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雙眼微眯,一股冷漠之氣在周圍迴蕩,盯著聶容澤,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隻是那周身的怒氣,讓人不寒而栗。


    溫月深吸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來,她知道,蕭絕就算再生氣也會看在阿漫的麵子上不與計較,但是對聶容澤,就有可能會打起來。


    聶容澤轉過身子,看了一眼溫月,什麽也沒問,隻是如往常一般,輕輕說道,“迴去吧。”


    溫月點了點頭,乖巧地跟在他身後,還是忍不住迴頭看那一個遠去的身影。


    阿漫,這個時候你到底在哪裏呢?當時你拉住我的同時,我明明感覺到似乎也把你拽了進來,可是,你到底在哪裏呢?


    朝陽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今天不同於往日,不似往日那般寧靜,周圍都是收拾行囊的人,隊伍還像來時一般。


    長長的隊伍,精兵守衛,皇上那十六人規模的大馬車,都與來是一樣。


    隻是,所有人也都知道,再怎麽像的場景,也都不是同一天,同一種心境。


    這個時候,並不是所有人的心情都如他們一般平靜。


    深宮大院裏,皇後宮內。


    秋相一早便匆匆進了宮,腳下生風,那麽的迫不及待。


    而皇後楚淩波聽到稟告聲,瞬間皺起了眉,昨夜他們剛剛見過,若是這麽一大早匆匆趕來,必是出了什麽問題。


    “宣。”楚淩波坐到高位之上,雍容大氣的說道。


    “宣秋相!”身邊的公公立刻高聲叫道。


    秋公謹行了一個大禮,語氣裏麵有了些凝重,抬頭對楚淩波說道,“皇後娘娘,微臣有緊急要是稟告,請皇後娘娘並退左右。”


    楚淩波鳳眸掃過周圍的奴才,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都退一下吧,沒有本宮的允許,誰也不準放進來。”


    “是。”眾奴才緩緩退了下去,將房門關了起來。


    見此,楚淩波上前,將秋相從地上拉了起來,有些急迫的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秋公瑾點了點頭,語氣裏麵也有了一絲凝重,“波兒,痕兒刺殺蕭絕失敗,被國師和蕭絕用計捉住。”


    “什麽!”楚淩波大驚,這秋夜痕是秋相的兒子,卻也難免不會供出秋相,雖然不用擔心秋相會出賣自己與太子,但是若是少了他,自己的力量將會弱小很多。


    況且,難保皇上不會猜想到是她,他現在本來就不喜太子,若是再出這件事,恐怕太子之位堪憂。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楚淩波看向秋相,有了絲急迫,“如果日期沒有錯,今天皇上就啟程秋狩迴來了,我們就算趕過去也是晚了。”


    這話,秋相豈會不知,神色中閃過濃濃的不安,卻還是看著眼前的女子勸道,“痕兒為了漫兒的屍體,不一定會出賣我們,現在我們隻能做好應對之策,靜觀其變。”


    楚淩波點了點頭,上前抱住了秋相,在他懷裏說道,“我們在一起經過了那麽多風雨都相安無事,相信這一次也會得到上天的保佑。”


    秋相難得軟玉在懷,笑嗬嗬的說道,“那是自然。”


    上天保佑是一迴事,籌劃周密又是一迴事,為了他的妻兒,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秋相鬆開懷裏的人,囑咐道,“波兒,我自會計劃好一切,你在宮裏聽我號令,萬不可大意。”


    楚淩波點了點頭,眸子裏閃過一絲狠意,伏在秋相的耳邊,眯眼說道,“皇帝身上可中了我的劇毒,實在不行,我們就殺了他。”


    秋相神色凝重,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隻是淡淡的說道,“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用這個辦法,我不想兒子背上,一個謀朝篡位的臭名。”


    楚淩波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她自然也不想兒子背上罵名。


    “我今天來,隻是為了提醒你一下,現在我要去布置計劃。”秋相又將楚淩波抱在懷裏,戀戀不舍地說道。


    楚淩波笑著推開他,不好意思地說,“快去吧。”


    秋相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楚淩波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四天匆匆而過,秋狩的人馬馬上就要進京,與此同時,宮內也是熱鬧非凡。


    多年以來,皇後和皇上深情不變,而今日,皇後娘娘要親自出城接皇上迴宮。


    浩大的隊伍,走到了城門口便被擋住了去路,秋水漫掀開車簾,遠遠望去,竟然是鳳駕。


    “沒想到皇後竟然親自來接皇上,他們倒是很恩愛呢。”秋水漫放下車簾,轉頭對著聶容澤說,神色裏麵有著幾分羨慕。


    “是嗎?”聶容澤反問,唇邊的笑容不減,但卻充滿了嘲諷。


    秋水漫如今失去記憶,不了解國內情景,看到這種場景覺得他們恩愛,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呢。


    隻是,似乎就是恩愛過頭了,恩愛到用藥控製。


    聶容澤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遠遠看著身穿鳳跑的女子,滿是冷漠。


    秋水漫伸出手,借助聶容澤的力量,安穩的下了馬車。


    溫月沒有說話,直接在另一邊跳了下去。


    聶容澤挑眉,低聲跟秋水漫說了幾句,遠遠地走開了。


    鳳駕在此,作為臣子,自然需要拜見。


    而這個時候,秋夜痕也被人帶了出來,因為是駙馬身份高貴,看壓他的認知的跟在他的後麵。


    這樣看去,倒像是他的隨從一般,隨身保護。


    秋水漫看著男子從自己眼前經過,不僅多看了幾眼,如此俊美溫潤的男子,有什麽恩怨,才迴去刺殺蕭絕?


    秋夜痕的目光看了過來,停留在秋水漫身上幾秒鍾,直接錯開她,看向溫月,嘴角竟然有了絲笑容。


    溫月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卻是有著深深的無力感,隻得無聲說道,“保重。”


    秋水漫有些奇怪的看著這一幕,突然問道,“溫月,國師告訴我你的醫術很好,還很奇特,你師傅是誰呢?”


    溫月想了想,這古人還真是如此,動不動就問人家師傅,不過他的老師,能說嗎?


    “他老人家已經死了,吩咐我不能拿著他的名聲行走,所以我不能透露他老人家的名諱。”溫月編排著,還是這麽說,聽著容易接受一些。


    “你師傅也是用心良苦啊。”秋水漫聽了之後,竟然十分認真的對溫月說。


    溫月訕訕的笑了笑,是啊,是啊,用心良苦。


    前麵那個鳳服女子已經走到了隊伍最前端,隻見她端端正正的給皇上行了一個禮,動作之間甚是高雅大氣。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眾官員和家眷,跪地行禮。


    秋水漫跟著跪在了一旁,低著頭,聽見平身之後,才在溫月的攙扶下起身。


    隻見皇上牽著皇後的手,一同坐進了馬車,這個過程,讓人羨慕夫妻情深。


    進了京城,皇上有令,讓各官員帶領家眷迴家,不需要陪駕左右。


    聶容澤與做迴了馬車,笑道,“若是這大對人馬都聚在了皇宮前麵,也倒是一大景觀。”


    秋水漫笑了笑,說道,“才不下去製造什麽景觀,那麽疲乏,還不如迴家好好休息一下呢。”


    最先迴到府裏的自然不會是他們,而是被押送迴公主府的秋夜痕。


    箐華公主站在府門前,接下聖旨,自然也知道了秋夜痕被處罰得原因。


    當下喝令左右,與秋夜痕同行,眾人見此,都跑的飛快,公主大婚幾日,駙馬卻出這樣的事,無論是誰也都會生氣。


    秋夜痕沒有理會簫音,直接抬腳就往府裏走。


    簫音看了他一眼,倒是什麽也沒有說,默默跟上。


    靜靜的,身旁這個高傲的女子久久沒有說話,秋夜痕倒是沉不住氣的問道,“公主,你不準備責備我一番嗎?”


    箐華公主看了他一眼,嘴角竟然還掛起了一絲微笑,她搖了搖頭,神情裏有著一絲落寞,“你想為愛人報仇,又沒有做錯,我為什麽要責備你?”


    秋夜痕一愣,神情裏有了幾分感動,他突然朝著簫音跪下,自責的說,“公主,對不起,連累了你。”


    簫音將他扶了起來,搖了搖頭,“秋夜痕,你不必自責,你不僅沒有連累我,倒讓我對你有了幾分敬佩!”


    麵對秋夜痕的不解,簫音歎氣,“你我都各有心中所愛,你至少敢於這樣如此追求,而我,卻是望而止步,我比你差的多,又怎麽會會怪罪於你”


    秋夜痕盯著眼前的女子,有了幾分心疼,“公主,他會後悔的。”


    箐華搖了搖,倒是沒有期待,但說出的話,卻是更加令人心疼,“我不想他後悔,我隻想他一生幸福。”


    秋夜痕皺眉,第一次覺得兩人是那麽想像,又都是那麽悲哀。


    蕭絕迴到府裏,府門前也有了迎接的陣勢,裘香雪和穆流非雙雙等候在門前,看著蕭絕走來,都跪在了地上。


    蕭絕下馬,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裘香雪,一身紫色衣服,麵容姣好,配上那一臉清純玉天真,倒是比以前順眼了很多。


    而穆流非跪在裘香雪身側,沒有抬頭,卻讓蕭絕瞬間冷了臉。


    “跪在這裏做什麽,都起身。”蕭絕說完之後,竟然親自拽起來裘香雪,微微一笑,說道,“倒是又變漂亮了。”


    裘香雪一聽,臉色瞬間緋紅,低下頭,滿是羞澀,“絕哥哥又在笑話雪兒。”


    蕭絕笑了笑,卻是拉起了裘香雪的手,向府內走去。


    穆流非皺眉看著這一幕,久久沒有迴神,王爺竟然看香雪的表情中充滿了溫柔,這怎麽可能?


    看著兩個人般配的身影,穆流非隻覺得渾身冰涼。


    裘香雪迴頭看他,似乎是有著幾分害怕。


    穆流非趕快扯了扯嘴角,朝她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裘香雪清醒之後,幾乎天天與他在一起,雖然嘴上沒說,但是穆流非知道,她定然愛上了自己。


    但是蕭絕卻好像沉默了下來,似乎遺忘了他們兩個。


    但是越是如此,穆流非心裏越是害怕,秋水漫的仇他不會忘記,越是不報複,越是說明他在尋找更好的報複機會,而那機會,必讓他生不如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王的七夜絕寵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檸檬不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檸檬不萌並收藏鬼王的七夜絕寵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