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離開之後,所有人的心中都為這個小女孩惋惜,但是她的命運至此,他們也沒有辦法。


    第二天一早,他們全部都來到了瀑布旁,欣賞江濤河奇觀。


    無憂看著眼前依舊幹澀的瀑布,當下皺眉抬頭說道:“娘親,你不是說這個瀑布十分雄偉壯觀嗎?”


    現在的情況,真的是完全相反。


    秋水漫笑著揉了揉無憂的腦袋,說道:“想要看美麗的景色,難不成還嫌晚?”


    無憂不解的看向秋水漫,直接跑到何安麵前,問何安:“何安大人,你是這裏的人,一定知道是怎麽迴事對不對?”


    如果沒有那所謂的奇觀,今天不可能聚集這麽多人,所以無憂堅信一定會有奇觀出現,隻看著眼前的情況,有點……


    何安點了點頭,笑著解釋說道:“昭月國這麽多的景色,唯有江濤河能夠稱得上奇觀,是因為江濤河一年四季的水全部幹涸,但是就在這一天的中午時分,大水就如同從天而降一般,突然之間出現,形成瀑布,但是到傍晚的時候,就會消失。”


    無憂張著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何安,說道:“真的會有那麽神奇嗎?”


    何安點頭,笑著說道:“當然會有這麽神奇。”


    話音剛落,何安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說道:“小郡主,來了!”


    無憂不解地看著何安,隻見何安目光緊盯著前方,無憂不由迴頭看去,當下瞪大了眼睛。


    果真就如同何安所說,所有的水就如同從天而降一般,突然之間聚集在了上空,然後就形成了瀑布流下來。


    瀑布順流而下,激蕩著地下的岩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蕩起的水,甚至能夠刷到身上,冰涼入骨,但是卻帶著別樣的人美。


    一個瀑布打來,就要打在無憂的身上,無憂還沉浸在美景中,無可自拔,根本就沒有發現,何安皺眉,直接把無憂提在懷裏,所有的水撞在了何安的身上,打濕了何安的衣服。


    無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何安,立刻擔憂問道:“何安大人,你沒事吧?”


    何安搖了搖頭,重新把無憂放下,繼續看著前方。


    沒心沒肺的無憂,自然也不會去在乎這一個小插曲,繼續高高興興的欣賞這奇觀。


    他們一直看到了中午,才迴到客棧中吃東西。


    客棧中早就已經擠滿了人,秋水漫他們難得找了一個雅位。


    無憂坐在那裏,一邊等待著上菜,一邊讚歎道:“真是沒有想到,真的會有那麽神奇的事情,娘親那麽多的水突然之間出現,難不成真的是從天上來的?”


    秋水漫笑著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不遠處肯定有其他的水渠,但是到底是哪裏?娘親也不知道,總之,水是不可能從天上來的。”


    無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疑問道:“可是天上真的有水呀,會下雨呢。”


    秋水漫張了張口,卻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問題等你以後就知道了。”


    的確,讓秋水漫在這裏解釋所謂的水循環,的確有一些困難。


    無憂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可憐兮兮的看向容淩陰,小嘴撅起,沒有說話,但是那一雙眼睛之中已經充滿了控訴。


    容淩陰不由心疼,立刻說道:“無憂不要難過,外公告訴你是怎麽迴事。”


    無憂立刻揚起笑臉兒,一臉期待的看著容淩陰。


    一年一度的奇觀,自然不能夠就這麽結束,到了晚上便是盛大的晚會。


    無憂從小孩兒的嘴裏聽說了之後,便來纏著無邪,無邪對於這個妹妹實在是說不出來拒絕的話,便隻能夠同意。


    秋水漫和蕭絕兩個人自然樂意,沒有無憂和無邪,他們兩個便可以重溫兩人世界。


    無憂和無邪上街之後,看著那些好看的麵具和花燈,總會發出驚歎,無邪看到無憂喜歡,自然也十分高興,便給無憂買來玩耍,不過片刻的時間,兩個人的手裏已經拿了很多東西。


    無憂抬頭,看到那一座橋上聚集了很多人,不由拉著無邪說道:“哥哥,咱們也去那裏吧,你看那裏好熱鬧。”


    無邪剛點了點頭,而那個小攤販提醒說道:“小公子,小小姐,那一個地方你們兩個可不能去。”


    無憂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小攤販,問道:“我們兩個為什麽不能去?”


    小攤販笑著解釋說道:“那裏是我們這裏的鵲橋,在這一日,隻有適齡的男女才能夠上去,尋找自己的另一半,小公子小小姐的年齡太小了。”


    無憂點了點頭,原來是相親用的,當下拉著無邪,直接說道:“哥哥,那我們更要去湊湊熱鬧。”


    無邪抽了抽嘴角,卻也認可了無憂的胡鬧。


    無憂剛走到橋底下,看著一群黑衣人,當下皺眉,這個時候的無邪自然也注意到了,直接上前,把無憂護在身後。


    在那群黑衣人的中間,站著一個身體瘦弱的女孩,那女孩兒臉上戴著兔子麵具,突然之間迴頭看向無邪,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訝。


    女孩兒對著黑衣人揮了揮手,上前摘掉了兔子麵具,說道:“無邪公子,好巧,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聽著這個清脆的聲音,無憂不由瞪大了眼睛,立刻從無邪的身子後麵鑽了出來,眼前的這個人果然是馨兒。


    馨兒原名孟馨,是江濤河首富的女兒,但是從小怪病纏身,活不長久,這是江濤河人都知道的。


    無邪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巧,當下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很巧。”


    話落之後,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


    馨兒靈動的雙眼,靜靜的看著無邪,微微咬著嘴巴,臉上依舊掛著一抹紅暈。


    無憂看著他們兩個,腦海中又閃過一句話,救命之恩無以迴報,隻能夠以身相許。


    無憂微微挑了挑眉,立刻上前拉住了馨兒的手,說道:“馨兒姐姐,能夠再次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隻不過,這是相親的橋,我們不能夠上去。”


    孟馨迴頭,看向高橋,眼中閃過濃重的憂愁,對著無憂露出苦笑,蹲下身子說道:“無憂,姐姐和你不一樣。”


    無憂的眼中閃過疑惑,迴頭看向無邪,無邪微微一笑,說道:“馨兒姑娘,你的身體不好,在這種人多的地方,一定要注意安全!”


    孟馨的眼中閃過一道光,立刻笑容如花點頭,說道:“多些公子擔心,馨兒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無邪點了點頭,看著孟馨身後的護衛,又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便說道:“那我們便不打擾姑娘了。”


    孟馨低頭,寬大袖子中的手攥在一起,卻隻能夠看著無邪遠去。


    無憂抬頭看著無邪,拉了拉無邪的手,說道:“哥哥,無憂姐姐喜歡你。”


    無邪的臉色一黑,當下無可奈何地扶住了個頭,伸出手敲了一下無憂的腦袋,說道:“你以為你哥哥是天下第一公子嗎,無論多大的小女孩都會喜歡?”


    無憂仔細的想了一下無邪的話,當下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哥哥當然是天下第一公子!”


    無邪無奈地笑了笑,繼續往前走,而在他們的身後,傳來了護衛的驚慌聲:“小姐,小姐,你怎麽樣了?趕快醒醒?”


    無邪的腳步一頓,立刻迴頭看去,不由瞪大了眼睛,剛才還和他們好好說話的孟馨,竟然已經昏倒倒在了地上。


    無邪看著孟馨周圍的護衛,微微猶豫之間,直接被無憂拉著往前。


    “無憂,你做什麽去?”無邪有一些無奈:“那些侍衛已經走了,我們追上去做什麽?”


    無憂停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無邪,說道:“馨兒姐姐已經昏倒了,我們怎麽可以不去看望一下?”


    無邪對於無憂的想法,簡直是感覺到無奈,隻能夠任由無憂所為,來到了孟府。


    孟府的一個看門侍衛,正好見過無邪,便可認得出來,立刻進去稟告,孟東陽親自來接了無邪和無憂。


    無憂知道這個是孟馨的父親,立刻擔憂地說道:“伯父,我們和馨兒姐姐在街上偶遇,但是看到馨兒姐姐又昏倒了,不知我們是否可以進去看望?”


    孟東陽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是馨兒的恩人,自然是可以的。”


    話落之後,親自給他們帶路。


    無邪看著孟東陽,猶豫片刻問道:“伯父,小姐小小年齡,為何身體會如此之差?”


    說起孟馨的身體,孟東陽深歎了一口氣,心疼的說道:“當初我夫人懷孕之時,不小心動了胎氣,馨兒是早產兒,當時所有大夫都判定,馨兒活不下來,但是馨兒卻堅強地活了下來,但是現在看來,如今大限快到了!”


    無邪皺眉,原來如此,這先天的身體缺陷,的確不是後天可以治療的。


    “為了馨兒,我們請便名醫,但是他們所有人都說,馨兒活不過十歲,這眼看著就是馨兒的生日了,隻怕……”


    孟東陽伸手,抹了一把眼角,卻沒有繼續往下說下去,無邪和無憂自然也已經聽明白。


    馨兒這麽漂亮溫婉的女子,卻沒有想到,命運會如此坎坷。


    孟東陽剛帶著無邪和無憂走到孟馨房間門口,孟馨的母親蓮夫人便哭著跑了出來,看到孟東陽,連忙擦幹淨淚水。


    孟東陽的臉色有一些著急,立刻問道:“怎麽了?馨兒是不是……”


    “不是。”蓮夫人搖頭,說道:“馨兒沒事兒,隻是看到馨兒如此,我心中實在難受。”


    孟東陽歎了一口氣,說道:“夫人,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放棄馨兒的,哪怕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也就是孟馨生在孟東陽家中,若是其他地方,隻怕早已耗幹生命而死。


    蓮夫人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無邪和無憂,問道:“小公子和小小姐就是馨兒口中的無邪公子和無憂小姐嗎?”


    孟馨迴到家之後,再三提起過兩個人,蓮夫人自然記得。


    無憂點了點頭,看著蓮夫人說道:“夫人,你放心吧,馨兒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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