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了皇後和容君賢這樣的麻煩,秋水漫與溫月也是定不會安生的。


    早朝剛過,皇上身邊的太監便一臉沉重的找到了秋水漫,跪在地上說道:“公主,陛下有急事召見公主,請公主立刻隨奴才去一趟。”


    秋水漫挑眉,問道:“公公可知父皇找我是為了何事?”


    公公搖頭,說道:“奴才不知。”


    秋水漫失笑,這都是跟在父皇身邊的老人了,怎麽可能讓她問出來東西。


    無奈之下隻好跟著公公前去,心裏卻是越發七上八下,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竟然會那麽亂。


    到了禦書房,秋水漫進去行禮之後起身,卻聽容淩陰滿是笑意的說道:“漫兒,你過來看看這兩個人,看是否認識他們?”


    秋水漫心裏一緊,麵上卻是依舊平靜的說道:“是,父皇。”


    秋水漫走到兩個中年人的身旁,看了過去,這是一男一女,都長著一張樸素的臉龐,看起來並不是什麽壞人。


    兩個人將秋水漫在看他們,立即跪地,大聲叫道:“草民拜見公主,公主萬福金安。”


    秋水漫眯眼,她明知道這兩個人來者不善,但是無奈,她根本家沒有容漫的記憶,更不知她到底認不認識她們,這一下子,真是糟糕了。


    “請起。”秋水漫扯了扯嘴角,使自己的表情不再那麽僵硬。


    兩個人慢慢起身,一旁一直未說話的李尚書突然之間開口說道:“公主,這兩個人自稱認識公主,下官怕他們四處遊說破壞了公主的名聲,所以下官私自帶他們麵聖。”


    秋水漫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表情突然之間似笑非笑的說道:“原來是本宮的舊識來了,那本宮倒是要好好看看認不認識他們了。”


    一句話,剛剛站起來的兩個人又立即跪下說道:“公主,你可不能如此啊,你看在以前我們夫妻對你還不錯的份上,你了不能不認我們啊,其君之罪我們承受不起啊。”


    容淩陰有些皺眉看著兩個人,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們既然認識公主,那就好好的抬起頭讓公主看看,如此這般,她怎麽能夠認得出來?”


    兩個人被容淩陰一說,女的身體直接顫抖了起來,被男子扶著慢慢站了起來。


    秋水漫冷笑,卻是也不說認不認識他們,隻是淡淡的問道:“既然你來們來找的,那就說說你們的目的吧。”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看了一眼容淩陰,見他盯著自己,連忙說道;“公主,我們沒有什麽什麽目的,隻是太想念公主了,來此看看公主便走。”


    這兩人的一問一答,瞬間讓容淩陰和李尚書變了臉色,他們相識,那麽……


    “哦?”秋水漫笑了笑,問道:“看好了嗎?若是看好了,便離開吧。”


    夫妻倆對視了一樣,顯然沒想到秋水漫會這樣就趕人,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異常。


    “怎麽?難道你們不是看看我就離開的嗎?還是說?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麽好處才會離開?”秋水漫的目光突然之間變得淩厲異常,似乎要看進他們的心裏。


    “不敢,不敢。”兩個夫妻點頭哈腰,卻是依舊站著不肯走。


    李尚書在容淩陰的示意下說道:“公主,他們兩個人是來證明你不是皇上的女兒的。”


    秋水漫是毫不驚訝,在開始看到他們兩個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她來自民間,母親且是妓女,有著數不清的恩客,她的身份怎麽會不讓人懷疑?


    秋水漫轉身,滿是希翼得看著容淩陰,開口問道:“父皇,你是相信他們還是相信我?”


    容淩陰對上那眸子,瞥過頭,似是不敢看,思索了一下,就在秋水漫都要放棄的時候,他笑道:“你是朕的女兒,朕不信你,那信誰?”


    李尚書一聽這,立馬識趣的往後站了站,也不禁佩服秋水漫,無論事實是怎樣的,隻要皇上不相信也是沒有任何用,這為公主已經勝了!


    秋水漫一瞬間感動的紅了眼睛,卻是立即會過頭來,對夫妻二人埋怨的說道:“我娘前陣子過世時,還囑咐你們將我送到我父親身邊了,就不要再說認識我,怎麽突然之間又來找我了?”


    夫妻二人長大了嘴巴,這個公主說話怎麽前言不搭後語的?這又說的什麽?他們根本就聽不懂。


    無奈,礙於皇上不相信他們,隻好順著秋水漫的話說道:“對不起,我們隻是太想你了,想來看看你,看你一眼我們就走了。”


    “是嗎?”容淩陰銀陰惻惻的開口,“人既然你們已經看過了,那就把命留下吧。”


    夫妻二人嚇了一跳,立馬跪在地上求秋水漫,“公主,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來找你了,求你讓幫我們求求情吧,我們不想死。”


    秋水漫笑了,俯視著他們,慢慢露出了一個冰冷殘酷的笑容,看著他們,猶如再看案板上的兩條可憐的魚一般,“你們現在來求我饒命了,可是你們害我的時候可知會把我害得更慘?”


    夫妻二人身上瞬間出了冷汗,卻是絲毫不知道自己錯在了那裏,隻得磕頭辯解道:“公主,我們沒有害你啊,求你相信我們,我們沒有害你。”


    “那好。”秋水漫打斷他們,蹲在他們身旁,問道:“想要活著離開這裏也不是不可以,那我問你們,是誰讓你們來害我的?”


    夫妻倆身子一震,女的不住的磕頭,額頭瞬間紅了一大片,她哭道:“公主,我們哪裏有什麽人指示啊?我們隻是自己想來看看公主,可是我們錯就錯在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到了現在還試圖和公主攀親。”


    秋水漫冷笑著看著她,人不可忍的打斷她:“我的確失憶了,但是我還沒有傻,我母親在我出生不久就死了,哪裏會托付於你們?”


    婦人愣在了那裏,完全忘了哭,卻聽秋水漫繼續說道:“父皇認我的時候已經做了全麵的調查,怎麽會不知我是不是他的孩子,你們如此冒失的前來,根本就是在找死!”


    夫妻二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在地方眼中看到了認命。


    男子跪下,說道:“公主,我們也隻是財迷心竅,既然事情敗露,我們也隻求一死,希望公主與皇上成全。”


    秋水漫冷冷的看著他們,不禁惱怒,“若是你們交代出背後之人,我一定求父皇饒你們一命,若是你再如此冥頑不靈,那本宮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夫妻一同下了地獄!”


    夫妻二人倒也都是硬骨頭,直接跪在一邊不再說話。


    秋水漫氣的皺眉,卻聽容淩陰煩躁的開口:“李尚書,這件事情真交給你辦,若是查不到幕後之人,你就解甲歸田吧。”


    李尚書步不禁一身冷汗,卻是不得不跪在地上行禮,隨後帶著夫妻二人離去。


    容淩陰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歎了一口氣,滿是愛憐的看著秋水漫,“漫兒,父皇又讓你受苦了。”


    一絲釋懷的笑容劃過嘴角,秋水漫搖頭說道:“父皇,這不能夠怪你,其實女兒早就知道一定會有人在上麵做手腳,隻是不知道會那麽快而已。”


    容淩陰心知肚明,見秋水漫如此體貼,一絲殺氣從體內溢出,他冷冷的說道:“漫兒,你放心,這一次父皇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秋水漫心裏一動,立即說道:“父皇,其實我們心裏都知道是怎麽迴事,但是女兒求父皇不要插手這件事了,交給女兒吧。”


    “漫兒。”容淩陰滿是心疼與無奈:“你父皇還不至於讓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你放心就好,若是她一意孤行,父皇一定讓她後悔!”


    秋水漫連忙搖頭,拉住了容淩陰,撒嬌似的搖著他的手臂,一臉的無賴樣:“不要,不讓父皇管,女兒都已經長大了,不需要父皇的保護了,若是這麽一點小挫折都對付不了,那以後怎麽保護父皇嘛?”


    容淩陰知道秋水漫如此是怕破壞他和皇後的關係,隻是他怎麽舍得她受苦呢?


    看著眼前的這一張臉,想起聶容澤給自己的那一封信,總是歎息道:“那你要答應父皇,若是應付不來,一定要告訴父皇,不能自己硬來!”


    秋水漫將容淩陰鬆口,立刻點頭如搗蒜。


    容淩陰失笑,卻是立馬又嚴肅的說道:“若是你們小打小鬧還好,若是她敢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你也要立馬告訴父皇!”


    “是。”秋水漫保證。


    “你那裏的人手太少,父皇會再給你一些會武功的奴才,父皇需要保證你的安全!”


    “父皇……”


    “若是有異議,父皇立刻去找那個毒婦,軟禁了她。”


    “父皇,你誤會了。我剛剛是想說,你需要多給我一些人手,以免我應付不過來。”


    秋水漫在宮裏有喜有憂,而那蕭絕卻是一絲好心情也沒有。


    常風見到了蕭絕,立刻把手裏的消息告訴了他,蕭絕聽到秋水漫遭人非禮,眯了眯眼睛。


    常風、魅夜等人,立刻忍不住晃了晃身子,這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麽突然之間變得那麽冷了?但對上蕭絕看過來的眼神,瞬間一動也不動,原來這冷氣是王爺身上發出來的。


    “王爺。“常風看著蕭絕臉色,不得不硬撐著冷氣說道:”王爺,王妃失憶了。”


    “什麽?”蕭絕直接大吼:“你說她失憶了?”


    常風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卻是絲毫不敢遲疑的說道:“據宮裏傳出來的消息,容漫公主失憶,對以前的事情一點記憶都沒有。”


    蕭絕不禁揉眉,心裏五味摻雜,絲毫分不清是苦是甜。


    漫兒失憶,能夠忘了他以前給予她的一切傷害,他有了彌補的機會,也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這是他的幸。


    如今她身在南疆後宮,又有西涼潯虎視眈眈,可以說是前有狼後有虎,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別人吞入腹中。


    也許這一切都不是他真正怕的,他真正怕的隻是她不會再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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