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吳朝陽目光往下探。


    這旅館三層高,說白點是民宿,民宿很受旅行者的歡迎,吳朝陽若是去一個陌生的城市國度也喜歡入住一些裝修風格很舒適,讓人眼前一亮的民宿,再來是價格便宜,也挺安全的,像今天的這種情況完全是意外之中的意外。


    入住的時候因為怕頂層太熱,所以選在了二樓,下麵是一條小巷。


    如果是在中國國內,二三樓的陽台都會裝防盜網,但這邊沒有,不過陽台的落地窗戶的鎖倒是不容易開,睡覺前鎖好門窗是不怕小偷進來偷東西的,還有巴國房子的高度要比國內的矮上些。


    此時,在房間門口外的那些人如果想進來,鎖門也攔不住,她想了想,舔了舔唇,語氣有點虛:「能。」看來今天是真的要跟自己受傷的腿過不去了。


    如果腿沒有受傷,她一定會豪邁的直接說個能字。


    程徽側眸瞥了瞥她兩眼,不做聲,拿過她的旅行包背在肩上,翻過陽台,動作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吳朝陽隻覺得一陣清爽的風颳過,能聞到程徽身上的男性味道,淡淡的,出奇的好聞,再往下看時,程徽已經站在下麵,抬起頭朝她看:「跳。」


    吳朝陽胳膊,小腿都有傷,翻過陽台的動作有點慢吞吞笨拙,她往下再瞄了瞄,咬唇。


    程徽靜靜的看著她。


    直到吳朝陽聽到房間的門砰砰的響,外麵有人在撞門。


    她下意識的扭過頭往房間裏頭看,又瞄了眼地麵,明明是想往下跳的,但是身體遲遲沒有行動,像是還沒充分做好準備。


    緊關的門挺結實的,外頭那群人撞了幾下撞不開往腰掏出一把消音的槍朝著門把射擊,砰砰砰的幾下,吳朝陽的心跳的越來越開,略顯緊張,咬緊門牙準備往下跳的時候便聽到程徽若即若離的嗓音:「不要怕,我會接住你。」


    聲音即便是溫溫涼涼的,但不知為何就是有種魔力讓吳朝陽打從心底裏信任他。


    而且說出這種話的程徽,有點蠱惑人。


    吳朝陽伸手摸了摸鼻子,心理沒再害怕擔心點什麽,往下跳,甚至連跳下的姿勢都沒擺好。


    反正程徽說過會接住她的對不對。


    墜落的失重感,隻不過眨兩眼的時間,她穩穩的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微掀起眸,看到的是程徽英氣逼人的臉,完了···又要蕩漾了。


    忽是對上一雙清亮漆黑的鳳眸,吳朝陽小眼神趕緊移開:「你可以···」


    話還沒說完。


    程徽已經抱著她長腿一邁,暫且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


    吳朝陽腦子轉的很快,猜到是她腳受傷而得的福利。


    巷子裏,昏黃的路燈一閃一閃的。


    在他們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吳朝陽看到有幾個身影出現在陽台那兒,緊跟著單手撐著陽台麵往下一跳。


    這班人定不是吳朝陽招惹來的,她怔怔的看著程徽幹淨分明的下巴,這個男人,到底在執行什麽任務,不過拋頭露麵一下,立馬有人追殺了。


    車子就停在旅館門口馬路。


    程徽抱著她仍然行走如風,對於後麵追著的那群人,他根本沒有迴頭看一眼。


    到車旁的時候,他才把吳朝陽放下來。


    「能開車嗎?」


    吳朝陽這迴應得特別爽快,腿沒有殘廢,當然能開。


    程徽拿出車鑰匙扔過去:「你來開車,隨便繞繞。」


    「好。」


    吳朝陽接過鑰匙,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那群人追了一路。


    吳朝陽駕車因為沒有目的性,在四通八達的馬路穿來穿去,靈活的像隻猴子在樹上竄,甚至,在一個拐彎的時候,來了一個很漂亮的漂移。


    程徽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台很薄的小型的筆記本,修長漂亮的雙手在黑色鍵盤上敲敲打打,那個聲音很有節奏,兩分鍾左右,他合上電腦。


    差不多二十分鍾,那群人徹底跟丟他們了,川流不息的人流車流,已經找不到他們所追蹤的目標,其中,很快有人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用的是當地的語言,大致意思是人跟丟了。


    而當晚,吳朝陽去了程徽所在的地方,一處巴國的部隊基地。


    她起初聽到程徽說在巴國的這段時間必須待在他的視線範圍的時候其實是有點抗拒的,但隨之想想,她跟程徽在一起,明眼人一看他們就是認識的,不難保敵方會拿她作妖,想必程徽是有考慮到這點所以迫不得已把她帶在身邊。


    她已經麻煩程徽一次了,不能再給他添麻煩。


    夜色已深。


    黑色就吉普開進部隊之後開進一棟兩層的舊樓院子。


    院門口的高處插著一塊中國跟巴國的旗幟。


    那是他們兩國關係友好的證明。


    小樓燈還亮著,吳朝陽透過車窗看出去,房子看起來年代已久,挺樸素的。門口,有個寸頭男在抽菸,車燈光引起他注意力,他朝屋內喊聲:「程哥迴來了。」


    瞬時,幾個大男人走出來。


    他們眼裏滿是好奇,十五分鍾前,程徽通知曉峰把靠南邊的房間給騰出來,還要收拾幹淨鋪好床當時曉峰當時沒察覺什麽,但是掛電話前,他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這說明什麽,說明收拾好房間是給女人住的,那問題來了,那女人跟他們程徽哥哥什麽關係?


    車子停好後,程徽車鑰匙塞迴褲袋裏,下車,再打開後車座的門拿出吳朝陽的旅行包。


    吳朝陽緊跟著,表現的倒是落落大方,從程徽手裏拿迴自己的旅行包,目光再觸及到門口那幾個男人時,她朝他們微微笑,算是迴應他們投過來的視線。


    眼前的女人,曉峰他們不可能不熟悉,畢竟他們還窺視過她手機屏保的個人生活照片,個個豎起拇指誇她好看兒,那一晚他們見到真人麵目的時候偷偷瞄了好幾眼,因為本人確實是比照片上看著還要漂亮,現在再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但仍然隻能憋著,沒膽子問。


    再說怕姑娘跟他們一群大老爺們住一屋靦腆羞澀,更沒有急著跟她打招唿,但個個臉上都揚著熱情的微笑。


    對於他們投過來稍透著點曖昧的視線,吳朝陽心裏微微發窘,想起自己身上還披著程徽的大衣,這幾個兵哥哥,該不會是誤會了她跟程徽的關係吧?


    最淡定的無疑是程徽。


    麵無異常,麵對戰友們興味蠱然的眼神無動於衷,直接帶吳朝陽上二樓房間。


    「好好休息。」


    吳朝陽咧唇一笑:「恩。」


    程徽又道:「記得吃藥,樓下有飲水機。」


    程徽並沒有忽略吳朝陽感冒未痊癒這件事。


    「知道了。」吳朝陽很乖的迴應。


    門輕輕的合上。


    一會。


    吳朝陽鬆了口氣,她環顧房間四周,房間整理的很幹淨整潔,有個小桌子和木質衣櫃,木質的衣櫃有點掉漆,她倒沒有行李要往那裏放,房間裏有沖澡的衛生間,進去溜了一圈她迴來坐在床邊緣,緩緩地,似乎出了神,想起外麵那群兵哥哥剛才看她的眼神兒,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有點滾燙的臉頰跟耳朵。


    他們肯定誤會自己跟程徽的關係。


    好害羞啊。


    她整個人往床上一倒,唿吸裏仍然有一股不屬於她的清香,垂了垂眼眸,越發覺得害臊。


    程徽再下樓時,曉峰他們的視線就黏了上去,還是蕭九膽子大些,咳嗽兩聲開口:「老大,那姑娘跟你,怎麽迴事啊?」


    「是啊,怎麽把人往基地裏帶了?」


    程徽簡單的解釋了遍。


    他們聽到自己的身份信息在巴國已經暴露臉色微沉,不得不感嘆,巴國的內部政治鬥爭真是亂,才來幾天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出去,應該是這個基地裏已經有其他宗派的人安插了眼線進來。


    不過他們並不是很擔心自己在巴國的安危,倒是程徽,他的人頭在那些恐怖分子眼裏可值錢多了,當特種兵的這些年,出任務剿滅過的恐怖分子上百,在前年,更是帶領夜鷹搗毀阿富汗塔利班的一個據點,成功護住巴國跟中國的一個天然煤礦的項目避免受損。


    在巴國以及鄰國的恐怖分子必除的特種兵名單裏,程徽排在首榜。


    曉峰道:「為了程哥的安全著想,我們行動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幾人慎重的點頭。


    蕭九問:「那樓上的姑娘跟我們待一塊也不安全,程哥,你不安排人送她迴國?」


    「她在巴國有自己的事要做。」


    「好吧。」


    至於什麽重要的事非要冒著生命危險留下來,他們不好過問,相信程徽讓她留下來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當然晚上,吳朝陽把程徽的風衣疊好放在床頭,拿出衣服就往衛生間沖了個舒服的澡,她本身的性子就是個不拘小節直爽的姑娘,下樓倒水吃藥的時候,跟那群熱情的兵哥哥很快聊熟洽了。


    最主要是他們看她的眼神已經正常了,應該是程徽跟他們解釋解釋過原因,這倒讓她無比舒坦。


    睡前,她還跟著兵哥哥們吃了頓宵夜。


    吃完宵夜沒有馬上躺床睡覺,她把換洗下來的衣服洗了,還有今天披在她身上半天的那件黑色大風衣。


    ~


    次日。


    吳朝陽醒得早。


    太陽的光線已經很強烈。


    脖子上掛著相機到樓下跑拍了幾張照片,後來,給早早起來出去訓練迴來的兵哥哥們拍了幾張大合照,不過大合照裏邊,並沒有程徽。


    一會,吳朝陽才發現自己的相機電池沒電了,她正準備上樓迴房間換塊電池。


    這時,巴國基地的炊事員把早餐送過來。


    簡直就是高級待遇啊。


    運動完他們早就餓了,把早餐拎到桌上,迫不及待就開吃了。


    「朝陽,過來一塊吃啊。」


    吳朝陽笑了笑:「我上樓換塊電池就下來。」


    她迴房間把沒電的電池先插好充電,再給相機換上新的電池,拿著相機再下樓,忽是想起程徽也在樓上,看了看緊閉著的幾扇門,記得程徽住的房間是···


    站在門口躊躇了會兒。


    吳朝陽抬起手敲了敲門。


    她沒怎麽用力。


    但是那扇門好像是壞的,咿呀咿呀的就開了大半。


    房間同樣是簡潔單調的。


    然而房間裏多出那抹頎長挺拔的身影之後,房間裏有股禁慾的氣息瀰漫。


    房間裏那個木櫃是打開的,程徽就站在那個木櫃前,上半身並沒有穿衣服,甚至就是褲子,皮帶都沒係好,他聽到聲音,側過臉,盯著她,眼睛很黑。


    短髮剛洗過,發梢滴著水珠,稜角分明的臉輪廓英氣逼人。


    吳朝陽眼皮一跳,愣住了,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直視前方。


    程徽的身材比吳朝陽見過的雜誌上的那些男模的身材都好,寬肩窄腰,肌肉緊繃,看起來很有力量和爆發力,雙腿筆直修長,一瞬間,吳朝陽覺得血液一下沸騰衝到了頭頂,她的血槽已經···已經空了。


    不敢再看下去,吳朝陽伸手把門快速給關上。


    砰~


    震耳欲聾的。


    不做停留,落荒而逃的下樓去。


    樓下的兵哥哥們忙著填飽肚子,就算聽到樓上那麽重的關門聲一點都不好奇樓上發生了什麽事,有什麽事情比得過填飽肚子嗎?


    跑下一樓。


    吳朝陽的心髒砰砰砰的跳個不停,還處於心律不齊的狀態,白皙的臉頰跟耳朵都是嬌媚明艷的顏色。


    樓上那重力合上的門又調皮的幽幽的打開。


    程徽薄唇微抿,緩緩地,目光調迴,將皮帶給係好,伸手從木櫃掛著的衣架子上拿出一件深色係的短袖穿上,再拿出一件風衣拿著下樓。


    吳朝陽已經跟他們一桌吃早餐了,隻不過那嬌艷的臉色不止沒有淡下去,反而越來越紅,這個現象引起兵哥哥們的注意,忍不住調侃:「朝陽,臉怎麽這麽紅,剛才在樓上做什麽了?」


    吳朝陽正在喝粥,正想一本正經的替自己辯解的時候,餘光瞥到走過來的程徽,心情像做了壞事被大人發現的小孩那般不安,於是,很不幸運的,她這位成年人居然被稀粥給嗆到了。


    此時,她腦子裏的第一反應是:她的臉是不是在此時此刻扭曲的不成人樣。


    ------題外話------


    來了~今天很晚才迴來,奉上更新。


    推薦好友文,《大金主,你別假正經了》聽聽雨夜作品。


    文案:袁卿非萬年不更新的朋友圈罕見的發了一張自拍照,唐念一迫不及待的評價道:「醜的亮瞎我的狗眼!」袁大金主迴覆:「為什麽要這麽罵自己?」


    唐念一迴復袁大金主:「第一個醜字是罵你的!」


    下一秒,袁大金主的電話打進來了。他慢條斯理又理直氣壯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像不像你欠我的三百塊錢!」唐念一:「……」


    一場互懟互撩的愛情博弈,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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