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漫眉梢一挑,淡淡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這裘香雪,她還真是死性不改!瞧她這惡毒的樣子,還有這小心思,竟然將她當做是這綁架的背後真兇?


    “看來你真是恨我恨到了骨子裏。”秋水漫自嘲的一笑,果然這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最是難解。


    尤其還是這種情敵關係,秋水漫微微扶額,輕歎一聲。


    “秋水漫,我當然恨你。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裘香雪陰毒的聲音格外難聽。


    秋夜痕眉宇間一動,一股煞氣流露出來,陰狠的聲音道:“你在多說一句小心我先將你千刀萬剮。”秋夜痕一向溫潤,秋水漫也是第一次見秋夜痕動怒如此。


    裘香雪被秋夜痕這句話嚇得縮了縮身子,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秋水漫輕輕握了握他的手臂輕輕搖頭道:“哥哥不必生氣,她也是逞口舌之快罷了。”


    秋夜痕的怒氣稍稍緩和,但那落在裘香雪身上的眼神依舊淩厲。


    “香雪,你不是說心中藏著一個秘密嗎?我今日來就是想聽聽你的秘密是不是能將我打倒?”秋水漫凝聲輕笑,語氣清清淡淡帶著些嘲諷。


    裘香雪驀然抬起頭看著她惡狠狠的迴道:“我不說你難道還能殺了我?你如果殺了我,絕哥哥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秋水漫輕蔑一笑,想要唬唬她,語氣陰柔且抑揚頓挫:“嗬~你失蹤都已經兩日了,你以為你的絕哥哥還能找的到你?我將你殺了,拋屍荒野任豺狼虎豹將你吃了,到時候隻剩枯骨一堆,隻怕你的絕哥哥也不會知道的。”


    裘香雪嚇得果然臉色大變,隻是未等她說話,一道陰風寒氣夾著懾人的氣息混合一聲震怒響徹整座道觀:“秋水漫,你說什麽?”


    這聲音…秋水漫心咯噔一下,猛的轉過頭去,卻見蕭絕與穆流非站在門前。


    看見裘香雪,穆流非最先衝了過來眼神裏滿是疼惜複雜:“香雪,你還好嗎?”他疾步奔到裘香雪身邊。


    裘香雪本來還驚慌的臉色霎時間明朗起來,聲音中帶著哽咽的哭泣聲:“非哥哥。”她柔柔的喚了一聲,隨即仰頭對著蕭絕哭訴:“絕哥哥,你殺了這個女人,是她將我綁來此處的。”


    聽著這是非不分的話,秋夜痕猛然一怒,掌風蘊含著內力就要對裘香雪劈去。蕭絕眼疾手快卻是一掌朝著秋夜痕的掌風打去,強大的內力在空中炸開一道氣流。


    秋水漫險些沒有站穩,她隻聽那氣流破碎房間裏的擺設跌了一地。


    秋夜痕本來身上的傷就沒有大好,被蕭絕這一掌擊的有些踉蹌的退了兩步,撫著胸口咳了兩聲。


    秋水漫忙跑過去扶著他,眼裏滿是擔憂的喊道:“哥哥,你沒事吧?”


    蕭絕一聽這話卻更是怒急,隻聽他陰冷一聲:“流非,帶香雪先走。”


    穆流非此刻隻擔憂裘香雪,也不顧這空氣中蔓延的殺氣和戾氣,隻得扶著虛弱的裘香雪出了門。


    秋水漫猛的抬頭,看著蕭絕那雙濃烈的眼神,竟是心頭一顫。


    秋夜痕將秋水漫扯到身後站了出來:“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與漫兒無關。”他昂首迎上那地獄一般的顏色。


    “與她無關?”蕭絕咬著牙,方才秋水漫所言他一字一句聽的真真切切,言語狠毒至極,秋夜痕竟然說與她無關。“不管與她有沒有關,今日你必須死。”他眸光一斂,掌心處暗流湧動,內心匯聚。


    秋水漫大駭匆忙衝了出來衝著他大喊道:“蕭絕,今日你若敢殺他便將我一並殺了。”


    她擋在秋夜痕身前,看著蕭絕的掌風驀然一縮,身子微微一晃,雙手不停的顫抖著。


    “漫兒。”秋夜痕拉著她胳膊,眼底是無盡的暗流。


    秋水漫鬆了一口氣,眉眼間滿是疲憊和傷心:“哥哥,對不起,我又害了你。”她本來隻是想找到裘香雪的落腳處,然後在尋辦法救她出來。


    可是她忽略了蕭絕的手段,這個男人有翻雲覆雨的本事,是她低估了他。


    “不怪你,我既然敢帶你來這裏就想過會暴露行蹤。但我並不後悔,可是我卻不能容忍他誤會你。這件事本就是我做的,你沒有錯。”他眸光一直深深的看著她,看著她臉上的愧疚和那氤氳霧氣的雙眸他的心劇痛。


    蕭絕上前去一把將秋水漫扯了過來,他手上的力道捏著她柔弱的手臂似是要捏斷一般,秋水漫痛的吸了口涼氣,秋夜痕想去救她,卻聽蕭絕命令道:“魅風,拿下他。”


    話落間,魅風已經閃了進來,未待秋夜痕出手脖子上便已經架了一把冷刃。


    “不,不要殺他。”秋水漫驚喊著,眼裏的淚顆顆滑下,如果秋夜痕因她而死窮期一生她也是無法原諒自己的。


    秋夜痕為她做的事情太多了,她不能在欠他一條性命。


    蕭絕的聲音驟冷,唇角噙著一抹冷笑側頭看著她:“本王今日便要殺了他。”他語氣陰冷至極,一雙寒潭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心卻痛的無法唿吸一般。


    “蕭絕,是他救了裘香雪。裘香雪是秋相擄走的,是他拚了性命將她救迴來安置在這裏的。你若殺了他你便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秋水漫氣急微急,眼裏滿是焦色看著蕭絕。


    蕭絕的眸光微微一晃,卻是寒著聲道:“那他更是該死。”說著他轉頭看著秋夜痕。


    “本王給你傳信,你是如何迴複本王的?你說香雪並不在秋相府,秋夜痕,本王念及前幾次你衷心可鑒因此信了你。卻沒想到你竟然陰本王一刀?實在該死。”他眸光驟冷,殺氣溢出。


    秋夜痕卻也不懼,雖然脖上一把冷刃相抵但他身上那從容的氣魄和魅力絲毫不減:“王爺該知道,我答應為你賣命是為了漫兒。至於裘香雪,有她在漫兒便會受傷,我並不後悔騙了你,但我秋夜痕也沒有對不起你。”


    秋水漫大驚,從他們的對話中卻是聽到了些許的端倪。蕭絕和秋夜痕之間究竟做著什麽交易?


    “秋夜痕,即便你是為了漫兒,本王也不可能饒你。”他聲音一高,這氣勢五分威嚴五分陰狠。


    秋水漫卻是急的大叫了一聲,她的手拉著蕭絕的衣袖,眸光中帶著懇求:“蕭絕我求求你,放了我哥哥。”


    蕭絕陰嗖嗖的眸子朝著秋水漫身上掃去,這一刻他的心寒到了穀底,聲音中竟帶著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顫意:“秋水漫,你為了他竟然低頭向本王求饒?這幾日本王一直在等著你低頭你卻是不肯,為了他,你竟然……”


    他心火燒的極旺,胸口起伏不定,冰與火交織的烈焰寒眸中清晰的映著她哀求的姿態,他緩緩閉了閉眼睛複又睜開:“好,好,好。”三個好,一個比一個重。


    “你要救他,不是不可以。”他猛的扳過秋水漫的身子,一字一句說的極其的清晰:“吻我,你若能取悅本王,本王就放了他。”


    秋水漫渾身一寒,一股冷意從頭到腳直入心扉,她怔怔的抬頭看他,心底某一處好像碎裂了一般再不複存。


    蕭絕的這番話就像赤裸裸的在羞辱她,他讓她當著秋夜痕的麵吻他,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心傷可以致死,此刻她的確連死的心都有,可是她卻不能。


    秋水漫慘烈的笑蕩在唇角,秋夜痕卻是比他更撕心裂肺的叫著她的名字:“漫兒,不要,不值得,不要去求他。”


    蕭絕是懂他的,讓秋水漫當著他的麵吻蕭絕,卻是要比將他千刀萬剮來的疼痛,他寧願一死。


    “蕭絕,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從來就不懂我,而我也不懂你。好,你既然要將我的自尊狠狠的踐踏,那你就踐踏。”她笑著一步步靠過去,那慘烈哀傷幽怨的眸子看著他心裏發慌。


    秋水漫咧開嘴,閉上眼朝著他那吻過無數次的唇貼過去,這麽久以來隻有這個吻是最苦的,苦的她的心碎了她的眼淚斷了。


    蕭絕愣了愣,心中好似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刀,明明她在吻他,可他覺得她好似在殺他一般的疼。


    她慢慢的鬆開唇卻是用極盡魅惑的聲音問著他:“王爺,你這裏開心嗎?”她的手指慢慢的撫上他的心口處。


    蕭絕冷冽的眸子變了又變,好似在掙紮又好似在蠢蠢欲動,他突然一把摟著她的柳腰欺身過去,將她抵在背後的香案上俯身狠狠的吻上她的唇,絲毫不溫柔隻是發泄和掠奪,當著秋夜痕的麵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秋水漫想躲,可他的強勢如山洪暴發一般讓她無處可躲,她的手被他禁錮在身後,她掙紮著打翻了那香案上的香爐,火熱的香灰落在她手上,刺痛感絲絲的傳來,刺激著她的淚腺。


    她眼角的淚蜂擁而至一滴滴悉數被蕭絕吞進去,澀澀的感覺在他們的味蕾間傳遞。


    這瘋狂的一吻卻不知是誰瘋了,是誰的心傷了碎了,痛了!


    秋夜痕痛苦的閉上眼睛,兩手緊緊握著,身體在不停的顫抖。他還是輸了,輸的一塌糊塗。


    蕭絕在淪陷前清醒,火焰一般的眼睛盯著她絕望的眸子:“這樣本王才開心。”他如地獄的惡魔一般,陰寒而可怖。


    秋水漫閉著眼不在看他,似是耗盡了一生的力氣都在與他周旋,他們之間究竟是愛還是孽?


    “放了他。”蕭絕看著秋水漫,伸手握上她細嫩的手臂。


    “秋夜痕,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敢在見她,本王會殺了她。”他留下這陰冷的一句話,握著秋水漫的手走出了這廂房裏。


    魅風收了劍,轉身隨著蕭絕離去,廂房裏隻剩滿目狼藉,和秋夜痕那近似於絕望的眼神。


    什麽樣的折磨也比不過,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被其它男人如此肆意侵占,而他隻能看著什麽也做不了。


    他突然好恨自己的無能,好恨自己的懦弱,他的漫兒,都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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