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哼了一聲,撇著嘴,拿起筷子向秋水漫道:“姐姐先嚐嚐。”


    飯菜簡單,滋味著實不錯。秋水漫一天不曾進食,更是覺得簡直是人間美味,隻是不敢暴飲暴食,略帶遺憾地看著一桌美味。


    席間,沒有見到王嬸的丈夫,秋水漫有意無意地打聽了一下王嬸的家庭情況。知道他丈夫是個商人,時常外出做些小生意,日子過得不好不壞。


    王嬸在家帶孩子,女兒王如去年及笄,今年滿二八。


    對於自己,她半真半假,編了個與丈夫出遊,貪戀景色,與丈夫走散,又遇到惡人,慌不擇路之下,進了山裏。


    秋水漫問道:“我這一路隻顧跑,周圍都沒來得及注意,不知這裏與昭月國有多遠?”


    王嬸道:“昭月國?遠倒是不遠,隻是去卻也去不了。”


    秋水漫一喜,喜的是她順利地迴到這個世界,隻要解決了這個難題,其他都是小問題。


    隨即又一驚,問道:“這又是怎麽說?昭月國向來以和為貴,與鄰國亦是相處融洽。難道最近兩國之間有間隙?”


    看她有些著急,王如搶著解釋道:“秋姐姐放心,別聽我娘瞎說。昭月國就在我們東邊,就是你之前來的山,翻過去就到了。不過我娘說的也沒錯,要想翻過山脈是不可能的。”


    “你也看到了,那山綿綿不絕,又高又陡,山上也沒有路,聽說連鳥兒都不願往山頂過,寧肯繞路。你要從這邊迴去是行不通的。”


    秋水漫迴想那森森的綠意,心裏也有些發恘。


    況且聽王如的意思,應該……


    “那你們國家的人是怎麽與昭月國往來的呢?是……繞路嗎?”秋水漫雖是疑問的口氣,心裏差不多已經確定了。


    就聽到王如道:“是啊,我們都是繞過山脈,從另一邊過去。”


    “什麽我們,你出生就在村子裏,哪裏也沒去過。”王嬸笑著揭穿了女兒。又向秋水漫說道:“你一個女人家,出門不方便,不如就暫時住在我家吧。我讓人少個口信給你丈夫,讓他來接你。”


    秋水漫為難道:“自從走散之後,我連自己在哪都辨不清,哪裏還記得住我們之前住的客棧?何況我出了事,他一定在找我,現在更是不知道他去到哪裏了。”


    這下王嬸也沒辦法了,隻好安慰道:“不如你先住下,再慢慢打聽。”


    秋水漫說道:“多謝你的好意。隻是若是我一味在這等,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我想先出去找找,要是找不到,就先迴家去,讓家人聯係我丈夫。”


    “不行不行,”沒等她說完,王如反對,說道:“秋姐姐你不知道我門國家的情況,女子是不能隨意出門的。”


    王嬸也道:“如兒說得對。在這裏,女人隻能在家,不能拋頭露麵。你怎麽能去,還是耐心等待吧。”


    秋水漫皺起眉,聽起來,這個國家女人的地位低下,這倒是會阻礙她行事。


    王嬸見她的神情低迷,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這裏偏僻,管得不嚴,女人偶爾出門也都視而不見。到了鎮上,就沒這麽容易了,女人獨自會被人指指點點,壞了名聲。”


    秋水漫知她是真心為自己擔憂,不禁感動。但是她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蕭絕二人還不知在哪呢。


    她說道:“我離家有些日子,家裏人一定也在尋我,或許到熱鬧點的地方,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王嬸見她去意堅決,也不能強留她,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麽了,隻是你的身子還很虛弱,至少養兩天,等身體好些了再上路。”


    盛情難卻,秋水漫感激道:“那就多叨擾幾天了。”


    王嬸道:“你這樣天仙一樣的人,我請都請不來,不要嫌棄家裏粗陋就行。”


    王如笑著插嘴道:“秋姐姐就放心休養吧。娘我帶秋姐姐迴去睡了,她一定累了。”


    王嬸一拍大腿,說道:“瞧我,光顧著說話了。秋姑娘早點歇著。如兒不要吵著秋姑娘。”


    “才不會呢!”王如反駁道,帶著秋水漫迴了房間。


    她還在恨恨不平地道:“娘就會小看我,我覺得自己挺好的,她還老是挑我的錯,讓我跟白羽多學學。”


    秋水漫看著她嬌憨的模樣,心知王嬸一邊把她捧在手心裏,一邊又在擔心,畢竟在一個女人上街都不被允許的國家,她這樣活潑的性格,隻怕會讓以後的日子過得不如意。


    她安慰道:“你娘怎麽會小看你,她是真心疼你的。”


    王如收起笑臉,換了一副愁容,說道:“其實我知道,我娘是擔心我未來的婆家不喜歡我這個性子。”


    秋水漫見做出她一臉大人的成熟,不禁莞爾。


    一個國家的風俗民情,不是旁人三言兩語能改變的,她並不能幫上忙。


    “算了,不說這個了。”王如倒是很快恢複了開朗,倒下就睡,不多時就唿吸綿長。


    秋水漫閉上眼睛,寂靜的夜裏,反而有些睡不著。


    剛剛從現代傳迴來,又與蕭絕失散,還趕了一天上路,過度的疲倦讓她的神經緊繃。


    多想無益,還是抓緊時間養足精神。


    努力放鬆,良久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秋水漫都盡量在休養,她心裏有太多事在著急,還是忍住了。


    王嬸待她如自己女兒一般,王如也愛纏著她,雖然隻是短短幾日,倒像是認識多年,到了分別的那天,傷感倍增。


    秋水漫換上王嬸給她準備的衣服,王嬸把一個包裹遞給她,道:“裏麵都一些換洗的衣物,一點幹糧,還有一點錢,不多,做路上的盤纏。”


    “這怎麽行,東西我留下,錢你還是收迴去。”秋水漫哪裏肯拿他們本來就不多的家用。


    王嬸把包裹硬塞到她懷裏,說道:“出門在外總要多準備點才安心,我們在家裏夠用就行。”


    秋水漫不好再推辭,想著等迴去後再迴報他們也是一樣,心懷感激地收下了。


    攏了攏裹得嚴嚴實實的頭巾,秋水漫轉身,離開了這個小村莊。


    王嬸和王如一直在門口目送,直到秋水漫的身影消失,才迴轉。


    秋水漫一路走來,漸漸人多了起來,她打算先去鎮上的驛站,給蕭容澤報個信。


    進了城,熙熙攘攘的景象映入眼簾。


    秋水漫小心翼翼地靠著牆邊走,不去惹人注意。一路觀察下來,情況比王嬸說得還要嚴重。


    街上幾乎沒有單獨出行的女子,一般都是由家人陪著,即使這樣,也是寥寥無幾。


    那些人看到她,也都是有些驚訝,在她背後湊到一起說些什麽。


    秋水漫問明了驛站的地點,總算趕在信使離開前把信交了出去。


    她在城裏打聽了蕭絕的消息,累了一天,還是無功而返。看來蕭絕傳迴的點和她有些遠。


    第一晚,她在客棧休息了。


    翌日,秋水漫搭了王嬸熟人的車,往下一個城鎮去。她打算去皇都,如果蕭絕他們真的也在這個國家,皇都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傍晚時,趕到了城裏,秋水漫謝過了車隊,告辭而去。


    天色不早,今日還是早些找落腳點。


    秋水漫在客棧門口遲疑了一會,她的錢不多,要省著點花。


    正猶豫著,她不經意間轉了視線,看到旁邊路過之人看她的眼神,心中一凜,快步走了進去。


    “掌櫃,住店。”秋水漫站在前台,說道。


    客棧一樓是大廳,提供食物,有一些客人正在用餐,看到她,都驚訝地看她。


    掌櫃是個胡子花白的胖子,看來見識的多,沒有大驚小怪,收了錢,讓小二帶她上去。


    小二殷勤地推開門,秋水漫環視了一圈,點點頭。


    那小二微微欠身,堆著笑容問道:“我們店裏也賣吃的,客人是要下去吃,還是拿到房裏?”


    秋水漫想了想,現在能低調就低調,說道:“拿上來拿。”


    小二應道:“好嘞。”說完點頭哈腰地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吃完飯,看著暮色降臨,她斷然不會作死,在這時候出門去,隻好窩在房間裏。


    她從驛站打聽到,送到昭月國的信件需要一個月,蕭容澤至少要一個月之後才能得到她的消息。


    之後再來找她,也需要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她必須靠自己。


    秋水漫關上了窗戶,躺在床上盯著床幔。


    希望能一切順利。


    這是她獨自度過的第二晚。


    早上起來有些恍惚,一瞬間沒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說起來,自從和蕭絕在一起後,已經很久沒有久別過了。這是不適應嗎?秋水漫感覺有些怪異,壓下不再去想。


    吩咐小二弄了些早點,小二動作麻利地送上來,笑嘻嘻得道:“客官慢用。”


    秋水漫點點頭,笑道:“你倒是一點不驚訝,客棧裏單獨來的女子常見嗎?”


    小二見她問,迴道:“那自然是不多見,不過也不是沒有。我們客棧開了很多年,什麽樣的客人沒見過。您放心,住在我們店,絕對是你明智的選擇。”


    他態度熱情地不像話,氣勢上倒是頗有幾分不卑不亢。


    秋水漫笑了笑,這樣對她來說也方便的多。


    她說道:“小二哥,你這店裏人來人往,聽到的也比別人多吧。我想打聽個人。”


    小二維持著滿臉笑容,說道:“您問,您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秋水漫把蕭絕和溫月的樣貌描述了一遍。


    小二眨著眼睛,迴想了片刻,肯定得說道:“沒有,我們店裏絕對沒有來過這樣的客人。其他的客棧也沒有。也沒聽人提起過。”


    他怕秋水漫不信,解釋道:“您別看我長得不怎麽樣,我腦子可是比我的臉好上一倍,見過的客人都有印象,這兩天沒有這樣的客人來投宿。”


    “至於其他客棧,都是同行,自然會留意,何況您描述的兩人,尤其是哪個男人,聽起來就不得了,這樣的客人,我一定會記得。”


    給讀者的話:


    檸檬下一篇文寫現代文你們還接著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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