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時分,紫竹和溫月去了容月那裏,看到容月在那裏發呆,根本沒有發現她們,不由輕笑出聲。


    容月迴過神來,見是溫月來了,不由輕輕笑了笑。


    “怎麽?有心事呀?”紫竹上前,直接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容月。


    容月搖了搖頭,在紫竹的旁邊坐了下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倒也沒有什麽心事,隻是有些想家了。”


    這一個理由的確說得過去,畢竟南疆王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溫月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淡笑,容月越是找這種蹩腳的理由,在他看來,希望就越大,若是沒有情意的話,又為何在這裏暗自神傷?


    紫竹點了點頭,反倒很是認真的說道:“你來了的確有一段時間了,不光是你想家了,舅舅也想家了。”


    容月的心一顫,不由自主的看著紫竹,紫竹的臉上依舊有著一絲清冷,她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舅舅也是如此說的,七日之後你們便會迴去了。”


    容月不禁驚訝,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神色之中有著一絲驚慌:“為什麽父皇沒有告訴我呢?”


    按理說不好應該跟他商量一下的,為什麽會如此突然呢?上午見他的時候,他還沒有提這件事情呢。


    紫竹搖了搖頭,一副不知道神情。


    容月知道自己反應過於激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坐了下來。


    溫月心裏不緊張急,紫竹本就是清冷的性子,如今雖然有了她的記憶和身體,但是在性格上卻沒有什麽大的變化,讓紫竹來刺激溫月,本就是一個笨辦法。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隻好上前笑著說道:“容月公主,三天之後並肩王府會有一場宴會,你要不要過去呢?聽王妃說,會很熱鬧的。”


    那也不是一個喜熱鬧的人,竟然會辦宴會嗎?溫月滿是疑惑的問道:“是為我踐行的嗎?”


    話音落地,容月低下了頭,一臉的為難,如此動作坐在紫竹的身上,卻是更加的淋漓盡致,畢竟紫竹在眾人的心裏,就是那一種清冷的人。


    見到溫月如此,容月心裏有了一份不自然,僵硬地笑了笑,接著追問道:“那是給誰舉辦的宴會呢?漫兒還沒有跟我說。”


    “王妃沒有跟你說嗎?”溫月詫異,突然之間一臉難看,悄悄的退迴了紫竹的身旁,卻是不再說話。


    看到這一幕,直接把容月的心思全都調動了起來,笑容更加僵硬,看著紫竹問道:“看著紫竹,說話也不說完全,那到底為什麽辦宴會?”


    紫竹看著容月,猶豫了一會說道:“說是宴會,不過說是相親宴罷了,漫兒不忍心看著秋夜痕繼續孤獨下去,想為她尋覓一個合適的妻子。”


    那一瞬間,容月心裏不由一痛,臉色蒼白了一些,勾了勾唇角,眼中有著幾絲希翼,小心翼翼的問道:“秋夜痕同意了嗎?”


    紫竹笑了,笑容裏麵多了幾次戲虐:“秋夜痕自然不知道!但隻要他和那姑娘看對眼,漫兒就一定能夠讓他們在一起的,況且,秋夜痕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家立室了。”


    聽後,容月的心裏不由有了一絲氣憤,冷冷地反駁道:“這是秋夜痕的一生,不應該由任何人做主,就算漫兒是他的妹妹,也應該經過他的同意,而不是在這裏耍小手段。”


    聽到容月如此氣憤的話,兩個人卻是沒有任何反應,紫竹緩緩地起身,看著外麵的天色說道:“馬上就要用晚膳了,想必皇上這個時候也忙完了,我就先迴去了。”


    容月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暗自生氣。


    而在這個時候,溫月卻是一臉祈求地說道:“這件事情王妃不讓透露出去,更是不能夠讓大將軍知道,請公主一定要聽奴婢保密!”


    容月的臉色一僵,她的確想要偷偷告訴秋夜痕去。


    說完之後,連忙跟上了紫竹,兩個人快速離去。


    容月看著她們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深思,在父皇想把她許配給秋夜痕的時候,她便已經說過了,不會嫁給秋夜痕。


    但是又有誰知道呢?秋夜痕年輕有為,又是那麽的英俊美好,她曾經那麽深刻地喜歡過蕭容澤,到現在心中依然有他的地位,這樣的自己怎麽能夠接受秋夜痕呢?


    不是她在乎秋夜痕的過去,而是覺得自己配不上秋夜痕。


    緩緩地坐在了凳子上,容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漫兒這麽做的確是為了秋夜痕好,但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夠看到她算計秋夜痕。


    若是秋夜痕心甘情願的,她也會送上真摯的祝福,但若不是自願的,那他隻能夠去告訴秋夜痕。


    秋夜痕的一生,不應該在陰謀詭計之中斷送。


    容月起身,卻是連披風都沒有披,就直接往外跑了出去。


    卻是不知道,這個時候秋水漫和溫月正在此看著,看到如此一幕,心中都不由高興了幾分。


    “看到了沒有?容月是喜歡哥哥的。”秋水漫眨了眨眼睛,一臉高興地說道。


    溫月笑了笑,卻是不忘提醒秋水漫:“有又能怎麽樣呢?如今人家容月可是不願嫁給你哥哥的。”


    秋水漫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看著那身影越來越遠,挑眉說道:“你放心就是了,他們背後有我們的推波助瀾,以後肯定會相親相愛的。”


    聽到秋水漫如此肯定的語氣,溫月不禁也放鬆了下來,但是想到如今的處境,卻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跟她們相比,似乎我們應該更擔心一下自己。”已經兩天了,蕭絕和蕭容澤似乎都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依舊對身邊的人百般寵愛,而她們兩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是不能夠有任何動作,這滋味真的是讓人難受。


    說到這裏,秋水漫也沉默了,第一天的時候蕭絕明明起了疑心,但是今天一天下來,紅玉表現的就如自己以前一樣,這卻讓蕭絕把疑惑取消了,兩人之間恢複了正常,隻餘下她這個真正的秋水漫在一旁難受。


    “的確如此呀,我們的事情更難做。”歎了一口氣,如今也隻能這麽說。


    溫月幹脆坐在了台階上,看著月亮漸漸升起,苦笑著說道:“你比我好一些,至少還有無邪能夠說,那我呢?看到我的孩子還在別人的肚子裏,你說他以後會不會不認我呢?”


    對於溫月突如其來的神邏輯,不禁讓秋水漫無語,但是一瞬間也同情起來了溫月,的確看著自己的孩子在別人的肚子裏,這種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若是有朝一日,蕭絕和蕭容澤知道了一切事實的真相,不知道他們又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陪著溫月坐在了台階上,兩個難兄難妹,卻是隻能夠如此黯然神傷。


    而他們深愛的男人,卻是在這個時候抱著別的女人!而她們卻什麽都不能做,這種憋屈的感覺,真是讓人抓狂。


    容月一路大跑,卻是來到了秋夜痕的府邸門前,看著那大門,卻是沒有勇氣敲下去。


    若是見到了秋夜痕,她應該說些什麽呢?除了把漫兒的計劃告訴他之外,他還能夠說什麽呢?


    她已經拒絕了秋夜痕,若是兩人再次見麵,除了尷尬還會有什麽呢?


    徘徊在府門前,容月的心裏卻是七上八下,渴望能夠見到秋夜痕,卻又怕他真的會站在她的眼前。


    良久之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著緊閉的大門,緩緩地拉上了扶手。


    “容月公主,原來你在這裏呀,南疆王找你呢!”就在這個時候,容月的身後突然傳出了一個男音,不禁嚇了容月一跳。


    迴頭看去,雖然與眼前的男子不熟,卻也認識他是誰,他是蕭容澤的心腹暗衛,名叫魅影。


    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容月的心中不禁掙紮,良久過後說道:“本宮有事找秋夜痕將軍,等本宮見過他之後再與你迴去。”


    說著,就又要敲門,而眼前一閃,魅影竟然擋在了自己身前,容月不由驚訝。


    “你做什麽?怎可如此無禮?”容月不由怒道。


    魅影低下了頭,卻是不卑不亢的說道:“公主見不到將軍,如今將軍正在並肩王府。”


    如此一聽,容月的心不由地落了下去,瞬間惡狠狠地瞪著魅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魅影推開,冷冷的說道:“那也要本公主進去過之後才知道!”


    說完之後,推開門就是直接闖了進去。


    將軍府的小廝見此,不由一個個衝了過來,魅影從懷裏拿出一個金牌,冷冷地說道:“眼前的是容月公主,你們還不快讓開!”


    見到這種情況,哪裏還有人敢攔住她?


    容月環顧一周,冷冷的問道:“你們將軍呢?他在哪裏?讓他出來見本宮!”


    小廝們互相對視一眼,卻是有一人低聲答道:“將軍出府已有多時,至今還沒有迴來。”


    一句話,容月惡狠狠地瞪著魅影,冷冷地說道:“這是你們安排好的,你們都是故意的!”


    魅影站在那裏,卻是沒有說話。


    容月冷哼一聲,知道無論怎樣也見不到秋夜痕,氣唿唿地轉身離去,眼裏早就已經起了水汽,她們太過分了!怎麽能夠如此呢?


    魅影微微蹙眉,卻是連忙跟了上去。


    而在這個時候,蕭絕卻是走了出來,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對一群護衛們說道:“你們最好把這件事情放在肚子裏,若是將軍知道了點兒什麽,你們就提著頭來見本王!”


    侍衛們心裏一顫,卻是連連的點頭。


    蕭絕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若是不下點狠的,容月又怎麽會承認自己的心意呢?


    他早早地就來到了將軍府,如今秋夜痕早就已經被自己灌醉,早就熟睡過去,就算打起來都不會醒!


    三日之後,一切如計劃一般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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