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的氣場,他好聽的聲音也充滿了震懾力。


    這三個大學生不是心太壞不服從管教的那種,就是有點吊兒郎當,此刻有點慫,軍姿站好,目不斜視。


    「趴下。」


    三人動作整齊的趴在了地上。


    「伏地挺身,100個。」


    有個看起來比較瘦弱的男生苦著張臉,「教官,能不能減少一點。」他們明天還要訓練,這一百個做完,明天起來一定胳膊酸腿酸,真是個慘痛的教訓,內心裏已經淚流滿麵。


    程徽神色都沒有變過,「120個。」


    於是,他們不敢再做任何的發言,一邊數著數,一邊做起了伏地挺身。


    譚琳琳的目光透著一抹崇拜,亮晶晶的,甚至恢復了些許的生氣。


    而秦昭,盈盈眼眸在打量著程徽,心裏泛起了點點波瀾,也不知該怎麽描述此刻的心情,跟看到呂夫人的時候一樣會有種親切感,這種感覺來的猝不及防。


    後來譚琳琳也發現了端倪,視線不停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交換,譚琳琳脫口而出一句問,「秦昭,教官是不是你哥哥呀。」


    程徽,「······」他目光隨之落在眼前個兒有點嬌小的女孩身上,漠漠的,眼底卻又有點複雜。


    秦昭有點囧,她蜷縮了一下手指,開口解釋,「我沒有哥哥。」她甚至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且不想去探究,也不會瞎著去想可能自己撞見的這個人是跟自己有血脈關係的。


    譚琳琳又喃喃自語了句,「可是你跟這位教官長得挺像的。」


    秦昭淡淡莞爾,沒有迴覆她這句話,而是說,「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趕緊迴宿舍休息吧。」


    一說虛弱,那種渾身沒勁的感覺就上來了,譚琳琳恩了一聲,隨後笑容滿麵的跟程徽道謝。


    秦昭也隨之對著他揚起一個淺淺的微笑。


    兩人離去。


    三個別係的男生還在艱苦的做伏地挺身,程徽看著她們的背影越走越遠,最後成為一個黑點,再也看不見,在他思緒期間,有個男同學說了,「教官,咱們學校法係的係花是不是賊漂亮,簡直是我夢中情人的樣子,長得好看也罷,她還是省理科狀元呢,不過跟教官你長得還真有點像。」


    「對對對,尤其是眉眼。」


    「······」


    程徽覺得他們聒噪,「閉嘴。」緊接著又補了句,「伏地挺身,再加30個。」


    他們噤聲,有點生無可戀。


    次日。


    早上訓練過去,吃過飯秦昭迴宿舍準備午休。


    睡過一覺,譚琳琳已經精神好很多了,她從外麵進來,可能是曬過太陽,臉色紅撲撲的,「秦昭,昨晚我們遇到的那個教官身份被咱們學校的人扒出來了,真佩服我們學校的牛人。」


    秦昭抬了抬眼眸。


    譚琳琳繼續說了,「程徽,23歲,上尉軍銜,最要緊的他是根正紅苗的紅三代,一家子都是軍人,聽說他爺爺是一名上將,不過不知道拔的料是不是真的。」


    宿舍裏的女生很多也都聽說,譚琳琳一迴宿舍說,很快引來別人的興趣,立馬參加了討論。


    「琳琳,你們昨天晚上真的遇見程徽啦?」


    「是啊。」


    「啊啊啊,我也想求偶遇啊。」


    譚琳琳說了她們遇見程徽的過程,後又意猶未盡的道,「長得真的好帥,不過秦昭長得跟他有點像,我昨晚還傻愣愣的問秦昭程徽是不是她哥哥。」


    借徐毅說的話,程徽出了名,小姑娘心思多,自然是到處打聽他的身份,不過他的出生背景,被拔的料倒是有些猛了,在部隊裏,訓練的時候是不能帶手機的,每天都會檢查,但是在宿舍裏可以玩,隻要你有電,部隊宿舍沒有提供插頭,但有的同學很聰明,帶了很多充電寶。


    帖子被發上學校論壇,很快的,程徽在他們學校論壇裏已經紅火一遍了,但沒多久,在校方的指示下,帖子被刪除,但已經堵不住眾人之口。


    至始至終,秦昭沒說什麽。


    不過這時有個女生開口諷刺,「不過是長得有點像而已,有什麽好嘰嘰歪歪的,吵死了,再說,秦昭不可能跟程徽有半點關係。」


    這篤定的語氣,好像很了解秦昭似得。


    譚琳琳聽出她話裏的譏諷鄙夷之意,皺了皺眉頭,「徐同學,宿舍是有言論自由的,再說大家也還沒午睡,我們聊天關你什麽事,你大晚上跟你男朋友嘰嘰歪歪的時候,我們可沒說過你半句不是。」


    徐清被堵的啞口無言,不過臉色有點差,她瞪了譚琳琳幾眼。


    譚琳琳無所謂,不再理她。


    躺在床上的秦昭順著聲音看過去,瞅了一眼,又淡淡的收了迴來,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睡覺。


    徐清感覺秦昭有在看自己,但對方什麽都不說,搞得她像個小醜一樣,她咬了咬唇,從開學到現在,明明知道她是誰,偏還一副不認識她的模樣。


    午覺一過。


    同學睡意朦朧的掙紮著起床。


    下午的訓練是最痛苦的,總覺得漫長,而且太陽是最悶熱的。


    隻是短短三天,很多同學都曬黑了不少。


    不過秦昭還是白,沒怎麽被曬黑。


    又過去兩天,吃過午飯,秦昭迴到宿舍,她走到床前,就看到她床上一灘黏糊的白色粉末,聞著味道,像是爽身粉,可是還混雜了別的東西,床單髒成這樣,根本是沒法睡覺的。


    譚琳琳隨後發現:「誰幹的,這麽缺德。」


    秦昭上鋪的女生探出了頭來,聲音有點小,略帶著歉意,「是徐清問我借爽身粉的時候不小心弄倒的,她那會兒手裏還拿著水杯,沒拿穩,就這樣了。」


    而罪魁禍首徐清,耳朵裏塞著耳機,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譚琳琳鼓著嘴巴,她上前把徐青青的耳機線給扯了一下,徐青青吃痛了一聲,眼裏簇著火苗,「你幹什麽。」


    「還問我幹什麽,你把秦昭的床鋪弄的這麽髒,你一句道歉都沒有,虧你還是念法學的,太噁心人了,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徐清一臉不以為然,「我本來是想要等她迴來道歉得,但聽你這麽一講,我不想了。」


    「你還有理了你。」剛才她們進來,徐清分明是看見了,卻假裝沒看見。


    「譚琳琳,就你愛多管閑事,她的床單髒了,關你什麽事。」


    兩人要吵起來的勁兒。


    旁人想勸,但是不知該怎麽下口。


    這時秦昭把床單給扯了下來,揉成一團扔到了徐清臉上,冷聲道:「洗幹淨。」


    宿舍裏秦昭向來淡淡沒什麽脾氣的樣子,可是現在看看來不盡然,語氣裏的冷漠,瞬而給人一種掉入了冰冷的江水裏的感覺。


    徐清把床單直接扔在了地上,「我不洗。」誰都看出來她是故意的。


    「你什麽態度。」譚琳琳從沒見過做錯事還一副她很有理的人,這會兒,簡直大開眼界。


    原來學法律的人,不一定她的人品就端正。


    後來宿舍裏的人開口說了徐清的不是,畢竟確實是她的不對。


    徐清冷哼一聲,不理。


    秦昭也沒有要去撿的意思,聲音涼涼,「不洗,你的床單也別想要了。」


    這話,徐清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的變化,她捏緊手指,臉色漲得通紅。


    譚琳琳見她還沒有下來把秦昭床單撿起來洗的意思,而且就算洗了,一時半會也幹不了,「秦昭,你先跟我擠一擠吧。」


    「好。」秦昭素淨的臉含笑。


    秦昭抬眸又看過去,「徐清,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宿舍裏一下安靜了起來,在宿舍的過道裏,秦昭的床單還躺在地上。


    這時候,大家都閉上眼睛了。


    徐清緊緊咬了唇,猶豫了很久,很不甘心的下了床拿起秦昭的被單撿起來拿去洗了。


    隻不過徐清,宿舍的同學在知道她的惡劣的行徑後,似乎都不怎麽想搭理她,漸漸地,她自己可能也感覺到了,雖然還是一聲不吭的,但她還跑去了跟輔導員說要求換宿舍,不過輔導員沒同意。


    軍訓的時間過得快,眨眼又是幾天。


    徐清覺得自己委屈,下午訓練,天氣有變,烏雲朵朵,休息期間,秦昭趁空想要去趟洗手間,迴來路上,碰上了徐清。


    「秦昭,譚琳琳說我學法學噁心,可你學法律,我才覺得是個侮辱。」


    「你爸爸是個無惡不赦的殺人犯,你怎麽還有臉學法律,同學都被你矇騙的團團轉的。」


    秦昭不想搭理她,抬步要走。


    徐清還在說,「也對,他們根本不知道你們一家子到底是有多賤多壞,要是他們知道你爸爸秦真殺過人,而他的女兒還不要臉的跑來學法律,你覺得他們會怎麽看你。」她一臉唾棄的樣子,這話,似乎存有威脅的戲碼。


    一聽,秦昭的腳步頓住,她不疾不徐的迴過頭又走到了她麵前,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徐清捂著臉,驚的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嘴唇顫著,不知道是氣的,還是什麽,可能覺得眼前的女孩氣勢淩人,她嚇到了。


    「你跟你姐都是一個德行。」秦昭垂下眼睫,語氣輕輕的,沒有半點惱火的意味在。


    徐清,徐映雪,堂姐妹關係,以前秦昭還在京大附屬高中讀高三的時候,徐清高一,這會兒在大學,兩人在法政大學一個院係,還是同班級。


    秦昭眸眼直直的看她,「不過她比你聰明。」


    「你···你憑什麽說我蠢!」


    「我說過你蠢了?」


    「你分明就是那個意思。」


    秦昭淡笑,儼然她想起了自己那晚與藺璟臣之間的對話,隻不過對象不同,自然是不能比較的,「別在拿我爸的事情說三道四,這會顯得你很沒教養。」


    誰沒有底線,秦昭的底線就是她父親秦真,一旦觸及,她也會像刺蝟一樣豎起她的刺進行防衛。


    「我說的是事實。」徐清挨了一巴掌,唇色有點發白,此時的說辭顯得無力。


    秦昭不想在理她了,在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她走了。


    徐清到底是個小女生,眼睛紅紅的,心裏又很不甘心,她跑了起來,越過秦昭,一迴去就在同學和教官麵前哭了起來,臉上巴掌的痕跡明顯,一看是被人打了,大家愣了愣,班長先是上前安撫,而後腳跟著迴來的秦昭神情依然不鹹不淡。


    到最後還把輔導員給驚動了過來。


    「她欺負人。」問及情況,徐清哭訴的指向了秦昭。


    一行人目光落在了秦昭身上。


    徐毅也瞅了過去,這姑娘看起來就是乖巧可人的,難以想像她打人的畫麵。


    輔導員趕過來便問,「怎麽迴事?秦昭,你為什麽打她。」


    秦昭默了會兒,「她說了我不愛聽的話。」


    「那你也不能動手打她呀。」輔導員皺起眉頭。


    秦昭沒在說什麽,一副乖乖聽訓的樣子。


    一旁的譚琳琳心裏腹誹,徐清估計就是欠抽。


    輔導員不知該怎麽處理,而徐清鬧得厲害,實在令人頭疼的很,她就問了徐毅了,「徐教官,你看這事兒怎麽處理的好?」


    徐毅想了想,似乎有點難為,他摸了摸腦袋的短髮,女生之間小吵小鬧也是正常不過,兩人商量過後。


    「秦昭,你圍著操場跑個3圈,迴來在做20個蛙跳。」徐毅道。


    秦昭垂了垂眼眸,動身去操場。


    跑了兩圈半,天空就下起了雨,豆大的雨點從高空砸落下來,眨眼間,訓練的隊伍散去,大家都找地方避雨去了。


    秦昭頓了頓腳步,抿了抿唇,似乎有點無奈,想著還有半圈,又繼續跑了。


    等跑完,她已經渾身濕透,雨水浸透衣服,有點涼意,她停下來,兩手撐著膝蓋,喘了喘氣。


    雨水跑進了眼裏,她伸手抹了抹,朦朧中,似乎感覺有人過來。


    程徽撐著傘,站在了她跟前,傘則是擋在她頭頂上。


    秦昭站起來,抬起頭看到來人,神情有點恍惚,但該有的禮貌一點不少,「謝謝。」


    「先迴去宿舍換身衣服。」程徽聲音清冷的響起。


    「我得跟徐教官說聲。」


    程徽,「不用。」接著又道,「我送你迴去。」


    「······」秦昭有點不明白他的舉動。


    宿舍離訓練的地算比較遠,按照路程來算的話,起碼要十分鍾左右。


    秦昭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這是,徐毅從遠處過來了,手裏也拿著一把傘,估摸心裏不放心,看到程徽的時候,他有點怵,「你怎麽···」


    程徽懶得解釋什麽,事實上他也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意外撞見了兩個女生吵架的場景,其中一個,他認得,叫秦昭。


    若換成是他,聽到那種侮辱人的話,絕對不止一巴掌。


    而這幾天伴隨著的疑問是,他跟這個女孩,是不是有血濃於水的關係,因為感覺,有點奇妙。


    徐毅的神情像見鬼了一樣。


    不等他迴神,程徽示意可以走了,雨幕中,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程徽是直接開了輛軍車把人送迴宿舍樓下的。


    秦昭上樓前,又跟他說了聲謝謝。


    程徽道,「不用。」


    隻是一場過雲雨,二十分鍾後,雨勢變小了,然後慢慢地也就停了。


    秦昭已經換好了衣服,順便把淋濕的迷彩服給洗了,迴去隊伍裏她又蛙跳了20個。


    隻是接下來,徐清時不時會用仇恨的眼神刮秦昭兩眼,但也沒有再做什麽過分的事。


    接下來,軍訓最後的一個項目——文藝匯演,一結束,也有意味著為期半個月的軍訓結束了,告別教官,除了辛苦,大家收益也頗多,心中又不舍,又是解脫。


    大巴迴到學校,下了車,大家拿著行李迴宿舍就想躺屍,正好還有一天假給他們休息。


    秦昭拿著行李出了校門口,便是看到熟悉的身影,是小何。


    此時,小何也看到了她,朝她招了招手,上前拿過她的行李放進車後尾箱。


    秦昭疑惑,「小何,你怎麽來了?」


    「藺總讓我來的。」


    秦昭沒再多問,眉眼柔和下來,兩人已經有十多天沒見了,她很想他,打開車門上車。


    不是迴梨安園,而是去了華耀總部。


    這是秦昭第二次來這裏。


    ------題外話------


    過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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