇後拉下水的時候,沒想到你是毒的,沒想到你做錯了事?”


    她罵到痛快,居高臨下斜睨眼神兒:“不是糊塗鬼,去了吧。”


    宮人端著藥汁對歐陽容走去,歐陽容大叫:“我是貴妃,你殺了我怎麽對天下人交待!”


    “要交待什麽?你是指還有人為你鳴不平是怎麽著?刑部?還是大理寺?他們哪個敢查我。你又不是大功臣讓我冤殺!你曆年害人的證據我有一大籮!誰查我,我就給他好好瞧!”太後忽然一笑:“而刑部的柳至,你死了他會難過嗎?”


    又一件事情出現在歐陽容腦海裏:“那年柳家跟我家大鬧,也是你指使?”


    太後笑了:“是了,這一件你還糊塗的很,聽我說明白。你指使娘家害我的執璞大病一場,沒多久就查到與你家有關,你弟弟歐陽保,就是今天死的這個,讓擄去吐露真情,把四肢打斷。他說解藥在他房裏,誰去取呢?柳至機靈,跟你家大鬧一場,闖進你家奪了解藥,救了我的執璞大孫子,這事兒我永遠不會忘記。”


    抿一抿唇,不介意加上幾句無關的話:“但要定我的加喜,還得下功夫。”


    “那他也鬧了,後來為什麽還要召集柳家跟我家打官司?”歐陽容心頭血又滴一大堆。


    太後更笑起來:“我說你除了心性高以外,心思跟不上不假吧?你隻想算計別人,卻忘記收拾了你,柳家樹立皇後威風,震懾六宮。”


    歐陽容嗓子眼裏格格作響。


    “還有不明白的沒有?有,我全對你挑明,讓你泉下好好思忖,這裏麵不全是你起的頭?別人都毒,別人沒先拿你下手!也別說什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話,你要不歹毒,現在雖不是貴妃,也還好好的在這宮裏打發歲月,沒有人拿你當蟬!你是自己呀,以為是黃雀,卻又把螳螂和蟬全扮上。”


    宮人已上前,見太後說完,兩個人架住,一碗藥灌下去,太後冷眼直看到歐陽容斷氣,撇一撇嘴兒自語道:“有害人的心,卻沒能人的計。一家子傻子,我孫子利用你們,倒也聰明。”


    太後已聽過刑部和順天府的迴話,打一巴掌就嚇跑,怎麽會是她心愛的孫子?


    她知道是利用歐陽家,但也不想再留歐陽容。她的孫子去邊陲吃苦,歐陽容憑什麽還在宮中享福?這在她心裏才叫不講理。


    ……


    太上皇不時往外麵看著,直到有人通報迴來,他露出喜笑顏開的麵容。太後把兩道遺旨給他:“沒用了。”太上皇叫宮人取來火當麵燒去。太後請他去睡,太上皇端坐不動:“忠毅侯還在禦書房外跪著呢。”


    太後麵色一拉:“別管他,讓他跪三天三夜去。”去扶太上皇:“走走,咱們去睡。”


    “哎哎,要說這死了人雖與你孫子無關,卻也是死了人,他又是習武的,跪一夜也沒什麽。不過看他把元皓帶得又愛學又懂事,跟元皓出京前大變模樣的份上,你真的不去說句話兒?再不去,皇帝就睡了。半夜裏你睡不著,也別去打擾他。皇帝辛苦呢。”


    太後瞪瞪眼還是不情願。


    太上皇自說自話:“以前你我總擔心元皓過於嬌慣,但現在再不用擔心。元皓每天的鍾點兒很會規劃,一早習武不用人叫,也不怕苦不怕累。到上學的鍾點兒就騎上小馬去了,那馬是不是要換一匹,如今小了吧……”


    他絮絮叨叨的話裏,太後不再裝生氣,孫子是她心愛的,侄子也是。何況她的侄子是個能出力,也出力很多的人。


    叫來任保,讓他往皇帝麵前。


    任保帶迴來皇帝的話:“多年習武,料無事情。悠悠之口,總得堵塞。”太上皇和太後無話睡下。


    任保見今天晚上是救不迴侯爺,帶上幾個小太監再次去禦書房,給袁訓送去吃的喝的,還在袁訓身子四角點上薰蚊子的香。


    “侯爺吃點兒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請罪。”


    任保侍候一迴,留下兩個小太監照看,囑有事隨時報給他,老任保上了年紀熬不起,雖然睡不沉,也迴去歇息。


    這一夜,太後也沒有睡好,翻來覆去好幾迴的往外麵看,看樣子想叫人,最後又止住。


    ……


    鼓打三更,韓正經還在奮筆疾書。他的母親掌珠在身後,為他拭汗,給他換新鮮食水。他的父親在對麵翻書,尋找前朝說情的例子。


    韓正經放下筆,又一迴沮喪:“父親,這個理由還是不好。”火氣上來,把紙團團往地上一扔,小手抱住腦袋苦苦的想:“我一定能找到為姨丈說情的理由。”


    “是啊是啊,你慢慢想。”


    掌珠夫妻都沒有說夜深了的話,忠毅侯不僅是家中的頂梁柱,也是親戚家的。哪怕這個夜晚不眠呢,也得為他求情上出把子力氣。


    韓世拓出個主意:“還是打發人去問問二大人,再尋個人去請教張大學士。”


    韓正經阻止他:“父親,是我自己的話才不帶累阮二叔,也不帶累家裏人,更不會是姨丈指使。”


    他繼續想。


    受過張大學士指點一迴的小正經,覺得表哥打人一巴掌,姨丈就要跪到宮中去請罪,直到現在也沒有迴來,這事情冤枉極了。事情一出來,他也去刑部和順天府打聽過,鬧事的茶館也去花了錢買當時真情。在別人眼裏以訛傳訛,說的是侯爺公子打死人。韓正經已知道不過一巴掌。


    但是他要靠自己,不能把大人帶累。


    把死人歐陽保大大的鄙夷,一巴掌你也經不住?你還跳腳呢,你是把自己跳死的!誰叫你煽動好些人起哄,誰叫你擠在人堆裏。


    你要是一個人在空地上跳腳,最多摔斷骨頭,哪會摔死?


    正經很想從事實的觀點闡述死人和表哥沒有關係,但韓世拓看過說這觀點不出新。這些話刑部和順天府都會說。既然要寫,就要來個別人很難駁倒的觀點,穩穩的樹立起來。


    小正經就寫了撕,撕了寫,直到深夜還在奮筆,他的父母在旁陪伴。


    ……


    五更城門開,隨後宮門開,皇帝起來用早膳,還是不見袁訓,但讓人傳話命他迴家。


    袁訓揉揉膝蓋,就走的步子如常,宮門外關安接著,又有別的一些人。


    太子府上打發蔣德來候他,鍾阮董、柳家、韓家都有家人守在這裏。見到侯爺鬆口氣,問問皇上沒說什麽,雖頭上可能還懸著刀,但大家恭喜,請侯爺迴家歇息。


    蔣德道:“皇上沒說撤您官職,幸好今天也不是大朝會,您迴去還能睡半個鍾點兒,還得去衙門。”


    韓家的人樂了,這是個跟隨韓老侯上路,受惠不少的家人,他自告奮勇的守在宮門上一夜,此時聽到官職還在,以他的見識想不到後麵也許還有風波出來,他眯著眼笑:“官職還在,說明這事兒皇上明白,不瞞侯爺說,跟著我家老侯爺受您三年的惠,我一聽這事我就不信,世子和二公子賑災救濟的人,怎麽會胡亂打死人?我去問過在場的人,都說歐陽壞蛋是自己跳死的。”


    袁訓對他說聲有勞,家人喜歡的飄飄然。各家又帶來吃的喝的,關安和小子帶上,大家道別,侯爺迴家,別的人迴去讓各府的人安心。


    見家門在即,關安吼一嗓子:“侯爺迴來了!”


    角門打開,一個胖腦袋先鑽出來,張開小手歡喜不禁:“舅舅,壞蛋舅舅,您總算迴來了!”


    元皓穿著雪白的裏衣先跑出來。


    在他的後麵,是慢慢走出的老國公。看著袁訓一把抱起元皓,老國公微笑:“他不肯迴家,也不肯進內宅睡,我們就在這看門的房裏睡了,走的時候他讓關將軍接你迴來喊一嗓子,這一夜聽不到聲兒,自己起來好些迴。這孩子,疼你的很。”


    再看元皓,雙手摟住舅舅脖子,胖臉兒陶醉的在舅舅麵上蹭著,嘴裏也不閑著:“舅舅,好舅舅,你沒事兒就好,你再不迴來,元皓一定去接你。舅母和加壽姐姐昨天不讓元皓去,但元皓知道舅母和加壽姐姐也想著你。舅母和加壽姐姐都好,元皓看著她們,她們看著元皓,都吃得飽飽,不然舅母和加壽姐姐說舅舅會擔心……”


    這麽可愛的孩子,袁訓能不心疼嗎?他心裏疼到極點,在胖臉兒上狠狠親幾親。元皓哈哈的笑,卻掙紮胖腿兒要下來:“舅舅一定累了,舅舅,快進去,元皓給你吃壓驚酒。”


    門房裏的地步沒有多大,讓一個十二人大圓桌占的滿滿當當。上麵酒菜、果子及碗箸擺好,菜雖冷了,但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袁訓認一認,笑道:“元皓你亂花錢,這全是有名的菜。”


    元皓笑嘻嘻:“戰表哥吹大牛,說舅舅下詔獄,壓驚酒是他送的。加壽姐姐卻說幫舅舅開牢門的是元皓,就是出京的那年。元皓想了起來,才沒有讓戰表哥搶了功走。以後戰表哥不在,走的好走的妙,走的呱呱叫,全是元皓疼舅舅。”


    推著袁訓上坐,又請老國公,又喚人把熱菜熱一下。冷盤原本就是冷的,雖天熱,這一夜過去也能吃。有些魚蝦怕變質,有人撤下去。元皓又叫:“讓稱心姐姐如意姐姐備的有新鮮,現煮了來。”


    稱心和如意很快來請安,麵上有明顯看得出來的疲倦。元皓樂顛顛兒的倒酒,稱心如意討到手,敬了公公,退出這房,往廚房裏把好菜盡情的上來,又把洗沐的熱水,和換洗的衣裳讓公公房中丫頭取來,備在隔壁房間。


    又到一個人,是柳雲若。柳家的人迴去一說,柳雲若沒有耽擱前來問候。進門詫異:“在門房裏用飯?”


    元皓對他勾勾手指,踮起腳尖送上胖麵龐。他從來沒有表示這種親近,柳雲若受寵若驚俯下身子,耳邊送來暖烘烘的話:“柳壞蛋,你晚了!”


    “晚什麽?”柳雲若反問。


    元皓得意洋洋:“壓驚酒是元皓送的,你再跟風也落我後麵。”再一瞪眼一叉胖腰身:“不許跟風!”


    又是三個字:“柳壞蛋!”


    柳壞蛋尋思一下,在這一點兒還真的不如他。看看他大早上就擺壓驚酒,而身上還穿著裏衣,推算下,他是昨天晚上就帶著席麵守在這裏。柳壞蛋露出自慚形穢,問胖隊長借酒敬嶽父。他本想敬三杯,但胖隊長聲明三杯是他能敬的,是稱心如意姐姐能敬的,瘦孩子也可以敬,大花都行,獨柳壞蛋不能敬,他隻借一杯,還差點要柳壞蛋打張欠條。


    柳壞蛋就隻得敬一杯。


    他來得也算早,袁訓心中喜悅,吃過他送上來的酒,留他在這裏用早飯。


    柳雲若說不了,有句私密的話兒要問。


    袁訓和他走出去,胖元皓讓老國公留下來,急的抓耳撓腮,把一雙胖耳朵可勁兒往外麵伸。


    “嶽父,父親說養了多年,讓舅哥們鬧事死了,他問您怎麽賠?”柳雲若不情願問,但父親強迫他說,他垂下頭。


    袁訓好笑:“迴你父親,有能耐讓他活過來,執瑜執璞再也不會打他。”


    柳雲若忍不住一笑,告辭出去。


    柳至聽到這話自然不喜歡,剛把臉沉下,柳夫人不悅:“親家迴家是喜事,快別計較了。”


    ……。


    小六蘇似玉從宮裏出來:“爹爹,昨天太後打發人去見皇上來者,皇上說了這幾句話,”趴到袁訓耳朵上學了一遍。


    袁訓揉揉兒子腦袋說知道了,又讓不要對別人說。小六蘇似玉答應過,就開始互相吹捧。


    蘇似玉道:“公公公公,小六擔心的一夜沒睡。”


    小六斬釘截鐵:“蘇似玉也是這樣。”


    元皓氣唿唿上來:“排我後麵!”


    袁訓讓他們不要吵,帶著他們去見老太太,謝氏石氏和在家裏的親戚也看望一迴。


    韓正經到來,張開小手撲到袁訓懷裏,還在難過,淚眼汪汪。好孩子到來把他擠出去。睡的鍾點兒是沒有了,侯爺洗過換衣裳,往太子府上看妻女。


    先見到太子,太子守在往內宅的路上,親近無法掩飾:“嶽父出宮就好,您再不出來,我今天也去求情。”


    忍不住一笑:“說也去,是元皓昨天鬧騰到半夜,宮門下鑰他還不消停,先是要尋歐陽家事情,攔下他,他又跑宮門外麵坐著,再攔迴他,他又往各大酒樓上叫起來打烊的人,做一桌子壓驚酒,又約我今天進宮求情。他倒把我提醒,中午嶽父請這裏用飯,給您壓驚。”


    袁訓無奈:“元皓一個人胡鬧也就罷了,殿下也跟著亂說壓驚這樣的字眼。雖說不是真的打死了人,但那人也因這事起頭而死了。我有教子不嚴的罪過,說不上壓驚。殿下快別說了吧。”


    歐陽家也是太子的心頭恨,太子太喜歡,跟著元皓胡鬧一迴。


    陪袁訓進內宅,寶珠母女已經等著。


    加壽喜笑盈盈:“爹爹,看臉麵兒還好,”也是道:“今兒擺壓驚酒,爹爹要來。”


    袁訓一樣擺手:“剛勸過殿下,你又來亂說。”他也看看女兒臉麵兒也好,氣色紅潤,侯爺大為放心:“不要為那兩個小混蛋生氣,氣到自己不值得。”


    再來看妻子,侯爺柔聲款款:“我見過他們了,人不是他們殺的,孔管家順伯跟著走的。”


    寶珠微微濕了眼眶,從她嫁給這位表兄以後,件件事情他撐得起來。眼前這是兒子搗蛋的事情,卻當老子的遭罪。熬上一夜迴來,還要趕著安慰自己和女兒。


    “我沒事兒,加壽有我呢,也沒有事兒,你好不好?這一夜蚊蟲咬嗎?吃了許多的苦頭才是。”握住丈夫的手,寶珠柔聲細語。


    袁訓不自覺的亮了麵龐,而寶珠也是一樣。太子在旁邊亦覺得溫暖,不自覺的把加壽攬在懷裏。加壽斜倚著他,看著父母親,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笑容。


    這一刻,人人覺得很美好。


    ……


    歐陽容死訊傳出來的時候,袁訓在兵部讓詔獄的官員糾纏。他剛到衙門,詔獄的官員帶著筆墨紙硯隨後而至。


    “侯爺,哈哈,我們備好地方等您去,這不,您愛寫字,紙筆也在。可您沒來,真讓我們掃興。隻得送來,這是昨夜研好等你的墨,這是支好筆,紙也不錯哈哈,把昨夜欠我們的字補上吧。”


    袁訓莫名其妙:“我幾時欠你們的字?”


    “這樣說話就不好了,昨天,您隻怕差點兒又進來,您要是進來了,難道不給我們寫幾張。為了這差點兒而又虛驚一場,是不是應該寫幾張作留念?”幾個官員涎皮賴臉,把紙鋪好,把筆往袁訓手裏塞。


    袁訓還是想不通:“你們幾位是端莊的風格,幾時變成這嬉皮跳脫,我真不習慣。”


    “跟四皇叔殿下和梁二混子長的見識。”


    袁訓嘀咕:“怎麽不學好人。”落下筆,外麵消息進來:“宮裏歐陽貴妃娘娘昨夜薨逝。”


    詔獄的人一驚,難免對袁訓看去。袁訓住筆,麵上一片平靜:“皇上綴朝嗎?”


    “還沒有說。”


    袁訓說聲知道了,下筆絲毫不受影響,把字寫完,給詔獄官員們帶走,宮裏的消息一個接一個過來。


    “歐陽娘娘服毒自盡。”


    “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囑按皇貴妃製發喪。”


    “服毒的原因不明,是她的宮女一早發現貴妃娘娘穿戴整齊睡在床上,近前看已死去。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讓人查問昨夜有沒有人出入,貴妃宮中的人力證沒有。現已把貴妃宮中的人看押,隻待查明真相,再做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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