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澤見蕭陌海的目光在秋水漫身上,低著頭冷冷一笑,倒也是沒有說話。


    蕭陌海歎了一口氣,看看聶容澤依舊跪著,聲音嚴厲的說道:“明王,幸好公主無事,若不然,你有幾條命可以擔待?”


    蕭容澤皺眉,確實低下了頭,一副認錯的樣子,但是那唇邊卻依舊有著一絲嘲笑的笑,沒有讓任何人看見。


    秋水漫看著蕭陌海,眼神澄清,卻有著幾絲了然於心。


    蕭陌海如此說,倒也是在為蕭容澤脫罪,隻是看到她站在這裏,連一聲問候都沒有,就確定她沒事,是不是太過急迫了?


    無奈,秋水漫這一個好人還需要做到底,隻好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哀求道:“昭月王恕罪,明王是我的救命恩人,請您不要再怪罪。”


    蕭陌海心中有氣,但見秋水漫求情,不想如此算了,卻也沒有辦法,隻好不滿的說道:“明王,起身說話。”


    蕭容澤站了起來,靜靜地候在一邊,沒有再出一聲。


    蕭陌海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秋水漫,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了,眼中毫無溫度,滿是帝王的算計,如此看起來,倒是比剛才要精明的多。


    “容漫公主,吃飯被人劫走,可知是什麽人?明王有沒有將他就地正法?”


    本就知道他要問此事,秋水漫之後自己再腰上掐了幾下,眼中瞬間充滿了水汽,似乎要隨時掉下來,表情楚楚可憐,讓人為之心動。


    她的聲音低沉,滿是委屈:“昭月王,他們是山中劫匪,因看到我的美貌,便心生歹意,將我擄到山中……”


    說完這話時,已經泣不成聲,幾乎昏厥,再也說不下去。


    蕭陌海臉色漆黑,話已經如此明顯,其用再往下說?既然如此,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怎麽還可以與他的明王成婚?


    猶豫之間,確實不知如何開口,隻好把目光放在蕭容澤身上。


    蕭容澤笑意不改,確實上前,從袖子中拿出一個手絹,遞給秋水漫,滿是溫柔情深的說道:“容漫公主,你我馬上就要大婚,說是夫妻也不足為過,今日能夠聽你說出此話,毫不隱瞞於我,為夫很是高興。”


    一句為夫,表明了他的立場,就是讓其他人臉色更加難看。


    秋水漫著眼淚,接著往下掉不是,不往下掉也不是,卻也滿是奇怪的看著蕭容澤,既然他都已表明不是處子之身,他為何不放棄呢?


    蕭陌海臉色難看,張了張口,終是不知道說什麽。


    南疆把公主送到昭月來,友好之情表明,南疆公主在這裏出了事,若是再被退婚,那戰事定然起。


    但若是隱忍,豈不是委屈了明王?


    秋水漫心生懷疑,看到他滿是溫柔,卻還是忍不住問道:“明王,難道你就不嫌棄嗎?正妃之位,畢竟非同小可,我已是不潔之人,若你不願,我定會與父王表明,絕對不會因此與昭月國為敵。”


    聽到他如此保證,蕭陌海臉色好看了一些,看著秋水漫更加順眼,咳了一聲,開口說道:“公主如此深明大義,真替明王多謝於你。”


    “父皇,這是兒臣的終身大事,豈能如此隨意更改?”蕭容澤有了幾絲生氣,怒視著蕭陌海,聲音嚴厲:“既然而且認定了她,無論發生何事,他都依然是我的妻。”


    說完之後,盯著秋水漫,滿是深情無悔。


    秋水漫連忙低頭,心中叫苦不迭,其實,她不需要他如此深情的。


    蕭陌海畢竟不是愚蠢之人,雖然不懂蕭容澤為何如此,卻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冷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一月之後大婚。”


    秋水漫驚訝,想要說什麽,卻被紫竹拉住,迴頭怒看了她一眼,終是無言。


    既然是婚姻大事,為何現在不多問她一句?


    紫竹被秋水漫瞪得一愣,往後退了兩步,卻也是疑惑不解,公主迴來,明顯與她疏遠,是怎麽迴事?


    婚事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定了下來,秋水漫心生不滿,卻也是無可奈何,畢竟,現在不是在南疆。


    退出了禦書房,心中必然有氣,對蕭容澤也是冷了幾分。


    倒是蕭容澤看著她,溫柔依舊:“漫兒,相信你早就知道我與南疆王的關係,我是定然不會傷害你的,一切都由我安排,可好?”


    自信的神態,放低的語氣,明顯令人驚訝。


    驚訝過後,秋水漫無可奈何,隻好點了點頭,卻是說道:“明王府裏可有一個叫溫月的女孩?”


    蕭容澤點頭,卻也知道她有二十一世紀的記憶,與溫月是摯友。


    “一會兒迴府,我便帶他來見容漫公主可好?”


    秋水漫點了點頭,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明王如此依她,她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明王了。”行了一個禮,態度確實好了一些。


    蕭容澤把她的態度看在眼裏,這也可以看出溫月在她心裏的地位,隻是說道:“如此,本王便先迴府了。”


    “恭送明王。”秋水漫淡淡說道。


    蕭容澤點了點頭,起身而去。


    秋水漫迴頭看著自己的兩個丫鬟,目光定在紫竹的臉上,壓抑住心中的苦澀,歎息說道:“紫竹,若是有時間,替我向明王說聲謝謝,畢竟,他讓你保護了我那麽長時間。”


    紫竹驚訝,不知道秋水漫是如何知曉的,卻也知道解釋無謂,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說道:“紫竹記住了,一定幫公主傳達。”


    秋水漫有些失望,苦笑了一下,往自己的行宮走去。


    如此看來,在紫竹的心裏,誰是主子,已經昭然若揭,明王是主,而她容漫,隻是她主子要她保護的人而已,與感情無關。


    猶記當初誓言,這女子卻也聰慧,她奉命對她忠心,保護她安全,卻也真的是絲毫沒有違背誓言。


    隻是,不免令人心寒。


    紅玉滿是驚訝,沒有想到紫竹的主人會是明王,卻也知道,既然公主沒有把她攆走,便是不怪罪。


    當下,立刻追上了秋水漫,她要代替紫竹的位置,好好的保護公主。


    明王迴到府裏,便立刻去了無邪的嬰兒房。


    慢慢打開一扇門,溫月背對著他而坐,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卻也知道她不開心。


    無邪似乎是睡著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蕭容澤走了進去,淡淡的看著她,問道:“漫兒已經迴宮了,她想見你。”


    溫月驚喜,她終於平安了。


    多少日子了,沒有再看見過她的笑容,如此看來,倒也是令人開心的。


    但是,她的下一句話,卻讓蕭容澤再也高興不起來。


    溫月看著懷裏的孩子,抬頭與蕭容澤對視,目光冷冽,低聲說道:“我不去見她,隻要他平安就好。”


    蕭容澤皺眉,秋水漫願意來此,就是因為溫月,今日她若是不去,恐怕計劃也沒有那麽容易了。


    “為什麽不去?”不自覺的,聲音嚴厲了幾分。


    溫月絲毫不懼,與他對視,一字一句說道:“漫兒來到這個是非之地,本就是我的過錯,身為他的摯友,卻害她身處險境,無論如何,我也是沒有臉去見她了。”


    這話有點兒幾絲慪氣之意,卻也是真的。


    若是當初她還不知道寫下那一封信是對是錯,但是在知道漫兒被劫走的那一霎那便幡然悔悟,她錯了!


    “若是你不去,她定然不會安心。”蕭容澤勸說。


    “不知道你是用什麽身份在跟我說話呢!”溫月抬頭,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但是,聰明如蕭容澤,卻也是聽得懂她裏麵的意思,若是以朋友的身份,她有權不去,若是以明王的身份,她必然前去,隻是與他的情誼變成了主仆!


    溫月啊,你這是明知道我對你的愛意,再用此逼迫我!


    久久的,兩人之間對峙著,卻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蕭容澤閉眼,冷冷地問道:“你當真要如此逼我?”


    溫月搖頭,滿是溫柔地看著懷裏的孩子,怕驚醒了她的美夢,低聲說道:“我沒有在逼你,我隻是想聽你的心裏話而已。”


    溫月自然知道,她在明王府的身份有如主子,從來不用自稱奴婢,自然也用不著向蕭容澤行禮,這一切,都是他對自己的縱容。


    也許她應該心生感激,但是漫兒不是別人,是她的摯友,是她不會背叛的人,她真的不能幫助蕭容澤。


    蕭容澤看著她,心中有氣卻是無處發泄,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溫月見此,反倒留下了眼淚,蕭容澤,謝謝你。


    出了門的蕭容澤,深深皺眉,如今秋水漫定然在行宮等著他,這又讓他如何交代?


    微微苦笑,罷了,罷了。


    在行宮裏的秋水漫,等了很久卻是依然沒有見到溫月的影子,不禁有了幾絲著急。


    紫竹進來,畢恭畢敬地呈給她一封信,說道:“公主,這是明王讓我轉交給你的。”


    秋水漫連忙接過,打開一看,慢慢的笑了。


    熟悉的筆跡,熟悉的語氣,不正是她嗎?


    壓製住心中的狂喜,慢慢看完了這一封信,卻是把它放在了心口,溫月,我的摯友。


    信上說道,她此刻不便見她,但是一切安好,望她遵守承諾嫁給明王,一切事情,她會再見到她的那一刻與她說明,讓她放心。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溫月既然在此生存,也定然知道明王為人,若是真的迫不得已嫁與明王,倒也是放心的。


    紫竹見此,低下頭,心中苦味交雜,卻是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在她身邊被揭開的那一霎那,公主沒有怪罪,沒有把她趕走,對她已經是大恩。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卻也讓她滿是尷尬,她再也不是那一個可以在公主身邊什麽話都可以說的紫竹了。


    “紫竹,其實你不必如此。”秋水漫在抬頭的瞬間看見紫竹發愣,多多少少知道她的心思,安慰道:“雖然你是奉命來保護我,但是你從未做過傷害我的事情,我對你,和紅玉是一樣的。”


    紫竹聽到這話,心中狂喜,卻是感激的,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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