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英雄救美的標準姿勢嗎?不對不對,常風你應該在加一個深吻這樣才完美嗎。”一道清脆的笑聲帶著些戲虐的語氣不合時宜的傳了過來。


    紫藤花架下,那彼此凝望的兩人頓時清醒,鬆開了對方,抬頭望去卻是秋水漫與蕭絕並將走了出來。


    方才那笑聲自然是出自秋水漫。常風和青墜匆忙走了過去,兩個人臉上都帶著一抹尷尬的異色,低著頭也不敢看他們。


    尤其是青墜,她臉頰的紅暈格外的好看,一看就知道害羞了。


    秋水漫心情大好,眼下可是報了仇了,要知道這個常風可是偷窺了好幾次她與蕭絕的曖昧,眼下她終於扳迴了一局。


    “王爺,王妃。”兩人低著頭,輕喚著他們,神情都有些不在狀態。


    秋水漫拉了拉蕭絕的衣袖一本正經的問道:“蕭絕,將青墜許給常風如何?”她抬頭一雙水靈的大眼眨了眨。


    青墜和常風雙雙跪了下去,卻是青墜先言道:“王妃,奴婢隻想陪著王妃你。沒有想過嫁人的事情,還請王妃收迴成命。”


    秋水漫微微蹙眉,目光落在了常風身上,他似是微微一僵,餘光好像看了一眼青墜。“青墜,莫不是你不喜歡常風?還是……”秋水漫問道。


    青墜小手絞著衣擺,似是又怒又急又害羞,小臉看上去十分的委屈。秋水漫幽幽一歎又問著常風:“常風,那麽你呢?我將青墜許給你,你可歡喜?”


    常風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要知道他對青墜是有那個意思,可是又不知道青墜是不是喜歡他,他有些欲言又止,又怕貿然問出傷了青墜。


    蕭絕有些恨鐵不成鋼怒瞪了常風一眼:“你何時變得這麽沒出息了,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吞吞吐吐成何體統?”


    常風抬頭,側眼看了青墜一眼深吸一口氣迴道:“屬下不想強人所難,如果青墜願意,屬下自然歡喜。若她不願意隻怪屬下無此福分。”


    他將頭低下,這一番話說出是何等的勇氣。此刻他心底也在不停的打著鼓,不知道會得到怎樣的答案。


    “青墜,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呢?”秋水漫清幽的笑聲格外的動人。


    青墜咬著唇,小臉通紅,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坦白的承認她哪裏還能迴過神來:“奴婢…奴婢…不知道。”她起身慌忙的跑開了,分明是害羞的不行。


    蕭絕眸光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地上的常風輕斥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去追?真是沒用。”


    常風終是緩過神來,匆忙應道:“是。”說著起身便朝著青墜離去的方向追去。


    蕭絕唇角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來側頭看著秋水漫道:“沒想到你竟還喜歡給人做媒?說,你惦記本王的常風多久了?”


    秋水漫撇撇嘴一副小女人的模樣迴道:“什麽叫我惦記你的常風?是你的常風惦記我的青墜。你也知道常風就是塊木頭,你如果不來點狠得他怎麽知道出手?”


    蕭絕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常風跟在他身邊多年,他倒是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幸虧今日秋水漫提點,不然他倒是會以為常風是個無欲無求的人呢。


    “本王這殷王府都快成了你說媒之地了。你就這麽喜歡做媒人,到不如為香雪和穆流非牽牽線,或者為聶容澤也行。”蕭絕唇角輕勾,這話說的分明是有些玩味。


    秋水漫秀眉一擰,看著蕭絕不懷好意的微笑。


    “要知道這牽線要彼此有意才行,香雪和穆流非嗎,那就是一段孽緣,如果沒有你橫插一腳估計人家恩愛甜蜜的過日子呢。都是你沒事幹嘛獻殷勤,害香雪誤會你喜歡她才會生出這麽多的事端來。”


    秋水漫將所有的錯統統歸咎給了蕭絕一人,那廂蕭絕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有些陰沉壓抑又帶著些無奈:“倒都變成本王的不是了,好,此事怪我。那聶容澤呢?”


    他低笑,滿是笑意的雙眸看著她。


    秋水漫果然被難住了,她幹笑一聲,長歎一聲:“像聶容澤這般的人,真不知道什麽樣的姑娘才能入的了他的心。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沒有心啊?”


    蕭絕大笑兩聲,覺得也隻有她這可愛的王妃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知聶容澤若是聽見這話會作何感想?


    “阿嚏…”國師府裏,聶容澤坐在書桌前正翻閱著折子,突然打了噴嚏。他微微疑慮掐算著手指,突然神情一愣,迅速合上了折子,起身朝著繁星閣走去。


    繁星閣是聶容澤用來占卜觀星之地,眼下並非夜裏,但方才他掐指一算發現命數有所變動,所以特來卜上一卦。


    聶容澤占卜用的乃是梅花易一撮金,他看著卦辭上所書的是六五五爻中簽:圓又缺,缺又圓,低低密密要周旋,時來使見緣。


    他盯著那卦爻看了又看,幽深的眸子裏泛著淡淡的迷光,這卦象上所言的是:要求功德圓滿,但憑個人造化,機緣如何。


    這卦象頗有玄機,也便是說命數已非天定,而是個人造化和機緣巧合才定。那麽,接下來的事情便是人為而非天意了!


    聶容澤不知道的是,在他卜算眾人命運的時候,那命盤已然悄然開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蕭絕離去沒有多久,秋水漫的秋水居裏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不是旁人,正是那行為瘋癲的裘香雪。


    她移步生蓮,一步步猶如一個優勝者的挑釁,臉上俱是高傲與不屑。秋水漫看見她,心頭便徒生一些反感來。


    “裘姑娘,你不在房間裏修養跑來我這秋水居裏做什麽?”秋水漫沒好氣的問著她。


    眼下青墜和常風不知跑到哪裏說悄悄話去了,她的秋水居本來沒有多餘的下人,因此這庭院裏兩個女人彼此交鋒倒是有劍拔弩張的感覺。


    裘香雪輕笑了笑,聲音如銅鈴一般的悅耳動聽起來:“秋水漫,絕哥哥是個負責的人,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他一定會給我名分的。我會將絕哥哥搶過來,讓你也嚐一嚐那痛不欲生的滋味。還有……”


    她說著幽幽的抬頭,眼神裏帶著憐憫和惋惜,她嘖嘖兩聲又道:“秋水漫,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可憐,你對絕哥哥來說不過隻是一件隨意可以拋棄的物件。他寵你愛你也不過是因為……”


    她陰柔的笑著,卻是欲言又止。


    秋水漫臉色頓時一變,聲音驟冷陰寒起來:“因為什麽,裘香雪你想說什麽便說,不要如此吞吞吐吐的賣關子。你以為我秋水漫會被你三言兩語而嚇的失去分寸不成?”


    裘香雪哈哈大笑兩聲,那個秘密她還不能說,她的絕哥哥還有一次餘毒未清。等蕭絕體內的毒解了她在好好羞辱淩辱她也不晚。


    “秋水漫,你總會知道的,隻是眼下時機未到。上次我告訴過你,十天過後,如今還有七日。秋水漫,七日後是你的死期,你信是不信?”她聲音格外的柔媚,字字句句聽了都讓人惡寒不已。


    秋水漫輕捂著嘴,仿佛真的想吐一般。她隻覺得聽著裘香雪的話讓她渾身不適,那胃裏一陣翻滾的惡心。


    她揉了揉胸口不想與她多說,轉身就要迴房去,可裘香雪卻衝上前攔著她的去路:“秋水漫我最討厭你這幅嘴臉,我倒是要看看七日後你還能不能如此淡定。”


    她瞪著她,似是想激怒她。然而秋水漫卻一臉平靜,對裘香雪的話置若罔聞一般,她看著裘香雪那略帶幽怨的眼神突然輕輕一歎道:“香雪,其實最可悲的那個人是你才是。你真的以為是蕭絕和你一度春宵的嗎?你的非哥哥為何一直沒有來看你?你如果想知道蕭絕那晚究竟去了哪裏,不如你去找聶容澤問一問。”


    裘香雪果然被秋水漫的這番話所驚住,她愣了片刻突然迴過神來,神色有些慌張:“你說什麽?不是絕哥哥,不是絕哥哥,那是誰……是…”她似是突然明白過來,那個答案簡直唿之欲出。


    秋水漫沒打算告訴她,但是看著她那囂張的氣焰,秋水漫也想搓搓她的銳氣。


    “沒錯,就是穆流非。他知道自己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躲了起來。你的絕哥哥眼下正掘地三尺將他找出來。你還是等著安安穩穩的做穆流非的新娘吧。他才是你真正的良人。”


    秋水漫有時也會為穆流非感到不值,先不說穆流非因何和而與裘香雪發生了這一夜,但穆流非為她做的事情實在讓人咋舌。


    “不,不可能。秋水漫你騙我,你一定是騙我的,怎麽會是非哥哥呢?怎麽可能是他…”她臉色哀慟,沒了半分的銳氣隻的隻是恍惚。


    秋水漫不在看她冷聲道:“是不是他,你心中清楚。你若不信就去問問聶容澤,那夜裏蕭絕一直在聶容澤的府上。裘香雪你別在自欺欺人了,一直以來我容忍你不是因為我好欺負。蕭絕將你當妹妹看,我亦也是,你若在不知好歹就休怪我不客氣。”


    她輕哼一聲走了進去將那扇門關上,隔絕裘香雪那讓人厭惡的身影。台階下裘香雪有些失魂落魄的愣了半會,然後突然轉身朝著院子外跑去。


    明明是蕭絕親口應允的,怎麽會不是他呢?可秋水漫言之鑿鑿好像確有其事一般,她要親自弄清楚,她要去問清楚。


    裘香雪一路小跑的出了王府,她的非哥哥是有幾日沒有來過了,那夜與她溫存纏綿的人真是他嗎?為什麽她記不清他的容貌,隻記得那自稱本王的聲音?


    裘香雪的腳步朝著聶容澤的府邸方向跑去,而與此同時,魅影也將那窩在青樓妓~院喝的酩酊大醉的穆流非帶到了府上來。


    聶容澤從繁星閣走出來,來到了內堂裏,地上穆流非還在醉著,嘴裏不停的叫著裘香雪的名字,滿屋子的酒氣熏得聶容澤有些厭棄。


    “弄盆水來讓他清醒清醒。”聶容澤沉聲,對著一旁的魅影道。


    給讀者的話:


    萌萌最愛阿澤了,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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