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漫看向皇帝,眼神裏麵多了幾分急迫,這幾日她一直想知道原因,似乎真相要馬上出來了。


    聶容澤和蕭絕同時皺眉看向皇上,卻心思個異,有人期待有人愁。


    蕭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今天的重頭戲來了。


    秋水漫抽了抽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聲音微微發顫,“不知皇上看著臣妾像誰?”


    若是秋水漫靜靜地坐在那裏,不說一句話,倒是也不好確認,但是如今,她一說話,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神情古怪至極。


    皇上打量著聶容澤與蕭絕,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怎麽迴事。


    他自然聽出來這聲音是誰的了,但是卻也是滿不可思議,秋水漫已死,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又怎麽可能會換臉重生呢?


    “皇上,請你告訴臣妾,臣妾到底是誰?”秋水漫看著滿屋臉色各異的人,心裏越發想知道答案,她到底是在替誰而活。


    為什麽所有人都是這種表情,還是說,聶容澤自始至終都在騙她,她根本不是玉容秋?


    皇上沒有說話,低頭看著秋水漫,滿是深思。


    “皇上,他是臣的妻子,名叫玉容秋。”聶容澤向前一步,提醒道,隻是那神態,卻是染上了焦急。


    皇上看了他一眼,突然之間笑了起來,對秋水漫說,“隻是有點像,是朕看錯了。”


    秋水漫深深皺眉,臉色很是難看,為什麽?為什麽所有人都要瞞著她?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秋水漫隻覺得自己生活在巨大的陰謀之中,周圍之人都不可相信,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很是可悲。


    她沒有記憶,不知道以前的一切,隻能是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甚至連自己替誰而活,都沒有權利知道。


    活著就像傀儡,又有什麽意思?


    經過這一場鬧劇,皇帝似乎是疲倦了,揮了揮手,說道,“國師留下,陪朕下一盤棋,其餘的人都退下吧。”


    “是。”眾人行禮,紛紛向外走了出去。


    秋水漫轉頭離去,沒有迴頭,甚至連看聶容澤一眼都沒有。


    出了帳篷,溫月連忙走了過來,扶住臉色不好的秋水漫,關心問道,“是不是皇上為難你了?”


    秋水漫搖了搖頭,推開了溫月,什麽話也沒有說,直接走開了。


    溫月看著那一抹身影,有一點不知所措,她似乎是在絕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歎了一口氣,溫月連忙跟了上去,既然心情不好,她更不能讓她自己離開,不是為了聶容澤,隻是為了那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小生命。


    秋水漫慢無目的地往前走,卻發現自己無處可去,隻得迴到了帳篷中。


    溫月上前,握住她的手,滿臉都是關心,輕輕說道,“你的心事,願意和我說一說嗎?”


    秋水漫愣了一愣,一把抓住了溫月,神情裏麵有著最後一絲希翼,盯著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問道,“你能告訴我嗎?我和殷王王妃,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為什麽所有人都說我們相像?”


    溫月自然答不上來她的問題,畢竟她來到這裏換了容貌,秋水漫也是換了容貌的,沒有見過怎麽可以胡說?


    見到溫月不說話,秋水漫放開了她,神情瞬間冷漠了下來,似乎根本不認識眼前的人。


    “既然你也不願意告訴我,那就請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秋水漫轉身,像床上走去,直接下了逐客令。


    溫月突然之間有點害怕,拽住了秋水漫的衣袖,滿臉無可奈何,說道,“我知道的並不多,隻是那一次你昏迷之後,聽到國師與殷王的談話,你並不是他的王妃。”


    “那國師是不是喜歡王妃,把我當做她的替身?”秋水漫逼問,似是今天非要搞清楚答案。


    若真是如此,那麽她何其可悲,用另一個女人來討好自己的丈夫?


    溫月搖了搖頭,思索再三,說道,“這一個他們當時沒有說,我不知道。”


    的確,當時他們沒有說這,她是真的不知道。


    “既然如此,我一定要找他去問一個清楚。”秋水漫目光堅定,手撫摸上了自己的小腹,“為了我以後的孩子,我也一定要問個清楚。”


    說完之後,直接出了帳篷,她等不了了,也真的不想等了。


    蕭絕似乎在故意等她一般,遠遠的看她走來,臉上的愧疚一閃而逝。


    秋水漫看著那個男人,突然之間滿是怒火,上前問道,“殷王這一次是不是又將我當成了自己的王妃?”


    蕭絕看著那一張平凡的小臉,沒有一點雨秋水漫相似的地方,但是卻讓自己感覺到異常的熟悉。


    歎了一口氣,卻是躲開她的眼睛,滿是愧疚地說,“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搞成今天這種狀況。”


    秋水漫滿是憤怒,冷哼一聲,諷刺道,“王爺是在跟我道歉,還是在跟那一個與我想像的人道歉?”


    蕭絕愣了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秋水漫會堵住他的話,卻也是不知道說些什麽。


    以他蕭絕的驕傲,自然是不會隨便道歉,若不是看在她的麵子上,他真的不會像眼前這個女子道歉。


    秋水漫看著他的眼神,似乎是明白了什麽,滿是蒼涼的笑了一笑,至於覺得自己腦子中的一根玄似乎應聲而斷。


    “殷王麻煩你看清楚了,你心裏的那一個人已經死了,而現在活著的,是我玉容秋,絕對不是那一個被你親手殺死的人。”秋水漫憤恨地說,似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蕭絕盯著她,滿身冰冷的氣息。


    “你想對我說些什麽?”蕭絕皺眉,“你是不是在挑戰我的底線?看我舍不舍得殺你!”


    秋水漫毫不懼怕的穎迎上他的眼睛,“我自然不敢,我隻是一個替身而已,殷王一憤怒,恐怕我連命都沒有了。”


    蕭絕盯著她,心中憤怒,卻是舍不得半分責罵,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製住心中的怒火。


    “既然你心情不好是因為本王,那本王就帶你出去散心好了。”蕭絕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卻是無奈的說辭。


    秋水漫愣了愣,卻是沒有想到蕭絕會說這話。


    等她反應過來,卻見蕭絕已經召喚來了自己的馬匹,直接將秋水漫抱上馬,滿是笑意的說道,“不想摔下去,就老老實實的坐好。”


    “殷王,我沒有說跟你去。”秋水漫抓住他的衣服,弱弱地說道。


    她心情不好,也不用去散什麽心啊,這樣做,有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


    看著胸前的女子,蕭絕勾了勾嘴唇,“人已經在馬上了,現在說不去,是不是晚了一點兒?”


    “我還沒有說話,你就已經把我抱上來了,我沒有說去。”秋水漫欲哭無淚,她好像不會騎馬,要是這樣跳下去,會不會傷到孩子?


    “是嗎?”蕭絕反問,一臉的無賴,“反正現在說,的確是晚了。”


    說完之後,不理會秋水漫的反對,直接雙腳一蹬馬肚,馬兒飛快向前跑去。


    秋水漫下的閉上了眼睛,緊緊的抓住蕭絕的衣服,她可不能掉下去,否則就是一屍兩命的事。


    蕭絕看著害怕卻不張口的倔強女子,無聲的笑了笑,將之前的惱怒一掃而光。


    就是這麽奇怪,無論心裏有多麽生氣,看見她的那一刻,便會奇怪的消弭下去。


    好似生怕她一生氣,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她會徹底的失去她,雖然,她從來都不是他的。


    蕭絕眼睛盯著前方,神情卻變幻莫測,隻是小心的控製著馬匹,小心的護著胸前的人。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將秋水漫放到馬上的那一刻,聶容澤剛好從皇上的帳篷裏走出來,將他的行為映如到眼底。


    而溫月怕秋水漫做出什麽事,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後麵,自然也看見了蕭絕帶著她離去。


    聶容澤和溫月不約而同地找到了離自己身邊最近的一匹馬,朝著兩人就追去。


    溫月沒有發現後麵的聶容澤,聶容澤那前麵的女孩若有所思,原來她的騎馬技術那麽好。


    秋水漫窩在蕭絕的懷裏,馬兒雖然在飛奔,但是卻沒有過大的顛簸,不禁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蕭絕低頭,笑著說,“這不是在大草原上,若是在大草原上騎著馬兒飛奔,那才是一種享受。”


    秋水漫看了看天邊的太陽,有些不自然,蒼白的臉色上竟然出現了幾絲可疑的紅暈。


    “太陽下山了,我們快點迴去吧,要不然,國師會擔心的。”


    蕭絕眼中閃過一絲溫怒,溫和的表情迅速冷淡,隻見他將馬停在了一邊,順手將秋水漫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和她在一起,竟然還想著別的男人,真是一點兒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秋水漫轉頭看著能量的蕭絕,感覺到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說,“你就準備在這裏不迴去了?”


    蕭絕冷哼,一臉的理所當然,“不迴去就不迴去,有人相陪。”


    聽完之後,秋水漫眼中染上幾分怒火,卻是緩緩地笑了,“王爺自己在這裏吧,我就不奉陪了。”


    直接瀟灑的轉身,她就不信,聶容澤會發現不了她失蹤?更不相信,以他的本事會找不到在這裏。


    蕭絕握緊了拳頭,盯著秋水漫的背影,咬牙切齒說道,“你是不是準備用腳走到明早迴去?”


    秋水漫迴頭,不屑地笑了笑,“我們打個賭如何?我猜,我不需要走到明早。”


    蕭絕自然知道她打得如意算盤,隻是好不容易將她帶了出來,會這麽輕易放她離開?


    突然之間,蕭絕大聲喊道,“玉容秋,你當初和聶容澤在清水鎮是怎麽認識的?”


    秋水漫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卻也是不知道怎麽迴答他,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蕭絕焦急的聲音傳過來,“小心,快點過來。”


    說完之後,整個人如離懸的劍一般,整個人朝秋水漫撲了過去,臉上的表情竟然充滿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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